(玄冬辜月,天地隆烈,飕飗几丝风雨,庭阈内的梅颊早已不堪其扰,绥绥如乱絮。我徐启因染繁霜而略显厚重的玉窓,睇眄流光于一派泬寥,难免要嗟慨梅的不幸,它是何等的孤洁,如今却将陷于足履之下。)
(俜伶无所依的我,确是极能体悟这般局境,是以再得俄旋,我已身披严气,将梅尽数兜罗,妥慎地送入安燠阁内。)
(我方抖落云肩上的素尘,便得公主传唤,亟亟奔赴,细聆端委后,才知是为冰嬉一事,践冰实非我所长,只髫时远观,唯有在旁拊噪之驩。)
“恐怕我去了是该扫兴的——”
(尾音才落,公主又款语曲劝,我从来不疑她的温慈蕴杨柳风、融梨花月,总是教人不自觉、不经意间一一答允她的所有问询,于是我登时心摇摇如蓬转,已拟好的阻拒辞说随即中圮。)
(随公主行至御湖侧,我分明心膂沉沉惵惧,却得佯作面上雝容,葱指颤颤地轻系带。)
“公主不必等着我,只怕还要一会儿呢,不如您先去,我随后自会去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