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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莲】夏日幽夢+勿忘我(校园/现代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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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版本,純情男女的牽手👫
*更多盡在微博
*作者文筆很爛,人物嚴重ooc,嚴重私設(。


1楼2021-06-11 08:57回复
    『破鏡重圓·勿忘我』
    Kiss me before sunrise,
    Or I'm leaving you tonight…
    趁著天還未完全暖透,她獨自一人飛往北方的小鎮。
    也許甚至連蓮伊音自己都很難說明自己目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態:厭煩?憂鬱?平靜?無法言喻。
    唯有到了雪山小鎮,才能讓她的內心尋求到一絲寄慰,雖說問題永遠只會迎著你來,而人依舊還是那個人。
    白皚皚的一片雪景,早起冰霜還趴在樹梢,貼著屋檐。昨日下過一場大雪,壓垮山群的青,覆了層裊裊的雲霧。她發瘋,沒有往熙熙攘攘的人群竄動去湊可笑的熱鬧,反而穿好輕便的衣服,輕裝上陣去行山。
    這裡沒人認識她。蓮伊音望著那些來來去去的人,他們不認得她是誰,不會有人去強迫她做不情願的事——「蓮伊音,你知道的。她更需要……」言盡於此。
    更需要……任你想象,這是一個填空題,對嗎?她輕聲問道。
    權利?錢?不,這些都實在是太膚淺了……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也很繁瑣,甚至有些無理取鬧了:所有人的愛。
    眼前那人無可奈何地說:希望你能理解。畢竟,你一直都那麼能善解人意……而她,得到的卻那麼有限。
    是啊。可你根本不懂我,不是嗎?她深吸一口氣,笑了。
    兜兜轉轉,居然連一個能傾訴煩惱的貼心人都沒有。
    所有目光都凝視在更閃閃發亮,更炫目的人身上,愛就像一種珍貴的有限資源,全數傾注在更需要關愛的孩子身上,顯得她更格格不入。
    路越走越遠,原來黑漆漆的天漸漸染上一抹光彩,牽著白日嵌在遠方。
    亮燈點燃照著鋪面,門前擺著一個紅鼻子的小熊雕像。
    我要一杯黑咖啡,不帶糖。她已經準備好掏出手機,付賬。
    店員平靜地,循例問道:無糖很苦的。小姐,你確定嗎?她的手指還滯留在半空,遲遲不下按點單頁面。
    不會。謝謝。
    你好。我要一杯拿鐵。
    門外又來了一個人。高峻的身形,披著夾雪星的藏青色大衣,在燈下清晰地露出他的臉。
    蓮伊音愣了一下,勉強笑道:是你啊。
    好久不見。
    這句話攜在她的舌尖,又翻來覆去地滾到舌根,隨著唾液咽下胃里。
    #
    「大家停一下。」老師說,「這位是新同學。剛從隔壁中學轉過來⋯⋯」
    她抬頭望著台上佇立的少年,一米七八仍在高長的身體,打著黑領帶,打扮一絲不苟的青年。他昂起頭,那雙紫羅蘭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
    至此,她跌入他的眼底。
    我叫艾力克普斯。
    沒,沒了⋯⋯?老師驚訝得望著他,這個沉默寡言的男孩。
    台下學生起哄,密司,算數啦。有的人覺得這個新轉來的哥們很拽,紛紛吹起口哨挑逗他,頓時課堂上亂成一滾粥。
    老師清了清嗓,指著蓮伊恩旁邊的空位,艾力克普斯,你今後就坐在蓮伊恩同學旁邊。
    ⋯⋯
    「夏恩特。」
    蓮伊恩笑了,不知道是因他鄉遇故人的喜悅,亦或是是久別重逢初戀的尷尬,無論如何一度令她不知所措:你怎麼在這?
    工作的。⋯⋯男人又比中學時高了一個頭,她今天沒穿高跟鞋出門,整個人在他面前都落了下程,只聽他輕描淡寫地說,順便來旅遊。
    此時她才恍然發現他身上背著攝影器材。扛著一大袋器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殺人卸貨。
    恭喜你。她悄聲說,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夢想。
    你呢?他反客為主。
    好巧。她盈盈一笑,神色自若。⋯⋯呃,放假休息的。
    4號,你的純黑咖啡到了。
    這道聲音如同一把斧頭,破開他們之間那道縈繞許久的曖昧氣氛。蓮伊音方如夢初醒——她來,只是要一杯咖啡便走的。而不是在這,山上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屋,還在沈溺過去的稀碎往事,流水混帳。
    好的,謝謝。
    她的指腹觸到杯壁,粗糙不平的紙面,溫熱的咖啡。雙腳似乎被灌鉛,怎麼都無法抬起跨出這道門檻。
    霎時之間,她得好好的看著這個年少心念的男人。
    #
    艾力克普斯⋯⋯這個名字得多長呐。少女將這個名字反覆咀嚼,用筆頭挫他的手肘。他肌肉線條好,沿著鷹嘴喙突的輪廓一路輕划向手背。
    作惡地咯咯笑,想要看他什麼反應。
    可他不動如山。只是看著她,像是在對一個頑皮的孩子無可奈何。
    什麼嘛。
    她洩氣地放下鉛筆。
    本以為他是一個有趣的傢伙⋯⋯能讓她在無聊而平靜的生活中找到一些樂趣。她向來循規蹈矩,生怕行差踏錯,可對他,卻無端地滋生出作弄的想法。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一切,都是謎。
    可惜⋯⋯蓮伊音在心底,感慨又探究。
    他那雙紫色的眼眸,望向她的時候,永遠都是那樣的冷。凍入骨髓,無法消融。
    #
    服務員依舊十分敬業地叫著號:5號,你的拿鐵。
    手上的黑咖依然喝得差不多了。她最近迷上了不加糖精不加奶精的口味,苦澀帶著回甘,總比不哭不甜吊在嗓子眼裏更容易接受。
    夏恩特領了拿鐵,那是他酷愛的口味。其實Latte在義大利語裏並不是咖啡,而是牛奶,但傳入來莫名成為了新品種——濃縮咖啡混牛奶,苦中帶著奶香。
    你是在等我麽?他悠閒地品了一口暖腹,又開始揶揄她。
    是啊。那不是在幹什麼?
    他們沉默地並肩走入大道。
    樹上趴著的小熊……她說。第一次見那樣大的雪,連雪團都能輕易被行人隨心捏出抱樹熊的形象,附在樹幹上。
    喀嚓。
    話音未落,已經被攝入相框。
    留下她驚慌失措的臉。那雙碧青的眼眸染上笑意未去,又添了幾分羞澀。
    我剛沒化妝出門……她聲音略抬高一些,表達她的不滿,你怎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拍我?
    連自己都不經意地帶回了那份獨在他面前撒弄的小性子。
    拍樹。不行麼?
    他從容地放下相機,露出了得意的笑。
    蓮伊音覺得,他們好像回到了從前。
    #
    他成日低頭推算數學題,草稿紙用完之後復而擦掉,重新寫上。留著鉛筆印子的紙面上已經起毛。他的生活似乎很簡單,唯一喜歡的便是翻開數碼期刊,翻來覆去地看著上面的設備。
    那雙如同薰衣草的眼,柔軟起來。
    蓮伊音曾經看過校園里攝影比賽——第一名,艾力克普斯。藏匿在雲彩之外徐徐升起的日,夢幻似蓬萊仙境。親自上天,捧了一把金燦燦的曦光下達人間。
    忽的記起詩經里的一句話:『如日之恆,如月之升』。
    艾力克普斯。她說,有沒有說過,你很擅長攝影……?你的照片,很美……感歎了一會,實在不知如何去描繪那番被記錄下來的美,只能生生停下。
    少年的臉埋到筆記簿里,上面一行行標記整齊的字。他的神色晦明不清。
    是嗎?
    他終於正面回應她。昂起頭,與她平行對視。嘴角微微上揚,眼里迸發出閃爍的光。
    幽暗的,他如同那輪明月,想要追逐太陽,又只能止步於此。
    是呀。她斯文地笑,你喜歡攝影麼?
    他生硬地別過臉,吐出三個字。而他的耳廓已然紅了一輪。
    ……不喜歡。
    你呀。蓮伊音不惱,喜歡就是喜歡,又何必口是心非呢?
    他總是如此。
    水中月,鏡中花。攪一攪,散去。平靜了,又聚合。


    3楼2021-06-11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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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A班的艾力克普斯,有找。」
      蓮伊音瞳孔擴大。
      果然,映入眼簾始終仍是那道怯弱不勝的紅色身影。分明是如此熱烈的顏色,來去也匆匆,愛恨也分明;如同那人的一腔純粹的愛意,為何落入她身上,又如此羸弱,宛如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殘燭,滴落著鮮艷的紅。
      法伊音也越過人海的遮擋,看見她。只是帶著少許歉意的笑笑,似乎跟她並無什麼關係。
      蓮伊音想:是啊。或許法伊音並無多餘的惡意,只是因為她生來足夠炫目,足夠令人緊張罷了。于是許多事習慣性不可控地將一切傾注于她,世間都得圍著她團團轉,而她註定淪落為陪襯品,三流貨色。
      人心本就不是長在正中位,偏心一些也很正常。只是她意難平罷了。
      艾力克普斯……那少女嗫嚅幾下,羞態更甚:我之前在大賽上見了你的相片,就一直想認識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關注你很久了……說著,那張長得同她九分相似的臉漲得粉紅,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
      Have a dating time?
      抱歉,請借過。
      他別過那人,直接跨步走出門口。
      唯一讓她欣慰地是,他連目光都未曾投注在法伊音身上——
      蓮伊音的內心,從未有同如今一般,在心中湧起驚濤駭浪:他對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終於……
      望著那道離去背影,她無聲地笑了。
      總算有一個人,能在天平上為她更添重一份砝碼。
      她也需要被需要。
      她也需要被愛。
      她也需要別人的在乎。
      #
      艾力克普斯……蓮伊音說,或者,應該叫你夏恩特。
      為什麼不用真名呢?
      托人查詢到的信息,他的家庭——家道中落,上有母親病重,下有幼妹嗷嗷待哺。只留他一身,撐起整個支離破碎的家。
      他的真名,夏恩特。但他被好心人資助進入學校讀書,用的確是化名——艾力克普斯。
      是告別過往麼?
      面對少女的連番詰問,他神色如常:這是隱私,我不想提起。
      我都知道啦——她得意地說,如同一位驕傲的小公主。她在其他人面前也許沒有如此倨傲,沒有擺過高高在上的譜子,沒有做過出格的行為,卻很樂意讓他看到自己的小脾氣。
      那我私底下還是叫你的名字,夏恩特,好不好?
      她挨著他,貼著臉說悄悄話。
      而少年紅著臉,點點頭默認她的叫法,並沒有糾正。
      蓮伊音心中喜悅漸起。又像小雞啄米一樣,親了親他的嘴角。
      #
      拍樹……?算了。灰蒙蒙的天,拍得了什麼?她嘟囔著,又覺得自己老大不小的,倒像個小孩一樣耿耿於懷。
      輕咳一聲,你,你現在還好嗎?
      夏恩特頷首。他已經不再叫艾力克普斯,重新拾回從前的名字……
      我很好。你呢?還好嗎?
      人增長了年月,連話都說多了幾句。
      那杯咖啡見底,涼透了。她隨手丟到垃圾桶里,形成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
      我啊……她開始緊張,幅度有些大,哈出了不少白霧。工作上不太順心……更重要的是,她失神了一會,自嘲道:你知道的。我跟她……他們的關係不太融洽。算了,我的事都不是很重要。
      她正想往前走,手腕被不由分說地鉗住。
      與其說鉗,不如說是牽,或者是握。
      說。
      他的聲線冷清又有力。
      蓮伊音訝異地扭頭望著他,只見男人鄭重地道:你的事,與我而言都很重要。
      她心跳如鼓。那顆早已死去的心,又重新被喚醒新的血液。
      不要說笑了。她艱難地開口,夏恩特,我承認小時候不懂事,說了一些傷害到你的話。但你已經不受製於他們,不需要再說這種話來討我的歡喜……
      #
      原來如此。
      好心人。經過再三調查,她死死的盯著紙上影印下的家族徽章,那是她在父親書房里看到的標誌,一模一樣。
      一切都別有用心,早有預謀。
      ——監視蓮伊音小姐。力圖獲得她的信任。若有什麼情況立即通報。
      ——保護好法伊音小姐,若有意外及時處理。
      原來如此。他是安插在她們之中的第三雙眼睛。無情地審視一舉一動。
      她想恨他。但她又很喜歡他。
      夏恩特。
      大雨滂潑,她撐著傘站在小路上,喊著他的名字。
      你騙我……她冷冷地望著他。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原來你是別有目的的……
      是不是?……這句話她遲遲不敢問,是不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一想到這,又覺得羞恥。
      抱歉……。
      他已經不是初次見面的那名冷冰冰的少年了。他那層保護盔甲早在她面前破除,剝離出一個更生動的夏恩特。
      那雙紫羅蘭一樣的眼里,含著訴不清的情愫。
      她可以原諒他為了家人言不由衷,可以原諒家族一心防範她,唯獨不能原諒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不被愛惜的存在。
      不免多想:原來,她真的是不討人喜歡啊……
      不如這樣。她的聲音在淅淅瀝瀝的雨落,空曠的場地里變得格外清晰。
      我不再追究你,但我倆就此別過吧。如何?
      未等少年做出任何回應,她便轉身離開。
      濺起的水花彈起滴入長長的裙尾,淚也從眼角中滴落,與雨融為一體。
      #
      不,我是認真的。
      無論是艾力克普斯也好……是夏恩特也罷。從一開始的心懷鬼胎,再到後面無可救藥地被吸引。
      大膽又溫柔的少女,既有著細膩敏感的感性,又帶著狡黠聰慧的理智。
      她會落寞,會驕傲,會調皮,如同一朵不知名的花,靜靜地盛開,只為他一人全程目睹。
      那朵嬌花實在太名貴。而他還要不起。
      既然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必招惹。既然招惹,又何必付出真心,落得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都是徒勞而已。
      你對我很重要……他的話戛然而止。
      蓮伊音似笑非笑地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你看。她指著天邊說。順著她的方向,夏恩特望向天空。
      不知何時太陽升起地平線上幾吋,微弱的光被黑雲遮蓋,還未到白天來臨的時辰。
      夏恩特,在日升之前吻我吧。蓮伊音垂下眼簾,就跟當初的那些個夜晚一樣。
      請在日升之前及時說愛我吧。
      不然我就該走了。
      她被人緊緊地抱住,抬起下頜強硬地吻下去。男人的氣息強烈而濃厚,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鬆開她的身上的桎梏,觀察她的神色變化。而她始終平靜地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真好。
      她看著他的眼睛。里面都是不加掩飾對她的愛,填滿了她那麼多年空洞的傷口。
      蓮伊音不知為何想流淚,又破涕為笑,重新抱住夏恩特,送上一個主動的親吻。
      —FIN—


      4楼2021-06-11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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