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艾草的香气又在六奇阁里飘荡开来,然后渐渐的变淡,如同我们渐渐淡化的忧伤。两年的时间转眼过去,一切还是和以往一样,每天早早地起来练剑,吃早饭,然后回房间里背书——真的很纳闷爹到底有多少医书,为什么我背了这么多年还是背不完——总而言之,生活单调而不乏味。
窗外的鸟啼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于是飞快的爬起来穿好衣服抓起桌上的剑冲到屋后的树林里。只见爹双手背后静静地站在树下,我吐吐舌头,糟了,又晚了……
“爹……”我小心翼翼地说。
“逗逗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嗯……”
“总这样可不行啊!你现在已经这么大了,这些琐事不应该让爹来催你的……”
“是……”
“嗯,好了。”爹终于转过身来,“开始吧!先把昨天学的再练一遍。”
“哦。”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拔剑,运气……剑锋划破尘土飞扬的空气,一次次在空中定格……剑起,树叶随锋而动,不约而同的从每个方向汇聚而来……清晨空气中的水雾也随之飘扬,纷飞,凝结……然后剑落,我收剑站好,爹点了点头。
“掌握得还可以,不过呀,内力还是没有用到。”爹拔剑,“来!”说罢挥剑向我刺来,我赶快用剑锋挡开,然后谨慎的破解爹的每一招进攻……不可否认,爹的剑法真得很好,尤其是对我来说。可是我不过学了这么几年,爹把他的那些剑法全都用我身上是不是也太狠了点呀……我飞快的转身,再次躲过爹的剑锋……不要啊……我想方设法地把刚刚学会的剑法使出来,可是它们却好像突然间全都失踪了……再次躲闪,爹握着剑,很坚定的刺过来……“嗡……”剑锋发出一声锐响,停在空中,我呆立在那里。
“你看,剑法学来时要用的,不然学它干什么?”爹收起了剑,很平和的说,“不过也没关系,慢慢来吧!”
“是。”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可是,你也要用心才是,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有点进步吧!”依然是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听得我越发难受了。
“我会努力的,爹。”
“嗯。好了,你再自己练习吧。”爹摆摆手,转身走开了。
“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每次跟爹练剑都要吓得一身冷汗,虽然自己也知道爹不会伤到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爹的剑心里就发毛……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学武。我皱皱鼻子,一个人在原地继续着这场无休止的斗争……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的时间,我把剑放好,走进侧厅,爹正坐着等我。
“来,逗逗,坐。”
“哦。”我轻轻坐在爹旁边。这两年来,爹唯一个改变就是终于不再在饭桌上提练剑的事了,不管怎么说,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然后愣住了,“爹……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啊?”
爹看看我,笑了,“今天你过生日啊,不记得了?”
“嗯?生日?”我挠挠头“忘了……”
“好了。快吃吧。”爹笑着说。
“哦,谢谢爹。”
“嗯。还有啊,上次让你背的书……”
“都背完了,爹。”
“好,吃完饭到我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