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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乘东风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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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却,作纸鸢


1楼2020-12-14 13:00回复
    (暖春的东风极好,既和煦,又裹挟来满面的榴花香,似是花发垂髫尽皆能在春风中怡然自乐。然今,我与屏却作了高鼎笔下散学归来早的孩童,嘱奚女研上玄青的徽墨,备上精巧的狼毫,兼有各类花色,要将纸鸢绘作绮丽的画卷。自然,作画以前,一樽香甜的牛乳是不可或缺的。)
    “屏却——”(入阁时我回眸顾盼,她走得慢些,我已迫不及待地奉过一樽津甜的乳茶)“听说牛乳喝了便会长高。去年阿娘诓我,说喝了一年便能与堂外的海棠一般高了。”
    (雪指显过葱白的亮色,所指乃是中庭的草木。那是我初生时阿娘所植,她也曾因此诓骗我与树同高,彼时我尚且不知,人之长不过百岁,树之长却有千年,如何可同日而语?我捧着温热的瓷盅望树兴叹,小鹿般晶亮的眸中眄过海棠色,我又偏过首去)
    “您想画什么?”


    2楼2020-12-1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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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回大地,暖风入面,青丝飞扬之际,却只见枝头鸟雀嬉闹,引得花枝乱颤间,迷了眼来。枝叶抽芯,嫩蕊遍布枝叶间,似翡翠晶莹剔透,迎着暖阳还能窥见内里的秘密一般——最柳扶风,倦怠而来,呵欠不止间,似听闻有人呼唤,眼角嗪着雾气,努力瞪着双眸去瞧,才惊觉本是同步比肩的人,却早已走到了前头,将我遗留在后头,只可欣慰与她的贴心,走近时才发觉她手中捧着一碗牛乳茶 )
      “诓?哎——??”
      (。拉长的尾音似听闻了不得事情一般,自睡梦中惊醒,若有似无的,却也不大相信,只拉住她的柔荑,再一次确认的询问 )
      “你是说喝牛乳茶不会长高高?我也被额涅诓了。”
      (。颦眉间,似也不大相信这件事儿,但小脸上已然堆满的委屈,樱唇更是撅的老高,细想间似乎也是喝了好些年,但同鹤洲相比,他本是弟弟早些前还比我矮,但前年开始却已然被我高出一个头,这才被额涅引诱,喝了不少牛乳茶来,若仔细细想,两年过去,似我同鹤洲身高差距,不仅未能拉近,却相差更多——)
      (。虽如此,但对牛乳茶的喜欢却不曾减少,毕竟素来偏爱甜食,倒也欢喜这份味道,接过归浣递送来的牛乳茶,暖了小手的同时吃上一口,瞬间觉得心满意足,只是对于她的询问,我这才想起纸鸢一事。)
      “嗯——我想要凤凰,可凤凰看起来也很复杂,感觉我画不出来,你呢?你想画个什么?”


      IP属地:江苏3楼2020-12-15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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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为什么这么长


        4楼2020-12-1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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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寒的冬雪在暖飔的吹拂下已化作潺潺的清溪,冰封的湖畔始生翠绿的圆荷叶脉,苔藓也在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中悄然地滋生,喜鹊黄鹂个个停上枝头,啾啾地鸣唱春色几许。总之是关不住的满园春色令旧岁素白的天地焕然一新,冬日的萧条渺然逝去,雪梅也被春桃花柳取而代之。不仅如此,东风还带来了纸鸢,如今正落在我与她的案前。)
          “会长,会长,你稍安勿躁——”(那句诓骗诚然是不甚恰当的,只因牛乳着实有‘拔苗助长’的功效,不过是因比不上巍峨的草木,才被我夸大其词地说成阿娘的糊弄。可她是听在心里的,是而那可怜的牛乳如同海风席卷的波涛般掀过一层浪花,险些便落在我的毛毡上。我恐她沾湿纸鸢,忙是一掌握在她皓腕上)
          “不过就是没有小树长得高。你看,这海棠与我一样大,可是我现在已经够不着她的花枝了。”
          (我以为东君是多情的,会生出千朵万朵压枝低的黄花任我采撷,可她似乎又是无比高洁的,嘱咐着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我凝望着胭脂色的棠棣许久,终在她的悄声里回了神。满目的瑰丽在素白的纸宣上无影无踪,唯有静待的彩墨,在等丹青妙手的挥毫无章)
          “凤凰?若说勾勒外形,它绝是不难的,可它浴血重生的气节太难,我怕毁了它。”(这是一声沉重的慨叹,区区一张薄纸,自然是载不住腾飞的凤鸟的)“你还记得杜子美吗?他说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这着实是极好的画卷,我一拍双掌,似是心满意足)“不若我们就画这个!”


          6楼2020-12-15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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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香阁不过方寸之地,却有数多草木花卉,像极了六一居士经行的白沙堤:浅草没了人珠履,乱花迷了人双目,连屏了都笑称我此处可作个杜子美的浣花草堂,定然能以假乱真。初时我不解意,而当春秋四季皆过,行香却从未有草木凋零的一日,我方知她说的是极对的。)
            “你该熏些七里香与紫罗兰的。”(遥遥一点的指尖正对着珠帘前啮锁的金蟾,它正吞云吐雾,将浅淡又馨香的烟霭笼于阁内,架起一道无形的、远驱蚊虫的屏障)“蚊虫最怕它。”
            (大抵如是罢,总之,春柳夏花盛绽之时,我的桃源是少不了这一方香霭的,她如同清江水呵护着我入眠,至于那所谓的蚊虫,是不敢入我帷帐半步的)
            “小怜,去为平公主取一些来。”(高扬的曼声以后,是她携着一方精细的镂刻圆盒归来。掀盖后又别有洞天,我细细‘嘱托’于她)“姊姊取些香焚在香炉里,就摆在榻前或是案上,这样,就不会有蚊虫了。”
            (她只记得恼人的蚊虫,却从不记得展翅高翔,又澄澈洁净的白鹭,我是颇有些无奈的)“那姊姊你还记得什么呀?”
            “好嘛好嘛,我来给您画。”(一声半室娇嗔的慨叹后,我是认了命般的将狼毫握在掌中,舔足了徽墨的笔尖极亮,我垂过桃眼杏眸,雅青的羽睫在纸宣上投下墨黑的扇影。我作画时总是惯将樱唇轻咬,双目的光华随笔而动,不过须臾,便是一只遨游天际的白鹭)
            “它是这样的。”(我亟亟地同她说)“它的羽毛是最洁白的,一层又一层,像是西山上层层堆叠的雪。它的喙也极长,是为了叼鱼吃。眼睛却不大,却极有光泽,像是黑色的珍珠。总之,它该是白得刺眼的!”


            8楼2020-12-1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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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行香阁内之景,再同露华对比,显然易见,行香每次来,不同季节却总都是百花争艳,风里头亦是带着股甜香味,至于露华,虽亦是甜香满满,但确实不同的,露华的甜香,居多的依旧是那软糯的糕点,来自于额涅的投喂,若非像极了额涅,吃不胖的,换做旁人如归浣那般的,只怕早已身形圆润,形似那蹴鞠一般圆溜溜的——抿唇间,却因她提及的妙法而心生感叹,一年四季,春暖大地,秋风送爽,冬有藏雪,唯有夏至,每每伴随蚊虫叮咬,闹人的不行,若当真能解决,自然是一件顶妙的事儿。)
              “归浣,你可记下了?”
              (。虽她讲述的详细,但素来手笨的很,便是重华课业的师傅,亦是曾念叨过不止一次两次的,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很。眉梢一弯时,余光瞥一眼身侧归浣,恰对上她圆溜溜的双眸嫌弃的瞪了一眼,便往屏徽近身伺候的丫头小怜那处,紫檀木匣乘着的物件,自也是她口中所提的七里香于紫罗兰,但瞧着两件我是认识的,但综合一处时的功效却是头次听闻,只怕是额涅也并不知晓,心中雀跃,往她跟前一凑,支撑与案桌之上,笑 )
              “那我今日可算是没白来,总算解决眼前的一件大事儿,可得谢谢我们的徽妹妹。”
              (。虽年长与她几许,论起脾性处事来,自认是不如她,好比初初也是,她两算是拔尖儿的人,虽额涅每次提及总装作羡慕的口吻,但眼中的宠溺却从未减少过,故而我依旧这幅模样,悠然自在。只是白宣空白,已经干净,银毫侵润墨汁,却无从下手,头顶处的好嘛的言辞,仿若天音,笑意加深,道 )
              “你慢些,我可得瞧的仔细,下一幅啊,就我来。”


              IP属地:江苏9楼2020-12-1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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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贶赠她一缕春风的馨香,那是紫罗兰与七里香所绘作的蔼蔼轻烟,将草木所引的恼人物什都阻隔于浮花浪蕊的绰约中。指尖一捻,那錾纹银雕的盒盖又被轻巧地旋上,我将它妥帖地置于她掌心,这是我的心意,她阖该知道。)
                “若她不晓得,便来询一询小怜”(我攥过吴中人的衣角,那锦衫有些凉)“她侍候我用了好几年了,能称上一句得心应手!”
                (芙蓉靥上顷刻便有高扬的眉眼了。晶亮的双目里是春风拂来的明媚。我在凝望这九州天地,在肖想藕花深处的一滩鸥鹭。转而是满得将要溢出的灵感,令我轻咬下唇,将手中的笔挥作疾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纸鸢上便有栩栩如生地白鹭鸟了。)
                “不成不成,若是慢了,我便要忘记接下来要画什么了!”(我为白鹭添上碧色的波涛,澄澈可鉴的水中有往来翕忽的游鱼。皓腕一翻,我又执来新一方舔上金黄色泽的狼毫,要添上穹湾的金乌)
                “这样才好,才是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我颇为满意的瞧着我的纸鸢,倾身旋踵时将笔不由分说地搁在她掌心,又极‘体贴’地送上崭新又素白的纸鸢)“该您啦!若是要凑成杜少陵,您便要画两个黄鹂鸣翠柳了!”


                10楼2020-12-1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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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檀木匣入手时,便被她合上錾纹银雕盖子,她仔细妥帖将其托至与我的掌心,小心翼翼的可知悉她的贴心和关切,转手递送于归浣时,亦是少有的慎重,听闻言辞时,恰也同归浣对上双眸,再转向她时,冉冉笑意于芙蓉面上 )
                  “记下了,我也会督促她的,归浣虽瞧着模样不大聪明,但好在记性不差。”
                  (。口中说的似嫌弃,但言辞间却又是满满的护犊子,偏生也不知这性子随了谁,同谁争辩,只那话儿出口,才惊觉不妥,转了话头时,目及于她笔下的白宣,水眸晶亮,两眼发光,一时间惊呼脱口而出,实打实的羡慕口吻 )
                  “好厉害,画的真像。”
                  (。琴棋书画,从不是我所擅长,若非今次是为了制作纸鸢,只怕我亦是不会提笔作画,白鹭无从下手,但那嬉闹枝头的黄莺儿却是不难,下压的皓腕握着银毫落向旁边的白宣之上,春风裁剪的柳梢头上,两只鹂鸟嬉闹,嫩黄的嘴儿开合,好似盈盈啼鸣,尽数在耳侧,环绕于耳,讨巧一般,递送至她跟前,道 )
                  “像不像——”
                  (。虽心知技不如人,但却还是带着几分期许,得其夸赞时,又如孩童一般欢呼,引得室内一阵银铃欢笑,源源不断。本就是做好的纸鸢,此刻只待墨迹干了,一展双翅,翱翔于天际,心中竟也生出来期待,不知飞入九霄后,又是如何的一番景象,连忙牵引她的臂弯,直言要尝试放飞纸鸢,只奈何今日晴空万里,并不得一丝风来,至行香阁外半晌未果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回去,至于后续诸事便不详计。)


                  IP属地:江苏11楼2020-12-16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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