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作睇,将他青稚而天真的面孔望在眼中,很轻声的:“你错了。”
死是这样轻易的事情。疾病、惊吓,甚至于秋日里从温转凉的一阵风,就能使得某个孱弱之躯由生入死。在许多年前,我也是这其中之一。
“你不曾病弱,不曾因惊吓而高烧惊厥,甚至没受过长甚一指的伤。”不欲再赘,便随意揭过了。“这固然是好事,只是,须盼自己永远是好运的。”
“难道每个男人都盼为父,每个女人都盼为母吗?”从傅母的描述中,我、乃至与宿和宠的出世,都是这样血腥而恐怖的。要撕裂开这世上于我来说最温柔之人的肚腹,才能为自己挟得一线生机。
有许多的时刻,我时常厌恶着,厌恶着自己竟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存在。
更何况他前论便谬,便更难坚实后语。“我着裙裳,饰珠玉,缘何不对?刘退好以手足之苦为乐、你时有些惊人之语,这都是常态。成演只是生错了身的女郎。”至此,冷硬许久的面孔中流泻出一丝笑,“我才是丈量对错之法度,何须旁人判我?”
“刘岐,你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