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也不对。”只道是难以言表,抿唇细思间,眼神错落,望定幺儿外罩的菱纹罗衣。我豁然开朗,倾身探手,拈那薄软的一片袖,“喏,就有点儿类似咱们的花罗,但无花无纹,是素纨一样干净的,西域人织出的一种布料。”
指头在轻罗雾縠间,隐约映透出肉色,我犹觉不贴切:“比罗与纨还要轻,还要薄。轻薄如空,举之若无。人与物的影子盖在上面,却边缘朦胧,似幻似真。”
幺儿听了便问,天下奇珍,悉在长安;长安致宝,皆在宫城。咱们这儿从不曾听过甚么纱鄃,二姐倒似亲眼所见,这是为何。
我敛了容色,松开他衫袖,又回到工整的跽姿。
“说是早几年有行商得过两匹这样的纱,赵舍人不知使了甚么手段弄来,献与陛下。父亲送给母后与我。”睇过息姬,仍看向先时发问的武城,“我记得息姬做了一扇屏风,制出偶人,夜来只在灯下摆放。对影成戏,那才好看呢。”
或是酒兴未艾,今夜我难得说了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