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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SE】只剩满纸荒凉泪。 (BY:Seraphim_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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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2-03 14:45回复
         李茂,上海城中商贾,以“锦”字号,名满上海,据说他依靠皖系督军的支持,才换得今日,人人都知“锦”字号。这也难怪他要对那些手执枪支的军官,掐媚逢迎了。
    那帖子上字条苍劲,大抵是说,廿月十五,李父陆十大寿,李茂为其父办三日寿宴,便下了帖子,邀宋家班过府唱上几场。
         洲成将帖子交与宋班主看,看他笑容泛起,听他说些诸如要好些表现的话语。
         这便是权势重过一切的上海,在战火纷繁的年代,诸如洲成,宋班主之流的,只能不断倚靠比他们更有些权势的人物,才能换得,勉强生存,勉强安然。
         只是,雪阳不同。
         因为,他同他们不同。
                               风吹柳条至天明。
         临廿月十五不过几日,洲成本以为李茂疲于准备那必是要请到许多人物的寿宴,是不会来听他戏曲的。
         却还是来了,依旧坐在头排,目光灼灼。
         赶上那日唱《白蛇传》,洲成扮了白素贞,雪阳扮许仙。
         洲成没有念过书,却也看了许多唱本。
         戏如人生,他突然想起这个人们常说的词。
         那会不会,人生也如戏,像《白蛇传》这般,同爱人,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洲成烟波流转,看向座上今日独自来的李茂。
         正好同他眸子对上,便立马别开了头。
         为何,为何,会在唱这样的戏的时候,想要看向他。
         那是话也无说过一句的人呵。
         自初次收过紫罗兰以后,日日便有相同的丫鬟捧来新鲜的紫罗兰,说是李茂送他的。
         未有间断。
         洲成心情奇佳,细细修建了花枝,插入从洋人那买来的花瓶子中。
         紫罗兰有些娇艳,灼伤了雪阳乌黑的眸子。
         近日,他们的关系有些诡异。
         诡异于何处呢,在台子上还是极有默契的,毕竟那是好些年前就烂熟于心的唱本。独处便找不出话可说,只能讪讪地笑上几声。
         然后各自到戏院一角,望自己的月。
         风吹柳条,响起“沙沙”之声。
         一声一声,似是离人叹。还有雨滴,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到了天明。
         这番次第,有些不同了。
         唉。
        如若,洲成能够爱上雪阳,该当有多好,于现在,于将来。
    执手看花不负卿。
          转眼三日,廿月十五。
          洲成同雪阳,还有一班子师兄弟,早早过府,扮装,排演。
          戏台大的有些绰绰有余,有些空旷之感。
          巳时便是李父诞时,于是那是,寿宴开始,珍馐置于席上,水袖甩于台上。
          需唱得及其小心。那满座之人,莫不是强权压人。
          稍晚才见一中年军官来。
          李茂赶忙将他奉到上座,做足礼数,递茶招呼,众人亦是极畏惧尊重的样子。
          洲成远远望去那军官,眉目有些熟悉,像某个熟稔的人。
          一时却想不起,但那人是隔得及其近的。
          洲成逼自己不去想,小心翼翼地同雪阳唱和。
          后来这折戏便完了,第二折伊始,不知怎地,李茂换了雪阳上来。
          有些词李茂记不得,便索性肆意发挥。
          比如许仙同白素贞定情的那段。
          李茂唱,‘吾愿此生,执汝手,共看明月共看花,汝可有意。
          洲成不知该如何接下了,便定定地盯着李茂剑眉浩目看。
          如若到了现在,洲成还看不懂李茂眼中的情意,便当真比不上北街乞讨的傻子了。
          后来洲成也编了词儿,他唱,‘吾愿此生,同汝执手,永不负卿。’
          台下掌声如雷鸣,李父虽是不喜李茂上台与戏子厮混,但今日此时,开心便最好。
          不知道,那个有笑如三月春风的男子,该会如何作想。
          开心否。还是,轻易便落下了男儿泪。


    3楼2010-02-0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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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几多埋伏笔。
           晚上不需登台,换作百乐门美艳荡漾的歌女,唱一曲《夜上海》。
           台上歌女站在水银灯下,手里摇一把扇子,妩媚唱着:“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花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虽是极其妩媚,但洲成觉得无趣,便走开至府上不那么热闹的地方,本是想避开雪阳,却还是在走廊尽头遇上了。
           雪阳同他说,洲成,难道我一番情意,你当真,便看不出。
           洲成却只能说,我懂。
           那么难道,我们十几年情分,还及不上方才认识一年的人是么。
           其实爱情哪与时间有关,那不过是执拗地爱着他人的人,找来的一个理由罢了。
           洲成说,对不起,雪阳,你,于我,如兄长,如亲人。
           走廊那边响起了脚步声,雪阳待想说什么,却也适时地不说话了。
           走来的是那时李茂需的掐媚逢迎的军官。
           两人赶紧弯腰行了礼,说是见过大人,让大人唐突了。
           与此同时,雪阳挂于颈间的玉牌,线绳突的断裂,圆形的玉牌骨碌碌得滚了下来。
           军官弯腰拾起,凝视几许,方才双唇颤抖着递与雪阳。
           还问他,玉牌缘自何处。
           雪阳有些紧张地收入怀里,只是简单地说上一声,是家父留与自己的,不管那人嘴唇颤动得有多厉害,还是拉过洲成,退下了。
           洲成脑中灵光倏地一闪,原来台上觉得与军官极为相像的人,竟是雪阳。
           只是,雪阳的眉目,会比那人,柔和上许多。
           洲成于心中,胡思乱猜。
           他猜那军官同雪阳,定有关系。
           呵,真该死,洲成的直觉,有时比女人还准。
           默了半晌,雪阳终还是同洲成说,为兄长,为亲人,便这般吧,总好过洲成的疏远。
      洲成螓首。
           可是,众位看官,你们,可能么?这感情的是,谁能说的准,谁也说不准,或许,当真有可能呢。
                              一昔身处异两地。
           一连演了三天,洲成学过的唱本,几乎都唱尽了。
           临离开李府,李茂拿了赏银,一份一份,递与洲成同雪阳,还有一干师兄弟。
           洲成领了钱,小心地揣在袖里。
           李茂悄然拉过洲成,他说,洲成,莫忘了你说,‘永不负卿’,我便当它,是誓言。
           洲成螓首,他说,既是誓言,我该将它刻骨铭心,怎会忘了。
           他倒也不多说,便走回人群中,同师兄弟一起,出了李府。
           ……
           廿月二十三,师弟买了晨报,上面赫然写了皖系督军独自夭折,四处寻找当年,迫于大夫人所逼,丢弃的小儿子。
           廿月二十四,有自称督军府的人,请马雪阳,至府上。
           后来洲成看了第二天的晨报才知,原来雪阳便是皖系督军丢弃的小儿子。凭的自然是那枚玉牌。
           原来那日的军官,便是皖系的督军大人。
           雪阳的父亲。
           廿月二十七,李府的人来请洲成,说是寿宴过后,李母对洲成所唱的戏,念念不忘,特请了洲成,长居李府,日日为李母,唱那些宛转旖旎的戏。
      


      4楼2010-02-03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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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洲成未有推脱,班子中没有了雪阳,更无甚可留的。
             便这般长居李府。
             唱尽平生所学,李母又找人作了唱本,洲成便日日吊起嗓子,嗓音绮丽,博了老夫人开心。
             也藉由此契机,日日能与相爱的人十指相扣,当真共看明月共看花。
             当然,那是在老夫人看不到的时候,那老夫人可不希望,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儿子,竟是个断袖。
                         扑朔欲迷情人眼。
             关于雪阳的一些消息,只能藉由报纸读到。
             比如督军昨夜逝世,临终之际,将兵权等等,尽数交与了雪阳。
             洲成握着报纸,不知该悲该喜。
             洲成知道,雪阳是不爱这些的,这兵权,这位置。
             或许爱这些的人,是李茂。
             皖系大宴,李茂带了洲成同去。洲成本是无资格去的,可是也不打紧,他同雪阳,本便是情多过他别的最近相认的亲人的。
             宴上见了雪阳,反比当日更加清瘦,想是这种生活,他,该是极不适应的吧。他该适应的,还是同洲成一起的,那样的十余年,那样低微的十余年。
             洲成饮了一杯酒,酒香到馥郁,却也在饮下腹后,逐渐模糊了意识。
             只记得觥筹交错,众人欢颜。
             ……
             醒来在了陌生的房间。
             看了雪阳换了便装,坐在椅上,看一本书。
             洲成自然会疑问他,为何自己,身在此处。
             雪阳他说,是李茂,在雪阳初初新上任之际,聊表忠心,将洲成献与了他。
             呵,这句话,真够残忍的,洲成感觉,心上有疼痛的感觉,密密麻麻,好像被尖尖的针扎了。
             洲成踉跄地着上鞋子,朝屋外跑去。
             他不相信,李茂分明与他,说过,要共看明月共看花,朝则通酒暮同歌的。
             屋外大雨倾盆,洲成也不拿伞,咬碎了银牙,冲了出去。
             他要问清楚。
             真真假假,真真亦假假,假假亦真真。
                                道是无情却有情。
             李府闭了大门,洲成跑近,用力拍了几下,才有懒散的家丁启了门。见是洲成,便行了礼,不多说些什么。
             洲成绕过长廊,转过梅园,才跑至李茂的院内。
             屋内有掌灯,洲成狠狠捶了几下房门。
             李茂启了门,一脸错愕。
             他说,洲成,怎会是你。
             怎会是你。
             怎会是你。
             怎会是你。
             怎会是你。
             洲成抬眸看李茂,他说,那么,雪阳讲的,便都是真的。
             李茂螓首。
             窗外的雨,愈来愈倾盆了,是不是也有那样一个在天上的人,爱了一个薄情的人。
             洲成咬了下唇,他说,你不是与我,有过誓言么。
             李茂默了半晌,良久他说的话,一字一伤,字字泣血,他说,那是你与我的誓言,并非我与你。
        


        5楼2010-02-03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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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楼2011-09-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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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味道额,,,,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2-09-0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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