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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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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5-12 13:38回复
    @叩德妙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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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左名都,以琼花露酒颇占盛名。额娘旧时居广陵,每逢飨宴,必饮此酒。正此时,逢七哥入扬州办差,托他置办酒水运回京城,以解额娘思乡之情。一路周折,乃至今日才取得。一刻也不得拖沓,快马入宫。手捧一壶酒,径直入淑瑾。】
    额娘这是我托人从扬州带回的琼花露酒,您尝尝是否可与叩徳府上的酒水作比?


    2楼2020-05-12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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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有多久未曾饮过扬州的琼花了?)
      (夙昔清夜,我同万人之上的帝王共饮亲酿的桃夭,琵琶南曲奏得轻扬,翌日便得了封妃之旨、同四野所供的醽醁佳酿。今日我是临风兴叹的,望的是牗外琼花,饮的是京师清酒。没由来的,我便念及故邸杨子花发时我同阿娘酿过的酒露。或是北京的琼花没有江北的清婉,北京的琼露又没有扬州的甘甜,是而酿在钟粹的酒总少了滋味。)
      (可贺之便像是久旱后的甘霖,亟亟地入堂,要奉送我故乡之思)“为一坛酒来得这么急?想来,定是极好的酒。来,先坐。小厨房备了些点心,你便陪额娘尝一尝酒,瞧一瞧这钟粹新发的花,可好?”


      3楼2020-05-12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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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至淑瑾,辄行急。步入内室,直将捧在手中的酒,小心翼翼置于案上。得之不易,更为珍惜。额娘自充入内闱,已别故乡十余载,虽有儿女绕膝,故乡之思却是难解。借酒献额娘,一片赤诚孝心尽显。】
        想着额娘日前同我讲,忆往昔府邸旧事。恰逢此时,七哥被谴广陵府办差,便托七哥快马加急从扬州为额娘寻来这酒。
        【钟粹小厨房的手艺,亦是宫中一绝。常对人提起,免不了赞不绝口。额娘提议,正中我下怀。】好,儿子也正有此意。不妨再叫小厨房添些川味凉菜,与琼花酒更相得益彰。


        4楼2020-05-1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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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谓子之爱,见微知著,若言其力所能及之事,不经思虑,一概应允。不消片刻,淑瑾宫女布好膳食。我至椅前,虚扶额娘起身,邀她入席品酒。执酒壶,将酒水倾入杯内。顺势而为,再将酒盏推至额娘跟前。】
          额娘——请
          【为人和逊有礼,伺候额娘饮酒,聊表孝悌之道,方才撩袍就坐。后见其端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怀关切之心,垂询酒水滋味。】额娘,这酒可有家乡的味道?若是额娘好饮此酒,儿子每月便托府中奴才往扬州,为额娘寻琼花露酒。


          5楼2020-05-1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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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昔与人清谈,也是在这般的仲春时节,望暖飔轻抚、杨花似雪,遽然间便忆得江北的扬州。闲梦也迢递着远去,似在庄周的幻影里窥得满城飞絮清尘远的南国芳春。我也曾作看花人,将绣履碾过扬子江上的青石桥,可自入京华,我便只能倚牗徒观,再将前岁的旧闻作个笑谈,说於我的长子听。)
            (他终是与我连心的,是而要用一坛琼花露解我乡愁)“额娘的儿子果真是长大了。”(瞧着他飞扬的眉眼,我又颇感欣慰地将雪颔轻点)“也晓得要心疼额娘,要记着额娘说的'闲话'了。”
            (如是,我又偏眸)“腊月,去将前些日子皇上赐的琉璃盏拿来,再去吩咐小厨房,依着八阿哥的吩咐,新添些川味来。”


            6楼2020-05-13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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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花正有芳霭,馥郁更甚殿内金兽清檀。我是颇喜兰蕙之馥的,是而也将小怜寻来,着她换一丸香,方可衬得琼花醽醁的风雅。琉璃盏也取来,临牗时是有频照的赤旸,光熠流彩而生辉攫目。坛中酒恰时而入,一缕一流地满注华瓯,要令酒也尝尽琉璃清滑与春旸微醺)
              (酥手也执酒樽,左袖轻抬掩过朗唇,微抬颔而饮,齿间便留花酒交融的甘甜,令我柳眉高扬,喜不自胜)“诚然,是扬州的滋味。”(帝妃也贪杯故乡,便令腊月再斟。唇漾绯红,籍酒又有漫谈)“大抵是十四年前罢,额娘在扬州饮了最后一盏琼花酿。入京后也酿酒,却总也得不了你这坛酒的滋味。”
              (其实并非唯有故乡之甘,也因他终怀爱母关切之心,而将扬州的寻常琼花也便得甘甜之甚)“那便罢了,这是劳人又伤财之事,你不必去做。”
              (我也恐他作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谬事,这便又作宽慰)“偶尔一解乡愁便是足矣,若是月月都饮,怕日后就要成了习惯,再戒便难。额娘知你的心思,便是比饮多少坛家乡酒都要欢喜了。”


              7楼2020-05-13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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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必饮,饮则上头。虽饮之多种酒,然惟有杯中之酒,味淡却使人好酒贪杯。且不言母好饮琼花,独是我而言,也同她,爱不释手。举觞敬母,一饮而尽,回味绵长。心意已决,已决之事而不许人开口置喙。归府即使人往广陵,置办酒水。】
                劳民伤财又算得什么?额娘喜欢就好。我行我之事,言官弹劾也罢,史官记上一笔也罢,都无足轻重。
                【额娘以“劳民伤财”做提点,无疑让我循规蹈矩,须时时谨言慎行。我无青云之志,但母亲得一开怀,即是大愿。】额娘所喜,儿子尽力双手奉上。人生一世,即难事。莫管闲杂人,言是非,但行所欲所想之事,何乐而不为?


                8楼2020-05-14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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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醉山水之间,耽于酒色之乐。数日前,与同好兄弟,并于湖之舟中,观貌美之女弹奏起舞,我等闲人则饮酒赋诗。有言官参我不思进取,也无妨。稳如泰山,不改我行我素之风,照例行寻欢作乐之事,毫无收敛意。无需介怀弹劾之事,故令人往扬州置办酒水,亦傀然无畏。】
                  为额娘置办酒水,是尽孝道。纵然弹劾,都不足挂齿


                  9楼2020-05-14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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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皆道江北江南的儿女秀气,却也不知在潺潺的清江畔与在轻柔的南曲声中,瓷瓯也被注上千金的酒,曲水变也有流觞的唱辞,那皆是我颇怀念的夙昔闲岁。然今,他为我将扬州的风物送至京师,令我在紫闼的钟粹宫里亦可惦念儿时。我颇欢欣,却也不愿他因此被庙堂的御史诘难。唇扉启时还有玉液的余香,融了绯红的一抹笑靥,极喜又忧地去怪他思虑欠收)
                    “你啊,真不知该说你不拘小节,还是不'礼法'了。”
                    (我将明皇同杨妃的密辛隐在酒中,籍母子对饮,欲令他慎行。可他终已长成,我又如何左右?玉首便偏,换了玉兰簪上东珠泠泠。我将酒为他斟满,又执一奢的小菜,尽数归他碟中)“虽说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可你要行的该是为宗族社稷的大事,而不是为额娘置办酒水的小事。”


                    10楼2020-05-14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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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中别有天地,或是琼花香霭太重,又或是故乡甚为醉人,不过三巡的酒盏就令我玉颊生红,或该倚去一枕小窗浓睡,待得梦想,复道一声:海棠可否依旧?耳廓忽近忽远传来了枝头的莺啼,同他开怀又恣肆桀骜的辞令。我或该驳他,却也不忍驳他孝心,便也囫囵吞枣地受他一片心意。可酒,却也不再饮了。)
                      “你的孝道额娘都知道,也欢喜。可言官的弹劾你若不挂齿,挂齿的便是额娘。就算是为了让额娘少操一份心,日后,也别再这样了。”
                      (欢言又寥寥,待得酒饮宴罢,我亲送他远钟粹,在金乌中看他的长影渐渐地被翠竹山涛吞没,云也撕裂,心也荡然无倚,便只得将贵妃榻倚,去寻庄周解惑。)


                      11楼2020-05-1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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