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德立慎 出来开戏，和钵钵鸡约什么会？

【散学而归四所，途经御花园，则见舒妃举锤。高挽衣袖，肌肉健硕。皆喟舒妃好武，尤擅弄锤。百斤铁锤，举于头顶，轻而易举。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每宫廷飨宴，窥关氏尽其所长。凡观者，无不拍案称奇，以为妙绝。舞刀弄锤，远不及她，我当敬她为师。早慕舒妃之名，欲与之取经求教，阔步上前问安。】
请舒娘娘安。

【是暮春，二年冬月的地冻天寒犹在昨日，往事种种，已重现在经久的回忆之中。料峭春风吹皱了一池碧，也吹来了寻常难见之人。】
【原是宫中口口相传，终日绘梦之丹青，眼神不甚好的八阿哥。】：起来吧。
【闻得贺之其人，常痴梦呓语，状若疯癫，好流言蜚语，杜撰谣言，阖宫当属第一。我自不会放过此刻揶揄他的大好机会，如是问道】
：八阿哥日前所绘前朝奇女，梦姑之小像，如今可大成了？

【舒妃臆症病入膏肓，张冠李戴之事常有。病魔缠身，才会无中生有。本着宽大为怀，不同他一般见识，只言事实。】
舒娘娘诞下公主后，记性差什么了许多。梦姑其人，为六哥心头好。舒娘娘插科打诨，也莫要拿贺诏心尖痣同我嬉之，否则永寿宫的菊花，必被摧之。
【关氏常于宫室无人时，绘薄姓男子丹青。儿郎耍刀，关氏舞锤，刀锤合并，实为人间佳话。此事知者不多，而我，幸是寥寥者。唇舌之战，未尝输过。谑而不虐，俨乎其然 】锤娘娘，今日大刀怎未傍身？

【八阿哥疯癫日久，以豢蛙为宠自傲，因而栽赃嫁祸旁人之事常有，倒也不以为奇。只口舌之争向来为我所爱，闻他构陷贺诏，也只笑笑，扬了尾音斜睨他一眼】
：哦？可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八阿哥梦中常呓语小梦名讳，如此惊艳之奇女，六阿哥心生向往也不足为奇，莫不是八阿哥不舍佳人，才如此恨极？
【永寿主兰，当为君子之花，放眼而望皆不见他口中菊花踪影，只怕是猪油蒙心，被梦姑容颜迷了心智。我与痴傻儿向不屑计较，又闻他言，反唇相讥】
：丑阿哥今日不也未在御园翩翩起舞？你所善之炫舞，闻名禁闱呢。

【舒妃之病，每况日下。青天白日，也能信口雌黄。即便以重金为聘，请名医诊侯，也是暴殄天物。起初，知其患病，将信将疑。一朝得见，果如传闻——关氏命不久矣。观此情形，不出月余，疯病难医，必会曝尸荒野。善恶有报，天道轮回，不日后宫中再无舒妃。】
舒娘娘午夜梦回之时，也常呓语薄博吉的名讳，如此独特的男子，舒娘娘心倾神驰他，叫人触目骇心。昔日旧爱小明，早已被娘娘抛之脑后了。
【仅于姝丽温情密意，至于疯癫之人，必以奚落之语驳她】没曾想舒娘娘是个得新忘旧之人啊
【关氏喜菊，永寿之外，有片菊园，为关氏独爱。关氏常于菊园中，兀自起舞。旋转跳跃，舞步轻快。舞步清奇，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后有宫人问之，关氏对答如流，称此舞名为炫舞。炫者，耀也，可见一片赤诚之心。不知其为有心，抑或无心而为。献舞毕，永寿形如冷宫。作茧自缚，怨不得他人。】
舒娘娘长袖善舞，以炫舞最为甚。娘娘献舞，自此之后，彤史在册，也不曾有你姓名。如此，倒也劝了你一腔爱慕薄公子与小明之心。

【年前偶于摛藻堂阅得一书，乃前朝秘闻，梦姑生于永肇年间，乃永肇帝之爱姬，永肇十五年羽化仙去，帝大恸，至此萎靡不振，终日以泪洗面，绘梦姑丹青度日，不过数十载亦追随爱姬而去，后国丧间，宫人于养心殿见一内室，满壁丹青，其情俱在其中，让人不得不感慨帝之深情，奈何，绘壁以终，终究是出自帝王家。】
：八阿哥。
【闻说贺之生时，其母有梦，梦中见一秃头狗熊抱桃，大以为奇，殊不知胎梦为兆，继而诞贺之。民间有奇人言，永肇帝生前亦以秃头狗熊自比，又号：熊帝、丑皇。今有传闻曰，咸庆八子乃丑皇转世，今我所见，丑倒是如出一辙，只这深情，不及帝十之一二也。】
【可谁会与疯子一般见识呢？古往今来，纵横史册千年，无人有此闲情，至于他一番构陷，也权当痴儿之言，只我一人不比他之无趣，遂厉声喝止，以正宫闱】
：宫闱禁苑，男子禁步，八阿哥又怎知本宫梦中私语？莫不是你别有所癖，愿做梁上君子之事？抑或是本宫该夸你一句神机妙算？只是八阿哥如此会算，倒不如算算，目无尊长，构陷宫妃，乃是何罪？
【又闻他数句大不敬之言，冷笑连连，此帝子身为男儿，却独爱花下起舞，一日偶得宫人撞见，便是咬死了也不承认，一味推诿与旁人，殊不知禁宫之内，贺之言行，俱已由宫人传遍，此番他万般狡辩，也是徒劳，贺之颠倒是非指鹿为马，日月可鉴，此番栽赃嫁祸之本领，常人难比。】
：彤史乃内府私密，又不知八阿哥从何所得？今日所言，可见八阿哥宫中早有谋算，如此窥得帝之起居，其心昭昭啊！
【信嫔生性温婉，奈何生此魔头，污言秽语，祸乱宫闱，当真可悲。】

【舒妃好菊，常以“菊花”二字自诩。着紫色宫装，攀折菊花，戴于头顶，自以为有倾城之色，实则丑陋粗鄙，不堪入目。着此装，尤好唱、跳，殊不知其歌自成一派，挠喉捩嗓，闻者无不掩耳逃窜。观舒妃起舞者，无不哭天抢地，祈求一双未曾见过关氏的干净眼睛。众人皆嗤之以鼻，独我心善，未曾摈斥他。】
舒娘娘上次唱罢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贺之受教了。
【舒妃弄锤，亦是一绝。虽有衣物遮掩，其弄锤时，撸袖而出，健硕肌肉，依稀可见。脑满肠肥，百拙千丑。媸丑容貌，属实不欲再观第二遍。天无绝人之路，虽丑，身怀绝技却可填容颜弊漏。然关氏丑不自知。委实不愿与之为难，言事实，望她知难而退。】
您的眼角皱纹沟壑纵横，听闻叙莬妹妹一见您，被您的皱纹所唬，啼哭不止。劝您多以铜镜审视自己，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八阿哥其人，好搬弄是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乃其毕生之绝技，癔症发时，常不闻他人言，兀自感动，发病久时，还伴有腿脚抽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之状，像极了宫里内府的吴老二公公。如今我听他一番顾左右而言他之说，分明是回避方才我之诘问，心内冷笑更甚，再出言讽他】
：怎么八阿哥不愿一解本宫之惑？如此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让本宫猜了个准，八阿哥其心可诛？
【大清昌盛百年，纵横捭阖之人不胜枚举，唯今帝之八子，生于皇庭，长于四所，偏偏独爱脂粉香，常于夜黑风高时，闭门不出，以白日于宫娥处所掠脂粉妆扮其脸，红唇白面，深夜出行，吓煞守夜之人，及至后来竟无人敢去八阿哥处伺候。又闻八阿哥独好食洛神花脯，食之尽兴时，常以梦姑之夫自居，疯癫之时一切皆忘，唯不忘此生挚爱，前朝梦女。】
【可我总是心疼信嫔的，亦是出挑的美人儿，与大清最英武尊贵之人，生此子，乃前世孽缘，今生大不幸也，即使八阿哥此刻胡言乱语，满脑臆想，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四所谁人不知，八阿哥贺之，深夜食粪，被人发现时，口吐芬芳一事？】
：本宫劝八阿哥还是先以铜镜自鉴，昨夜临镜自照，可曾发现鬓角脂粉未曾洗净？

【关氏疯病难治，每逢犯病之时，披头盖发，行一些不可描述，难以理喻之事。口中呢喃，称许自己为薄氏妻，明氏妻，夫妻三人恩爱，琴瑟和鸣。一女侍二夫，令人瞠目结舌。有病者，世人皆怀包容之心，我亦随波逐流，忍关氏恶行。无人能信狂言，出言恐吓。】
冠莫须有的罪名，才是其心可诛。
【覆在耳边轻语】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真凭实据，就是口说无凭。舒妃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关氏邋遢，永寿传闻舒妃从不濯足就寝。然闻其言，经斟酌推敲，则知言实。同关氏相对而立，闻恶臭，当时犹以为练锤发汗，是身之体臭。恍然大悟，胃上排山倒海，我掩鼻作呕状】舒娘娘三十年如一日，从不濯足。原来您的脸同足一般，从不曾洗？佩服，佩服。
【我举目视她，则见口存油渍，苍蝇在头上盘旋嗡鸣。不甚其扰，举手朝其头上之蝇打去。】

11
【疯病成疾，一时半会儿，恐难治愈。舒妃之病，时而清醒，可与常人作比，闲言上三言两语；时而疯癫，则口出狂言，甚者，举锤伤人。不欲同她做无畏口舌之争，听其言，阴阳怪气，想来又犯上疾病。为宫中能得安宁，再三叮嘱舒妃按时用药。】
舒妃娘娘可曾听过“药到病除”？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太医院御医开的药方，一定要按时用。
【言罢则速离。】

【八阿哥生来体有狐臭，及入夏之时，恶臭十里可闻，四所上下，无不唯恐避之不及，其体有长毛，遍及全身，如猩猩一般，三日不刮，便可拖地行走。故八阿哥又称：猴王。其人不仅体貌似猴，行为举止亦极其怪哉，胡言乱语，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真真一把好手。】
：那八阿哥怕是有多少颗心，今日之言，也不够诛了吧？
【贺之其人，蠢笨如猪，疯癫若狗，现下眼见他又举止怪异，幸而早已心有防备，堪堪避开他扑过来的手，虽一闪而过，还是看到了他掌心焦黄之秽物，我方恍然大悟，天家之子，怕是早已深居恭房。我心中不由为八阿哥取一雅号，厕郎。】
：八阿哥生来没漱过口？口臭至此，恭房也不及万分一二。

【八阿哥臆想入症，恐是思梦至极，及至今日，药石无灵。此般无可救药之人，毫无聊下去的余地，我不欲与他多言，不过可怜他一往情深，满心慕梦姑却不可得，兀自藏了一殿梦之丹青，午夜梦回，常于梦中泪流满面，低唤小梦名讳，感人肺腑，不能自已。】
：良药苦口，八阿哥切莫讳疾忌医，太医还是要多见见的好。今日你之所言，本宫定深记于心，择日面圣，当一字不落，悉数告与万岁。
【余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