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太理想啊。
拉开窗帘的那一刻,菩提望着天边昏暗的晨色与林间氤氲的雾气,皱了皱眉头。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他踏
着菩提的步伐发出“喀啦喀喀”的响声,脚步声在万物寂寥的晨间回荡。当他踏出前哨站的大门时,那个金色的身影,已侧身靠在树前等候着他。
数十年如一日。
“导师。”金发的少年发现了他的存在,出声唤到。他点头回应,走向那棵见证了少年于过去十年,挥洒的所有汗水的大树:“今天也是…这么早啊。”
“遵守与他人的约定,严于律己,是我身为骑士应尽的义务。”少年的手握成拳头,停在胸前:“今天也是——导师,麻烦您了。”
菩提走过少年的身侧,他感受到了少年的视线在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于是他回过头去,用他那双已逐渐苍老的眼睛与少年那坚定,也燃烧着年轻人独有的热诚的双眸对视。
——真是个不错的眼神啊。
踢翻的尘土,飞散在黑森林的雾气中,菩提扬起手中的木剑,一个转身,便向方才还在与自己和颜悦色交谈的少年刺去。
“乓!”
他的用力一击被少年手中的剑格挡住,剑面之后,少年的蓝色双眸平静如水:“您还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听闻少年的话,菩提“嗤”地笑了一声。曾几何时,当他将剑锋对准少年的鼻梁时,少年脸上还写满了吃惊与无措。但如今,他的脸上已找不到那般迷茫的表情,岁月将成长的印迹,如此清晰地刻画在了他的面孔上,那个名为皇家骑士团团长的轮廓,已渐渐与面前少年的身影重合。
“你有好好记得我说的话啊。”
“那是当然,导师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好好记在心上。无论何时,都不应放松警惕。”
菩提放下手中的木剑,欣慰的笑了笑。少年那坚定,成熟的面容,令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乱了那细碎的金发。
“导师——!请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哈,那真是抱歉。”菩提笑着打趣护着自己的头发的少年。在他腰间的另一侧,传承之剑的光芒于雾气中若隐若现:“18岁生日快乐。瑞琪。可惜,今天并不太像是个适合庆祝生日的好日子。”
少年先是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温和的笑了笑——即便是这在朦胧的雾气,昏暗的天色中,菩提也能望见少年瞳孔里所流露出的温柔与无可奈何。
“没关系的,导师。我已经这么大了,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