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甚麼东西,也配替本宫效劳了?”
眼前人巧舌如簧,三两句相迭之下,便似为她对嘉妃的溜须拍马、忠心耿耿作了极好的粉饰,俨然一出和睦宫闱、上友下恭的好戲,那麼,她成了慈悲心腸、普度濟世的菩薩面、觀音相,唯我似青面獠牙的恶人剑,或目眦欲裂的修罗使——凭的甚麼道理?
立下冷笑一聲,面上卻仍是和煦春色,拿捏足了稍在上位者此刻合該有之的驕矜作态。
“怎麼,你們姐妹情深,本宮倒是冷情冷血的恶人啦?好没道理。”话尾缀这零星一点的无奈语气,实则却在於意图惹人不快,一顿,又道,“真是张不输讼师的巧嘴,罗织罪愆的本事一等一,听听,本宫这便又似越俎代庖、又似不敬贵妃了,噢——还有不睦宫闱、不善邻妃,是吧?”
问询的一眼眄去,转瞬即收,又将两道眉蹙:“愉妹妹是不是又要说,‘臣妾可没有这样的意思,约莫是娘娘自认不妥’?嗐,想来同本宫唇枪舌战的,妹妹要嫌屈才了罢?直要效诸葛骂死王司徒才痛快,可惜本宫不做王朗,妹妹恐也不配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