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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
宋人过年都要饮屠苏酒,这种风俗在宋代很盛行。屠苏是一种草名,有这种草酿造的酒,称为屠苏酒。据说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的,其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花椒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宋朝文学家苏辙的《除日》诗道:“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饮酒,总是从年长者饮起,过年饮屠苏酒正好相反,却是从最年少的饮起的。


1楼2019-11-15 16:25回复
    清霜半落,盖在困倦的蕊珠殿上,祝它一个好梦。
    可蕊珠的主人却失眠了,喊来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女人喝酒。
    李阑没有朋友,不过能想起她,可见是有缘故的。细纠不得,这是个晚夜了。
    “你怎么带了…汤圆?”
    娘们吧唧,好没趣味。
    “我是邀你喝屠苏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11-1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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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冰花自窗棱滑下,遇石而破,扶玉殿的门也在此时被敲响。原是李阑家的人来了。】
      【盛善十年的除夕夜,宴酣尽罢,便是阖宫的寂。我也难入睡,遂有人来请,我便不迭前去,捧着一锅子“元宝”,和她分享。】
      【沿路都结着红灯笼,我也不须自个儿照明了,七拐八拐的,才到了蕊珠殿。】
      【闻言,双眉一横,嗤道。】
      “你怎么回事呀,我好心给你带元宝,你还嫌弃?”
      【将锅子往石桌上一嗑。】
      “汤圆吃了,明年发财诶”
      【天儿冷,我耸了耸肩,复又道。】
      “又没告诉我是为了和屠苏酒,你这表达不清楚,可不怪我啊”


      3楼2019-11-16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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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掀开黑蝉色的锅,几个浑圆可爱的汤圆挤在一起,仰头跟我贺新年呢。
        我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心想这是个好兆头。
        “我要那么多钱做甚,又没处花。”
        抿嘴一笑,从香柜里也捧出个锅子,比她的金贵得多,红绸银丝缂着,碳热踱过来时,手里的温度正好。
        先把上面温的酒放到桌上,又把暖炉塞在她手里,算作回礼了。
        “这酒不辣,我可以吃一吃,你不许多嘴。”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11-1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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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处花了?”
          【我抬手,摸摸她凸出个尖儿的小肚,笑道。】
          “攒着给他花呀,咱们虽然出不去宫,孩子们可以。”
          【我们做不到的事,他们也可以做。我想起殊礼,也不知他出宫有没有替我寻到那家我心动已久的酒铺。若是没有,明儿得将他敲打一番才是。】
          【毫不客气接过她暖炉,又着人在俩椅子上都贴了个软垫,方才同她坐下,一壁道。】
          “你现在可得注意着,别沾了寒气,可饮不得药呀。”
          【酒杯斟满。】
          “我不多嘴,你随意喝。我当初怀殊礼语仙他们俩的时候,隔三差五便要饮酒,也没甚大碍。不过这俩人都成了酒罐子罢了。”
          【咧嘴一笑。】


          6楼2019-11-1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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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凤胎的福气,我不敢求…”
            葱指儿在杯口转了一圈,酒面响起细微的一声。
            嗡——
            “只愿它无灾无难一辈子,和雯儿相依扶持,也就罢了。”
            推开,给了她,正应了不知哪处的爆竹声。
            “那…吃酒到底是不好,我还是不喝了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11-1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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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目,睨其小腹,思及我这些年诞下的又逝去的孩儿,无奈一笑。】
              “没什么敢不敢求的,孩子们择了你,也算是他们的福气。”
              【仰面,将一盅屠苏酒灌入喉中,畅快。此酒不辣,甚至好似带了些甜味儿,一溜滑过喉间时,再咂咂嘴回味,便又只剩药味儿了。】
              【我还是惯饮烈酒,凌冽欢愉。】
              【我捧着杯子,观其模样,不觉失笑,捂着嘴戏言。】
              “你还真信了?”
              “无妨的无妨的,你饮罢!”


              8楼2019-11-16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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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都是我捉弄人,什么时候被人捉弄过,当真一句——
                关心则乱。
                “你不要吓我!”
                酒是不必喝了,汤圆吃几个也噎得不舒服,浮光下,盈盈地只剩心慌了。
                “过了年,肚子也不见大,六个月的肚子和四个月一样,我很担心。”
                这下我想起,因何喊她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我却感受不出分毫。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11-1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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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其肩。】
                  “没吓你,真没事儿。”
                  【我将暖壶往里头兜了兜,避开突又卷来的寒风。看向她时,多了几分惆怅。原来在这宋宫里呀,新年也不是人人都快活的。】
                  【而她是因为作为母亲的责任。】
                  “你莫太过心忧啦,太医可来瞧过是个什么缘由?”
                  【替她牵牵裘领。】
                  “莫非是你日日忧思,不食饭菜?”


                  10楼2019-11-16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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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伏法的人,并没有弯下脊梁。
                    该偿命的人,腔子也没有溅出血。
                    她一语中的。
                    “今年冬寒,太冷了。”
                    铜碳盆里,暗红的光像一条彼岸河。
                    “可能他不敢出来,一味躲懒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11-16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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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时光的齿轮也由此往前嘀嗒推送。这四样,同风花雪月一般,是一生里的必不可少。】
                      【将暖壶塞回她怀中,又道。】
                      “汴京的冬天呐,这几年是愈发冷啦。也不知是天气作怪,还是咱们年岁渐长,挨不得冻了。”
                      【再饮一口酒。】
                      “不过――冬天来了就有盼头了,过了这个月,就开春了”
                      【抬起一双手,在碳盆上方索暖,道。】
                      “孕中最忌多思,你再有难解之事,也最好等他平安出来之后再解决。好吃好喝,养着他呀,是不能少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1-16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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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三十四了。”
                        摩挲着手炉上的红缨穗儿,任由它把肚脐眼烘热。
                        “这是最后一个孩子。”
                        我添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他怎么样都好,平安,只要平安。”
                        我知道她的肚皮也曾鼓起来,再瘪下去时,宋宫就多了一个娇生生的孩子;可有一次,她的肚皮瘪下去,也仅仅是瘪下去了。
                        黛尖漉漉,眉尾醉红,十指纤纤,枯骨一样拽着她。
                        “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11-16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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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岁,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宋宫的女人来讲,已经过去大半个年岁了。我们还能活到耄耋之时吗?我不禁黯然神伤。数一数,我也已二十五了。】
                          【而她,大了我一轮,最后一个孩子的话,着实没错。这一胎,当是珍之重之。】
                          “我明白。”
                          【手上搭来一寸寒,是比冬还凛冽刺骨的凉气,我将她手环在我双掌间,轻轻揉搓着,为她生热。】
                          “他会平安的,有你护着,还有我呢。”
                          【偏头,看她。】
                          “你给他想名字了吗?乳名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1-16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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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起,也不敢起。”
                            掩面吞音,我埋首呜呜起来。
                            我仗着人们对孕妇的宽容,在铎儿走后,肆无忌惮地崩溃。
                            “当初胡鸣的孩子…圣人才给他起名啊,就…就…”
                            两手发抖,像捧着一个襁褓。
                            “我就这么抱着他,一点点变凉…”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11-16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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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她如此难过的点是何处,我只知她与那个孩子有一段短暂的因缘。孕中的女人本就脆弱,她所担心的,是她腹中孩儿的命运,由此及彼,甚是恸然。】
                              “不怕,不怕...”
                              【我像是安慰婴孩一般地,轻轻拍打着她后背。】
                              “那咱们就不起,等他平安诞世了,再来取不迟。”
                              【作为一位母亲,更甚有过失子之痛的母亲,我懂得她的担忧,懂得她的痛苦。我如今,仍在那阴霾中不肯脱身,每每想起,便是抽筋剥皮之痛。一辈子,我欠我那一双儿一辈子啊。】


                              16楼2019-11-16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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