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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推理】末日之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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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系列
末日之子(2)
约翰·加德纳 著


1楼2019-11-05 09:46回复
      这是他们安排的掩饰手法。如果坦普斯塔家的人和被称为COLD 的叛逆组织狼狈为奸,他们推论道,这个家族就应当和毒品离得远远的。
      “而且你还在协助调查与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爆炸有牵连的恐怖事件?”
      “是的。我在杜勒斯机场停了不长时间,向伦敦做了汇报。事实上,有证据表明你们在财务上与布赖德波雷有瓜葛。”
      露伊齐点了点头,安吉罗说:“这是事实。如果哈利·布赖德波雷因为此事——英语怎么说?——这种懦弱的爆炸而破产,我们将受到非常沉重的打击。这不是好事。”
      这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露伊齐向前俯过身来,“就是这样,詹姆斯。我们尊重你。我们尊重你和苏凯的友谊,但是我直言相告吧,我们还在担心你。在这次飞往堪萨斯城的班机上,你什么时候遇到托尼的。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乘这次班机吗?”
      “你可以问我,但是我不能全部告诉你,露伊齐。我去和一个有门路的人见面,他有信息带给我。”
      “关于哪方面的信息?我希望不是关于我们的。”
      “只要你们没有往那儿投资,然后回来搞毒品走私,就与你们无关。”
      “你认为我们可能参与了那种生意?它们是世界的慢性死亡,这些毒品。它们是破坏平衡的因素。它们在美国引起一场战争。它们造成了日益增多的暴力犯罪。你认为我们会卷入那类事情吗?我们是生意人,詹姆斯。”
      “我并没有对你们进行任何指责。除去认识苏凯,除去在她被谋杀的时候到现场去过,我只知道你们是生意人。我还知道你们是在会引起孩子们愤怒的情况下欢迎她进入你们家族的。”
      “你是指苏凯嫁给了我们年老的父亲?”
      “当然。我要提醒你们,有些人已经查阅了你们家族的历史——他们知道你们是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的投资者——他们对苏凯的惨死困惑不解。他们怀疑家庭财产在其中起了作用。”
      他俩坐在那儿像两座雕像,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睛抑制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告诉他,安吉罗。”露伊齐打破了沉默。
      “苏凯是我们的父亲一生中最得意的人,詹姆斯。他在老年仍然是个强壮、有生殖力的人。人们常说:‘啊,这个人就像《圣经》上的大卫王。’大卫王找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到他的床上,为他取暖。我忘记了她的名字……”
      “阿比沙格。”邦德回答道。
      “什么名字没关系。但是,事情并非如此。在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真正的感情。他们也有肉体上的享乐,我向你保证。是的,有些时候我们会稍微有一点嫉妒,因为苏凯的确是称心如意的,爸爸占了便宜,而她也占了他的便宜。在英语当中他们怎么说?这是春天的浪漫,还是秋天的浪漫?”
      “可能就是这样吧。”
      “告诉他发生的真实情况。告诉他关于钱财的事。”露伊齐简洁的英语出了点儿毛病。
      “好吧。我要告诉你一些除了我们自己和律师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当她接受爸爸的建议时,苏凯坚持要订个婚前协议。如果他去世了,她不要他的任何金钱。他们就是在这间房间里一起坐着。爸爸,苏凯,露伊齐和我,还有几个律师。协议规定他去世后,她不继承任何财产。”
      “但是,她继承了……”邦德开始说,安吉罗抬起一只手制止他。
      “他们是在罗马结婚的。在举行婚礼前的夜晚,老爸爸把我们召到他的书斋去,他在书斋里度过了许多时光。我们到了,一起去的还有我们的太太们,几个律师也在场。当着我们的面,他把婚前协议烧了,而且立下了新的遗嘱,这保证她像坦普斯塔家族的成员一样可以得到继承。这是公平和公正的。遗嘱得到了同意,我们所有人都同意了。”
      “你们的太太也同意吗?”刚说出口,邦德就觉得这太轻率了。
      “坦普斯塔家的女人总是和家族首脑保持一致。她们必须同意,而且她们确实同意了。在此之后,她们没有任何口角。在他临终之际,爸爸告诉苏凯已经做了些什么事,而她由于婚姻关系,作为坦普斯塔家的成员,就应当遵守这个遗嘱。你理解这个吗,詹姆斯·邦德?”
      他点点头,“我懂。”他大声说道。“这常常使我感到惊异。一个意大利古老家族的荣誉和亲密关系。”
      “喂,你现在看到这个遗嘱生效了。说实话,我们为苏凯的死感到悲伤,这就是我们希望看到你的原因之一。詹姆斯·邦德,我们怀疑你的诚实。我们仍然存在着小小的怀疑,很小的怀疑,我说这句话是代表我们两人的。”
      “举例来说,你遇到托尼的事就值得怀疑。”露伊齐几乎是在耳语。
      “你是个解决麻烦的能手,詹姆斯。这是为了你们的政府。难道你从来没有受雇于别人吗?”
      “为了什么目的呢?”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去查找杀害我们继母的凶手,或几个凶手。苏凯的谋杀者。”
      “你们不必雇佣我去做这件事。”他平静地说。“我已经开始对他们进行追踪了。”
      “你已经开始了?”露伊齐说话的声音仿佛他挨了蜇一样。
      “你已经掌握了某些线索?头脑中有了某个目标?”安吉罗的声音上升了一个音域。
      “那倒不见得。还没有呢,但是我正在进行调查。”


    3楼2019-11-05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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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只管拨打88 就行,”她说道,为他打开房门。
        “我……”他刚要说话,但是她把一个手指放到嘴唇上,只是在房间里面站着。然后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碰了碰他夹克衫的口袋。
        “希望你和我们在一起非常愉快,詹姆斯。晚饭时再见。他们一般在七点钟左右吃饭。”
        房间的屋顶很高,空气流通,一面宽大的窗子面对着两个船坞和那个湖,在苍白的阳光照耀下,湖泊像一面镜子在闪烁。雨已经停了,他站在那儿,隔湖观望了几分钟,然后坐下来打开行李。
        砰的一声把手提箱放到床上,邦德慢慢地、极其仔细地查看着,找出纤维光学镜头,这种镜头能够认出监视摄像机。他寻找窃听装置,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当他绝对确信了:房间是干干净净的,他才打开手提箱上的锁。他首先找出自动手枪,确定里面装了子弹夹。然后他才摸了摸口袋,发现托尼在碰他的时候,已把一个电脑软盘塞入他的口袋。取出手提式电脑,放到窗子下面的小桌上,他把软盘插入电脑插孔,打开机器。屏幕上蓝底白字,现出文字。
        他们打算把你安顿下来,我想。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和你谈过一位名叫科雷的美国退役将军。他将是他们的理想选择。事实上,我认为他们已经把我们俩都列入黑名单,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在12 小时内把我们干掉。他们希望我们沉到湖底,因此,詹姆斯,请你格外小心。我还有另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告诉你,但是必须当面告诉你。把这份文件删除。我今晚将设法和你见面。请作好迅速撤离的准备。爱你的T 。
        删除了文件后,他把软盘丢到手提箱的一个隔层中,和其他一些东西混在一起,然后着手做好准备以便应付突发的麻烦或行动。当他把的所有这类事情做好以后,邦德伸开手脚躺在床上休息。
        将近七点钟,他换了一套黑色西装,走下楼梯。露伊齐和安吉罗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显得有些紧张,仿佛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既不希望被人发现,也不想告诉别人。
        “我们很抱歉,”露伊齐首先说道,“但是,今天晚上我们打算把你交到那些太太们柔嫩的手上。”
        “我们必须赶到费拉里吉欧,我认为我们直到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安吉罗补充道。“不管怎样,你会十分安全的。我们在这儿有四个人,我可以肯定太太们会照顾你的。”
        仿佛得到暗示一样,两位太太——玛利亚和乔丽安娜——出现了。一想到她们将单独和他一起留下,她们显得非常兴奋而轻佻。当她们与自己的丈夫告别的时候,出现了没完没了的拥抱和亲吻,当他们穿过平台,走下码头时,她们挥手相送。在码头,他们上了一艘很长的摩托游艇,刚刚坐好,游艇立即飞速开走了。
        托尼也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餐,尽管邦德在晚餐时用英国的一些生活故事和得体的玩笑试图让女人们开心,但是,晚餐还是沉闷无聊。9 点30 分左右,托尼打起哈欠来,说她睡觉去了。另外两个女人又逗留了半个小时,也表示歉意离去了。
        刚过10 点钟,邦德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被褥,放下了窗帘,他再次更换了衣服,这一次他穿上一条暖和的宽松便裤和一件马球衬衫。他的双脚穿上了他最喜爱的北美印第安人穿的鹿皮靴,然后准备好手枪和手枪皮套,拿出一件斜纹粗棉布短夹克,如果时间到了,他可以迅速穿到身上。
        将近11 点钟,他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门上没有窥视镜,因此他打开门锁,开了门,小心地把右脚顶在门后,准备阻止任何讨厌的客人。
        他的思维告诉他这八成是托尼,但是,当门打开时,站在那儿的却是穿着极薄的绸制长袍的乔丽安娜。
        “我想你可能需要人陪伴吧,詹姆斯。”她把门推开,往里走了两步,然后把门踢上,跟着,长袍从肩头滑落下来,裸露出只有在维多利亚秘室才能买到那些衣物。
        他打算向后退,但是她就像一只发情期的雌狐追着他,把他推倒在床上,用身体摩擦他的身体,张开她的两腿,凑近了他,她的嘴紧紧地压在他的嘴上,她把舌头直插到他的口中。


      5楼2019-11-05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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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想道:“哎,我最好躺下算了,想想英格兰吧。”
          他们刚刚进入高潮,突然门开了,露伊齐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把黑色自动手枪。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他开始说道,然后就用意大利语冲着他太太发表了一通长篇演讲。邦德在想,如果这是一个预谋,他们两位可都是优秀演员,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害怕了,他把她从床上抓起来,反手给她两个嘴巴,她嘴角流出了鲜血。这个意大利小个子手臂很快一挥,就把他的老婆扔到墙角去了。
          “亲爱的,”他吐了口唾沫,举起了枪。“现在我有理由和你算帐了,邦德先生。”
          他伸出两臂,双手紧握着枪。邦德在床上伸开手脚,在这位意大利人扣动扳机之前,他无法接近他。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他听到了自己的话语:
          “就这样了结了吗?难道这就是结局?”
          9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
          在邦德看来,一切似乎都在缓慢地移动着,他的两眼变成了一架带广角镜头的相机,它首先紧紧盯住露伊齐的枪口。他挣扎着要从他伸开手脚的床上滚下去,然而他的注意力始终没离开露伊齐渐渐扣紧扳机的手指。最后他又恢复了平衡,从左侧滚到床下。他头一个念头就是露伊齐·坦普斯塔似乎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扣动扳机。他把手伸向枕头,从下面抽出自己的武器。接着意外的事发生了。露伊齐看起来就像蜡人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然后向前扑倒了,他的下颌撞到床脚上。他跌倒时,一声没哼。“好了。这只是一种镇静剂。”托尼·尼库莱提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小型高压气手枪,另一只手拿着致命的格拉克9 毫米自动手枪。她朝乔丽安娜得意地微笑着,悄悄耳语道:“爱这些内衣内裤吧,坦普斯塔女士。晚安。”气手枪又砰地一响,乔丽安娜打算站立起来,一个膝盖跪在地上,不动了。她的两眼似乎蒙上了眼翳,邦德注视着她,她缓缓地倒向一边。
          “看起来我刚刚把你从比死亡更糟糕的厄运中救出来,詹姆斯。”托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扬起眉毛。
          “***,她硬是把我强奸了。”
          托尼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微笑着说:“乔丽安娜罩着这些无聊东西的肉体把你迷住了,到现在你还没从那个肉体造成的危险效果中摆脱出来。我也有这样一套,一模一样。”接着又说:“伙计,我想我们应该认真计划尽快从这儿逃出去了。”
          邦德从慌乱中恢复过来,整了整衣服。“这是预谋的?那么安吉罗到哪儿去了呢”
          “是预谋,是的。我怀疑是要抓住乔丽安娜和你两个人。对到手的男人她实在是放不开手,因此我怀疑露伊齐和安吉罗就设了圈套。我知道露伊齐打算甩掉她,而且他们俩也想干掉你——还有我,可能就是这样。”
          “那么安吉罗呢?”
          “和这两位一样,被迫睡觉去了。”
          “这是一种温和、仁慈的执法方式?或只是女孩子们使用的什么花招?”
          “小心点,詹姆斯。”小型气手枪在她手中晃了晃。
          “饶命,托尼。那我们怎么才能从这儿逃走呢?”
          “喔,最严重的情况还潜伏在四周呢。夜晚这里经常有两个人值班,我们必须躲开他们。你打算带多少东西走?我的意思是说,这些衣服能不能扔掉?”


        6楼2019-11-05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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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绝对认真。到船坞去——在我们右面,走到码头——他们有四艘喷气快艇。”
            “水上摩托?”
            “类似那样的东西。我了解所有的水道,而且实际上,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
            “什么样的安排?”
            “我们和中央情报局在罗马的站长有联系。自从你来到这里,在费拉里吉欧附近一直有两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军官在巡视。我们离开之前,我可以给他们发个信号。我有这种技术。我还可以带你通过运河路线,这样我们就能到达费拉里吉欧港。”
            “从那里,我们就能登上到华盛顿的快速游船,我估计。”
            “那样更好。如果我们30 分钟之内能走,那两个野外军官就能在松树林用车子把我们接走。”
            邦德只片刻工夫就做出了决定。“我估计我们要穿保温潜水服。无论如何,我要带一件夹克衫,和这个手提箱?”
            她点了点头。“我有一个防水背包,但是我建议你手边要有一件武器。
            你带着一件,我知道。”
            “总要带着。咱们开始吧,托尼。”
            “我们时间不多了,詹姆斯。来。”
            他左臂夹着夹克衫,右手拿着9 毫米ASP 手枪,随着托尼走出房间,下楼去她的办公室,办公室在一楼后面。她悄悄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着。
            在每个墙角处停一停,举着枪,十分警惕。房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走进办公室,她把门关上,锁好。
            宽大的窗子拉上了窗帘,房间中大部分地方被一个大办公桌,一张高背海绵皮面椅子和一个舒适的安乐椅占据了。
            电脑显示器和键盘的右侧是一排三部电话,电脑放在办公桌左边的地面上,这样她伸手就能够到,就能很容易操纵软盘驱动器和光盘驱动器。他看到,这些电话都装备着显示屏,还有许许多多按钮,用来录入和存储迅速拨打的号码。他还猜测到这个特殊的装置是和通话人查询器连在一起的,以便检查打入的电话号码。
            趁这个时间,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托尼在她的办公桌后面已经准备好了电脑。她打字的速度非常之快,然后按动了几个键。机器嘟嘟发出了两声信号,她等待着,两眼急切地盯住监视器。又发出嘟嘟的声音,她放松下来,关闭所有程序,然后把设备停了。
            “他们在松树林等我们。她抬起头,微笑着。“他们当中一个人甚至有可能通过港口来和我们见面,领我们进去。现在……”
            她指指扶手椅,他看到椅子上放着两套黑色保温潜水服和背包。
            “这么说,你真的安排好了?”
            “我不能事先告诉你。”她已经穿上了一套保温潜水服,把它套在轻便宽松的便裤和套头衫外面。“今天他们特别警惕,不乘汽车,他们是不会离开这房子的,因此我敢肯定好戏来了。如果我们留下一些明显的痕迹,他们也许会一直追踪我们到美国。另一方面,他们可能把他们COLD 的联络点之一给你了,以防这里的事情对他们不利。”
            “你在软盘上提到过的那个。科雷将军。”
            “那是个旧的联络点。那个家伙就像牙买加的流氓一样古怪、疯狂。我想他们利用他是当杀手的——噢,不是他,而是他普通的手下人马。我真不知道他是否属于COLD,但是我猜想他在这方面也是有些神通的。詹姆斯你要格外小心。他是个恶魔。”
            他忙着把夹克衫、鞋子和手提箱都装到防水的背包中,然后按照她的样子蠕动着钻进了保温潜水服。“安吉罗的太太怎样了?”他问道,一边调整潜水服的裤腿。
            “她怎么了?”
            “她是不是也去睡了?”
            “至少要六个小时。这些镇静剂标枪的剂量很大。你可能注意到了,他们刚一中弹就瘫痪了。一分钟之后肌肉松弛,他们就翻倒了,至少要睡六小时,有时还会更长。”
            “我一定要亲自试试。今天晚上一点儿都不能睡觉。不管怎样,托尼,我们从什么地方走?”
            “这里只有一条路,你最好把枪放在顺手的地方。这样才行。”她拍了拍潜水服裤腿上方一个有拉锁的口袋。“记住,这儿至少有两个坦普斯塔家的走卒在附近巡游,他们装备着上好的武器。我们向下朝码头底部的船库去,在阴影里悄悄行动。喷气滑水橇通常装满了油料,因此当我按下按钮,打开船库前门的金属卷帘时,我们就能发动两台滑水橇。就像遥控的车库库门一样。”


          7楼2019-11-05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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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弄出很大的声响怎么办?”
              “不会。这些都是高科技产品,没有噪音。但是我希望咱俩尽可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到湖边去。我们沿对角线走,朝着六条运河当中最后的一条,它向大海的方向流。不要使用灯光。你跟在我后面,别落下。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麻烦,因为外面漆黑一团。”
              “如果你找不到我了,那么,你就找靠近托利湖右侧的运河。运河转到你的左侧。很快你会通过一个出口,然后就会看见一个丁字路口。向左边走,然后……”
              “一直走到早晨?”
              “差不多吧。这运河流入费拉里吉欧港。当你安全进入运河以后,打开灯光,因为那里可能有驳船航行。每年这个时候不会太多,但是为了安全最好还是打开。当你进了港口后,要躲避穿行,向着外海去,然后靠右侧行,尽力待在内河。这时你将会看到著名的松树林。这时把你的喷气滑水橇靠岸,步行走到树林里。两个男人将会等着我们。”
              “是的,女士。”他朝她眨了眨眼。
              她正在系紧背包的带子。现在她把兜帽拉起来,包住脸,又用力眨了眨眼回敬了他。
              邦德已经安顿好了,最后他把ASP 手枪插到带拉锁的口袋里,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能打开拉锁,很容易地抓住枪把。
              “好了吗?”托尼问道。“我来带路向下走,因为自从我来这儿以后,我已经试跑几次了。准备好了吗?”
              “开路。”邦德咧开嘴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沿着通道走向大厅,然后出了门,来到平台上。
              天上是一轮满月,也飘着几片浓云。湖畔一点风都没有,但是,在5000或6000 英尺高空处,肯定有猛烈的风,因为月亮不时地被快速移动的云遮住。他迅速跟着托尼,她步伐稳健,一言不发,在阴影中溜过来,溜过去。
              当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时,她愣住了,只有在黑暗重又遮没了湖面时,她才再次行动起来。花了将近五分钟才到了船库后面,她打开大门时,门发出了卡卡响声。在他们两人听来,这响声就像寂静中的警钟。
              到了里面,托尼手中拿着一只微小的钢笔式手电筒,显然她已经在黑暗中多次检查过这个船库了。她向后靠了一下,抓住邦德的手,拉着他走向水边,他可以听到湖水轻轻拍打木桥面板的声音。在他调整目光的时候,在水面上,他依稀看到四部喷气滑水橇在泊位上摇荡的轮廓。
              “我们去开末尾那两部,”她悄悄耳语道,向前俯下身,在用钢笔手电筒查看油表时,她差点失去平衡,“这两部都是满的。”他看到她脸上浮现出微笑。然后他感到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嘴唇。“行吗?”她问道。
              “现在干吧。”
              她躲开了,一瞬间看不见人影了,当她打开金属门时,里面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你从前骑过它们吗?”现在她稍微大声地问他。
              邦德点了点头。“骑过几次。不用担心,我不会翻船的。”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发动机,”她几乎大声喊起来,他用力把自己扯到喷气滑水橇的宽大座位上,确认缆绳已经解开,在托尼的机器开动起来之前,他把打火器飞快地转了一下。机器在他下面猛烈的抖动起来,于是,他在平稳地开动之前又减了速。从眼睛的余光里,他看到她的滑水橇腾出水面,开始朝着开阔湖面拐了一个大弯飞驰而去。
              又向前转动了一下节流阀,他感到脸上有一股凉风,感到获得了速度,整个机器在身子下面颠簸起来,然后腾起来,载着他向前而去,于是他可以看到当她划着圆冲入湖中的时候激起的白色水迹。几秒钟内,他不得不把油门关小,他在她右侧后面离得很近了。如果他向左面摆动得太远,那么,他就会跑到她船尾的位置,这样假如他滑进了她翻腾着泡沫的白色水痕里,就很容易被打翻。
              正当他发现机器的拍打声、撞击和颠簸是一种令人兴奋的挑战时,月亮从云层后面钻出来。整个湖面似乎都被它照亮了,在一条又长又宽的大片融化了的铅液上,他骑着滑水橇前行,托尼始终在他左前方不远的地方。空气中突然之间一片沉寂,不仅声音静下来,而且他几乎可以听到一种紧张,仿佛像两艘喷气滑水橇中间奔驰的气流。只过了几秒钟,他就意识到掠过平坦水面的不是月光,而是探照灯光柱,另一种感觉就是空气气团由于强力高压子弹引起的爆裂声。
              回头扫了一眼,他看到大约在50 码以外有一艘摩托艇的船头,正全力冲向他们。在驾驶舱里有一位坦普斯塔的人,看起来像菲力普,正用一只半自动武器连连向他们发射曳光弹。天空中又是一阵闪烁,这一次邦德俯下身体,趴在舵杆上,子弹呼啸着落入身旁的水中。
              他又回头看了看,他看到快艇慢慢提高了速度,正在追上他们,看来托尼显然被盯上了。邦德加大了油门,向右冲去,他开始做一个喷气滑水橇所能完成的最危险的动作。他想,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那就只有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转了一个死弯,似乎是在跑马场上骑出了一个侧跑步,向上划了一条弧线。不同之处就在于这里是在水面上骑乘,可能陷落下去,把他吞没,把喷气滑水橇打翻。速度太快,角度也太陡,湖水会把他冲得失去控制,把他扑下去,然后淹没他。


            8楼2019-11-05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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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德急切地想结束这个动作,以免被甩下喷气滑水橇去,这样反倒使得他把弯拐得比他设想的还小。滑水橇在他脚下撞击着、剧烈震颤着,当他刚刚伸直了身体时,他的右手脱开了舵杆,伸向带拉锁的口袋,握住ASP 自动手枪的枪把。
                摩托艇已经改变了方向,开始折了角度向他驶来,但是探照灯始终没有离开托尼。当他看到另一道曳光弹掠过水面时,那快艇距离他大约30 码了,它喷出一道危险的水柱几乎击中她的机器。
                现在他拿起手枪,他知道骑着这个把骨头都震酥了的小艇,用半自动手枪干掉那个男人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因此他感到很不安全。他一手操作着舵杆,另一只手举起手枪,他模糊地感到那个高速驾驶汽艇的人在发出警告。
                他打出四发子弹,两个速射连击,菲力普扬起双臂,几乎失去了控制,好像是在投降。那个黑影跳起了以死亡为主题的快步舞,两脚打滑,两臂颤抖,身子开始打转,然后腾起来,滚到一边。
                快艇的船头直接朝向他,在它加速时似乎要窜出水面。他用力搬动喷气滑水橇的舵杆,猛地把它拉了一个圆。当他加大油门转弯时,滑水橇反应迟钝,机器在他脚下震荡起来,仿佛抛锚了。船头只差几英尺就撞到他,船尾喷出的白色水雾把他包围了。
                他又拉着舵杆,喷气滑水橇再一次战栗起来,好像要侧身滑跑似的,水把他吞没了。他感到船头低下去了,同时,在水雾迷蒙之中看到了摩托快艇的船尾。他抬起右手,扣动扳机,打出五六个快速连发,其中有一颗肯定穿透了快艇的一个侧面,高速运动的子弹穿透了汽油箱,引起燃烧。
                尽管有发动机的噪音、水的激流声,他还是听到仿佛从湖水下面传来一个沉闷的重击声。然后汽油箱点燃了,爆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上跳跃着,像一朵盛开的花,从中心处腾起一个巨大的火柱,这是盛开的火焰花朵。爆炸气浪冲击着他,滑水橇仿佛从湖面上腾空而起,盘旋着,在水雾中,在像雨一样纷纷落下的木头和金属碎片中,像水上飞机一样飞速冲过。
                当他重新控制住喷气滑水橇时,快艇的残骸正在几百码之外沉没下去,燃烧着。透过火焰,他看到托尼的喷气滑水橇在距离那残骸另一侧大约50码的地方隐约闪现。他开大油门,朝她驶去,高兴地看到她一只手翘起大拇指晃动着。他感到宽慰,猜出她在示意他跟上。显然她希望他用最快速度追上她,她的滑水橇已经歪向一侧,开始加速在湖上飞驶了。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加大油门,直到两人以一种令人极不舒适的速度一同呼啸而去。
                30 分钟后,他们到了湖的边缘。这个时候,月亮完全摆脱了阴云,他可以看到湖畔、树木和灌木丛飞快地掠过。他觉得她正在把他们两人照直引到陆地上去,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瞥见了通向一条宽阔运河的出口。两人进入了两岸覆盖着树木和野草的运河以后,就把速度减下来,感觉舒适了。
                他想,到了白天,在夏季里,这个地方将是个田园诗般的去处。有一段时间,他仅仅是凭着直觉在驾驶滑水橇,他的思绪溜走了:在这儿,也许是和托尼·尼库莱提吧,乘着一艘装了发动机的大型游艇,在四周散发的芬芳中,在温暖的蓝色天空下,任凭它去漂流。
                他们前方传来发动机低沉的砰砰声响,这声响把他拉回到现实,他看到托尼的手势:贴近岸边,关掉发动机。
                来的是两艘船,高速飞驶着,船头激起一股滔滔的激浪,警笛断断续续发出刺耳的尖鸣,红色警灯明灭闪烁:这是两艘警察巡逻艇,前往查看湖中发生了什么残杀。这两个值勤的人显然集中注意力赶往正在燃烧的残骸那里去,他们经过时对这两架喷气滑水橇和它们的驾驶人一眼都没看。
                “开灯吧,我看可以了,”托尼回头对他说,于是他们又起程上路了,滑水橇射出两道光柱,他们仍然保持适当的低速。又过了15 分钟,他们来到运河的岔口,向左拐,朝着费拉里吉欧港驶去。10 分钟后,看到了港口的灯光,还有一些停泊在港口内的小船和零零散散的几艘远洋轮船。
                在他们进入主航道时,没有人查问他们,然后他们来到防波堤外面,转向右面,这时他们感到大海开始把喷气滑水橇抛上抛下,托尼领路沿着海岸行驶,加快了速度,朝着来自沿海城市的灯光而去。
                松树林出现了,邦德跟在托尼后面,他们关掉发动机,向一个狭窄的海滩漂去,海滩后面是茂密的散发着甜蜜气息的树木。他们实实在在地撞到海滩上和树林里。很长时间邦德都无法找到稳定的感觉。喷气滑水橇的摇荡、撞击和猛烈的飞溅使他失去了平衡感。托尼搀扶着他打算走一条直路。他在想,这真是盲人领着盲人啊。


              9楼2019-11-05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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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啊。有时候你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的。喜欢慢腾腾的,啊?”M 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朝着一张可容五人就餐的桌子一指。
                  他们吃得很简单:煎蛋卷和炸薯条,还有一块长条的松脆面包,这些都用解渴的“泥灰岩”牌矿泉水冲下肚里。送来咖啡的时候,艾迪·拉勃就开始询问执行任务的情况。
                  “在湖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必须迅速逃跑,使用喷气滑水橇,而他们竟然愚蠢到开着一艘摩托艇追我们。”很早以前邦德就学会了抓住要点,省去细节以后再说话的艺术。“这发生得比我们预计的要快,”托尼静静地说道。
                  “告诉你吧,”粗野的麦克罗伯茨急促地说,“当我们向你简单介绍情况时,托尼,我就说过一旦邦德去了,很快就会出事。”
                  “可是实际上有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吗?”邦德感到有些事瞒着他。“我知道这个主意:去取得坦普斯塔的信任,把他们引诱到美国来,这样你们就能把他们关起来,再把钥匙扔掉。”他朝拉勃和麦克罗伯茨点点头。
                  “噢,这正是你所做的事,不是吗?”拉勃说道。“他们很友好,欢迎你,而且给了你一个联络点:可能与苏凯·坦普斯塔的谋杀有关的某个人——科雷。”
                  “你们谈过了?”他有些恼怒地看着托尼,她摇摇头。“这兄弟俩对你用计谋的时候,他们知道。我已经在餐厅安装了监视装置,在我的办公室,我能知道任何情况。谈话的核心部分已经通过电波传到艾迪和麦克这里来了。”
                  “又从他们那里传到了我这里,”M 平静地说。
                  “你知道,詹姆斯,”艾迪靠在椅背上,扬着头,摆出公牛斗架的姿势,“我们算计出来了,因为你和苏凯的关系这么密切,而且只是因为你在那儿,在杜勒斯机场,你就会立即成为疑凶。对坦普斯塔家的人来说,如果他们没有插手谋杀,那么你就是一种可能的选择。我想他们听说你认识托尼会感到相当恐惧的。”
                  “他们仿佛并不相信我飞到堪萨斯城的说法。”
                  “他们为什么要相信呢?托尼在那幢房屋里已经是个可疑对象了。当我们再次派她去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但是,我相信他们被说服了:她是来自普通犯罪团伙的成员。如果她被悄悄地跟踪,然后在美国失踪了,我是不会感到惊奇的。他们可能知道她没有到堪萨斯城附近的任何地方去,其原因就在这儿。我想他们总的计划就是在那儿干掉你,然后……你们俩。”
                  “从感觉上看是这样,看起来也是如此。”
                  “他们实际上是怎么给你设圈套的?”M 问道,他的面孔温和而又天真。
                  “你不知道,先生?”
                  “不知道,但是敢打赌,那是个女人。像我这样了解你,我敢把钱放在这儿,那准是个出类拔萃的女性。”他闭上了眼睛,好像打起了瞌睡。
                  “先生,请您放心吧,是她来找我的,不是我找她。”
                  麦克罗伯茨一本正经地笑起来。“乔丽安娜。我敢用钱打赌就是她。”
                  “是啊,是乔丽安娜,她丈夫真的似乎为这事心烦意乱了。”
                  “露伊齐·坦普斯塔常常为她心烦意乱——如果不是想方设法用忠诚和金钱引诱她的话。”艾迪咕哝着说。“如果那是像哈利·布赖德波雷那样的人,他可能就不在乎了。露伊齐是个趣味极为古怪的人。而他的太太,只要是个男人,穿着裤子,她就会像导弹一样自动跟踪的。”
                  “是这样,”M 似乎又醒了。“他们用酒和饭菜招待了你,然后怎样了?”


                11楼2019-11-05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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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以后,他们告诉了我科雷将军和他那些在爱达荷州山区游荡的小丑们。”
                    “他们提出了什么建议?”
                    “他们让我和他接触。甚至把他的电话号码也给我了。诱饵是那位将军与苏凯的死有些瓜葛。”
                    “那么他们就让你和那位可爱的乔丽安娜随便来往了?”
                    “不完全是这样。傍晚,他们突然被人叫走了。我吃了一顿非常沉闷的晚餐——请你原谅,托尼。”
                    托尼笑着说:“我几乎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乔丽安娜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向你暗送秋波,让你知道她丈夫一走,她就可以随便了。”
                    “但是他们又回来了,啊?”麦克罗伯茨问道。
                    “正当她强奸我的时候。”
                    “那么这是个老掉牙的美人计了?”艾迪问道。
                    邦德点了点头。“暴怒的露伊齐准备向我开枪了。”
                    “我怀疑他会不会真的开枪。”M 若有所思地说。
                    沉默。麦克罗伯茨摇着头。“我表示怀疑。”
                    “反正他的枪口对准的不是你。我当时都僵住了。”
                    “这时候托尼就像白衣骑士一样闯进来,救了你,”艾迪·拉勃说道。
                    托尼笑起来。“新的A15 镇静剂标枪好好招待了他。他不动了。我已经在安吉罗身上做了实验。”
                    M 睁开一只眼睛。“这么说你——那句话怎么说?——急匆匆从那儿跑了?”
                    “驾驶着喷气滑水橇,是的。”邦德点了点头,“它们也太***颠簸了。”
                    “注意你的语言!”M 厉声说道,即使对最轻微的脏话他也不能容忍。
                    “我不理解的是,如果他们打算在别墅里杀死我们,为什么还要费心用科雷来设圈套呢?”邦德皱起了眉头。
                    “因为坦普斯塔兄弟是非常精细的人。”麦克罗伯茨深深地饮了一口酒。
                    “科雷可能是他们的后台。坦普斯塔家的人经常有备用的一套计划。他们知道可能出错,因此,他们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佳方案,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是坏消息。”
                    “快艇上的那几个家伙,似乎是为了见个输赢高低才这么干的。”邦德描述了湖上的枪战。
                    艾迪点点头。“这是坦普斯塔家的另一个麻烦。他们的人马纪律都不好,不像COLD 的成员,他们训练有素,自始至终都听从命令。”
                    “科雷?”邦德问道。
                    “他怎么了?”
                    “从他们的话里,我觉得他的人马是个完整的队伍,紧紧地依附于总统、国家和《独立宣言》,和COLD 没有任何关系。”
                    “有可能,”麦克罗伯茨喃喃道。“他们可能甚至不会让一个外人偶尔听到有人提起COLD 的,但是,我敢用我的生命打赌,这个将军至少是COLD的一个导火线。他没时间去管那个被煽动起来反对政府的民兵运动,这是众所周知的。COLD 打算成为政府,我可以想象,这个将军打算当国防部长。”


                  12楼2019-11-05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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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到底干成了什么呢?我们现在还要做什么呢?”邦德向他们提出质问。
                      “哦,詹姆斯。”这是M 在回答。“如果联邦调查局的朋友们允许我让你出头露面——因为我在这儿的时间很有限……”
                      拉勃看了看手表,说他有事,已经耽误一个小时了。
                      “军用喷气机,”M 解释说。“这鬼东西真快。把我带到这儿来比协和式还快。对了,你干成了什么事?你已经把大黄蜂的窝捅了一下。尼库莱提女士和你已经变成开了火的大炮。坦普斯塔兄弟可能认为你是个大威胁。他们甚至有可能派两个人跟踪你到美国去。你们将在明天早晨走。公开地走。
                      尼库莱提女士将飞往华盛顿,而詹姆斯,你将飞往旧金山,然后再到斯普坎纳。他们预料你会那样做,他们确信,你会想方设法引诱这个将军的。那是他们的另一个麻烦:尽管在湖上发生了枪战,他们仍然认为你已经相信他们的话,将军与他们继母的死亡有瓜葛。他们是最低级的精神变态者,他们从来没有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我可以想象我们联邦调查局的朋友已经对科雷将军进行监视了。”他转向拉勃,“对吧?”他问道。
                      这位联邦调查局的人耸了耸肩。“我们确实有个人一直在进行监视。”
                      “噢,你要受到合理的保护。”M 冲邦德微笑着,像天使一样。
                      “先生,请您见谅,那对我来说可能超出了范围,根据大家都同意的说法,这些人是为了分个胜负才这么干的。”
                      “那么你还要回到你的老本行去,詹姆斯,是不是?”M 问道。
                      邦德长长叹了一口气,认为他应该回到本行,喃喃地说:“没有枪林弹雨,没有冻雨般的神经毒气弹,没有冰雹般的大火,没有夜晚的死亡,也不要来自秘密情报局的男子汉。我必须了结了。”
                      “你在大发牢骚,邦德!”M 厉声说道。
                      “不,先生。不是。联邦调查局在爱达荷能有这样舒适安全的小房屋吗?”
                      “那不是联邦调查局的房屋,”M 冷酷无情地微笑着。“那是我们的房子。”
                      托尼插进来说:“那么我们就不在一起参加科雷的行动了?”
                      “在他抓住我之前,我想。”
                      M 说这个工作完全是常规性的。“只是摸摸这个人的底,对他和他的小团伙进行监视,然后直接回伦敦。你把报告送给我。好吗?”
                      “好吧,先生。”
                      艾迪·拉勃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我们会派个人照顾你的,詹姆斯。
                      事实上,我们会对整个地区监控起来,某个人会用今天夜晚我们使用的同一个密码和你联系。”
                      “我们用真实姓名活动?在白天?没有任何掩饰?”
                      “那才是把他们赶出窝来的最好方法。”麦克罗伯茨已经把他野蛮人的声音调低了些,变得较为温和,较为温柔,较为有说服力了。
                      “如果他们也决定公开地干,那怎么办?比如说,在机场?”
                      “我向你保证,詹姆斯,我们得到了意大利人的配合。明天在比萨和罗马将会有最大限度的警戒。他们也确实知道他们正在搜查什么和哪些人,”
                      麦克罗伯茨安慰说。
                      “喔,我必须走了,”M 站起来。“你的人会把我送到那个军事基地吗?”
                      他瞪眼看着艾迪·拉勃。
                      联邦调查局的那个人点点头。“然后他们再回到这儿来,等时间到了,把詹姆斯和托尼送到比萨。”
                      “那是在什么时候?”托尼好像大梦方醒一样慌乱说道。
                      “你们两人明天早上十点钟一起离开这里,乘11 点的飞机到罗马。你,托尼,等一个小时直接飞往杜勒斯机场;詹姆斯只到旧金山。”


                    13楼2019-11-05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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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对每个男人点了点头,和托尼握握手,然后站在邦德面前。“祝你好运,詹姆斯。我在伦敦等你,好吗?”
                        “如果我能走完这条特别崎岖的道路,好吧,先生。”
                        “你经常在……之前回来。除了,哦,有一次你让我们着急了。但是,你经常能及时回到家里。”
                        “先生,这里的一切都是第一次。”
                        M 缓慢地点点头。“是的。噢,祝你好运。”他走了,拉勃陪着他走进了夜色之中。
                        “回家的孩子,啊?”托尼朝他瞥了瞥嘴,微笑着。
                        “把他们都活着带回来。骑着马,把他们挂在我的马鞍上走进城去,这才是我呢。”
                        在外面,他们听到发动汽车的声音,然后是齿轮咬合的声音,再后来是轮胎嘎吱嘎吱碾压砾石的声音。
                        “竞技状态很好,你的老板,”当拉勃跟在麦克罗伯茨后面从门外走进时,抿着嘴轻声地笑他。“他经常是这样说话不让人,这样冷漠无情吗?”
                        “大部分时间吧。”邦德勉强微笑道。“我只有一次看到他在俱乐部,为上好的红葡萄酒动了感情。”
                        麦克罗伯茨把头扬到后面,笑起来。然后——“你们两位最好休息一下。
                        今天晚上对你们来说肯定是激烈的。”
                        “是的,激烈是好听的字眼。”
                        “辛苦劳动也是个好字眼。”托尼一直板着脸,后来问这两位极有经验的官员,他们认为现在在坦普斯塔别墅会发生什么事。
                        “哦……”艾迪开始说。
                        “当这两个格林兄弟醒过来以后,他们会感到万分头疼的,”麦克罗伯茨继续说。“我还可以猜到他们会去找人拼命的。可能要找你们拼命。这会儿他们会往爱达荷打电话的,我毫不怀疑。”
                        “他们还会发怒的,出为他们两个都是急性子,”托尼补充说。“别对你的机会抱过多的幻想,詹姆斯。”
                        “够了,如果我必须去面对他们,我希望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房间不大,但是,因为有天窗和浴室,它还是很温馨的,在浴室他刚刚能转开身。他脱掉衣服,洗个淋浴,上床后关了灯。
                        过了一两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谁?”
                        门悄悄打开了,托尼爬到床上,挨着他躺下,像一只猫一样用她的身体摩擦他的身体。“我是来问候和告别的,”她悄悄耳语道,翻身爬到他的身上,一边张开两腿,一边蠕动着身体,半跪着。“哎吆,”她说道。“喔,好啊。”
                        “我也向你问好,托尼。”
                        20 分钟后,他问道:“你能经常到这儿来吗?”
                        “比我希望的次数要少。”
                        “那么你就必须到伦敦去看我。”
                        她依偎得更紧了,要他答应安全地从爱达荷回来。他答应了,两人互相拥抱着,一起缓缓地、舒适地坠入梦境。
                        这时候,在梦中他闻到了夏日的芬芳,看到了托尼头上的阳光,他们一起躺在停泊在芦苇丛中的方头平底船的船底,这是牛津附近的某个地方,一个晴朗无云的下午。
                        这时开始传来砰砰的响声,急促地、持续地响着。最后有一只手粗暴地摇着他的肩头。
                        他睁开眼睛,伸开手脚,感到托尼裸露的胁腹靠着他的大腿。灯亮了,艾迪·拉勃正低头看着他们,他皱着眉头,目光焦急。片刻之间,邦德误解这种表情是生气了——看到他和他们的一个特工睡在床上。后来他意识到出了更严重的事。


                      14楼2019-11-05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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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驱车而去,来到一个岔路口,它通向他右侧的一座长长的房子,招牌写着店名:威利氏狼窝饭店,广告上夸口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牛排。
                          来到里面,姑娘们穿着加了边饰的夹克,短裙,牛仔长筒靴,帽子挂在脖子后面,端着托盘,盘上堆满了牛排、油炸食品和各种花色配菜,这些牛排可能是从猛犸身上而不是从牛身上取下的。
                          在他右侧有一个吧台,他坐到一只长脚凳上,要了一杯红狗啤酒。他极想喝一杯伏特加马丁尼,但是,常识告诉他,在这儿只能考虑喝点儿女孩子们的饮料了。
                          “一杯红狗?来啦。”酒吧男招待把那瓶酒推给他,问他是否要个杯子。
                          邦德点点头,看到他拿来杯子时,轻轻扬起了眉毛。
                          “嗨,比尔?”传来一个声音,他四下看了一下,看到挨着他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穿着水洗牛仔裤,斜纹粗棉布衬衫和夹克,牛仔裤折进一双带子系得很紧的小牛皮长筒靴中。口音明显是南部的。他预料她接着会说:
                          “嘿,我真奇怪了。”
                          “你是希拉里?”他凝视着她,仿佛试图要从他往事的回忆中想起她来。
                          她长着一张圆脸,从脸上可以看出她在户外时间很长,肤色鲜丽,白皙中透着粉红,阔大的嘴,紫色的眼睛,一头浓密的瀑布样的金发。“我是希拉里呀。太妙了。我差点儿就没在这里停车。这事就好像是我在开车回到了过去似的。”她把过去俩字说成了“够去”。“伙计,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妈妈听到这事非得乐死不可。你怎么样啊?”
                          “非常非常感谢你,”他微笑着说,有意识地用了一位小说中的间谍的口头禅。他总爱说“非常非常”。
                          “嘿,你就像画儿一样,什么毛病都没有。比尔。我们凑到一起吃吧?”
                          他们一起吃了几道菜,她没完没了地唠叨,几乎把他淹没了。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她这好像是掉到了《飘》的情境中了。说这些话时,他们已经吃光了几盘正餐牛排,吃完了几堆油炸食品,喝光了几杯咖啡。
                          “你的车子在哪儿呢?”他们最终来到了外面,他问道。
                          “就是停在那边那辆旧的黑色运货小卡车。”她的口音变得更熟悉了:
                          斯佳丽·欧哈拉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可能是随风飘去了。“这里很安全。
                          在这里停几天都没有人注意它。这地方总是挤满了汽车。我要坐你的车子和你一起走,这是艾迪告诉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威利氏狼窝停车呢?”
                          “我不知道。我经过了你回到库尔·德阿伦的路,估计你可能在这里停车。我正要走,你走进来我就看见了你。你到哪儿去见布鲁图斯·科雷?”
                          “就在一个叫作穆拉丽的地方外面的一个坟场中。”
                          “那是个有趣的地方,詹姆斯。我能叫你詹姆斯吗,行吗?”
                          “当然。我能叫你希拉里吗?”
                          她微微一笑。“我的真名叫菲里希亚·贺尔德·施福利特。听起来似乎不像名字,朋友都叫我福利斯。”
                          他们开车走了八英里山路。“七月四日山口,他们就这样叫它。”她告诉他。然后他们穿过两个名叫奥斯波恩和希尔威顿的小镇。走了九英里公路,穿过杜波森山口。福利斯一直不停地说。“如果你在这儿看见小的溪流,你就叫它们山洗,”她说。“绝不能叫它们山溪,否则他们就会纠正你。山洗就是山洗。”
                          没有名字的沟谷。无名沟谷。水塘沟谷。“我看他们只能像在电影里那样这么起名字。”邦德笑着说。


                        17楼2019-11-05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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