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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豫章:娇莺历历啼芳树,隔市炊烟曙色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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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市炊烟曙色迟,小城初霁客来时。
娇莺历历啼芳树,不解春风有别离。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10-18 02:51回复
    【002】叶芳州vs言不闲——“想请你吃吃我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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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隐香老板娘-叶芳洲
    她自怀了老三开始,这孕中的口味是越发重,从前偏爱甜的,现下越是酸辣的就越喜欢。偏偏是个吃不得太辣的,每回都要折腾着厨房做那不能太辣又必须要有辣味的菜。也不知为什么,厨娘这些日子一见着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得远远的,她去当家的耳边念叨,当家的劝了她几回少吃些辣她也没听进去。这下可好,气得当家的直接断了厨房进辣,不许给她吃味儿重的东西,桌上天天都是清一色地绿。
    这如何使得?这日趁着当家的不在,又将两个小的哄了去午睡。待小娃都睡了,怀里揣了鼓囊囊地钱袋子,嘚瑟着出门往酒楼里去。“嘁,家里没得吃,外头酒楼有得是呢!本太太有的是饭钱!”
    酒楼里寻了二层临窗处坐下,一口气点了五六道辛辣的菜肴,又点了酸梅汤配着,鼓囊囊地银袋子都瘪了些下去,玉指扒着那袋口看,叹息一声:“唉,等下不够吃晚饭怎么办?”
    酒楼厨子-言不闲
    近日老板总说,“不闲啊,盐少放点。”你说这话是个啥意思,做菜做菜,哪有不放盐的,可俺是个粗人,除了做菜还是做菜,俺爹俺妈做了一辈子菜,传到俺这,这门手艺也得继续发扬下去。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如果问一问老板娘的话,我又想,这老板娘每天就知道打扮的花里花俏的,哪里晓得老板说的啥意思,问了也是白问,没准老板娘还得误会我有她有啥歪脑筋,哎,此路不通。我在厨房左忙活右忙活,有份单人的菜单勾起我的注意,全辣加一酸,这人口味还挺重,看来是常来客,我洗过一把手,将腰上围步解了,问小二这客人在哪桌,等菜齐了,我和伙计一起往那桌走。
    “哎,夫人好,我是咱们河清海晏的厨子,这是您点的小菜,您先尝尝。”我同伙计将托盘里的盘子一碟一碟摆在桌上。
    路隐香老板娘-叶芳洲
    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扒着钱袋子的手指猛地缩紧,赶紧的就往怀里塞。面前桌上摆好了菜肴,听了人介绍,笑眯眯地点头应了“谢谢大叔”拿起木筷随意夹了些送入口中,舌尖上顿时只觉辛辣无比,那味儿冲上脑,整个人都精神了。
    “唔,好辣!还有点咸!”猛地端起那酸梅汁儿灌下一大口,另一手在唇边扇着风。这若是寻常时候吃,必然是觉着厨子手艺极差,然而现在是她孕中口味重,这辛辣咸味儿吃下去,竟觉人间美味。
    一手扇着风,另一手不忘了竖起大拇指夸赞“大叔,还是你们这儿的菜好吃,我家那口子天天只给我清一色的绿吃,差点没把我吃呕了,明儿我还得再来。”她素来在吃食上讲究,这厨子手艺好,她吃得顺心夸起人来也是真心。
    酒楼厨子-言不闲
    这位夫人瞧着面善,我看着她慢慢把菜递进嘴里,巴巴的等着评语,听见又喊辣又喊咸,我的眼里多了不解,就当着人面的,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鱼片,舌尖尝了尝,结果我并不觉得很咸。可这位夫人的强烈反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下定决心要给人道个歉,下一秒这位夫人却直夸起我的菜来,哎!这算个什么事哦!我又打量一眼这位夫人,也不像是神志不清的人,她穿得富贵,这舌头也该很是刁钻,她既然说还要再来,估计还是很合口味的,我陪着笑,“夫人愿光临本店,是咱们这的福气,您这顿小的请了,小的近日正琢磨推出新的菜品来,还请夫人往后常来光顾啊”,又眯起眼来,很和气的问,“不知夫人家是哪户?改日将那口子也带过来?”
    路隐香老板娘-叶芳洲
    听了这话给她吓得摆摆手,都不好意思了“怎么能白吃了你们的呢?我今儿带够了银子付得起的!”听到问起当家的,她就愁。这大叔手艺好,人又客气,她也乐得与他说话。稍稍凑近了点,压低了声儿回“不瞒大叔,我家那口子是隔壁街卖胭脂水粉的路隐香的当家,我这不怀了老三以后爱吃些辛辣的,家里厨房都听他的不给我沾一丁点儿辣,这才趁着今天他不在,出来打个牙祭。”
    一想到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她就有些心虚,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那刚显怀还不甚明显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下回再来,您要是看见我家那口子,可千万别说我今天来过,不然他一生气,我可就惨了。”
    这说话的功夫都耽误了用饭,她又重新拾起筷子,想赶紧吃完到外头去溜达,也就顾不上和别人说话了。
    酒楼厨子-言不闲
    我见这位夫人头摇得厉害,想了想可能她并不习惯生意人这套,于是微微叹口气,算是应承不请这单,于是再看这位夫人的时候,眼里就纯粹了些,只当作闲聊罢了,我低下头来,又听见她小声说的话,心里存了疑问,没曾想过,路隐香那么阔气的当家,她的夫人是这个性子,视线落在她肚子上时,我还发现这夫人还有了身孕,她也应证了我的猜想,说自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心底又有些失落,该再找个谁来尝尝我的菜。
    看着她又低头津津有味的吃着,我估摸着出来也挺长时间,厨房这会大概到处找我,就和那夫人打个招呼走了。路过柜台时也没有提落我账上的事。
    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10-18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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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冯令妃vs陆离vs盛鸣——“东边不亮西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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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玉梅儿,还不来把洗脚水捧下去!”略等了会便耐不住小性儿,口里骂着嘈心的,这边掀起楼檐前挂起的珠帘儿,将水全泼到楼下街上,刚抬步要进里屋,楼下就传来嬉笑怒骂的声儿,又探出头同往常一般笑着假意嗔道:“哪个天杀的念奴家的不是?好意儿让你们洗了脸,反倒生恼了,何苦偏来疼这不识玉的?”说着手抚香腮,双瞳含水两眉微蹙,端的一张含羞带恼的面皮儿,言语完了底下人自然又是一番调笑便散了,自己本也就歇了,只一件与平日不同,原是瞧见了陆家茶馆掌柜的,因有些旁的心思,少不得暂驻脚步多言语道:“陆家掌柜的且留步,奴手不稳,湿了衣儿不曾?千万恕罪才是!”
      茶馆馆主-陆离
      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
      暑气蒸人,蝉鸣声里,茶馆四处静谧悄然,陆离阖眼卧在躺椅上,足尖点地上下摇晃,时而扬一扬手中竹扇,竟有几分垂垂老态来。‘咯吱’一道木缝声响,椅上之人倏而落脚,睁开凤眼,招呼大宝过问,“夫人出走有几日?”答曰是半月有余,“有这么久了么”,挥一挥手,再无二话,陆离沉浸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中,面上也显出些形容来。此时方讶然,而境景已破,这馆中之静也便瞬间嘲杂非常。
      陆离垂首独行街巷,两侧摊铺的吆喝叫卖往他身上注入源源不断的烟火味,他依赖这种氛围,像鱼儿徜徉在海水,轻快而自在,若非如此,他该夜夜于万籁俱寂中怀疑质问,来这人间一遭缘于何故?这刻有几道露骨哙语他亦觉得可亲,不失为造物之调侃趣作,是阁上的妇人白日学那龙王降雨,湿了莽汉的身。陆离微笑听了一会,再闻‘留步’,仰起头来朝窗口望,他吐字不过于亲近也不显疏离,“嫂夫人莫忧,不在腊月天里,这凉水只会消暑沁人,哪有什么罪过呢?”眉宇无半点恼意,也因际遇此事者非他,称不上怪罪的。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听完此言正可在心上,这才将目光从陆掌柜的身上收回来,含笑回道:“可怜的,你不恼便是奴的大造化了。”话音未落又续:“只虽是暑天儿,猛然让凉水激了终是不好的,况且本干干爽爽的衣裳已然被污了,不好会亲见友的,倘或不嫌弃,来家下但坐一刻吃一杯姜茶,让丫头取下衣裳熨烫一番,整理妥帖再去,也不至让旁人奚落……”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便将身子倚在栏杆上,本就胡乱缠上的云髻也因此松散下来,只好边说边扶起小杌儿上的镜来对着挽发,待话说完手上玩绕着头发,一双美目盯着陆掌柜的眼睛说道:“好不好?”
      茶馆馆主-陆离
      陆离听着冯话,前者还算中肯,造化不造化的,总归不至失礼,再听后话时,陆离忙抬起两只手臂,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嫂夫人美意小弟心领,只是尚有杂事在身,不好耽搁”,竟是有些唯恐避之不及。却问为何,陆离早有听闻冯之闲话轶事,虽坚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此刻亦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这般热情相邀,是教陆离很有些受宠若惊的。因是望向高处,久了脖颈感到酸涩难耐,陆离听着冯的一句娇语,便连头也不敢抬,他目光几乎贴在地上,直直的拒绝冯,“见着大哥,还请嫂夫人替我问好。”迈步往前去,即远了这檐下。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这冯氏见陆家掌柜的先是摆手婉拒,后又连忙低首嘟嘟囔囔说了句话,自己待要说些什么,只见人似一阵风般已然没影儿,这冯氏不怒反自笑起来,恰在此时玉梅儿上得楼来,冯氏又将方才之事告与玉梅儿,这玉梅儿也是个好风月的人物,听完了冯话直笑道:“夫人尽拿那毛孩子取乐!你不知道,我们这街上除了夫人的男人,就属他的名儿干净!名最不干净的……”主仆二人又闲聊一二,这冯氏便将陆家的早丢到脑后……待到了傍晚时分,这冯氏之夫还未归家,已然遣了丫头去了二三回,冯氏等不得丫头回来又使起小性儿,胡乱披了衣裳往后头不远的李姐儿家去,待到了李姐儿家敲门,只没人应声,眼见着天色又黑了些,又是在气头上不愿回家,一时倒没了主意,只好往街上走去。这冯氏素来仗着自己风流标志,旁日举止上便没半分斯文样儿,惹得有一起人垂涎三尺又不敢当众之下亵渎。偏今儿冯氏心情不畅,一路上也爱搭不理的,不料有个孟浪的小子惹恼了冯氏,这冯氏先是跟在后头海骂起来,犹未解气摘了珠钗往那人身上砸去,本无甚事只天缘凑巧,那珠钗偏生砸在了玉梅儿口中那名声不佳的的赌坊老板身上,这冯氏顿时怂了呆立在原位,待回过神来,理了理早已松散的乌发,又整了整衣裳,先是软语媚声的赔起礼来:“奴千不敢冒犯您,那物件儿错投在您身上,您是大人有大量的,小妇人在这儿给你赔罪了。”末了更是深福一礼,那一痕雪脯便又有意无意间隐隐约约现在人前。
      赌坊老板-盛鸣
      这日是端午,街头的酒肆的五彩长绳张挂着灯笼。隐隐还有青树混合着粽香,弥漫在仲夏的夜里,氤成雾气。盛氏只着了一件旧青白长衫,斯文得像个私塾先生。但从这熟稔捏看珠钗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似高门大户里沉淀败坏出的士族子弟。“哦……”他尾音上扬,声却不大,“那么夫人想投谁身上?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10-18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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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俞眉vs李滢——“偏偏让你用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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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梁富商-俞眉
        摊两张银票往桌上放,见花容不做声,又加一张,“你们楼里的姑娘,哪位见客,我只见一位”,瞥眼瞧她,是让她自己掂量的意思。
        清倌-李滢
        有人来叫时,正是得了空坐在院子角落的阴凉里望天,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想什么好。问那人是谁,却说不知道,只得起身跟着了。一路上随口闲说两句,就听见他问,“姑娘不回去换身衣裳?”摸了摸头上挽的髻,又摸摸身上蜜合色的料子,很疑惑,“是你见客呀?”他忙说是因这客似乎不一样。
        “就这么着吧”这样说着就到了。 小厮向里说一句李姑娘到了,便退下去。进去向花容问个礼,有些好奇地悄悄打量旁边那个,并不知该怎么说。
        北梁富商-俞眉
        瞧一眼这位清丽佳人,看着像个嫩雏,信口问,“都会些什么?”
        俞眉天生开口娇气,何况她今日虽是套了件男子的宽大外衫,发上不过简单加了玉冠,却连耳垂上的小孔都懒于遮掩,她刚进来时从花容的面色便已明了对方是个聪明人,看穿了她不过来此坐坐竟很知意的寻了位清倌。俞眉觉得花容干杵在一旁很是碍眼,递个眼色让她出去,花容走时瞥了眼李滢,不忘将房门合上。
        屋里又安静下来,俞眉倒满一杯茶,让李滢坐,“姑娘平日都这般待客么,还是——仅见我如此?”
        妓院清倌–李滢
        碍着花容在,很规矩地答话,“学过筝。”余光瞥见花容出去了,依人言坐下,此时便更容易看他的样子,觉得他眉清目秀,实在不像男人。听人提了和小厮一样的事儿,便又摸摸身上的料子,更是疑惑,可自己觉得如此打扮很好,于是理直气壮地看他“这样待客不是很好么,说起话来是不是显得更亲近?”
        以为他是喜欢楼里红牌姑娘的打扮。两只白手交叠在腿上,显出一个乖乖巧巧的模样“嗯……您要是下回还叫我,我就借楼里姐姐的衣裳首饰用,弄得像个待客样儿,行不行?”
        北梁富商-俞眉
        俞眉听见前头话,当即蹙了眉头,一句放肆都到了嘴边,可又看见李滢低着头羞哒模样,她勾起一个笑来,斯条慢理说道,“方才我觉得你胆大、不知轻重,现下我又不那么认为了”,她拍拍自己身侧的座,示意李滢挪近些,“我有些渴,杯子里头有水,你喂我。”
        妓院清倌–李滢
        他一番动作说词,弄得自己有点不高兴了。低垂着头开始绞帕子,想起自己原先在家时,没让人喂自己就不错了,如今倒要喂别人。又摸摸手底下的衣服料子,心里一阵嘀咕:可我是清倌呀!我可是清倌呀……到底是怕惹恼花容,还是过去了,别别扭扭地端起那个杯子,送到他嘴边。
        离得有些近,闻到他的温香,更觉得他不像男人了。微微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从眼角瞄他。
        北梁富商-俞眉
        俞眉很自然的低下头来,唇齿将抵在杯壁时,她眼儿转转,偏又露出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只见她坐直了身,盯着李滢的朱唇,意有所指道,“我可没有让你用手喂,姑娘不如想想旁的法子?”
        清倌–李滢
        眼睛跟着他的话瞪大了,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愣了一下才把手收回来,换了一个橘子,隔着帕子剥开皮,掰一瓣送过去。一双清澈的眼睛凝望着他,十分真诚,万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那您用这个橘子解渴好不好?”
        北梁富商-俞眉
        俞眉摇一摇头,“不好呢。”她看着李滢,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俞眉接过了那瓣橘子,细细咀嚼,道了句甜,怅然而叹,“弹支曲,你也出去吧。”
        清倌–李滢
        他说甜时,也就跟着甜甜地笑一下,顺带把手里的橘子一瓣一瓣整齐地排在盘子边。依着话过去弹了支曲子,不是客人常点来听的,是从前听过的一个没名儿的调。
        出来后又窝在那个院子角落里发呆望天了。
        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10-18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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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方敏政vs陆离——“但少闲人如吾二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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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先生-方敏政
          太康八年五月初三
          有间茶馆
          天色将暮之际,浓重的雨便从玄青的天际坠下,好若千里长堤为汹涌激流开了一个缺口,湍急的飞瀑自天际一下子涌向人间。世间人欲纵横、色相驰骋,唯这一场淋漓的急雨才能使人尽洗心间尘雾,连喧腾的夏蝉都在雨打芭蕉的声响中偃旗息鼓。一阵急雨浇过,如今雨势已似强弩之末,但在被山岚般的雨雾笼罩过的板荡路,尚未变回它原本日日喧嚷的模样。
          这日一人一伞一朱红禅衣,雨落时分,恰恰驻足了茶馆前,抬脸望去少顷,才往里去行。
          茶馆馆主-陆离
          太康八年五月初三
          有间茶馆
          大雨忽至,一层层从檐下荡漾开来,而馆内并无太多惊奇,来者皆为成年或往上老者,对此司空见惯,雨水淅沥之际,依旧安坐席上,品茗低谈。
          这雨便也不知将落到几时,透过窗口往外,水雾氤氲,竟辨不清人影,不会有几个过路人,当此时刻仍留在外头彳亍。
          少顷,雨势渐弱。寂寂无声里,倏而一道朱红身影映入眼帘,她拾阶越槛,举止十分斯文,便见小二上去迎,请她进室。
          书院先生-方敏政
          有间茶馆
          当我沉潜于这才一甫入就升腾起这盈室的氤氲云气中时,便一瞬将方才的雨势忘了脑后,竟觉周身寒意尽去,连脚步亦轻盈几分,神色端凝如往时,只在小二哥迎上时分,拨云见日地倏尔破开一莞:
          “有劳。”
          许是阴差阳错,许是雨中用心奇巧,再无意不过的一瞥,我却自这座茶馆之间,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明明该是头次得见,却更像是暌违已久的一位长身玉立。
          他当是此间主人罢。
          我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喉间紧着,不教自个儿失声问出,逡巡着有意无意,一时心绪万千,难以捉摸。
          茶馆馆主-陆离
          有间茶馆
          察觉到注视,回望过去,并不认识,遂继续安坐泡茶。
          书院先生-方敏政
          有间茶馆
          我瞧去第二眼,他自不动安如山。
          稀罕。
          也是破天荒的第三眼投去。
          他的身形脊背却仿若更见挺直,眉间蕴着茶香,欲明难明。
          我倏尔想提笔勾勒,只消泼墨,去也续写那人那遭。于是挽袖执笔,须臾之间挥洒已就,笔是指蘸的茶,寥寥几字上案,却是一句: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书罢,从容转身一霎,往那男子跟前去。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10-18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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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馆主-陆离
            有间茶馆
            视线微微上扬,凝睇其眸,眼中淌过万山千水,只见她姣姣迈步走来,行至身前,有疑惑、有不解、有探寻,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感萦绕盘桓,因着她是女子,却也不多问的,遂自携壶斟了一杯,垂眸递她面前,请人坐。
            忽而上移,恬然莞尔,“姑娘远道而来,喝杯茶水安气宁神”
            书院先生-方敏政
            有间茶馆
            在眸光相触一刻,又在同一刹垂下了眼睑,这些年来,梦里梦外见过的黄粱,似乎响当当个个落了地,一道入了那碗茶,成了精,有了魄,霎时生骨。
            “如此——敏政却之不恭。”
            我有预感,某种完全不同的存在正以仪式化的动作向我走来,也让我毫无保留地接受这种看似是上天毫无吝惜毫无保留的馈赠,于是款款一揖,面上持着一抹笑,煦语续扬:
            “敢问,这茶可有甚么讲头?”
            茶馆馆主-陆离
            有间茶馆
            “敏政。”几近与之同声,前后不及转瞬工夫,音色铿锵有力——“好,好名字。”
            自是起身回了她一礼,稽首后而立,笔直方正,挽袖敛衽,亦赞亦叹,“从没人问过我这话,你是第一个。”
            目中熠熠,如彗星掠影,难以捉摸。细察之下却孤遗平沙落雁、清泉映月,其言也耿耿,其形也萧萧,喉中滚烫,落齿偏冰凉,“不过是普通的茶罢了。”
            仿若听得见虫鸣,探得见竹影,一字一成曲,“不知名的茶叶,遇寻常的井水,经平凡的人之手。”
            书院先生-方敏政
            有间茶馆
            似心意相通般凝神听他细说分明,颊侧添着笑意,左手捏右袖,纤手一翻,比划出模样,这会儿是又成了四字,下笔如有神:
            “举世不凡。”
            虽是萍水相对,一下眉头,尚不免千头万绪的念想,竟一如当年闺阁中我头一回床头枕畔如春草般蔓生的相思。他言语寥寥早定宫商,我的所有惶惑与怔忡也就在这一下里便添一份宁静而清澈的高山流水,此刻与他之间恰隔一隙茶香,这段故事一问一答,仿是以意气相合、抃风舞润而起,又因所谓的好运得以玉成,曲折而昳丽,真真切切。
            眸光这晌触及他双目之间似有火光流动,含笑轻摇了螓首。
            :“偌大八方,何处无井,何处无香茶,但少闲人如吾二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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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10-18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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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翠霞vs郑经——“就你还想空手套现,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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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翠霞
              小辫子长长了不少,扎起来的时候比去年多花了好些时辰,可小姐平日几乎不让出门,这回能有机会,还是和上头的姐姐好一番讲理求来的,便特别留心打扮整洁,在发上还簪了一颗珠花,珠花是前年小姐赏的,用布层层裹着从没戴过,看着依然很新潮。
              怀里小心揣着家伙,从后门出府办差。一路也不多看,跟在人群里,倒了当铺门口,左右看过,跨门槛往里进。
              当铺老板-郑经
              天刚蒙蒙亮,伙计就起早开了门,窸窸窣窣的跑前忙后搅醒后院厢房的郑经。这人到四十岁往后,精力大不如前,白天总是有着打不完的瞌睡,进了夜里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觉。
              端着紫茶壶,小心翼翼泡上钱塘新芽,搬出靠椅,就躺在柜面前。郑经的身材不再修长,除了四肢还算匀称,肚皮已稍显凸起。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当铺的生意却十分冷清,当然一般情况下谁会愿意过来典当财物。他郑经又是出了名的扒皮奸商,清水都能刮出油来。
              “诶?”瞅见一个小丫头急急匆匆进了门,郑经知道有人送钱来了,他晃着摇椅,叼着茶壶喝了满满一大口才继续说道,“想典什么东西,拿来我瞅瞅。”
              侍女-翠霞
              盯着人看一圈,好像在打量什么展厅内的稀罕物,接着露出笑来,亲切的同人打招呼,“掌柜的好”,坦诚道,“虽然是我来典当,东西的主人却不是我,还请掌柜的多瞧上几眼,我听了来去,记在心底,晚些还要原话复命的”,先如此几句说着,完后面上还有些赧然,脸红彤彤的,像头一回说出这么长的话般,接着从怀里掏出个锦囊来,料子是普通的青布,连朵花也没有绣上的,便看起来很不起眼,可打开来后,一块美玉滑落在掌中,竟剔透莹润得动人,霎时又想起小姐的话,“这块祥云纹玉跟着久了,我也腻歪了,你将她流出外头吧。”此时才多瞧两眼,递到掌柜手里,“您看能值多少?”
              当铺老板-郑经
              郑经的胡子并没有多长,刚好够两指捏住。神色黯淡,却掩不住眼里的精光,在接过玉的时候,已将这小丫头从手到脚,细细品鉴了一番。“啧……青涩太过,稍欠丰腴。”
              可能一时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郑经立刻轻咳了两声,提高音量纠正道:“我说的是你这玉,从样式和雕刻工艺来看,应属上等;不过质地嘛,一般一般。”揪住茶壶的耳柄,慢悠悠的嘬了一口,答非所问,“你想当多少?”
              侍女-翠霞
              像听不懂似的,对前头的话置若罔闻,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片刻,身往前探,低问,“五百两?”
              当铺老板-郑经
              听到五百之数,郑经的眉头霎时皱成一团,慌忙将手里的玉塞还给那丫头:“五百两能买一筐这等货色,最多二十两,我这小生意还不至于亏本,再往高了走实实的倒贴。”
              说完,便是往椅上一靠,转过头继续嘬着茶壶,不再看人。
              侍女-翠霞
              两只眼瞪得像葡萄,圆溜溜打转,嘀嘀咕咕般的问他,“才二十两,会不会太低了些,要是给小姐知道了,岂不是要扒我的皮”,说到后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人,眼泪要落不落,很商量的口气,“掌柜的您心肠好,抬抬吧。”
              当铺老板-郑经
              看着小丫头眼泪珠子直打转,郑经的心肠也软了半截,走到她边上,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手:“谁家的小姐这般薄道?你就如实回去说,一分货一分钱,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公正良心。”
              拇指顺着她手背细细摩挲了一番,憨笑可掬,满脸善意:“既想让我帮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帮我?”
              侍女-翠霞
              只以为老板是和善的,哪晓得他这手竟不规矩起来,可脚下在人家屋里,就是哭起来不依不饶,也要说不清的,心里又怯怯的,琢磨着他最后一句想是有些旁的意味的,却又说不上来是何状貌,咬着下唇,叱中带着点嗔的,“你这老板着实贪心得紧,我,我一个小丫头罢了,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帮你,今日只为流了玉,您要是瞧不上眼”,打开他手,气呼呼道,“玉也不给你了。”
              当铺老板-郑经
              瞧人已有些恼怒,不免心怯,毕竟光天化日乾坤郎朗,若行欺男霸女之事,多少有些麻烦。讪讪收手,在肚子上擦了两下:“相逢便是缘,今我就当做回好事,二十五两收了这玉。”
              郑经晃了几下脑袋,又仔细看了她几眼,不禁想到邻街的几家老板娘,心痒难耐。走到她背后,忽然伸手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低声说道:“不如从了我,什么样的美玉我都有,全是你的。”
              侍女-翠霞
              听他抬了五两,是有几分欣喜的,这喜还未来得及扬在面上,臀上竟给人掐了一把,这可是触了逆鳞,当下蹦得离他三步远,气汹汹瞪人,咬牙切齿怼他”臭**,姑奶奶信你的鬼话,一再这么不正经的,当我们夏侯府好欺负的不成?“重哼一道,”我们大少爷最好行侠仗义,现下你不拿出五十两来,少了一个子,我都请他将你揍成个王八!"恶狠狠地,“不信你就试试!”
              当铺老板-郑经
              嘴角边挂着轻蔑的笑,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叫:“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郑经瞥了那小丫头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哼声,身子靠在柜台上,懒洋洋的说道:“拿着一块破玉就敢到我这漫天要价,眼睛也不擦亮些?夏侯府怎么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10-18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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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陆离vs盛鸣——“我也不喝茶,我就睡睡”
                ————————————————————
                茶馆馆主-陆离
                有间茶馆
                雅间寂寂,桌案有茶具整齐排列,炉上小火烹着新叶,独坐一席,等着什么人。
                赌坊老板-盛鸣
                雨下的大,将身上的笠子抖了抖。进茶馆时问小二要干鞋袜歇脚。
                茶馆馆主-陆离
                水已沸,叶已换色。将壶中的水倒出,再盛满清水,复煮一次。
                赌坊老板-盛鸣
                “小二,你们这儿的茶是什么?久煮了味道也不散。”仍戴着斗笠,一边盘在炕上脱靴晾袜一边隔空招呼。
                茶馆馆主-陆离
                “小二,再拿些茶叶来”,轻哼,似嘲似嗔,“这先生鼻如猎犬,口味还是重些为好。”用热水烫过两个杯壁,一面搁下一只。
                赌坊老板-盛鸣
                小二来时见盛鸣在打量他,因掌柜那句话多少有些待客礼轻,便回避了目光。“你们东家?”靠着几案拿起一小撮瓜子,哦了两声,“下去下去。”伸手包起茶蛊接过。在炕上满满打盹。
                茶馆馆主-陆离
                听见那头没声了,让小二轻手轻脚过去觑一眼,道是那人已合眼渐睡,失笑。又令小二寻个毯子给他盖上,醒前莫理会他。摇摇头,拿起一只茶杯尝了尝,醇中带涩。
                赌坊老板-盛鸣
                一觉睡到日西斜。有场子的几个伙计武夫来寻,说有人闹事。正要直接离去,路过隔壁雅间时与他打了个照面,回头对伙计说:“这顿茶钱都不够那闲掌柜玩一回,直接给他。”拂袖往前,那伙计就把银两放在了雅室的桌子上。
                茶馆馆主-陆离
                静坐室内,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问。更不知他走的时候说了旁的什么有意味话。小二递来银两的时候,还很不解,没有管。
                赌坊老板-盛鸣
                出茶馆至巷子上了马车,至大街口示意车夫停车。将一锦盒递给伙计。要他到酒楼里点一道菜,却没说菜名。伙计只能照办。至酒楼与他们说:“我们掌柜不拘哪道菜,味道好就行。小的还有事儿,就不久留了。还请您这儿务必派人送过来。”他递上那锦盒,一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日冯氏落下的珠花。
                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10-18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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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叶扬vs赵勖——“好了好了不罚你了”
                  ————————————————————
                  书院学生-叶扬
                  豫章书院
                  (伴着下堂的钟声,慢吞吞的收着东西,收拾了一半干脆把书往案上一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邻座的人,有几分恼怒,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留堂。那人被一瞪倒慌里慌张的收拾了东西就跑,自己倒是噗嗤笑了)就这还和我打架?
                  (待人走尽,干脆东西也不收拾了,就坐在凳子上拖上一拖)
                  书院先生-赵勖
                  豫章书院
                  (钟响了三道,刚从学堂出来的赵勖才回过神,今日留了一个顽劣的小子,赵勖在耳房洗过一把手,用青布沿着指缝擦拭干净,正冠理襟,回头打算去瞧一眼那学生反省得怎样了)
                  (不尽如意。叶扬没有料想中的安心练字,清咳两声,赵勖看着他,一言不发)
                  书院学生-叶扬
                  豫章书院
                  (脚搭在桌子的横梁上,思索着待会是要做什么,今日罚也罚了,难不成还要再罚?一时倒没发现人进来了,猛地一声咳才惊起)先..先生。(站起身,被人看的有些发毛,讪讪的)您来多久了。
                  书院先生-赵勖
                  豫章书院
                  (眉间添一道纹,粗声粗气的)慌什么,站稳。
                  (说教)君子言为士则,行为世范。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宁以吾身代友人命。
                  (敛袖觑他)今有三过,其一,心不专;其二,学不勉;其三,友不善。夫子不该罚你,多留你些时辰么?
                  书院学生-叶扬
                  豫章书院
                  是。(应一声)先生所言,学生不敢质疑。(面上看着恭敬,心里却嫌他多事)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缘何您只罚学生一人。(带了几分不忿)有失公允。
                  书院先生-赵勖
                  豫章书院
                  (一板一眼)事出有因,若非你挑拨在先,我又怎会看出你二人的小动作。你心中的公允,权衡之下我这夫子才是原罪,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反驳
                  (再想说什么,到嘴边停顿片刻,方道)公允从不体现在得失间,而在取舍,有舍才有得。
                  书院学生-叶扬
                  豫章书院
                  舍得?(有些不明所以)您说,学生得了什么。(撇嘴)您是夫子,说的都是道理,学生——(想到自己来学堂时说的话[指答应父亲学习,父亲同意自己学武的事],眉头皱了几皱,话锋一转)学生愚钝,请您不吝赐教。
                  书院先生-赵勖
                  豫章书院
                  (意味深长)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即为你所得。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所求,有的追求很明显,大家一眼能看出来,有的追求——要靠心体会。
                  (像是对他说,又像自言自语)先生罚你,先生又能得到什么。只此一次吧,先生不会再因此罚你。
                  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10-18 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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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冯润vs玉梅儿——“我家夫人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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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八仙老板娘-冯润
                    只说冯润今日恰好在店里守着,在看了手里客人订的单子后,忽然在见到冯家娘子一名时便有些心痒难耐,索性叫了店里的小六来:小六儿啊,冯夫人那儿你可去了?小六当即面色为难道:这一时顾应不来……,冯润挥手打断:当我是揭你皮呢!对小六拍拍肩膀:小六啊,巧你姐姐我今日心情不错,这趟差你就不必去了啊。小六正对这话不知所云,冯润却早已将包好的果子熟门熟路的去了冯府,在门房外因是跟小厮混了个脸熟,也顺嘴跟守门的小厮聊了起来:诶,你家夫人呢?她在我这订的果子她不出来拿我可吃了啊。小厮虽是知话是混话,也笑谈了几句便差人往里报去了,而冯润又继续说着:这夫人不来,玉梅姑娘也成啊,我不急的,啊。
                    秦宅婢女-玉梅儿
                    “诶!夫人不是已经去了嘛!”玉梅儿听人来禀冯润上门,喃喃嘀咕了声儿立马同往常一般去迎:“冯大娘子就爱取乐,夫人不在家哪!已经往你铺子那儿去呢,夫人怕是要扑了空,不过啊到了铺子里见不着你,问过伙计知道你往这儿来,定是要风似的跑回来。”一边说一边将人请进屋来,布置下冯润常用的茶点。
                    醉八仙老板娘-冯润
                    冯润一边随玉梅往里走,一边反笑道:这可不是个好事啊,我专程上门来为美人跑腿,反倒美人亲自上门去了。摇头的自笑起来:看来是我没份福气了!说着到了屋里,冯润将手里的细巧果子放在桌上,便自然的将坐下来,喝上往日里常用的一口茶,便朝身旁站立着的玉梅挤眉弄眼的略微一勾手指:小玉梅儿啊,我问你,你家夫人平日里在屋里都做什么呢?
                    秦宅婢女-玉梅儿
                    撇了撇嘴嗔她:“幸而夫人没听见埋怨话儿,听了少不得又要百般央你,小玉梅儿我又要忙前忙后了!”与人调笑一番这才回道:“郎君近来忙的狠,黎园本去的勤,可这两日又不爱去了,整日闲坐,听些笑话解闷罢了…”说话时听门外有些动静,料想该是夫人回来,就要动身迎去,门边小童进来道是什么讨饭的乞儿,摆摆手让人自作主张去,话里有了三分焦急:“该回了啊,唉,铺子那儿少了你可怎么处?夫人今儿反常的狠…”
                    醉八仙老板娘-冯润
                    冯润正自在喝着茶,因是和玉梅调笑过几回,心情大好,此时也饶有兴致的愈加得寸起来:诶,小玉梅儿啊,不如我向你们夫人讨了你,去做当家夫人如何啊?说完这话只见玉梅神色便已大乐一回:我说小玉梅儿啊,你这心都担到我头上来了,我不替你着想,讨了你做当家夫人,岂不辜负了你这番情切的情意?刻意加重了情意两字,脸上是显见的逗弄人姿态,又十分自在的在玉梅身边转悠起来:哦?反常?小娘子说说可怎么个反常法?也让我听听。
                    秦宅婢女-玉梅儿
                    脸上顿时羞了,言辞半是恼意半是玩意:“大娘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夫人不在,拿小玉梅儿作乐,等夫人回来告诉了她,瞧她怎么消遣你!到时候别说情意,连――”说着底下头去不再说了目光随着人而走,倒真像怕了她似的,又听人问起反常等语,边拿帕子势要扇去脸上红云,边颇是担忧又夹杂着些妒意:“搁平常夫人这些事儿才不会管呢,既不会算也不会工,不是临窗闲坐就是对镜梳妆,也不爱自己到外头闲逛去……唉,今儿倒奇怪,记挂着点心事儿不说,还要巴巴的去,也不让我跟着,这不是反常是什么?”
                    醉八仙老板娘-冯润
                    顿时大笑:好玉梅儿,可千万饶了我,我还指着小玉梅儿在你家夫人面前为我说说好 话呢。也不同她顽笑了,继而在旁边坐下,端起杯茶慢慢听玉梅儿说着,可听着听着 便听出些不对劲来:还有这等事?颇有些惊讶:那如此说来,你家夫人的确是有些反 常,倒和平日有些不同了。摸着下巴奇怪道:小玉梅儿啊,你就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宅婢女。玉梅儿
                    跟着点头两下应诺两声,待听了后话,稍稍走了回神,也不敢再瞧人,低着头绕着裙带子:“主家娘子的事,作奴婢的不敢同外人说的――”背过身去,一手闲出来在桌面上画圈:“你先别急着恼,你不是啦。”停了几息时候,将冯令妃端午晚间衣衫不整的回来,身上又有红伤的事儿又添油加醋的同人说了一遭后,话渐说得深了,心内所想也跟着溜了出来:“郎君也问过她,她又嗔又哄的,这事儿倒了了,可那话在我听来,心里更疑了,今儿又这样奇怪行事,是和什么人结了仇的孽的?倘或她失了命儿,这世道,让玉梅儿往哪里栖身!”
                    醉八仙老板娘-冯润
                    闲的往嘴里丢了颗瓜子儿,听着听着仿佛也听出些门道来,可一时也没有再说,甚至没有刻意拆穿的意思,于是只好作势安慰玉梅儿:好玉梅儿,你这样好的人儿谁又舍得不怜你呢,你家夫人断不会是如此下场,只究其何如行事这尚不足说道,你啊,不操心这些,啊。正说着,只听门外丫鬟喊道:夫人回来啦!冯润手里的瓜子还只掰了一半,一听这话立马顺手一扔,搓了搓手,即刻迎上前去:好姐姐,可让我久等了不是。往后面看了看:从铺子里回来的?一时冯润又只顾得去和冯令妃说话,倒把玉梅儿可忘了。于是二人又聊了一回,冯润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10-18 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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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邀月vs冯令妃——“听说令妃想玩养成”
                      ——————————————————
                      五月初三
                      街上
                      梨园戏子-邀月
                      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晌午果然下了雨,午后雨倒是停了停,昨日师父交代拿去修的东西还要赶着去取回来,看着这雨停了便上了街,想来这雨后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便只顾着埋头赶路,却不想竟撞了人。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正低着头准备跨过一个小水坑,不料被人一撞,一脚崴到水坑里,怒气顿生:“哪个不长眼的糙汉!”边跺脚边抬眼去看,见是个十五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一时之间语气柔了三分:“你看看你呀,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怎么办嘛?”
                      梨园戏子-邀月
                      本就因为撞了人心里紧张害怕,又听得人带了怒气的责问,身子都不禁抖了抖,更是开不了口,双臂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往后退了两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再听到后头的问话还有些恍惚,疑是自己做梦,抬头看去逆着光还有些看不清,只觉这人容貌极美,梳着妇人发髻,竟有些像母亲,不觉嘴边便挂了笑:“娘亲……”反应过来忙垂下头去口中也断断续续道着歉:“夫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见人如此胆小,再听人嘴里溜出“娘亲”二字后又忙不迭的赔罪儿的模样,噗嗤乐了自己扯了袖中帕子,蹲下身子低头擦拭鞋上污渍:“你这儿郎撞了我不说,又拿我取乐?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有意的。”歪头笑看人:“男儿家的如此?好大的胆儿嘞!地下多干净噢!”自己站起身来,伸出手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快些起来吧,倘或旁人见了,倒认是我欺负了你一般。”
                      梨园戏子-邀月
                      见人低头擦拭,忙扑过去帮着擦,也不知擦不擦得干净,便只管拿袖子去蹭。听得人取笑的话也不知真假,只管一味儿低着头擦鞋,却见一只葱白的手伸到眼前,竟是要拉自己起来的意思,可是自己手上脏污,哪敢真叫人拉,便摇了摇头扶了地爬起来,仍是低着头:“谢谢夫人。”见自己身上净是溅到的泥水,摇摇头退开两步:“夫人心善,没有欺负我呢。”其实心里是想亲近人的,只是自己见了生人本就紧张,今日又是自己有错在先,如今还弄得如此狼狈,心里头虽是懊恼悔恨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垂头站着,紧紧揪着衣襟。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瞧瞧你,浑身弄得脏兮兮的,也知道不敢回家?怕你阿娘锤你?”不欲再理会这事抬步就要走,只是见那人没要离去的意思,也暂驻脚步先是上下打量片刻,随即笑说两句,而后又朝街头望去,顺手撩了撩被风吹到面上的发丝:“也罢,见你人小又可怜的样儿,前头就是我家了,设若归家怕被责罚,随我到我家,收拾干净了再家去?”
                      梨园戏子-邀月
                      听人问话,只呆呆得没有回应,心里头默默说着我没有家,母亲也不要我了,可是这些个话到了嘴里却怎么也出不来,直把自己憋得两眼含泪,人要走了都没有反应。其实这人后头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只大概听明白是邀请自己去她家里,抬了头茫然看去,见人还看着自己,便又局促得揪了揪衣襟,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只目中露出些留恋的光来。也不跟上去却也没转身离去。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来吧!”这冯氏说着拉起人的手边走边微微侧头看他:“胆儿真小泪又不少,却又长的不俗,这下可愁人了!不是每个人都是我这么善的,受了坏人欺负让家人怎么哭哪?”如此闲话了一路,到了家门口问了小童儿得知丈夫还未家来,这才放下心叫来玉梅儿带人去收拾,自己这边上了楼换了衣裳才又下楼,坐在窗边摇扇纳凉,不多一会儿玉梅儿领了人进来,偏头细看去这少年那月眉星眼不让自己,心里轻叹思及自己少年时,转了目光指了个竹墩儿让人坐下,递了一杯茶:“吃了茶就回去吧,在外头逗留长了,家人担心。”
                      梨园戏子-邀月
                      等人当真过来拉了手却是已经来不及拒绝了,目光黏在两人牵在一处的手上,有多久没有人牵着自己走路了,这么想着眼眶里包着的泪也要落了下来,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在人未注意时偷偷拿袖子擦了去。就这么一路听着人似无奈又似关心的话到了一处宅子。见人指了一个丫头带自己去收拾,抬头不舍望着人的背影被那侍女拉着去收拾干净再回来便见那人已坐在窗下,那体态身姿便是比园里当红的花旦也是丝毫不差,容貌甚至还要胜过那些花旦,更不敢细看,依人往竹凳上坐了,接过茶只在手心里握着听得人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今儿是有事出来,惊得一下站起来,那杯里的热茶溅出来泼在手上,立刻便红了一片,这样还不忘将茶杯放回桌上,才低头告辞:“夫人心善,只……只是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就不……打扰了。”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见人忽的站起来,微张了张口,以为是怎么着了刚要开口询问,又因见杯中热水渐到人手上,白生生的手顿时红了起来,摇摇头先使丫头取来冰,顺手扔过一方蝶恋花纹样的帕子,让丫头将冰包起来再递与他,又听得人要辞去的话儿,微微蹙眉话里有些歉意:“那就……不强留你了,只不该递给你热茶,倒是伤了你,心里可是疼了呢,先这么着敷着去吧,到了家让人再好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10-18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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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邀月vs冯令妃——“听说令妃想玩养成”
                        ——————————————————
                        五月初三
                        街上
                        梨园戏子-邀月
                        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晌午果然下了雨,午后雨倒是停了停,昨日师父交代拿去修的东西还要赶着去取回来,看着这雨停了便上了街,想来这雨后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便只顾着埋头赶路,却不想竟撞了人。
                        酒楼老板娘-冯令妃
                        正低着头准备跨过一个小水坑,不料被人一撞,一脚崴到水坑里,怒气顿生:“哪个不长眼的糙汉!”边跺脚边抬眼去看,见是个十五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一时之间语气柔了三分:“你看看你呀,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怎么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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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因为撞了人心里紧张害怕,又听得人带了怒气的责问,身子都不禁抖了抖,更是开不了口,双臂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往后退了两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再听到后头的问话还有些恍惚,疑是自己做梦,抬头看去逆着光还有些看不清,只觉这人容貌极美,梳着妇人发髻,竟有些像母亲,不觉嘴边便挂了笑:“娘亲……”反应过来忙垂下头去口中也断断续续道着歉:“夫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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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如此胆小,再听人嘴里溜出“娘亲”二字后又忙不迭的赔罪儿的模样,噗嗤乐了自己扯了袖中帕子,蹲下身子低头擦拭鞋上污渍:“你这儿郎撞了我不说,又拿我取乐?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有意的。”歪头笑看人:“男儿家的如此?好大的胆儿嘞!地下多干净噢!”自己站起身来,伸出手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快些起来吧,倘或旁人见了,倒认是我欺负了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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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低头擦拭,忙扑过去帮着擦,也不知擦不擦得干净,便只管拿袖子去蹭。听得人取笑的话也不知真假,只管一味儿低着头擦鞋,却见一只葱白的手伸到眼前,竟是要拉自己起来的意思,可是自己手上脏污,哪敢真叫人拉,便摇了摇头扶了地爬起来,仍是低着头:“谢谢夫人。”见自己身上净是溅到的泥水,摇摇头退开两步:“夫人心善,没有欺负我呢。”其实心里是想亲近人的,只是自己见了生人本就紧张,今日又是自己有错在先,如今还弄得如此狼狈,心里头虽是懊恼悔恨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垂头站着,紧紧揪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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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你,浑身弄得脏兮兮的,也知道不敢回家?怕你阿娘锤你?”不欲再理会这事抬步就要走,只是见那人没要离去的意思,也暂驻脚步先是上下打量片刻,随即笑说两句,而后又朝街头望去,顺手撩了撩被风吹到面上的发丝:“也罢,见你人小又可怜的样儿,前头就是我家了,设若归家怕被责罚,随我到我家,收拾干净了再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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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问话,只呆呆得没有回应,心里头默默说着我没有家,母亲也不要我了,可是这些个话到了嘴里却怎么也出不来,直把自己憋得两眼含泪,人要走了都没有反应。其实这人后头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只大概听明白是邀请自己去她家里,抬了头茫然看去,见人还看着自己,便又局促得揪了揪衣襟,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只目中露出些留恋的光来。也不跟上去却也没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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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这冯氏说着拉起人的手边走边微微侧头看他:“胆儿真小泪又不少,却又长的不俗,这下可愁人了!不是每个人都是我这么善的,受了坏人欺负让家人怎么哭哪?”如此闲话了一路,到了家门口问了小童儿得知丈夫还未家来,这才放下心叫来玉梅儿带人去收拾,自己这边上了楼换了衣裳才又下楼,坐在窗边摇扇纳凉,不多一会儿玉梅儿领了人进来,偏头细看去这少年那月眉星眼不让自己,心里轻叹思及自己少年时,转了目光指了个竹墩儿让人坐下,递了一杯茶:“吃了茶就回去吧,在外头逗留长了,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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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当真过来拉了手却是已经来不及拒绝了,目光黏在两人牵在一处的手上,有多久没有人牵着自己走路了,这么想着眼眶里包着的泪也要落了下来,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在人未注意时偷偷拿袖子擦了去。就这么一路听着人似无奈又似关心的话到了一处宅子。见人指了一个丫头带自己去收拾,抬头不舍望着人的背影被那侍女拉着去收拾干净再回来便见那人已坐在窗下,那体态身姿便是比园里当红的花旦也是丝毫不差,容貌甚至还要胜过那些花旦,更不敢细看,依人往竹凳上坐了,接过茶只在手心里握着听得人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今儿是有事出来,惊得一下站起来,那杯里的热茶溅出来泼在手上,立刻便红了一片,这样还不忘将茶杯放回桌上,才低头告辞:“夫人心善,只……只是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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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忽的站起来,微张了张口,以为是怎么着了刚要开口询问,又因见杯中热水渐到人手上,白生生的手顿时红了起来,摇摇头先使丫头取来冰,顺手扔过一方蝶恋花纹样的帕子,让丫头将冰包起来再递与他,又听得人要辞去的话儿,微微蹙眉话里有些歉意:“那就……不强留你了,只不该递给你热茶,倒是伤了你,心里可是疼了呢,先这么着敷着去吧,到了家让人再好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10-18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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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让人再好好摆弄,”走到人跟前又看了看,面色更是含愁:“唉,真不忍!家是哪里的?明儿一定要同家夫登门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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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那侍女取了冰块拿帕子包了敷在手上,瑟缩着偷偷觑人一眼,听人带着歉意的话心里更是愧疚,低垂着头只管任人摆布。到人问家是哪儿的,头似乎又往下垂了垂,嗫喏道:“我……我住在城中梨……梨园,夫……夫人不必挂……挂心。”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在人示意下转身跟着侍女出了门去。
                          ——完结——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10-18 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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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晒戏结束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10-18 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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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吞楼补发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10-18 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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