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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羽过天明】Lost child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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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羽明吧发文有点紧张……
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前段时间复习完《秦时明月》,让我真情实感的喜欢这对cp,一直想写一个两个迷路的人相遇的有点悲伤的故事,于是写了这篇文。
本文背景架空,人物严重ooc,文笔很烂(而且很中二),剧情……没有大纲,希望尽量不要太难看。
谢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0-12 23:29回复
    0.
    如果你没有亲自来过爱尔维德,请相信我,那个地方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肮脏与混乱、恶心与罪恶。
    没有人清楚爱尔维德的历史,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爱尔维德的前身是隶属于一个古老帝国的闭塞的荒城。那个帝国有一个古老的传统:每年都会从各地的监狱中挑选出200个最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将他们放逐到那个荒城中,让他们像野兽一样彼此厮杀,而最后的存活者的名额却只有10个,时限两个月。
    两个月后,如果有人能在那场厮杀中幸存,那么他的罪就可以被赦免,国王还会给他一笔赏赐,让他从此衣食无忧。但从未有人提到过有谁活着走出那座城,而且我们都清楚,这不过是一种说辞――一种让死刑犯满怀希望去奋力厮杀的说辞――毕竟没有哪一种酷刑比让人满怀希望却注定只能迎来死亡的结局更残忍的了。
    后来,新王上位,他认为这项传统并无意义――为什么要为注定会死的人特别制定另一种死法呢――于是将它废除了,那座荒城也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战火燃烧到那个古老的帝国,人们为了躲避战乱不得不逃到那个罪恶的流放地。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只为杀戮而存在的荒城里居然有人,他们正是那些被流放进去的死刑犯的后代。他们早已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秩序,虽然那座城看起来依旧荒凉,但比起外头的战火连绵,那里可谓是一个“世外桃源”。
    随着时代的更迭,那座荒城如今成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而那个为那座荒城制定最初的秩序的人、那个在古老帝国臭名昭著、罪孽深重的杀人犯,却是后人眼中的“英雄”,人们为了纪念他,用他的名字“爱尔维德”来给这座城市命名。
    好像人人都向往爱尔维德,向往它的繁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但是又有多少人记得这座城市的前身是一座罪恶之城,而它完全继承了那座荒城丑陋的本质?又有多少人明白,所谓繁华的生活只是属于极少数的“上等人”?区别于他们的“下等人”就好像阴沟里的老鼠,生活在阴冷潮湿的暗处,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毫不夸张地说,当你行走在爱尔维德的街道上,碰到一具倒在路上的尸体并不是一件稀奇事,甚至你还需要担心下一个变成尸体的人会不会就是你自己。
    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有光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影子;而越明亮的地方,它背后影子就越暗。
    而我就是在那片影子下生活了12年那么久。
    那12年对我而言,就好像一场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荒诞离奇又那么恐怖,它几乎将我推入死亡的深渊,就在我快要坠入深渊的底部时,它却告诉我:你不会死,那只是梦。
    我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噩梦中迷失了方向,我找不到回头的路,就连该往哪里前进也是一片迷茫,害怕一个不小心跌入黑暗的深渊。
    每一次我以为自己找对了方向就要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只是走进了又一个迷宫,我无数次的呼喊希望谁来救救我,但也根本不会有人听得到――因为生活在噩梦中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或许并不能算得上是活着,只不过是没死罢了。
    但就在那一天,终于有人找到了我,他将我从噩梦中唤醒,带迷茫的我找到前进的方向,陪伴我度过无数个黑暗的漫漫长夜。
    我和他的相遇让我想到那幅著名的《创造亚当》,从天而降的上帝将手指伸向亚当,当他们手指触碰的一刹那,亚当得到了灵魂,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他,让迷失在噩梦中迷茫的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确确实实的还活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0-12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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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2月25日,圣诞节。就在这一天,下了爱尔维德今年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落雪将爱尔维德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为圣诞节――这个神圣的节日――传说中耶稣的诞生日――增添了一分更为圣洁的色彩。
      有人说这场雪是个好兆头,因为爱尔维德已经很多年没下雪了;有人说这是个不祥的预兆,同样因为爱尔维德已经很多年都没下雪了。
      但下不下雪对于项少羽来说都一样,就好像街道上挂满了礼物盒和彩灯的美丽的圣诞树,就好像打扮滑稽的圣诞老人分发给孩子们的礼物盒,就好像街道上为了和家人团聚而匆匆赶路的行人,就好像家家户户传出的食物的香气和热闹的欢声笑语,这一切对于他好像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与他无关。
      哦,好像真的有一点不一样,就是lost这家本就冷清的小酒馆在这一天变得更冷清了。
      龙且在项少羽面前空了的酒杯里又倒满了威士忌,有些伤感地说道。
      “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你还是在我这里喝闷酒,当真是孤家寡人啊。”
      他已经习惯了龙且这番“并没有恶意”的挖苦,懒得回话,只是端起面前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体温伴随着咽下的酒液逐渐升高,他觉得身体很烫,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好像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他才能够感受到“温暖”。
      项少羽一只手撑在下巴下,空闲的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跟着唱机播放的爵士乐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玻璃杯沿上,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怎么,这么特别的日子我还来打扰你,小龙你是嫌我烦了吗?”
      “哪里,你能想到我我开心都来不及。”
      明知龙且这是玩笑话,他却好像十分开心地笑出了声,笑得龙且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原本别在耳后的栗色长发披散了下来,像面具一样把他的半张脸遮在后面,配合着酒馆昏黄的灯光,衬得他的表情暧昧又迷离,让人看不真切。
      “你醉了。”
      龙且皱了皱眉,手上倒酒的动作倒是没有停。
      “喝完这一杯,你就回家吧,我也该打烊了。”
      他想说我没醉,但听到龙且后半句那委婉的逐客令后,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将龙且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
      结完帐走出酒馆,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雪还在下,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居然让他这个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人联想到了童话里的世界,远处从教堂里传来的圣诞歌和身后酒馆里的爵士乐融合起来,有些不搭调却又意外地和谐,兴许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听着听着他竟然有些恍惚。
      雪花簌簌地飘落,圣诞树上的装饰灯发出七彩炫目的光,远处的街道上灯火通明,每一盏灯都好像代表着一个归处,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归往何方。
      他想到自己的房子,四面不透光,黑暗、压抑而又空荡荡,就好像一座坟墓,而他一个人住在那个“坟墓”里,等待着生命一天天地流逝,等待着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龙且的话在他的耳边回放着:“喝完这一杯,你就回家吧”,可是他该回哪里?家在哪里――那个坟墓一样房子也称得上“家”?或许说――他哪里还有家?
      正当他陷入感伤之中,突如其来爆发的一声脆响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望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是lost附近的临时停车场――他刚才停车的地方。
      他看到自己的车子副驾驶座的车窗被砸了个粉碎,一个黑色的身影探进空荡荡的窗框里正在摸索着什么。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街上听到有路人说过“今天下的这场雪一定不吉利”,刚刚在酒馆里和龙且聊天的时候还听他还提到过最近有一伙人在这一带通过砸碎车窗玻璃实施盗窃,他本以为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在他的身上。
      一想到这里,他本就有些低落的情绪顿时降到了冰点。
      其实车窗被砸碎对他而言真的无所谓,他完全有能力再去买一辆比现在这辆跑车更好的,只是无所谓并不代表他乐意 他满腔复杂的情绪淤积在胸口里正愁着无从发泄,现在竟然有人主动撞在枪口上点燃了这根导火索,事到如今会发生什么可就怪不得他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0-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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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羽悄无声息地向那个身影走去,或许是因为紧张,那个人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四周,他的反应速度居然和他拙劣的盗窃技术成反比,项少羽还没接近几步那人竟然突然回过头,匆匆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竟然自己做贼心虚地跑了。
        那个身影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爱尔维德的小巷狭窄,甚至大一点的车子都挤进不去,有一些四周还堆满了杂物和垃圾,年久失修的挂灯光线昏暗忽明忽灭,巷内各种小路四通八达,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显然是一个想到适合甩掉追踪者的地方,那个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选择窜入了这条小巷。
        穷寇莫追。
        项少羽只追到巷口就停下了脚步,此刻他的火气和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他反省着自己刚刚未免有些太过冲动,尽管他有把握那个连偷个东西都这么窝囊的贼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但是被自己的情绪控制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他对着黑暗的巷口轻轻地吐出一口白气,正想要转身离开时,一阵巨响自巷子里传出来,打破了这寂静的空气。
        他内心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好奇心。
        他刚走近小巷,觉得好像走进了一个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因为这里就是爱尔维德光鲜亮丽下的阴影。小巷还是他印象中的那般混乱,或许应该感谢这场大雪,将小巷肮脏的墙壁路面掩埋起来,让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切都因为这场雪的降落而变得纯洁了。
        他很快找到了那阵巨响的源头,就在前方不远处,原本堆积在墙边的杂物散落了一地,一个黑色的身影蜷缩着倒在雪地上,全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
        项少羽走近那个身影,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那个身影下的雪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有些犹豫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那个人的肩膀。
        没有反应?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将手收回的时候指尖却不经意触碰到那个人的颈侧,他感觉到那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他的手腕就被另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那只手狠狠地拧着他的手腕,然后往下一拉,借助他失去重心的一瞬间将他用力地往后推,原本倒在雪地上的身影一跃而起。
        他看到一道细小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闪烁,他偏过头,光芒擦过他的侧脸,几颗血珠顺着光芒划过的轨迹滑落而下。
        他架住那人袭向他的手,另一只手挣脱了桎梏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他能感受到那个人重心不稳,很可能有一条腿受了伤,于是十分不客气地朝那个人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咬住了下唇也没能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声,他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项少羽的怀里,项少羽抵着他的肩膀将他重重地推到墙上,从背后传来的钝痛和无法保持的重心让那个人不得不瘫坐在地上。
        项少羽蹲下来,凭借着巷子里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人。
        那是一个大约17、8岁的少年,他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稚气未脱的五官清秀俊美,更衬托出他额角和嘴角的伤痕是那么的刺眼。就算是这么寒冷的大雪天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他的腿上有一道大约20公分的伤口,因为项少羽刚才的那一踹撕裂得更大,血液嚣张地自伤口流了出来,在雪地染上了一片斑驳的猩红。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能想到这个人即便受了伤倒在雪地上,连站都站不稳,可是一出手却这么阴狠毒辣?他刚刚的那一击速度太快,快到项少羽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手中用来攻击的利器是什么,不难想象如果他的反应慢了那么几秒,那么此刻他的一只眼睛就该瞎了。
        而那个少年正用着他那琥珀色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项少羽,让项少羽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
        “你放开我!”
        少年冲着项少羽愤怒地吼道,有些颤抖的声线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又无辜。
        项少羽冷冷地看着他,他想自己真应该去教堂祷告一下上帝了,先是从酒馆出来亲眼目睹自己的车子被人砸了,然后又是莫名其妙地差点被一个神经病捅瞎了眼睛,果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而现在是那个神经病还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无辜模样,让他真的是越想越生气,掐住那个人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再捅一次我的眼睛么?”
        话一说完,他骤然捏紧了被桎梏在他手中的少年的左手腕――就是那只袭向他眼睛的手,即便是现在那只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块带着血的玻璃碎片。
        少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窒息感和左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感觉在这么下去手腕或许真的会被捏碎,于是识趣地松开了紧紧握住玻璃碎片的手。
        他的手心被玻璃割出了两道长长的伤口,看不出深浅,不断涌出的血液留到了他的手上,让他冻僵的手感受到了一点温热。
        温热,但却让人恶心。
        一瞬间,遥远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恍惚地觉得那和眼前的场景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那个寒冷的冬夜、那场下个不停的大雪、那条黑暗的仿佛永远看不到出口的巷子、还有那将洁白的雪地染上一片赤红的温热的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0-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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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开坑!期待更新!求别弃!嗷呜!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0-1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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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0-1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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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好看~


              IP属地:河北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9-10-13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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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能不能请你先放开我?”
                少年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再一次开口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态度也不似刚刚的那般强硬。
                项少羽从刹那间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他不知道少年是因为什么浑身是血地倒在雪地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误会了什么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只是他听到少年刚刚那句诚恳到甚至有几分祈求意味的话时,他还是照少年说的那样放开了他。
                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地开口说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项少羽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确实过分了,不过你的眼睛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的左手好像被你扭伤了,这条腿因为你刚刚的那一脚现在连动也动不了,可能是骨折了吧?现在我们不就是扯平了吗?”
                项少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以怎么样的心理一脸认真地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的,但是最让他无法反驳的是,从结果上来说,这个人说的话完全没有错。
                少年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他不等项少羽回话,就自顾自地把话岔开了。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你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有个人从外面进来,就跟被鬼催命似的跑的飞快,我一时间来不及躲开被他撞倒了,没多久你就出现了……”
                少年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他偷偷地瞟了项少羽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被偷了?”
                “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项少羽简直无言以对,默默的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回路究竟清奇到什么地步,竟然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能耐着性子跟他进行这么没意义的对话。
                “别找了,肯定找不到了。而且里面乱的很,进去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肯定不是被偷这么简单了。”
                “再危险也不会比你危险。”
                项少羽揶揄着说道,心里却把少年话里的意思咀嚼了好几遍,虽然明知道他话里的关心绝对不带一点诚意,但就是觉得心情莫名地有点复杂,想生气也无从生起了。
                少年见他没什么反应,好像确定这件事可以就此了结了。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但只要腿上稍稍一用力,那条受伤的腿便不断传来阵阵剧痛,外伤自不必说,骨折的可能性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七八十了。
                他的腿很快不堪重负,脚底下重心不稳地重重向前扑去,幸亏项少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他将少年摁在墙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又上上下下地把他身上的伤打量了一遍。
                “你的伤……要不要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项少羽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说不去医院,而且为什么他能把这句话说的那么随意?
                “我说了不去医院,你放开我。”
                如果换作是平常,听到了对方这么说,项少羽根本不会多管闲事,但是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而且……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莫名地联想到那个早已模糊在记忆中的身影――虽然明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就是这样暧昧的感觉,让他没办法对这个人放任不管。
                “我没说送你去医院,你想去哪里?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去。”
                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怕我会把你怎么样吗?”
                “你连站都站不稳,还能把我怎么样?还是说――”
                项少羽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玩味地继续说道。
                “你怕我会把你怎么样?”
                “谁怕了?”
                少年咬了咬下唇,内心似乎作了一番激烈的挣扎。
                “我要去加纳利尔街。”
                项少羽点点头,伸手揽住了少年的肩膀,示意他跟他走,少年却一下子拍掉了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眼神示意项少羽他不需要别人扶。项少羽自讨了个没趣,但就在他将手收回的一刹那,少年不知道脚下拌到了什么东西,险些又摔了一跤,项少羽正要收回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他看了看少年,然后又径自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这回倒是没再拍开他的手,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窘迫。
                少年走的很慢,因为腿伤的缘故,他每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歇一下,项少羽倒也不着急,配合着他的步伐,一路上跟着他走走停停,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陌生人有着这样的耐心。
                少年并不希望项少羽这么顾虑到他,总是想要再走得快一些,但这么做又会更加牵动到腿上的伤,让他时不时疼得偷偷地倒吸一口凉气。
                项少羽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有些无奈地对他说道。
                “你慢慢来,我不急的。”
                少年抬头看了看他,脸上是一副心事被人看穿的心虚和窘迫,他偏头躲开了项少羽的视线,小声地嘀咕道。
                “谁管你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0-2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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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巷里到停车场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他们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当项少羽看到他那辆跑车的时候,心中的震惊一时间比他的怒火还要强烈――因为就在他离开的这短短半个多小时内,这辆车不只是副驾驶座的车窗,就连驾驶座和后座的车窗都被砸了个粉碎;而后挡风玻璃龟裂成蜘蛛网的模样,看上去惨不忍睹。
                  不知道这辆车究竟是碍了谁的眼,竟然在这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就遭人下了两次毒手,不过现在去追究这些也已经没意义了。
                  项少羽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无视了少年飘过来的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将车子仔细检查了一遍,万幸被损坏的只有车窗。
                  然后他拉开车门,将散落在座椅上的玻璃清理干净,在他清理碎片的这短短两三分钟间,少年一直靠在车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对项少羽的忍耐力有了新的认识,换作是他,如果自己的东西被人损坏成这个模样,他虽然不至于会当场发作,但也做不到像项少羽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但是这样的平静往往是可怕的――就好像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大海。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0-24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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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项少羽搀着少年坐上清理干净的副驾驶座后,他又从仪表台下方的储物空间里摸出了几个瓶子,然后扔给了少年。
                    “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少年伸手接过瓶子,对着车里的灯光辨认着瓶子上的标签。
                    医用酒精、消炎药、止血剂、伤口粘合剂……
                    “你平常都会在身边备这么多药?”
                    少年一边有些惊奇地问道,一边拧开了酒精的瓶盖,一口气就往手心里的伤口上倒了一小半瓶。
                    “以备不时之需……”
                    项少羽答道,然后当他转头看到少年处理伤口的动作时险些倒吸了一口凉气――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简单粗暴。
                    单看他的处理方式,完全不敢想象那是在对待自己的伤口,更像是对待仇人的,而且是不共戴天、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那一种。
                    而在这期间,他一句疼都没喊过,只是时不时地深吸几口气,亦或是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呻吟泄出来。
                    项少羽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当看到少年包扎好左手,又准备弯下腰处理腿上那道狰狞的伤时,他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腕,出声制止了他。
                    “你能不能对你自己下手轻点?”
                    少年诧异地看着他。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似乎是有些不妥,但话一说出口,他又不能把它咽回去,只好又补充说明道。
                    “我看着都觉得痛。”
                    ――那你别看啊。
                    少年的反驳几乎要脱口而出,他扭过头,却正好撞上项少羽的视线,那句反驳他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他苦笑了一下,低头避开了项少羽的视线,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倒是温柔了不少,当然只是相当刚刚而言。
                    “你腿上的这个伤是怎么一回事?”
                    项少羽忍不住问道。
                    少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接过项少羽递过来的吸血棉,然后拿它轻轻地擦拭着流淌下来的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血水。
                    “还不是你弄的?”
                    就在项少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很轻,但不知为什么他硬是听出了些许责怪的意味。
                    啧。
                    答非所问。
                    当然他并没有打算真的从少年的口中问出实情,他知道少年绝对不会告诉他,并且在深夜街头偶遇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在爱尔维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看着少年包扎好腿上的伤,脸颊上却突然感到了一点温热,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冰冷的指尖只感受到一片湿滑。
                    又流血了。
                    本来还以为血已经止住了……
                    “你那个伤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留疤的。”
                    他实在没想到少年居然会注意这个,于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少年,对方在那之前就有意的躲避他的视线一般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他简单的处理好伤口,然后发动车子向少年报出的那个地址驶去。
                    刺骨的寒风不住地从空荡荡的窗框吹进车里,即便车上开了暖气,也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甚至觉得车内的温度比室外的还要冷。
                    项少羽一边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一边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少年。
                    夹杂着落雪的风吹乱了少年的长发,他刚开始还尝试着将头发别在拢在耳后,但没过多久又被风吹的上下飞舞,他只好放弃了这重复好几遍的无用功。
                    他有些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只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不知道正在看往何方;而他的嘴唇微微发白,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是血过多――或许两者都有。
                    他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想了想,还是伸手从后座拎过来一件风衣,上下抖了抖后,扔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被风衣砸的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先穿上吧,小心把自己冻坏了。”
                    少年抱着风衣,呆愣了片刻,然后将风衣裹到了自己身上。
                    “谢谢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到达了目的地,少年执意只让项少羽将他送到街口,项少羽倒也没坚持。
                    就在少年将要下车离开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项少羽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项少羽一时语塞,少年的这个问题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尽管他思考了一路,也没想出一个让他自己、让少年满意的答案。
                    为什么?因为你会让我想到那个人,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但却依旧将他淡忘的人?
                    ――但是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任何一点他说这句话时的心理,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对一句玩笑话这么较真实在是没意思。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再见。”
                    他说完这句语无伦次的话后便下了车,然后他听见项少羽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叫项少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项少羽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径自说道。
                    他看到昏暗的灯光映在项少羽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像星辰一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看着那双眼睛,想:算了,告诉他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再见面了。
                    “我叫天明。”
                    名叫“天明”的少年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街口,项少羽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0-2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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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楼楼码字辛苦了,期待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2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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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场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二十多个人,有些人即便看到了项少羽走进来也没什么反应,更多是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子暮,那个人半躺着靠在沙发里,手中拿着小半瓶酒,正漫不经心地看着DVD。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一个男人走向他,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那双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的醉意。那个人见他没有反应,便伸手想要推搡他的肩膀,却被项少羽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男人有些恼怒了,一把扯住了他的马尾辫,这个动作为今夜注定发生的一切点燃了导火线。
                        项少羽用力地拧过男人抓住他头发的手,刀刃像一只翻飞的蝴蝶在那条手臂上灵巧地划过,甚至连男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道银色的光芒就割破了他的喉咙,血流如注。
                        在场的人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是一具尸体的男人,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0-31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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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羽完全没有想要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意思,眨眼之间,又有好几个人变成了刀下的亡魂。
                          这里人虽然多,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正棘手的还是那个传闻中擅长用刀的神秘杀手,因为对他的一切都是未知,所以不论将会发生什么都难以预料。
                          而且,现在的动静都已经这么大了,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他究竟在想什么?等待最佳的下手时机?
                          项少羽不想跟这些人做太多无谓的纠缠,他将手中的折叠刀完全伸展开来,原本二十厘米长的短刀变成了一把模样怪异的长刀。这把刀是定制的,因为要考虑到灵活性和可折叠性,刀刃的厚度比一般的长刀要薄的多;但为了保证它的韧性,所以采用了特殊的材料,重量也比一般的长刀要重的多。不过对于他而言,比起轻便灵活的短刀,还是这样的长刀更适合他。
                          他速战速决地解决完这群乌合之众,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条流淌的河,他捂住了刚刚被子弹打伤的手臂,又往四周环顾了一圈。
                          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为什么?
                          项少羽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冷冰冰地看着子暮瘫坐在流满鲜血的地板上,全身上下抖成了筛子,双手颤抖地紧紧握着一把枪,枪口正正地对着他。
                          “你……你……别过来……!”
                          项少羽轻轻地谈了吐出一口气,捡起了一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对着那个名叫子暮的人不偏不倚地开了三枪。
                          子弹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只是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倒在血泊里,像一只巨大的肉虫不断的痉挛着,狼狈又可笑,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他一直对着周围的空气歇斯底里。
                          “救命!救救我!求‘你’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求‘你’快点来保护我啊!”
                          “我错了!真的!之后‘你’想怎么找我算账都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快来救救我!!”
                          子暮话中的这个“你”很显然指的并不是项少羽,莫非是指那个一直都没有出现的神秘杀手?
                          听他的这番话,他跟那个神秘杀手已经闹掰了?而且很可能已经闹掰了好一段时间了?
                          难怪今晚他一点想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啊。
                          搞不好人家一开始就不在这里啊。
                          想到这里,项少羽突然感到有点失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子暮,用冰冷到极点的语气对他说道。
                          “他不会来了。”
                          子暮顿时停下了他的鬼哭狼嗷,绝望地看着他。
                          “你与其祈祷一个你明知道不会出现的人来救你,还不如祈求我会心软放你一马呢。”
                          听到他的这句话,子暮黯淡无光的眼神顿时燃起了一点希望的光芒。
                          “我问你,你刚刚说的那个人――那个神秘的杀手,究竟是个什么人?”
                          项少羽开门见山地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但子暮的目光却突然闪躲起来,显然不确定究竟能不能说出口。
                          “你可能在想如果你把他的事透露出去,万一被他知道了他是不是不会放过你;但是,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那他就连不放过你的机会都不会有。”
                          子暮沉思了片刻,终于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其实……我跟他……并不经常见面,他也从来不会在人多的场合出现……除了知道他长什么样以外……我基本上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个亚洲人,男的……留长头发……黑色的……眼睛的颜色却比较淡……年龄看上去应该跟你差不多……也就……17、8岁这样吧……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了!我绝对没有任何隐瞒啊!”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对于这种事,我们这边会有专门的人通过特殊的渠道去办,但这些事都不经过我的手啊!”
                          项少羽看着面前着急到连话都说利索了的人,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冷笑。
                          搞了半天,原来问了也是白问,就那点特征,光是街上就一抓一大把,你要我上哪去找?
                          既然问都问完了,这个人也就没什么留着的价值了。项少羽从外套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按照资料上委托人要求的那样背出了那句台词。
                          “那么,在你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不是说了要放过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你?”
                          ――明明就是你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
                          大概是真的体会到自己难逃一死,子暮突然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心里有数吧?”
                          子暮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是震惊,再然后是崩溃而绝望的歇斯底里。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骗我……这不可能!……”
                          项少羽悲哀的看着他,手中的刀刃贯穿了子暮的心脏,滚烫的鲜血喷溅到项少羽的脸上,温热,但又那么恶心。
                          子暮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在遍地的血泊里结束了自己短暂而又荒唐的一生。
                          他看着子暮死不瞑目、痛苦而又扭曲的脸,想:这又是何苦?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痛苦,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但是死了以后,也就什么都结束了吧?
                          他按下录音的保存键,又给地上的尸体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他把工场里的药品撒了满地,用酒精灯作了一个延时点火的装置。
                          项少羽离开这栋大楼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整栋大楼燃起了熊熊大火。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0-31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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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被烈火吞噬的大楼,火光映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他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只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恐怖,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几个小时以后,可能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会变成轰动一时的新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吧;但也可能上面的人会把这件事压下来,不会走露出半点风声吧。但不论怎么说,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总有一天,这一切也会被所有人遗忘吧。
                            项少羽擦掉脸上的血迹,离开夏蒂亚街的时候,发现原本荒凉的街道现在热闹非凡,人们纷纷议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些人甚至直接跑去着火的地方看热闹。只有他在人群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同样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他看到了街边的圣诞树,上面的彩灯和礼物盒已经被人扯了个干净,只剩下残缺的枝干和几只要熄不熄的电灯泡,他这才恍惚地想起来:原来圣诞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而他和那个名叫“天明”的少年的相遇,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是一场梦。只有他侧脸上那道天明留下的伤痕至今都还没有愈合,证明着这场梦是真实的。
                            项少羽突然感觉到脸颊上有一点温热,他最初以为是雪融化的温度,下意识地抬手去触碰,侧脸上的那道伤突然隐隐作痛。他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将手伸到眼前,指尖上沾染着的是一片赤红的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10-3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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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音,万圣节快乐不给糖就捣蛋!
                              那个叫子暮就是在诸子百家老是找明宝的茬
                              很好奇烧鱼的身份是啥?期待下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10-31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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