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好吧,我应该知道的,我是没有资格说不的。其实——”弗格森舔了舔嘴唇,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其实,小巴蒂·克劳奇是我的前男友。”她没有理会法庭内一片抽气声:“只是六年级的时候,我发现他拥有了黑魔标记后我们就分手了。”
“西尔维娅·弗格森,我的问题是你当时为什么会在场。”
弗格森好像愣住了,她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大腿里面去了,她小声地抽泣着,一种我不知如何形容的痛苦的低吟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很显然,她情绪有点失控了。
“好吧,好吧,好吧。我的确——”
“什么?”
“从七年级开始,我因为一些原因,开始追崇神秘人。”
“什么原因?”
“……我的同胞弟弟芬尼克·弗格森是个哑炮,我的两位纯血父母耻于接受这点,对他施以了遗忘咒,将他送到了麻瓜界的孤儿院。圣诞节回家的时候没看到芬尼克,父母又对此讳莫如深,巴蒂使用了血缘魔法才带我找到他。”
我悄悄提醒阿米莉亚:“弗格森夫妇都在魔法部供职,战 后也是亲麻瓜派的,现在听她一说,还不一定是怎样的呢。”
“所以你认为小巴蒂·克劳奇是成为食死徒才学会了血缘魔法,是吗?”
“……您太不了解我了,博恩斯法官。您真的以为这是我沉迷黑魔法的原因吗?不是。只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成年的一个女孩抑制不住她的感情,她真挚的、也许你们看来浅薄的、对一个男孩的爱。太难以启齿了,但我只能承认,我就是因为巴蒂才心甘情愿。芬尼克不见了的时候没有人在我身边,我要绝望了,我质问为什么魔法界容不下一个哑炮,所以巴蒂被我视为救命稻草。到今天我认识他快十六年,我就是因为他才是非不辨、善恶不分。1981年11月1号神秘人倒台,我想到的也只有巴蒂,我第一时间召唤守护神去找他,我只想和他在一块儿,连傲罗的搜捕我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就是为什么隆巴顿夫妇的记忆里会有一闪而过的我。很抱歉,让您听我这么语无伦次的内心剖白,您该审判我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送我去阿兹卡班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了——我的确选择过错误的立场,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我也后悔没有劝阻巴蒂他们对隆巴顿夫妇施用钻心咒。这就是我的罪过,我全部的罪过了。”
我是彻底愣住了,阿米莉亚还没有,她还要给弗格森定罪。我不知道弗格森的辩词会不会让她无罪释放,我只是想到三年前小巴蒂·克劳奇的审判:那个坐在我正对面的西尔维娅·弗格森,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露出泛红的眼睛,她用那样的眼神看向法庭中有些癫狂了的男人,接着抬起手,擦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