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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谢珩vs贺无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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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爷=谢珩,三得子=贺无胡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31 21:32回复
    周太爷
    蟹青壳的天色儿,要入冬的时令。
    冷风飕飕刮的雕花门上帘子乱窜,小喽啰躬身沓肩地往屋里钻,一没着力留下一声哐啷。
    “三得子,这是快死啦——”
    蓬肉的眼睑斜搭过去,拖的不紧不慢的一口气。从里间传过来,声不能够亮堂,却也让那三得子打了个哆嗦。
    周太爷一身黑褂子,对襟衫,老爷帽压着油头,唇下一小绺山羊胡子,施施然坐在太师椅上,袖口滚边乌亮的一圈,搭着檀木把。
    几上莲纹青瓷盏里沿隙一缕小烟。若如他所说,这两个盏子到一方兽炉,都是光绪帝身边人留下来的好物件。
    奈何眼前方天虎是个不识货的睁眼瞎。
    里间碳炉子煨的暖,灯打的暗,周太爷的脸是蜡黄的,细微的噼啪声腾起细袅烟儿,连带着他声也掐的细,徐徐
    “要我说,我这传了五代的周家当铺,三寸六分的门槛再为你再专拔两寸,”
    斜眼一乜,将特特吞下的话再吐出来。
    “为的就是下次你腆着脸再进这个门,我老人家,也听个打跌声消消气。”
    方天虎的脸色立马讪讪的。
    回眼时掠过屋子里一色摆件,秦时的镜子明时的盅,地下的痰盂都是清时太监房的好物,哪件不是大有来头?偏被这王八。蛋一顿话里话外的编排。能被嘴皮子蹭上去的价钱,硬生生扯下来。
    周太爷的做派是话慢,心思却快。翠玉扳指一转,当下换了一副面。
    煞有介事的将眉一吊,懒肩靠后面,声一扬。小喽啰请来的人,自然要自己请走。
    “三得子,甭卷烟了,下回差事办成这样,就卷铺盖走人吧——”
    三得子
    卷帘的西北风没命的呱噪,窜着巧劲四处试探。三得子原候在屏外想着听一耳朵学得个中精窍,见周太爷浑眼含光扫来,短眉一颠忙不跌地蹲到门边伸手摁着那块青灰的破布。
    摸起来分外剌手,确实不如周太爷屁股底下那块平绣锦锻来的衬意。
    虽是深秋,但因着周太公怕冷,屋内烧了几盆红碳,哔剥不止闹哄哄地催着热汗,他贪这帘隙的凉,瘫肩偎在犄角里听周太公打着高腔唬人,那憨虎果然神色松动,额头薄汗凝珠,蜇的眼眶泛了红,木楞着不知如何回转话音。三得子听的太公递话,知是时候到了,旋不停地起身抓了一把干烟草几步进了屏内。
    “太爷您消消气,定是我这烟卷的慢了惹了您老,该打。”
    一掌掴在二两皮的脸上,不重却响,三得子谄笑,腰打得更低。
    “您看这外头冻人的紧,叫我往哪去。这时局外头文物贩子可猖獗,我这还没跟您学个明白,可别被骗上了歪路。以后好东西摆眼前也识不得货,岂不平白叫人得了好处。”
    三得子颧骨遮了半帘眼,回头看方天虎。
    “求客给三得子说句好,叫太爷赏小的一口饭吃。”
    还没听到声,三得子哈腰献宝,竟不知什么时候将那一把烟草卷出了型捧给了太爷,咧嘴抢白。
    “客跟太爷都是慧眼,谈的都是好宝贝。小的看这器件就知道是个好物,求您二位给小的说道说道,解解小的这馋。”
    周太爷
    外头拉洋车的大汉哼哧跑,臂上腱子肉绷的紧,提溜着小鸟笼寻水喂的长马褂爷走的慢慢悠悠,裹着头巾的前街菜摊妇身量厚实,一手挎着菜篮子,一手牵着小矮墩。
    纵是冷天里没几个鬼影,也有来来往往稀稀拉拉,而葫芦巷口歪嘴处,立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周家当铺。
    对外立的是招牌,卖的是敞亮。
    甭管那是上几辈子的事了,到底背靠前人大树好乘凉,故而这腰板子挺的自然绷倍儿直。
    吊着眼皮瞥那拱背哈腰的三得子瞥的不经心,嗯声调子扬的也轻慢,一通噼里啪啦的溜须拍马倒上了道,只叫那滑溜嘴皮子一顿伺候明白了,才纡尊降贵的一掸袖,接烟慢条斯理,像是赏了如来佛的脸面。
    此刻方天虎倒乘了隙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大又厚的鼻翼都被喘气扑棱红,打着哈哈厚着脸皮,“周家当铺的招牌下,鼎鼎大名的周太爷面前,哪敢班门弄斧?”
    渡上一口烟嘴,慢悠悠的吐出蓬烟卷,不防有往那裁剪精细的胡子里钻的。提个似笑非笑,雾里眯眼,话朝三得子。
    “可惜这铺子里及眼的地方,在你这是好物,在旁人眼里偏是堆破铜烂铁,赶明儿出去采买戴个头巾避避风头,莫叫街上人——”拿腔拿调,怪气阴阳的悠悠一句,“喊打你个卖赝货的杂碎。”
    方天虎僵咧的笑嘴里包着一排黄牙,本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听到这话更是屁股都嫌烫,“蹭”的站起来,早已满脑门子汗,急赤白脸。
    “我的太爷呀,您快莫折煞小的了!您吃的盐巴比我吃的饭都多,我一个臭不要脸的拉纤做媒的,要不是...“
    伸手指着门外作抖,涨红了粗脖子。
    “实在是那鉴宝行的喜师傅开出来的价钱...咱们这市里市外,谁能不听一耳朵琢磨琢磨?”
    “喜师傅,嗬,”
    倒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玩意儿,歪身往檀木小几上靠,肥膀圆腰堆出几层肉来,头也没动,眼风瞥去三得子,皮笑肉不笑的。
    “喜师傅啊...”
    手里那支细长的烟杆往里茶杯磕,一下,又一下,响的清脆,一捧烟灰落下来。
    “咱三得子,可有话要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3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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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15: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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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得子
      惯来的把戏,做起来游刃有余。脸皮这个东西靠的是锤炼,一回生二回熟,再大的场面也能撑得住。因此也不急着答,把腰挺了个八分直,布褂一撑,枪杆粗的胳膊肘打着小摆,悠哉悠哉地拣着手里的烟草沫搁在嘴里嘬。直嘬的那两腮能承水,抖抖索索,活像个鸦片馆里的老烟鬼。
      换气儿的空当便听得门外一阵脆响,紧着声儿破风箱里拉出来的嚎哭。三得子被那一嗓子惊的直哆嗦,沫子颠进了喉咙管,卡在半寸宽的细嗓里上下不得,他要命的咳,打窗招呼了一眼,只见一白髯老汉倚着根歪脖树在垂泪,脚下碎了一地黑釉瓷,是文殊菩萨都救不回来的稀烂。
      “天爷呦,哭不来钱财哭的来丧!老汉,莫哭了。”
      三得子涨红了脸,把窗一放,老汉的声音渐次远了,掺在熙熙攘攘的烟火气中,听不真切,倒也叫人伤怀。周太爷脚边扔了两个软垫,三得子捡了一个盘腿坐下,小颈儿憋的泛紫,周太爷一脚踹在身上,他像个得了食的饿狗,膝盖拖曳着爬到炭盆上煨着的铜壶旁,拧起来一顿囫囵,总算从阎王殿里滚了回来。
      “高仿的定窑黑釉,釉面如漆,看着养眼,但没个蜡泪痕,到底是个赝货,明眼人瞧得清亮,抵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眼色瞧得厉害,知道方天虎此刻是底气全无,索性弃了老路来一手单刀直入。
      “想这地头蛇窝里纵横,翻个花就能得个油差。殊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三得子拿膝点地,挺着上身,那两粒黑豆眼竟活活挤出泪来,细褶的手伸出一指哆哆嗦嗦向着窗外,泪面朝着方天虎,撇嘴呛声。
      “那老汉,还不是叫那黑心的蛇给绞空了家当!喜师父?亏您叫的出一声师父!那是吃人的怪啊!”
      气不足力,三得子瘫了身偎在周太爷腿边,瘦柴似的手挂在太爷的袍上,吐着游丝。
      “得亏我太爷生了一颗活佛的心,见不得家破人亡,时常偷摸的放着消息,背着人做善事。客倒好,竟是贪起活佛的善钱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31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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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太爷
        上等的烟草,三得子跑了两条街淘来的洋货儿,在烟炉里烧的细密缱绻。周太爷眯眼深吸一口,象牙制的烟管子由指慢条斯理的磋磨着,缭绕的烟雾便把那做了半辈子生意的尖厉嘴脸勾了形,倒瓜子脸大鼻头,眼叫厚肉堆挤成缝,打量人的精光一闪,便都是看碟下菜。譬如这棒棰方天虎,自然要拔谱儿,给点利害瞧瞧。
        待那云开雾散的功夫,周太爷悠悠抬眼,正瞧见三得子出了个四仰八叉的洋相。
        牙口气的发痒,叼紧烟嘴,当即抬脚踹过去,叫他一口气都秃噜清楚,切齿狠骂,“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吃你太爷的残羹剩饭,也不怕夭了寿咯!”
        顶像一出排好的折子戏,那三得子演的卖力得劲,窗外老头子来的赶巧儿,方天虎也憨的真真儿的,唱念做打样样俱全,而你方唱罢我登场,结不结还需周太爷盖棺定论。
        方天虎显然是叫这阵仗给怔着了,眉头吓凝了将信将疑,周太爷算准了他死心眼儿,叼着的烟嘴撂下,一手握上桌旁倚着的拐杖,雕花红木,通身重实,往地那么一戳,咚声闷响,前脚儿还涕泪交加的三得子吓得立马撂手,搁地上蔫儿似的跪着。
        这一招便是起了势,再不看那方天虎,鼻孔朝着三得子,鼻底直蹿气儿。
        “叫你说个喜师傅,倒捧杀起我个老不死的了,”横眉竖眼,“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撒了气,才又慢慢转头,搁那方天虎不敢吱声的功夫,把他从头看到尾,只见那四肢皆硬,眼眶里浊珠子都僵持不下的三滥玩意儿,周太爷嗬了一声,悠悠开腔。
        “方天虎,有个说法叫‘点到即止’,”捻把胡须,眼朝门处一打,又回过来瞥他,嗤的轻蔑,摆明了看不起。
        “他喜师傅是个什么东西,狐假虎威的破落户儿,无非便是为背后势力冒头打阵,再有些拿钱办事的小喽啰街上打唬,个装模作样的倒爷儿,倒叫你们这群**捧上天。”
        古玩城的老不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真真假假辨的不利落,周太爷这昂首阔胸的架势一立,连带着眉毛胡子都着了那凛凛威风,中气十足,侃侃说道。
        “我这铺子,讲价磊落,今儿我就当你嘴瓢,给我回去自己琢磨清楚了,明儿再登门交钱,还得看我啊——”旋袖哼声,重声重气,“乐不乐意见你!”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7-3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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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得子
          谱摆的高,自带了一身高处不胜寒的凉意。周太爷花秸杆似的胳膊轻轻一抖,从胳肢窝里漏出来的那点气就把方天虎冻了个正着。那两瓣嘴皮子皱皱巴巴泛了灰白,直像那霜打的茄子盐粹的梅,哆哆嗦嗦掉了一地的惨。三得子泪蒙蒙的打着鸣,皮包的细颈青经时隐时现,活似那晒场上的泥鳅,蹦跶不了几时。
          眼瞧着方天虎哈喇子筛了一地,一口黄牙像爆了皮的石榴炸在眼前,三得子短眉一蹦,没几两肉的腮帮子愣是颠出了波澜,他生怕方天虎再多放一个屁,扰了太爷的兴致不说还办坏了差事,连忙搽了一把黄泪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那一身的精气神都聚在下巴上,抖嗦者哽声拽方天虎。
          “我的爷哟,您再多说一个字,这黄粱就要挂白了。您瞧瞧我这太爷给气的,茶水都拿不稳了。”
          方天虎泛青的脸被拽的蜡黄,自掴了两巴掌方回过神来。三得子叫那两掌的力道给惊了又惊,一身力气也给唬去了半身,腰一哈,吊着两条胳膊,乘热打铁。
          “咱也不跟您闹虚头,做生意讲究个痛快。这么着,您带着物件儿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小的明儿一早就开张,蹲那就等着您来!”
          手指着门槛,方天虎浑眼看着,蛊进了身,直愣愣地朝门口跺,三得子掺着跟出去,颠了一路。直到方天虎走出去老远,他才揩了眼角提了裆,腰板起来咯嘣响,眼珠子滴溜转盘着心思,心里得意的劲一时半会还真散不去。他啐了一口唾沫到手上抹了一把碎发,一扫之前的落魄相,猴王似的气派进了屋,又哈了腰成了**,打帘进了里屋,亮起了嗓子。
          “太爷,那憨虎明儿一定能来,我瞧那怂样就想笑。”
          他一扒袖,笑的谄媚。
          “您给我说说呗,那物件是个什么宝贝?”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7-3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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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太爷
            任那方天虎三得子地动山摇的周旋,周太爷已然撑着拐杖坐回去了,只管虚拢了眼皮,两搓山羊胡子生了奇般的纹丝不动,不似那深山老妖摇头晃脑的架势,倒似那凌霄宝殿玉皇大帝的尊贵。
            案上蜡烛乍然哔剥爆了朵烛花,火苗往上窜了小有半寸,却也霎时偃旗息鼓了。这一挺一息的功夫,将周太爷那脑门儿映的是油光水滑,是那三得子流着哈喇子都求不来的富态,笑了,“宝贝?”
            宝贝?
            败落的八旗吃喝嫖赌抽大烟,折了阳寿的盗墓贼做阴损缺德事,便叫这金银珠宝哗啦啦流一地,聪明人紧敢着往上凑,大鱼大肉叫那手快的狼吞虎咽了,而后头吃些残羹冷饭的,胃口却也小不到哪儿去。
            眼往下那么一打,三得子便立马捧了烟嘴搁眼前,几根干柴指利索拨弄烟炉掸烟灰,没一会儿烟卷儿撩上周太爷的下颌尖儿,卖巧的正中下怀。
            一口烟缓缓渡进腔里千回百转,连带着周太爷不疾不徐的拿腔话也虚无缥缈起来。眉一吊。
            “青釉越窑,六朝西晋短短几十年灰飞烟灭,越窑瓷便如昙花现似的招人稀罕,阴差阳错得到的宝贝——”
            飕飕冷风驱着方天虎走的踉跄,腿软的与那家破人亡的歪脖子树老头儿没个两样,周太爷将脖子那么一压,单几根烛压不住渐沉的天,一张脸便笼在暗黄交错的昏聩里,正对着三得子快瞪出来的铜铃眼,显得有些阴恻恻的,那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的可不清楚。
            “你说,这是个什么难得的玩意儿?”
            厚指掂的烟柄,干脆利落的往他那稀拉秃毛的脑门上一敲,响的嘎嘣清脆。起身。
            “自个儿寻思去吧!”
            拄着拐杖踏着紧慢步子,养的白白胖胖的软肉便搁松软的腰间掂量几下,周太爷往里间去了。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管他什么真真假假不辨虚实的。
            拿拐杖一顶门,啪声关的毫不留情,周太爷往里走,享那珠宝环伺的神仙窟去了。
            不胜唏嘘,如何奈何。
            “今儿个,就此打烊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7-3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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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得子
              天透着黑,屋内是烛照的昏暗。周太爷背着那点吹灯拔蜡的天光慢慢悠悠倒着往事,声儿像锈剪搓在磨刀石上,磕磕绊绊,敲击心脑。还没到正儿八紧的寒冬,三得子却叫这一番话冻的一哆嗦。
              “人世里的腌臜,说出来倒是一清二楚。”
              灰喜鹊离梢又归,一惊一乍折了几根枯枝,扑棱着翅膀给这凉夜又添了一股风。三得子那开过光的嘴难得掩了旗鼓,闷着声掺着周太爷起身。那按在自个儿掌心的力道较以往似乎更重了些,此刻周太爷还在含含混混倒着黄豆,轻飘飘的全倒在了碳剥和沸鸣里,朦胧听不真切。他盯着太爷油脂堆叠的后脑勺,一撮撮银丝嵌在里面反着黄光,忽地有些揣揣。
              自己倒是能心无二致的学本事,可太爷还能陪自己几个春秋。
              “难得难得,确实难得。”
              心里揣着事,嘴也没了机灵,说的尽是敷衍。他像是大腿内肉染了疮,搔着痒,蹭着疼,不敢合拢,岔着着步子扶着太爷起身。自己这手艺欠奉,说的也是拾人牙慧,经不起事儿。他一时漆脸泛红,竟有些小儿恋奶的懊恼羞愧。于是想了想,嘴里落不得空。
              “太爷肚子里都是学问,够三得子学一辈子了。”
              陪着周太爷踱到里间,三得子点了灯给搪瓷缸里放了点糖添了热水搁在桌上就出了门。他拍拍裤子抻抻衣襟,隔着木门听得周太爷一声老烟嗓,连忙吊眉回声。
              “哎,得嘞,我把那厚棉帘给您挂上,免得夜里寒气遛了缝儿!”
              眼白跟尿沁了雪地,两颗黑珠上下翻滚,野猫遛家似的畏畏缩缩。三得子在隔间翻出了棉帘一顿忙活,街头了无人烟,只有那老汉还在拾掇,他瞅着心烦,掩了门帘下了栓,拣了块桃酥垫着嗉子。
              大堂里的神龛黑漆漆的,三得子灌了口水摸了过去,把那红布揭下来抖了灰,又重新盖在菩萨身上掩住那一双慈眼。
              “人心污秽,瞧不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7-31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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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7-31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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