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这是此生最大胆的一次了,碎瓷飞来伤了脸面,也没皱一下眉头。还在说】曲江宴上人都说下官是个酒徒,光撒酒疯,喝不醉的。【其身虽伏,仍要去够那酒坛子,使了好大好大的劲儿,人说酒壮怂人胆,就是我这样子的人。】下官醒着呢!那天定王殿下也呵斥臣,不该胡言乱语,妄议国祚。
【低着声儿吃了两口酒。】下官本是个极为胆小的人,肃王殿下邀臣过府,为下官引荐上司,上司授臣极为长远的为官之道,安排的妥妥善善,明明白白的。只要不出什么大错,便可富贵安虞的告老还乡。下官本应该心存感激,就这么过着了。【两行泪说着说着就下来了,长袖掩面而泣,其声呜呜然】可是啊,我的成语阿妹,才十二岁。【抬起身比划了一下】这么小,这样稚嫩。老国公也能觍着脸来与下官要娶,但凡有个清明的世道,下官就把他打成**子!【说的急切了】好在,好在有您。仰仗您伞一撑,护了我家阿妹一生啊。
下官也算是明白了。【猛然几口酒吃了下去】世道如此,倘若人人都像我这样做官,只活着自己安身立命,不管百姓死活。那……【吐了一口气,不再说不该说的了,就定了定神儿。又徐道】今日下官有幸,得殿下护了,明日谁家阿妹受了苦处,殿下没能救着,又有多少百姓,多少大齐子民,都没有人助一助啊。
【再拜了。】如今已眼见这番世道,再去苟且偷生着,下官是至死也不瞑目——【近一步,又近一步。】殿下您系嫡子长孙,继承正统名正言顺。百姓尚于水深火热,您有心匡扶正统,臣——誓死效忠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