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罗吧 关注:3,029贴子:28,293

【短篇】为我们而打的战役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们的一生,是海市蜃楼,重蹈覆辙,和游走天地的凛冽冬风


1楼2019-06-02 23:22回复
    哇 描写我好心水啊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9-06-03 20:44
    收起回复
      ?为什么我看不见2.3.4楼 是被吞了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6-04 22:10
      回复
        我这里还看的到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6-07 19:24
        收起回复
          被吞了 求重发……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6-08 14:30
          回复
            好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6-08 23:02
            回复

              罗斯站在镜子前,窗外昏黄的晚霞透过玻璃映在她后摆的白纱上,顺着流水一样倾泻的线条一直延伸到沙发前才停下。她侧着头,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戴上钻石耳坠,避免它们挂到她轻薄易碎的头纱。
              还有十天,她就要结婚了。正式成为她幻想过很久的罗斯•法利,从此作为安德烈•法利的妻子,而不再只是罗斯•韦斯莱。
              再过一会,太阳就会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任凭无数人的挽留或者驱赶,就像她裙摆上的晚霞,那些橙红色的火焰会摇曳着逐渐退去,然后她的婚纱慢慢在银色的月光下变得像雪一样惨白。午夜的露珠将会蔓延上她的纱裙下摆,或者浸透她婚鞋的绸面,将独属于夜晚的凉意一直刺入她的心间。
              时间过得这样快,自从她离开霍格沃茨,已经快七年了,毕业的那天仿佛就在上一秒,可上一秒又仿佛有几光年那么遥远。
              此刻她第一次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不认识的人,木着一张脸,眼神死寂得看不出一点喜悦。
              为什么呢?罗斯问自己。
              为什么你没有一点得偿所愿的开心呢?
              安德烈•法利是大她一届的拉文克劳,是曾经显赫一时的法利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她嫁过去,就可以生计不愁,毫无后顾之忧地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为什么呢?
              “罗西?”
              “妈妈?”
              罗斯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她母亲进来的脚步打破了。
              这几年,她已经很少见到赫敏了。她在预言家日报里和斯基特刀光剑影,怀着她对那个女人一直以来的痛恨和对英国报业的美好期望艰难奋战,而她母亲从法律执行司司长终于竞选魔法部部长成功,尝试着颁布一部部让她可能马上就被纯血统干掉的法案。
              她们两个人都对自己的事业怀有幼稚而天真的幻想,和似乎从不会熄灭的热情,可是却从来不会努力经营和亲人之间的关系,心里明白血缘和婚姻的维系实在淡漠,于是任凭自己孤军奋战,与原本最亲近的人渐渐疏远。
              不,她不是这个原因,她不是因为打拼事业,而是因为她发现被她努力压制了多少年的种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破土而出,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了。她的秘密,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如果被别人察觉到端倪了,如果被知道了,那她的一切辛苦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努力在和她的欲望作斗争,在她终于战胜了它,下定决心要结婚的时候,心里却一下溃不成军,那个念头在她心里愈演愈烈,马上就要占领她全部的理智了。
              罗斯此刻站在镜子前,转头去看她久违谋面的母亲,长长的钻石耳坠终于还是划破了她的头纱。
              赫敏穿着魔法部的黑色长袍,棕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修剪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观赏着她穿着婚纱的女儿。
              罗斯等着她礼貌地赞叹。
              “有很多人来写信预祝你新婚快乐。”赫敏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罗斯愣怔了一下,此时才注意到赫敏手中拿着一个盖着火漆的白色信封,信已经被打开过了,随着她慢慢地走近,罗斯还能看到信封上裁纸刀小心的痕迹。到了这个年代,只有一些古板的纯血统会在用刻着自己家徽的火漆来为一些正式的信件封口。
              罗斯死死地盯住那个家徽的样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屏住了呼吸。
              她觉得她有一点眩晕,可能是婚纱还是紧了,难道她的节食没有效果么?她还要叫脱凡成衣店的人再来改一改,这些骗人的裁缝。
              可无论这些念头再怎么努力无关紧要,罗斯都清醒地明白,她的秘密终于要被人发现了。
              她母亲的鞋跟轻轻敲打在栗木地板上,慢慢逼近,终于停了。
              “马尔福家的斯科皮,也给你写了信。”她母亲终于说道。
              罗斯伸手去接那封信,她的手无意识地在颤抖,却紧紧的抓住了那个白色的信封。她隐约可以看到信封里漂亮工整的字体,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被教授夸赞的魔药论文上。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他的信,他们从不互相寄信。
              罗斯撇过头,看着镜子里此时的她自己。长长的钻石在她耳边闪烁,最后的斜阳照进了她的眼睛,圣洁的婚纱下,那个麻木的躯壳里,此时,终于被注入了燃烧的灵魂,她的爱,和她的欲,终于让她的僵死的灵魂重新活了过来,让她夕阳映照下的眼睛,爆发出金红色的绚烂光芒。
              天黑了。
              “他说以朋友的身份,祝你新婚快乐,罗斯,”她母亲的声音遥远得像在天边,却又掷地有声地像春日夜晚的惊雷,在她耳边炸响:“你们不只是朋友吧。”
              “不止,”罗斯将信封仍在脚下,洁白的脖颈缓缓转动,克制而优雅,似乎要尽力做好这最后一步,就算为这件昂贵的婚纱:“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你真的想好了?”赫敏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力的问出这样一句话。她看着她陌生而美丽的女儿,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她刚出生时小小软软的样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最聪明,最努力,也最像她,但比她更有勇气。她让那份不切实际的妄想渐渐萎缩死亡,而罗斯走出了那一步。相似的人,都会被同一种人吸引,像她和她女儿,就都深切地仰望着浅金色的头发和鸽灰色的眼睛,和那些嚣张之下,流窜的细微的寂寞。
              “做你想做的事吧。”赫敏最终说。


              12楼2019-06-08 23:06
              回复

                罗斯走出最后一门的n.e.w.t.s考场,虚脱地摊在城堡里的草坪上。她本来计划着考完要和朋友一个个拥抱,至少也要帅气地跳下台阶才不负一个格兰芬多,结果等一出考场,她就彻底腿软了。她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但这次的古代魔文刚好考了她最头疼的格利亚斯规则性改写,她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地编了一堆绝对不是正确答案的句子,这门课她肯定是拿不到O了,这样,加上她压根就没有想要选修的占卜,她大概要比斯科皮少两个O,罗斯郁闷的想,就算六年级选课的时候早知道自己最后要输,也绝对没有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
                罗斯眯着眼,看着阳光下苏格兰湛蓝的天空变成一条缝,困意一阵阵袭来,她变得迷迷糊糊的,顺势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拿《古代魔文高级词汇》盖住脸,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袍子的褶皱里还有一片山毛榉的叶子。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嘈杂,所有七年级学生都穿着自己的奇装异服,在《一锅火热的爱》里魔性地摇摆,振耳欲聋的音乐声,各种各样的高度数烈酒和五颜六色的劣质灯光将原本温馨的公共休息室变成了一个市中心的麻瓜酒吧。
                “嘿!”玛丽看到罗斯醒了,奋力挤到她身边:“让让,该死的!”她揪住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未成年的回去睡觉!”
                “阿不思用悬浮咒把你送到胖夫人那,我们把你抬回来了!”玛丽在她耳边大声嘶吼,就这样罗斯还听得不是很清楚。她看着玛丽的大V领皮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她的赘肉没有藏好,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回去换衣服,我们一起来嗨吧!”
                罗斯艰难的穿过人群,悲哀的发现基本所有人的衣服上都带着铆钉,裙子最长的也只遮到大腿根。难道是她理解错了?罗斯看着自己准备的衣服,安德烈和她说的是“学院内的的毕业舞会”,她托他买了一条晚礼服。
                深蓝色的丝绒吊带长裙,走起路来下摆像有浪花在浮动,丝绒面料紧贴着她的曲线下坠,最后在小腿处缓缓绽开。
                镜子里的女孩因为一下午的睡眠而神采奕奕,一扫多日的疲倦,吹落在肩膀上的火红卷发被捋到背后去,罗斯想了想,为自己涂上了勃艮第红的唇彩。
                她关了寝室的灯,拿着魔杖走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嘈杂,所有人都看着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迟到了,罗斯。”隆巴顿兴冲冲地说。
                “先罚三杯!”
                罗斯手里被塞了一个玻璃杯。带她喝完三杯不知道是白兰地,马丁尼还是伏特加的东西,已经找不着北了。七年级的毕业生聚在一起,拿着韦斯莱魔法把戏的纸牌玩国王游戏。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来越兴奋,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没有人被允许停下来,没有人有拒绝的权利。
                罗斯摇晃着手中加了苏打水的威士忌,觉得不过瘾,直接换了一整瓶的上等白兰地,准备什么都不加来干饮。
                “罗斯•韦斯莱!”戴维斯高声叫道,兴高采烈的挥舞着他手上代表着国王的牌:“去敲开斯莱特林的地窖门,邀请一个人出来约会,不许是波特!”
                罗斯下意识的想反驳他违反了规则,但看着周围人群像被点燃了一样兴奋,感觉这时大家都不愿意遵守所谓游戏规则,而她也莫名的不想拒绝。
                “快去快去!”莉莉往她空着的手里塞了一根雪茄,完成干邑最经典的搭配,这是她才想起那瓶白兰地好像曾被摆在波特姑父的酒架上,一直舍不得喝。
                莉莉这次闯大祸了。被人群簇拥着往地窖走的时候,罗斯这么想到。
                可能是七年级学生都在公共休息室里狂欢,所以夜晚的城堡格外寂静,所以也就显得他们这群浩浩荡荡的人格外的吵。罗斯看到自己的裙子下摆被不知道什么酒泅湿了一大片,深蓝的丝绒变成了一种难看的褐色,粘腻的贴在她小腿的肌肤上,甩都甩不开。
                该死,罗斯想,为了这条裙子,她给了安德烈六百个金加隆呢。
                斯莱特林的地窖门口很是阴森,六月的夜晚仍旧有些冷,罗斯想抱紧自己赤裸的双肩,却发现右手还拿着那瓶白兰地,左手的雪茄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她敲响了地窖的门。
                开门的是她的表弟阿不思。
                “罗西?”
                斯莱特林的地窖里流淌着爵士乐,所有人都和她穿着同一风格的衣服,衣香鬓影,像魔法部某个无聊的宴会。可是在这种无聊之中,却又有什么别的东西在空气中酝酿,那种像是酒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只有她能够感觉到,不断引诱着她,让她将什么压抑久了的东西释放出来,在她耳边呢喃私语,又不断轻轻敲打她心房天窗上的玻璃,它化作一股风,温柔地吹拂着她的血液,掀起一阵阵巨浪前的微小涟漪。
                莉莉不断催促着她。
                “我,我想要邀请,邀请斯科皮•马尔福,”罗斯对那个酝酿着的阴谋屈服了,她与它斗争了那么多年,此时还是尊崇自己的心意,朝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悄悄伸出了手。
                终于,终于,她享受着此时所有人的寂静,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近乎银色的头发,想起她曾无数次抑制住自己想要看过去的眼神,想起她曾经无数次在羊皮纸上一遍遍的写他名字的首字母,又欺骗自己想的是阿不思的中间名,她仰慕的望着他,七年的追赶怀着与明面上截然不同的目的。
                只是她如今才确认,原来就算明知会被拒绝,明知没有结果,还是会想要伸出手触碰,想要拥抱和亲吻,还是会忘记自己的未婚夫,其追逐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光亮。她就要毕业了,就要永远与他分道扬镳了,也许以后他会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快快乐乐的结婚生子,再老掉死去。
                但她终究还是伸出了手,献出了一个姑娘最最纯洁和美丽的灵魂。不是酒精帮她做出了抉择,而是酒精点燃了她的勇敢。她这么一个懦弱的的人,怎么就被分在了格兰芬多呢?
                她的少年站了起来,在万众瞩目之下,站起来,走上前,握住她的左手,像是直接握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的心整个紧缩起来,剧烈的跳动,拉着她,走了出去。


                13楼2019-06-08 23:07
                回复
                  他们穿梭在城堡里,步子快的近乎跑起来,她的脚步从来没有那么轻盈过,她的小腿此时那么有力,支撑着她的脚尖仅仅是踩在空气上就能爬上天文塔。
                  斯科皮停了下来,抓着她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
                  他的灵魂此时浮出水面,在眼睛里闪出与她形容相似的波澜。
                  罗斯知道现在自己并不好看,她的裙子乱七八糟,胃还因为喝多了酒微微鼓了出来,口红掉的差不多了,而斯科皮却英俊的让她炫晕。他此刻背对着浩瀚的星空,浅灰色的眼睛里却装着全天所有的星辰,浅金色的头发被晚风吹着拂过他的嘴角,他淡漠的嘴唇。
                  斯科皮抓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抚摸着她肩部白皙赤裸的肌肤,声音轻的好像立刻要消散在空中:“我记得你三年级的时候把自己晒成了小麦色,现在已经白回来了。都很好看,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她想说自己还是不习惯麻瓜的审美,或者至少礼貌的表示感谢。但她知道现在不需要礼貌,他已经发出了邀请,而她不想拒绝。
                  斯科皮倾身吻了下来,落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顺着背往下滑,隔着丝绒握住了她的腰肢。
                  酒意和困意一起朝她袭来,罗斯仿佛回到了六年级的魔药课堂,她站在玛丽身边,与斯科皮隔着走廊,讲台上的迷情剂闪着珍珠母色的光泽,银色的蒸汽呈螺旋状上升着,魔药散发出的气味和他身上的气味逐渐融合在一起,那是琥珀,蓝风铃和杜松子酒的味道,不像是任何一种她所知道的香水,就是斯科皮的味道,独一无二的斯科皮。理所当然的,那节课她全搞砸了。令人震惊的是斯科皮居然也炸了坩锅,福灵剂被拉文克劳的沙菲克拿到了。这让她在接下来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赛中在詹姆之前抢先抓住了金色飞贼。
                  此时那种独属于斯科皮的味道在她鼻尖浓郁的萦绕,浓郁到致幻的程度,要不然她怎么在他眼睛里看见了黑湖边荡漾着的浅蓝深紫,看见窗前透明的玻璃瓶折射着细碎的星光,看见蒲公英的花瓣被风吹起,顺着暖阳飘向它们足够温柔的归宿。
                  怎么会让她觉得他们彼此相爱,彼此托付终身。
                  第二天清晨,罗斯站在霍格沃茨的站台上,在晨起的寒风里目送着那辆火红的蒸汽列车蜿蜒着远去,带走了她满心惦念的少年。


                  14楼2019-06-08 23:07
                  回复
                    发了三章,有被吞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6-09 00:22
                    回复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6-09 16:43
                      回复

                        罗斯站在索尔兹伯里火车站上,努力压低帽檐,和人流融为一体,试图将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气质掩盖得平庸一些。
                        除了更加先进和快速的列车之外,这里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有着完全一样的声音和气味,一样的嘈杂,一样的暖烘烘又臭哄哄,连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相似。小孩子们皱着一张包子一样的脸,眼泪盈在眼眶里,鼻涕挂在秋风中,大人们带着又是难过又是高兴的表情,情绪被压抑在一个既不失礼又不扭曲又不显得冷漠的优雅尺度,是他们颇有几分自己意识不到的滑稽。
                        四周乱哄哄的,非常嘈杂。那些尖头高跟鞋踩过地砖的声音,皮箱轮子滚动摩擦的声音,打火机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晃的声音,厚重的毛呢与绸缎擦身而过的声音,还有滚滚的烟尘。罗丝看着表盘上的指针,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移动,像露水滴在洋伞绷紧的波纹绸上,在她脑中无限放大。
                        哒,哒,哒,哒。
                        罗斯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皱巴巴的羊皮纸,代表她的小黑点与那一幢著名的庄园越来越近了。她斯此次去马尔福庄园找斯科皮,只有赫敏一个人知道,她甚至连斯科皮都没有告诉。
                        即使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斯科皮的感情与她是一样的,但他为什么七年来杳无音信?
                        她见得到斯科皮么?他希望她来么?见到了他,她又如何解释,他会如何解释?
                        罗斯看着威尔特郡灰蒙蒙的天空,感觉周遭所有的噪音,开始像海水退潮一样涌流回遥远的天际。
                        她不是没有过这样彷徨的时刻。
                        六年级的三强争霸赛,那时还不是她男友的安德烈•法利成功当选为勇士。当时的她拒绝了阿不思和雨果的邀请,固执的奢求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她当时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等谁,只是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和其他人,她宁愿在图书馆温书也不要去这个交换性别信息的无聊舞会。
                        她当时每天去图书馆的固定位置,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一个人清俊的侧脸。她搬来很多书,一本也看不进去,为的只是从书后面将线条干净的下颚和鼻梁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无所谓斯科皮是不是在温和的应对女生们以请教论文为由的搭讪,她不在乎他在做什么,只是想了解的多一点,她会包容他所有的模样,只要不是陌生的,只要他不会有她未曾了解过的一面,不要有她完全无法参与甚至观摩的其他人生。
                        但罗斯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她会彻底失去他,虽然不曾拥有过。
                        可是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女生的舞会邀约,罗斯也不敢也不会向前迈一步。她在蠢蠢欲动,是的,于是她抛下自己的所有书和羽毛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跑回了格兰芬多塔楼,这个众人中不知道有没有斯科皮。
                        与其在多花一秒的时间做出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不如让她现在就崩溃。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别提说出来了,她甚至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在偶尔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之后吓出一阵冷汗。她是个逃犯,不敢寻求最后的判决,也许只是因为知道那个法官钢铁般冷酷的眼神中,将会透露出的厌恶和鄙夷。
                        斯科皮最好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些什么,那些岩浆一样炽热磅礴的情感,最好逐渐冷却凝固,只在她心里慢慢入侵,变得冰冷坚硬,了无生机。罗斯能忍受这一点,她能一直一直忍受下去。
                        她甚至不惊讶自己接受的如此轻易。后来她接受游戏输家的挑战去追求安德烈•法利,企图为自己求一个解脱,却陷进了一个更大的泥潭。
                        作茧自缚,也许说的就是她吧。
                        静止的转轴重新开始嘎嘎吱吱,火车站外匆匆忙忙的行人的外套上带来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像是劣质的雪茄浸润男士香水的味道,却接着被极为浓郁的花香和果香盖过,混合着汗水和皮革的气息,刹时淹没了寂静的湖水,和风拂过草木摇曳回旋。
                        罗斯拐进一个角落,趁着人群不注意,幻影移形到了羊皮纸上庄园的所在地。
                        但她忘了这块羊皮纸是伏地魔刚倒台后的杰作,那时的马尔福庄园满目疮痍,作为曾经的食死徒大本营,它曾经整整十年不准被施加任何掩盖类的保护魔咒,任何一个人都能欣赏到华丽的锻铁大门,门里长长的道路旁是令人惊叹不已的植物墙。马尔福夫人们让藤蔓以你想像不到的姿态曼妙生长,精致的花园,喷泉让无数人赞叹不已。
                        如今已过去了三十多年,庄园早就被隐匿起来,再不让外界窥探半分。
                        迎接罗斯的,是倾盆的暴雨。狂风瞬间卷走了她的帽子,巨大的雨点砸在她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淋湿了她的全部衣物。眼前是一片雨帘,荒野邈远而模糊,没有一点建筑物的影子。罗斯艰难的在泥地里拖动脚步,源源不断的水流从她领子里灌进去,把她冻的打哆嗦,湿了的毛呢大衣越发沉重,似乎打定主意让罗斯陷在这片泥潭中不能自拔。冰冷的雨水从她的发梢流过,又打在她早已全湿了的鞋面上,双手无力甚至快要握不住魔杖,罗斯的意识也慢慢模糊。
                        她知道自己很狼狈。
                        真的要这样狼狈的,像一只落水狗一样去见一个马尔福?他会怎么嫌弃她呀!
                        罗斯觉得仿佛有泪水滑落她的眼眶,可是和雨水比起来微不足道,深沉的绝望拽住了她,让她双膝发软,像在死亡的悬崖边摇晃。
                        直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让她倾倒在他怀里。
                        她好像看到了在大大的落地窗上倾泻满了春末清晨的阳光,白孔雀大摇大摆地走在绿荫荫的草坪上,成片稀疏的高大橡树整齐地挺立,叶片的缝隙里闪烁着细碎的光。挑高的天花板,两个水晶吊灯,一个管风琴,一个大理石壁炉,,华丽的长桌下是埃及红的长绒地毯,光洁的高脚杯里浅浅的樱桃雪利酒,餐盘边嫩绿的薄荷叶上还有露水缓缓滴落。
                        这是她幻想了无数次的,斯科皮的生活,斯科皮的人生,完满的毫无她的位置。
                        可是两片柔软的嘴唇印在罗斯湿漉漉的脸颊上。


                        19楼2019-06-09 22:27
                        回复

                          斯科皮接到赫敏有关罗斯的消息的时候,半晌没有说话。
                          持续的沉默让魔法部部长的心脏揪了起来。是不是她理解错了,是不是斯科皮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罗斯此刻在哪,她会面临着什么?天呐,她怂恿着她女儿犯下了怎样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啊。
                          “她现在在哪里?”斯科皮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
                          “她昨晚坐火车去索尔兹伯里了,她有当年马尔福庄园的地图。”赫敏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放不下心中的不安。
                          “当年的那幅简笔画?”斯科皮挑眉嘲讽地反问。
                          赫敏微微晃了晃神。
                          挑起的眉毛,嘲讽又不屑一顾的语气。斯科皮几乎没有和他父亲当年在性格上相像的地方,经常让他们忽略他是一个以讨人厌著称的马尔福。此刻他们的脸却在赫敏记忆中重合了,当年的卢修斯,还有德拉科,也经常是这种表情,盛气凌人的傲慢之上,浅金色的头发温柔的垂在额角,像一个面具将摘未摘,冰冷的金属边缘偏偏揭出红唇的影子。你想把它摘下来,却又心疼面具后那个胆怯的面庞暴露之后将会感到的难堪。
                          等赫敏回过神来,斯科皮已经不见了,雨滴击打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惊心动魄,前途未卜。
                          斯科皮直接从壁炉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德拉科这时正好从另一个壁炉回来,那身带有魔杖骷髅十字架的浅绿色圣芒戈医师服已经脱了下来,他父亲此刻神色疲惫,活像刚从霍格沃茨战场上逃回家来(祖母的形容),当然,他一贯如此,几十年如一日。
                          德拉科把黑色的巫师长袍交给家养小精灵,顺便接起一杯热茶,单手解开衬衫的最上面两粒扣子。
                          “怎么听说你突然想转到国际魔法合作司?在法律执行司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德拉科啜了一口热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嗯,”斯科皮吩咐小精灵帮他拿一件厚一点的防雨斗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父亲的问题:“法利被调职为执行司司长,我怕和他相处不来。”
                          “哦?”德拉科眯起眼睛,脸庞被热气熏的微微发红:“我记得他要娶罗斯•韦斯莱吧,没关系的,法利是著名的纯血家庭,当年还有一个嘉玛曾经是我祖父的未婚妻呢!”
                          “嘉玛?”
                          “几乎每一代都出一个嘉玛,相似的命运轨迹在她们身上轮番上演。当年那个嘉玛曾经和,”德拉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有不一般的关系,这一任嘉玛曾经在我入学的时候是级长,依据这个推断,安德烈•法利的父亲不是个麻瓜就是个有妇之夫。”
                          “不过吗,”德拉科结束了回忆,赶紧对皱着眉头的儿子补充道:“不要因为上司的未婚妻与你不对头就随便调职吗,我相信你什么工作都能做好,但自从格兰杰是司长开始你就在法律执行司做了,好不容易升到副司长,却又要重新开始。”
                          “不是因为这个,”斯科皮接过斗篷,礼貌的像小精灵道谢:“罗斯•韦斯莱将会成为我的妻子,法利将本不属于他的,占有了太久了。”
                          说罢,就听见啪的一声响,斯科皮消失在了空气中。
                          德拉科半张着嘴,久久缓不过神来。
                          “利亚,”他呼唤道:“你儿子——”
                          话语才刚出口,他就知道她无法得到回答了。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十几年了,早就不会再温柔着应和他的话。
                          斯科皮冲进雨里,用荧光闪烁艰难地寻找罗斯。
                          TBC


                          20楼2019-06-09 23:16
                          回复
                            第四章


                            21楼2019-06-09 23:16
                            回复
                              写得很好 真棒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6-12 01:0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