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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是我意难平,总期盼能再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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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觉得自己之前的戏录越看越丑了。
决定整一整,筛一筛戏,重新开了戏录贴。
长期处戏友。谁弧谁是狗。汪。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14 07:51回复
    这一篇戏结了之后,给它取个标题想了很久。最后用的是“世事如网,触之首红。”它是所有我柳蛾儿的戏里第二喜欢的,这个标题占了很大的原因。尚未经历丧子之痛的柳家娘子,其实言语里还有锋锐和不周。
    谁又能想到,今日对坐与人谋害着一子,明日的她,也要因为阴谋构陷,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一生无子,是柳蛾儿的意难平。
    所嫁非所爱却不是。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4-14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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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娇娇
      任娇娇也是个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精,大事小事还算是拎得清楚。这刚刚还爬虫子似的花被子妖登时露了头也没给她吓着,反而打量了一两眼。嗯,眉清目秀,比自个儿好看。只是手指头哆哆嗦嗦地,看着窝囊了点。任娇娇撇了撇嘴,用手拨开了杂乱在脸上油亮的长发,把眼前人打量了一遍。又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刺啦——”任娇娇手劲一向不小,此时这衣裳在她手底下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儿了。她抽了个看着顺眼布条子给绑在了额上,这才一个没形没神的媚眼送过去给眼前的“老父亲”,
      “还不快躺下装死,我还要葬你呢。”
      想了想还是期盼那衣服簪子,又补上一句,
      “装死要是没意思就想着给我的衣服簪子,别突然跳起来,可要吓死奴家的。”
      生着厚茧子的手学着青楼美人儿那娇柔样儿,偏偏什么都学不出来,也自觉没这个天赋,任娇娇终于不演了。粗暴地把被子往地上一摊,人往地上一跪,竹拐子就丢在一边,扯着公鸭嗓子的开始嚎——
      “小女卖身葬父,愿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
      平日里可也是个街头巷尾乱窜的,这等戏码让她演她还真演出了一点点儿感觉。可惜形象不佳,围来的一点儿没有要替这个脏姑娘葬父的意思,看戏的倒多得很。
      宋司北
      “诶哟!”宋司北乍遭辣手摧花,吓得嗷一声敛住被撕破的衣裳,手忙脚乱往被子上一缩,不动弹了。他刚要闭眼,忽然想起自己长得约莫也不像人家的爹,于是在捂胸口之余,还颤颤巍巍腾出一只手,拉过那半面开膛破肚的大花被蒙在脸上,忍声吞气继续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他这厢蒙头躲着,提心吊胆闷了一会儿便实在忍不住了,索性张手撑开一条缝儿去瞧外面的情形。这一处里里外外聚了不少人,评头论足好不热闹。但从密密匝匝的人腿间看过去,转角那几双黑靴子,仍然徘徊不肯离去。宋司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拢月楼不会养一群傻子,不说缎面儿鲜亮的红绸被摊在地上看不看得见,就是没留神露出来的一片衣角,也能昭然揭示出这个便宜爹的真实身份。
      ——他们此时没有贸然上前,想必也只是碍于市井人多眼杂,不好擅下黑手罢了。可惜这丫头虽有几分蛮力,但身上到底没有什么功底,若让他们连带着记了仇,往后在这处可就难以谋生了。
      “诶,我说小丫头。”他趁着那姑娘嗷嗷叫唤喘口气的间隙,悄悄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势,隔着被子小声道,“要不......你还是自己先跑吧,省得他们盯上,平白连累你受罪。”
      任娇娇
      看这个要装死的爹连装个死都这么不安分,任娇娇就差把白眼儿翻到天上去了,心中忍不住嘟囔婆婆妈妈,怎么一个大男人做事还能这样不干脆利落。
      他又不安分守己的演个死人,任娇娇可真是急了,看他刚才的样儿就知道那伙子追命的在这一条街上了,这会儿想逃,给她十双腿她也逃不出去呀。
      任娇娇眼睛尖,打眼儿就发觉不远处那些看着不对劲的人。此时正是爆发演技的好时候。这不对劲的景儿,就让她不对劲下去。她挑了这围观人群里生得最好看儒雅的一个,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乍的跳起来就扒上了人家的衣服——
      “公子啊……公子,你怎么舍得娇娇日日在这受风吹雨淋,哭得嗓子都干了。
      “你说若娇娇骗得钱财就收了娇娇,可是,家里席子已经被先前的那伙贼人踹烂了,如今就剩一床冬日的花被子,又……又……”
      任娇娇撒开手,又径直压在了那花被子上头,哭相惨不忍睹,又是鼻涕又是泪的一概糊在被子上,身子却是恰好给这“爹”遮了露出衣角,叫得愈发惨烈起来——
      “哥哥……是娇娇鬼迷了心窍,信了这个负心汉的邪,到底居然连为你裹席而葬,都全不了了。”
      这一出演得精彩,是任娇娇打茶楼说书人嘴里听来的,她演得尽兴,头一回觉着自己还是个厉害人物。这市井之中最缺奇闻轶事。如今一闹,闹哄哄的围上来了一群人。
      那平白无故的被扯进事儿里的男子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任娇娇却一派看不见的样子,又是叫冤,又是叫屈的好不热闹。
      朦胧泪眼里,她还不忘往外瞧瞧。可惜——人已围得水泄不通,这里里外外,若要与那帮追命的相遇,怕是要他们走进这圈子里才行。
      她趁着演的间隙,作了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听着人群嘈杂的声儿,悄悄说了句:
      “记得我的簪子!”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4-14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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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司北
        那厢演得热闹极了,别看那丫头人不大,嗓门却不小,而且穿透力极强,几乎要把里外三条街的人都喊过来。哪怕蒙着一层被子,宋司北也能听见外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他简直要被这姑娘的机灵劲儿气笑了,想起先前还傻了吧唧担忧她安危的行径,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
        有这么个活宝在外顶着,宋司北干脆一动也懒得动了,甚至还配合她刻意压低了呼吸,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至于簪子衣服什么的......没听见,他一个字都都没听见。
        就这么胡闹了半晌,宋司北才觉得外面嘈杂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小丫头嚎哑了嗓子,听着也怪可怜的。算起来还是自己连累人家惹了麻烦,他这么想着,心里那点多管闲事的恼火便鬼使神差地消了,只剩下几分啼笑皆非,也随着啜泣的尾音缓缓散尽。
        “好啦。”他悄悄开口,这会儿嗓音柔和下来,显出点尚未变声的雌雄莫辨,“人都走了吧,别哭了,给你买簪子去。”
        任娇娇
        等那边散尽了人,那几个搜查的也没了影子。任娇娇松了口气,乐滋滋的想着簪子衣服到手了,以后她就真正是个小娇女了。还没擦干净的泪涕还挂在脸上,任娇娇就“吃吃”笑了起来。
        “怎么样。”
        粗糙的小手很没分辨地隔着被子拍着人胸脯几两肉,
        “你娇爷爷算不算得一届女中豪杰,这等大事都能大事化……化没!”
        忘了那个词儿怎么说,瞎掰扯了个简单易懂的,跳了起来。那个平白给冤枉的书生任娇娇一点儿没放在心上。生逢乱世,谁都没空管谁的死活与名声,她只要目的就好。
        捡起了自个儿的小竹拐杖,任娇娇咚咚两声,很是满意的回头去捡那只被遗忘的破碗。可惜碎了个七零八落,连形儿都保不住了。她忽而心中落寞,不再想那簪子衣服了。此时那悲伤才是真真儿的,但她却没哭,
        “我不要簪子了,你给我买只碗来,我还要乞讨呢。”
        她站直了身子,黑糊糊的面上全是满不在乎的笑,一只手比划着,
        “要这么大的!你可瞧清楚了,我平日里乞讨的钱可不少,别到时装不下。”
        又很嫌弃他似的,
        “你这个人做起事情婆婆妈妈,估计用的东西都小巧……”
        又给这词不记得噎住了,骂骂咧咧一句,换了法子说,
        “都小得可怜,别给你娇爷爷买小了,
        “我在那外头等你,买完了给我就成!不要好的,破个口子倒不错。”
        她心里全是自卑,只是藏在了这一声声市井人似的吆喝与自称里,埋在了她身上清不完的伤口里。如今有人肯给她买簪子她自然乐意,可惜她不配,所以她还是想要那只碗——
        没了那碗,她就死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4-14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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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司北
          “你有铜板儿!......”宋司北闻言,抽抽噎噎地掰开指头将铜钱指给她看,“可只有一个,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好看,哪来那么多人给你钱......你骗人。”
          “我也没有小巧玲珑,你才是瘦的和麻杆儿一样呢,我有只豹子,立起来比你都高!......”
          “还有......”
          他说急了,猛地一换气,却不晓手指上的黑泥在抹眼泪的时候已蹭了张大花脸,乍抬眼间,在她浅棕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狼狈相,忽地破涕为笑,捂着脸蹲下了身。他心里明白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当街哭闹在旁人眼中看来还不知是怎样一桩笑柄,索性十分合作地扬起脸,任由脏兮兮的小手揉面团儿似的搓了搓自己的面颊,才不好意思地收住了眼泪。哪怕是听见“回家找妈妈”这样的戳中伤心事的话语,也只忍着鼻子一酸,抿着嘴摇了摇头。
          正惆怅时,空中突然响过一声鹤唳。宋司北脸色一变,匆忙站起身,甚至还不小心撞了那丫头一下,却半点都没察觉。
          “你记着,我迟早会还你的。我叫宋司北。”他飞快地对女孩儿说,摸遍全身也找不出什么信物,只好用还算干净的掌心蹭了蹭她的脸,企图记住她尘霜掩盖下的模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决不食言。”
          ——任娇娇。结——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4-14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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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娇娇这个设定。是我到如今的意难平。
            因为我约不到人跟我戏第二场,这个有血有肉的小乞丐就像被抛弃在我各种贵女皮里的一个摆设,再难拿出第二回来。
            但我真的意难平。任娇娇是我第一场尝试这样去树立一个矛盾的,不同于他人的皮,我的皮有时候显得无心无情,在任娇娇之前,我很少去思考这些东西。
            任娇娇是让我开始活化自己皮设的小姑娘,我却没有再戏关于她的第二、第三场。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4-14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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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戏!!又是我的意难平了!
              我其实应该自己深刻反思,为什么快十年了,我戏感情戏还是像个新手小白一样又菜又狗,磕磕巴巴,麻麻赖赖???!
              这居然是我所有戏录里,唯一!一篇,感情戏!太过分了!
              我!褚濯褚女士!
              诚聘正儿八经的感情戏戏友!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4-14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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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白女士码住!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4-14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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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卡·尔莎·维特
                  幽夜的下弦月倒挂在落地大窗外的枝桠上,女人迎着穿过回廊的风,踩着皮靴走得踢踏作响。她美丽的脸上只有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嘴唇能反映出她此时略显焦虑的心情,那双苍灰色的瞳孔衬着她微卷的金色长发,在月色下显得寡薄又无情。
                  玫瑰色的窗帘下有只被惊动的黑猫,从艾丽卡的脚边迅速地蹿过去,她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眼睛也不眨地往前走。一路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
                  实木的黑色大门上面有一只展翅的苍鹰,在清冷的月光下面看去像是石刻一般的刚硬。艾丽卡伸出手去,轻轻抚过苍鹰的翅膀——就像魔力在一瞬间涌动,她冰凉的手感到一阵温热,随后大门缓缓开启,将门里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展露无疑——
                  “奥古斯汀叔叔。”艾丽卡的长靴是一路包裹到她大腿上的,一身严谨的灰绿色军装中,只有皮靴与短裙中的一阶大腿露了出来,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苍白失色,她扬了扬唇,笑容还算明媚,消去了刚才的威严和无情,她行了一个礼,“不知道来得算不算及时,不过侄女刚才听说,药水的去向似乎有了点儿眉目?”
                  她拥有着大多数吸血鬼女性都羡慕的温柔嗓音,这使艾丽卡极富攻击性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一点,但这改变不了她每次颦笑间流露出的轻蔑和冷漠,连此时问出问题时,都显得最后那句疑问有些不恭——尽管这并不是艾丽卡·尔莎的本意。
                  她看着自己的叔叔,这位维特家族现今最富盛名的统领,期待着他的回答,等待着今夜的安排。
                  奥古斯汀·维特
                  鲜艳的红在高脚杯中被轻轻摇晃,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有些黏稠的粘在杯上,入口甘甜。拿着高脚杯的中年男子穿着中世纪的欧洲服饰,精致且优雅,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王,事实上,奥古斯汀也确实有几百岁的年龄了,他是整个维特家族中目前最强大的存在,被仰望而崇拜,但不久的将来,就要有一个更强的人来超越他了。
                  屋门被推开时,奥古斯汀背对着艾丽卡,望着窗外属于血族的夜晚,听她说着此行的目的。艾丽卡·尔莎·维特,是奥古斯汀最看重的继承人,也是他弟弟唯一的血脉。
                  “你的消息很快。”
                  缓缓转过身对上艾丽卡的目光,奥古斯汀刚从参议院返回,碧笙家族覆灭的事早已传入整个欧美大地血族的耳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个有勇无谋的亲王,如何能让保护整个家族。
                  “碧笙家族并没有全部消失,他们的小公主逃了出来,你猜,她会逃去哪里?”
                  这场属于血族间的搏斗,无疑是奥古斯汀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但随着塞西莉亚的死亡,血族间将真正从暗斗到明面,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因为血族,需要一个真正的王。
                  艾丽卡·尔莎·维特
                  维特家族屹立于这片血族之林百年不倒,皆因艾丽卡眼前这位高大而英俊的男人。吸血鬼一族崇拜血脉,也崇拜力量。这是趋于天性所产生的,所以自幼年起,艾丽卡与这位维特叔叔便多有亲近。
                  她热爱权柄、与强大的力量。尽管以前的维特叔叔能靠一只手捏断她的白皙脖颈,她也不曾惧怕过——不过如今,她也有了挺直腰板的资本。
                  艾丽卡用坚定而缓慢的步伐拉近着与奥古斯汀叔叔的距离,她依然保持着美丽面庞上的那份笑容,尽管在听到“碧笙”时,她的眉微微上挑,显出那份骨子里的轻蔑,她也没有消去柔媚的笑。
                  “药水交给了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小女孩?”艾丽卡的红唇像鲜血一样鲜艳,在银灰色的冷血光下有些妖异,她的瞳孔折射着光华,苍灰色的虹膜似乎有一瞬间的变色。她舔了舔嘴角,这个姿态有些挑逗,又似乎在嘲笑,“她可太急需一个可靠的庇护了——”
                  “鹰院就能为她提供这个避风港。”她的温柔嗓音没有因为嘲笑的语气而改变,使“避风港”三个字听去柔和委婉,似乎真的是那位小公主的温暖去所。她的肩上象征着鹰院成员的肩章熠熠发光。
                  那只镶了灰色宝石的鹰眼在夜里现着阴冷的锋芒。
                  “不论她准备往哪里……”艾丽卡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喘气在吸血鬼之间不大必要——他们连心脏都不会跳动。房间里除了她的说话声以外,似乎就什么也没有了,“最后都会坐在鹰院的座位上的,叔叔。”
                  她没有用轻佻的语气称呼奥古斯汀,也没有用微扬起来的眉眼去看他。艾丽卡始终表现着她对这位叔叔的尊敬与崇拜,也始终在体现她那一份亟需功劳的野心。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6-23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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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古斯汀·维特
                    艾丽卡的性子像极了他,那样对权利与力量的渴望崇拜,与奥古斯汀年轻时如出一辙,虽然他的弟弟总是劝奥古斯汀收敛,但野心这个东西,一但暴露在外就无法再收放自如了。
                    杯中的鲜血流入口中,将奥古斯汀的唇染的更红了一些,他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艾丽卡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她的光芒,纵然是在奥古斯汀面前也毫不逊色,即使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小女孩。
                    “不要小看纯血种的力量。”
                    这是一句叮嘱的话语,但他的语气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丝毫的忧虑,碧笙家的小公主还不足以成为能入他眼的人,她实在太弱小了。
                    “所以,艾丽卡,将她带回来吧,连同药水一起。”
                    那本就是维特家族的东西,如果不是因执事团那帮老家伙的干预,他们已经可以继而第二步的研制了。
                    “但是要快,枢机院已经行动了。”
                    那帮枢机院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快,可惜他们选错了方法。
                    “你一定还不知道,他们派人去了中国,那个叫道协的组织,我们还不够了解。”
                    那是属于东方大陆独有的力量,让人琢磨不透,他们明明没有纯正血统,却可拥有很强的魔法,奥古斯汀曾在百年前见过一个道士,那是一种不亚于任何纯血种族的力量,但他也并不认为,去向外人求援,会是一个好方法。
                    弱者与无能的象征罢了。
                    艾丽卡·尔莎·维特
                    “是。”尽管心中对那位碧笙家族的小公主抱有嘲笑与蔑视,可艾丽卡·尔莎永远会以尊崇的语气回答她的叔叔奥古斯汀,这是纯血种间至高无上的拜服,亦是吸血鬼族内始终秉持的一份对权力的尊敬。尽管鹰院在尝试打破固有——譬如纯种的特权。但鹰院也依然坚定的仰赖着纯种,一如如今维特家族仰赖着奥古斯汀。
                    “艾丽卡·尔莎·维特以纯血的荣耀向您发誓。”吸血鬼少女瑰丽的容颜上笑意渐缓,她将背脊躬下,一手覆于胸前,扣住那枚象征着维特家族纯血荣耀的胸章,这幅画面在月色下如被定格,她金色的长发挡不住她坚定庄重的脸色,那是一个起誓的礼,“我会尽全力赶在枢机院之前,将我们的小公主带回的。一定。”
                    她的言词多么恳切,如同这光华月色下的珍珠一样圆润闪耀,却绽放着不容置喙的光芒,“维特家族与鹰院会迅速调查道协来人的背景,我们可以与妖管局联系。”
                    她的红唇重新扬起,胸膛前挺,将维特家应有的自信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不论道协来得人再多,都只是无用功——东方有一句古话说得很对‘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是我们血族的战场。”她的獠牙随着唇齿启合间骤然出现,苍灰色的虹膜瞬间变为一片血红,妖冶如带刺的血玫瑰,“就该由血族掌控。”
                    奥古斯汀·维特
                    以纯血的荣誉起誓,这无疑是个郑重且神圣的誓言,正如艾丽卡此时的神情一样,她的胸章在此刻熠熠生辉。奥古斯汀看着她,优雅的笑意逐渐变为欣赏,像是欣赏一件由自己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欣慰而满足。
                    “不,我们无须向妖管局求援,他们也并不是容易搞定的家伙。”
                    奥古斯汀走到桌旁,将瓶中的鲜红又倒出一杯,这么多年了,即使已经有了血液暂定这种药物,他最爱的还是芳香甘甜的血液,尤其,是最美味的人血。
                    “你说的很对,这是我们血族的战场,不该有外来者插手。”
                    也只有参议院的那些人,才会如此可笑,对于东方大陆,他们只是不了解,却并非不敌或依附。
                    “这是属于血族的战争。”
                    将装着半杯的血液拿到艾丽卡面前,从容优雅的动作在奥古斯汀身上显得如此自然,他是被上帝雕饰出的宠儿,即使耶稣视他们为恶魔。
                    “所以我相信你,我美丽的宝贝。”
                    这是艾丽卡还小的时候,奥古斯汀对她的称呼,如今已经许久未曾这样唤过她了。
                    两个高脚杯轻轻碰撞,在室内发出一声清脆的细响,显得极为悦耳好听,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奥古斯汀的眼中划过一抹杀意的阴狠。
                    “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他们。”
                    谁又能断定,是他们杀的呢。
                    “包括莎莉丝特·碧笙。”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6-2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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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卡·尔莎·维特
                      血族从不拘泥于他们生存的地方,世人认为血族阴暗而冷血,可也仰望着纯种血族的城堡、玫瑰,以及那些漂亮精致的蕾丝手套、镶得细细地荷叶边裙。血族从世纪之中走开,维特家族经历着世态变迁,可他们的苍鹰徽章始终在发光。
                      酒红色的液体被映在美人血红色的眼瞳之中,她的妖冶因为抿下珍馐而显得更为虚幻,就像象征着骑士精神的剑上那颗血红玛瑙。
                      “我明白了,叔叔。”她并不贪恋血液,她现在心中有远高于此的追求,莎丽丝特·碧笙手中的药水是鹰院再次掌控血族全族的钥匙,她势必要让这把钥匙回归维特家族,让维特家族成为鹰院的“脑”。
                      血族珍惜于亲情,因为在冗长的寿命之中,他们能够追求的东西极少是温暖的,艾丽卡·尔莎对于奥古斯汀的称呼有一瞬的愣怔。随之她的脸上便扬起笑容——远不同于之前的笑容。“艾丽卡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亲爱的叔叔。”
                      就像她曾经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一封给友人的去信一样,艾丽卡此时的神情虔诚而欢喜,她接受了任务,便应该执行了。
                      美人轻轻放下了透明的高脚杯,她微低着头,军绿色的内衬衣领挡不住纤细的脖颈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的眼神被藏入阴翳之下,被金色的发遮掩:“是。”但她的声音愉悦,因为尝到鲜血,也因为对小公主血液的觊觎。
                      血族残杀血族——尤其在纯种之间,多么美丽的故事。
                      艾丽卡·尔莎抽手,那只晶莹剔透的杯子就在月光下屹立着,透过玻璃窗、琉璃墙,投射在地上,成为一片缭乱的花纹。
                      “那么,侄女这就去执行任务。”她依然以一个军人的礼敬以她尊敬的叔叔,随后便抽身离去,脚步稳当、也急促。
                      在她身后。
                      刻着展翅苍鹰的大门又自动沉沉关上,一切都如此有条不紊。
                      在这夜色之下。
                      “追逐和平的鸽子不过是愚昧的代表,夜晚该是鹰的主场。”
                      “——我可爱的碧笙小姐,我已经无比期待与您见面了。”
                      奥古斯汀·维特
                      面前少女有着一头与自己一样的金黄秀发,精致的面容盛满世间所有的美丽,那是属于纯血的象征,她是上帝创造的珍品,再由奥古斯汀亲自塑造,当艾丽卡放下高脚杯说着“是”时,奥古斯汀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与父亲面前同样掩不住锋芒的自己。
                      亲爱的弟弟,如果你看见定然也会高兴自己的女儿有多么优秀,曾经的他,是奥古斯汀最亲的亲人,他们血脉相连,一起长大,有着最亲厚的情感,却因政见不同而注定成不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但奥古斯汀依然爱他,放纵着他以纯血之身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自己独自挑起维特家的所有。
                      直到——他的弟弟将那个小女孩带到奥古斯汀面前,说这是艾丽卡,他的女儿。
                      “去吧。”
                      艾丽卡留下一个充满尊敬的军礼,转身离去,当那扇大门再度打开又关上时,屋内重新陷入了沉寂,奥古斯汀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那独属于血族的美味,看着依靠在墙边的古老时钟一点点的挪动。
                      “铛——铛——铛——”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属于他们的夜晚终于来临了,奥古斯汀的双眸在一瞬间变的血红,优雅的姿态望着窗外的灯光,这已经不是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纪了,塞西莉亚。
                      “你猜我们会怎样对待她呢?亲王殿下。”
                      微举起高脚杯,那已经消散在浩瀚夜空下的塞西莉亚,死亡也许才是她真正的解脱,也是所有血族的解脱。
                      ——结——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6-2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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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卡·尔莎·维特。因为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西幻风格,所以选择了一个很好塑造的角色,一位胆大的野心家,鹰院的接班人,力量的代表者,虽然没有到非常非常非常精彩的地步,但作为西幻的第一次尝试,我觉得海星了!鼓励自己第一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6-2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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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裴元
                          铜莲花灯里头的蜡油烧至一概化了水,木鱼笃笃声里还和着青铜钟不时地嗡鸣,佛前一片亮敞,却只照了三寸见方,将裴元的脸色隐在牖下日光与佛灯烛光之间,暗得吓人。
                          湛卢与鱼肠二人脑袋都快垂到地上,恨不能眼观鼻鼻观心,听见句退下后逃之夭夭。等了半晌,才等见裴元将经文念到最后一句。木鱼一击,铜钟一鸣。震得耳中发聩。
                          “叫皇帝来。”四个字,压着暗火与盛怒,快烧到佛祖身上了。裴元抬了头,一双目里全是冷光,直直盯着那尊佛像。湛卢与鱼肠捻着自个儿应是的声就退,一刻不敢多留,这佛堂里头就只能听见裴元一人的呼吸,一人的话,“真是混账。”
                          四个字都扣着一条线似的没见起伏。她近些年修身养性,念佛诫欲,早把往年的暴戾脾气收了个十成十,克谨克勤,件件端的是太子妃、皇后至如今太后的品格修养,这羲和二字却真是撵上了底线,擦着叫她火起的那条线下了旨。
                          这样出格——跟他老子比真是青出于蓝,好得很!
                          裴元撩袍起身,茶褐的袍子换过一身官绿,去坐上见客的厅殿,周身皆凝着份儿冷肃气,就正坐于那处,等着皇帝过来。
                          帝。李玄启
                          自礼聘位份定下至今,朝中局势顿时微妙起来。
                          回想颁旨第二日朝时,几个老匹夫如鲠在喉的神色便觉通体舒畅,连带着近几日朱批都详细耐心不少。甘泉宫传乃召意料之中,应下归太和,换身玄青银龙纹圆领常服前往。
                          长信殿
                          跨入殿门,立于太后跟前三步之遥而礼,神情是一贯的不苟言笑,看不出情绪。
                          礼过入座,婢奉上茶,未动。
                          明知今日召见目的,却仍要按着礼数,望向座上的太后,恭敬问一句:“不知您今日召见儿臣,可是有什么吩咐?”
                          太后。裴元
                          裴元等来人时,气出得又匀又缓,平静得一如既往。只是她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李家血脉出了什么问题,才叫她一气遇上了这样一对父子。上回向这等出格行事妥协,尚是秉烛夜谈,人在东宫之时,如今时过境迁,她并肩齐眉之人倒走了个逍遥,反让李玄启来作孽。
                          一生不妥协于破格之局,两次废在李家手里,真是叫人气短,又为这位置身份心甘情愿,一再退让。
                          红玉滑面的百八子念珠转至翡翠佛塔处一停,随着李玄启这厮话音一落,裴元便又急又快地笑了一声,不嘲不讽,只是无端端听出分冷意:“皇帝近来忙于前朝,元年更迭,事务繁冗,哀家想你也许久不能读一句诗词,今日与你相谈,是想考较功课?”
                          最后一句尾音微扬,似在问他,似在忍着怒,又似要嘲,却把气怒上了顶的火忍下了,以致变了腔调,“月谓之望舒,日谓之何?”
                          这答案简而易了,她都不必等他回答,便将一百零八颗念珠一绕,上了手腕,伴着玉面细碎一碰,后话两字从齿间挤出来似的,才把气急败坏的感情上了一分面:“羲和!”
                          她本想扬眉厉色,却想如今座下的可是当朝皇帝,就是为母,也要遵规在矩,便克住了十成愠怒,化成话里语速极快的问话:“‘荣、庄’二字,尚且在情在理,便是‘舒’字也无一不妥。而今樊氏女儿固有左丞出身,尊他一句文臣之首,夫人之位何不足他樊氏荣光,取字‘羲和’,是准备折了樊氏命数福气,叫她一气上了天去?你如此做,置高氏、徐氏于何处?”
                          声音渐拔,愈见压不住的火气,“又置长孙氏这位皇后于何处!”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8-2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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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李玄启
                            他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听着太后说话,亦将她神情收入眼底。直至太后把话讲完,面上神情亦看得出此刻她怒火中烧,只消寻个错处便立刻能往他身上烧去。
                            “近来繁于朝政的确有些日子没来给母后请安了,看您说话中气十足,气色也这般红润,想来身体康健,如此,儿臣便放心了。”这话说得平淡寻常,配上他惯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便多了些疏离。
                            眼下情形原就在意料之中,然而真到这时候,却只觉今日的长信殿格外凉爽,连带他心底都泛起寒意。端起手边那盏放了许久的茶饮下半盏,微烫的茶水滚过喉咙浸入五脏六腑才将那股子寒意生生压了下去。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问过缘由,也不曾关怀过冒着暑热赶来的儿子,连一句惯例寻常的问候都没有,上来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责骂,与幼年时一模一样。
                            他自满周岁就养在大明宫的兰台,彼时她尚为太子妃,前来检查功课,稍有不妥便是痛心疾首地斥责,仿佛他犯了天大的过错不可挽回似的,总令他心生愧意,读书愈加勤勉,后来因劳累过度病过一场,她却没来探望过。
                            母子之间的关系平淡至此,鲜有温情。
                            那段沉重的回忆压在心底多年,到如今他为人君父,不想元澈再重蹈覆辙,特许了每逢朔望之日,元澈可休整一日回正阳宫陪伴皇后,他也从不缺席当日正阳宫的晚膳。
                            思及此,他搁下茶盏,殿中众仆除却周满与湛卢其余尽数屏退。待人走得干净,这才抬头看去,问道:“置于何处?母后是在替谁打抱不平吗?还是说该给的尊荣地位,是少了谁的那份以至于要您亲自过问,来讨回吗?”
                            回身坐正打个手势,周满立时便从怀里取出两本奏折,他冷冷道:“念。”周满所念皆为秘折,一为检举现任范阳王占地扩府修建别庄,探查后发现暗中藏匿生铁,二为今年四月时,每年一度的幽州商会出了几笔高价赔本买卖却未经官印钱庄,不知流向何处。
                            “幽州属范阳王辖内,知府更是他亲自举荐,而这位知府,早年受教于樊相门下,众多门客之一。”垂首不再看她,指腹摩挲着腰间玉佩,声调平缓:“樊相既为文臣之首,门下客卿遍布朝野,他家的女儿便是皇后也做得,封个夫人都算是委屈了,至于封号么,当初拟了几个,这是抓阄出来的,哪儿那么多讲究?听起来尊贵些,他老人家一高兴,兴许儿臣接下来的日子也会过得舒坦些不是?”
                            太后。裴元
                            “呵。”裴元听过前句之问,抑制不住地从鼻间溢出一声冷笑,笑声压得极低极淡,那份上了脸面的竭斯底里随着一声收得干干净净,仿佛方才那一时失态并非她本人。折中秘闻,翻来覆去,意指范阳王不臣之心,听得平平,眉间都未动,只在最末一句,冷冷扫眼那念折之人,才开口:“你之意味,来日就是樊家外戚做大,皇帝也心甘情愿了。”
                            范阳王之事本就不在心上,裴元无揽政之意,就算对局势略有明白,亦无心打理,从以往到如今皆是。只是李玄启此番以“羲和”为字,哪里是安国稳臣之举,分明是要造势逼人,推上暗里波澜——这怎可以!
                            她官绿的缎子上头是绽成簇朵的菊纹,金黄的颜色衬着一身绿,显得一张面瘦而威严,无端生出三分老态。听到那句“皇后”,那句“抓阄”落罢,才在案上的茶盏便被抚下茶几,狠狠砸向了地。
                            长信殿里常年铺着软毯,那茶碗一落地,伴着汤水洒溅,只有沉闷的一声“咚”声,活像她一手垂入了鼓面,闷得惊人。
                            “母仪天下者,凭的是贤良淑德,端庄持重,皇帝,以势定人,不在理也。”门扉是从外边关上的,透过棱线有弧度的弯钩,还能看到长信殿外的天,密云不雨,“你是天下之主,臣子之势可以直取,何用‘羲和’二字讨他樊氏一个满意欢心,反一气冷了长孙与高、徐三家?”
                            “羲和。”她从嗓间挤出这两个字来,低低沉沉,像捱在殿顶的阴云,“循遍天下旧例,除昏庸帝王,哪个敢以日月之神为妾之封号?你要折尽樊氏的福,哀家不管,但你要动这天下的安稳,哀家便要骂你。”
                            “哀家都不必问以何德何能,樊氏一无才名贤名在外,二未常伴君主左右,更况尚无所出已做到了顶——你叫她坐立难安,叫樊家火上浇油,一段时日自然红火,来日方长,你待看再如何!”
                            众媵似全被抽了三魂七魄,一个不敢动静,裴元话到此处,已是冷笑连连。古话如何说?
                            ——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妙!
                            她展袖起身,一双足踏上地时,都不真切地脑中发晕,她所寄予厚望之人,一个个皆是如此,皆是如此!
                            “皇帝金口玉言,所下之旨已是成命,哀家不叫你收回。”她居高临下,一如幼时教诲于他的模样,微低眼帘,把神思动静全部半敛,克制成一个平静严肃的表面,“既要做,便依皇帝的意思做,正如天下人所以为,也正如哀家方才所言,你——天下之主,所做之决议,无人能改。”
                            “你走吧,哀家累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8-2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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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李玄启
                              事到如今,他总算明白禅让大典结束时,父皇与他说的那番话:“你这个娘做皇后做得当真尽责,待她做了太后自然不必忧心后宫安宁,却一定会与你背道而驰那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茶碗落地时,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眉,遂又展平。只是话都说到这分儿上,她仍是固执己见不辨是非,话里话外都不离“体统”“规矩”“颜面”,始终没有他想听到的。
                              起身离座,单膝蹲下拾起那落地茶碗握在掌中。光从外头渗进照在他身上,脸却刚好被遮在阴影里,瞧不清他此刻神情。“或许在您心里,我不过是您证明自己才是真理的一个证据,而不是您的孩子,所以您从来不去理解和体谅这个站在万人之上,孤军奋战的长子,他会如何?”
                              他掌中握着瓷碗,残留地茶水从指缝间流淌而下,滴落软毯时绽开朵朵墨花,留下大片狼藉。忽地自嘲笑道:“呵,也是,亲生又如何?到底不是从小养在您身边的,亲近不起来,又何须在意这个人做了什么,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您的帮助?总归不合您心意的,统统斥责打骂就是,我早已习惯,却还是想和您解释清楚,盼您懂我所作所为的用意,如今看来,都是枉然。”
                              缓缓起身,将那茶碗安稳放在桌面上,看也不看那站着的女人,径直转身接过周满递来的帕子,一根一根擦拭干净手指,然后将那脏污了的帕子握在手里,微微偏过头对周满道:“走吧。”
                              步伐不急不缓踏过软毯,临门忽然顿住,他抬头望向密云不雨的天,云层翻滚着汇集一团,风穿过堂划过脸庞。他转头深深凝望立在原处的女人,竟是难得露出个极浅地温柔笑容:“母亲,起风了,眼看着快要下雨,您让人送送我吗?”
                              却也不等她回应,即刻头也不回的便走出长信殿大门。
                              ——结——
                              裴元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8-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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