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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里大海里,我是枯萎的鱼,流下第一滴泪是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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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12 10:05回复
    就像是梨园行不成文的规定,武生同花旦,不可苟合。而我偏不信,偏要甘冒风险,自讨没趣,最后换得一场空欢喜。
    我仍旧记得,那一年,我十三岁。
    那年,扬达广场的歌剧《图兰朵》方换了演员,我应郡主的帖子,随他一道儿来看。洋人的东西有趣极了,每一句我都听不懂,可他们每一场戏,我大多可以从演员们的动作上揣摩一二。而那时天真的我,总以为郡主多亏带了我来,才能看懂这一系列的故事。她只是笑我,却未曾多说什么。
    后来啊,我便因为这一场迷上了歌剧,从那时起,我想尽办法往后台去,我并不只是拘泥于想看,更多的,是想学,想把我最喜欢的,唱给我喜欢的男子听。可歌剧演员们都笑我不过十三岁的小孩子,并不了解其中的故事。
    “想作图兰朵,便要有和她相似的经历。”
    是吗?是的,也不是的。
    很快的,在我的不断央求下,他们最终允许我留在后台学歌剧,我猜他们对于我能留多久已不知下了多少赌注,可这些蓝眼睛们,又不知为何,慢慢的,开始让我不止于这一场里。她们为我物色了一位年龄相仿且懂意语的男子搭戏,出于新奇,我窥伺到他的秘密:他家境贫寒,却不是自小如此,他是家道中落,不得不入梨园行的。出于怜悯,不谙世事的我待他不错,可我也忘了那一句——戏子薄情,他下海已有多年,而我呢?富贵人家的小格格,兴致好了便多玩一会儿,不经意间被他超过,我恼他,也愈发留意他。
    平缓度过两年,我已及笄之年,姣姣容颜,似难再掩。某夜,辗转难眠,启窗吹风,不想又见了他。他说,他想更了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歌剧团并无利益可谈,却能留在团里这么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25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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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问题,让我想了许久,而最终,我避而不答。他却笑,似是一个胜利者。又过一年,我十六岁,他十七岁。按照京城八旗的规矩,我已过了正经出阁的年纪,他也因演技精湛而为宾客熟知,日益光彩。与他不同的我,则愈发少往那处去——阿玛说,我该有个正经女孩儿的模样了。
      于是,我的缺席,让他的身边,多了许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周围的女人,京城名媛,青楼花魁,同剧的演员们,还有京戏班里的花旦。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25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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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似乎渐行渐远,只是不复从前,这个世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就好比不知何时起的,当我想让他做我的情人之时,他早已成为了别人的人。我看着他同花旦们说笑,同青楼花魁吃酒,他似乎早已忘记了他曾经提过的为数不多的过去。我再见他时,不是扬达,而是庆云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我听说,和他好的是个花旦,而他,也为了花旦,转投京戏班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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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后来,我便随着神父去了很远的地方,见识了神父的家乡风土人情,我愈发爱着我过往深爱的种种,在那边,我是他的女儿,可他没有让我成为修女,而是让我寄住在一户农庄主人家中,他每天教我关于西洋的东西,加上耳濡目染,我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再次成为了我的净土。光阴荏苒,我已经在这片乐土生活了数年,神父又将带着传教士回到中土,他问我,可要回去。我犹豫了许久,还是跟着回去了,要知道,清庭的规矩,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嫁不出去了,在这边待得越久,便越是抵触于清庭的各种规矩——啰嗦得很。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6-06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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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选择跟着回去了。我听说,那个武生,正如日中天,而那个花旦,却不知何时,再也没有登台唱戏,听说是病故了。又后来,我在教堂里谈钢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分熟悉,却又多了几分稳重。是他,我知道的。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却不问问我是哪一个?”
            “不想问了,大红人。”
            我还是这么的出口伤人。最后,他还是走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一年……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6-06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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