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杰希终于抬起头来,盯着方士谦的双眼看了会儿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失笑道,“你不能因为我把洋葱挑给你就这样想吧?”
“认真点儿王杰希!”方士谦皱眉,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讨不讨厌我!”
“嗯……?”王杰希眨了眨眼,“怎么会呢?我讨厌你也不能讨厌我的副队,讨厌微***妈,更不会讨厌冠军啊?”
“啊你果然是因为这个!”方士谦一急,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震得碗筷一响。
周围有队友投来好奇的目光,王杰希瞪了他一眼:“方士谦你发什么神经?”
方士谦收回手,咬着下唇看他,微红着眼似乎很委屈:“你就是喜欢微草而已,其实讨厌我这个人!”
看着方士谦瞪着眼一副小媳妇样子,王杰希哭笑不得,忙安抚他道:“你冷静一点成吗?我不讨厌你这个人,就算你不在微草我也不讨厌你,你有什么好值得我讨厌的?”
王杰希的安抚似乎没什么作用,方士谦还是垂着头一副很丧气的样子。王杰希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像撸狗头一样拍了拍他的发顶,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再认真一点:“别闹,我真的不讨厌你,多好个人是吧?”
方士谦觉得王杰希的每一次答复里都有多余的东西,听得他老觉得王杰希没正经回答他的问题。眼瞧着隔壁自己徒弟偷眼看他们的次数越来越多,方士谦哼了一声,拍开了王杰希停在他脑袋上的手:“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王杰希笑了:“千真万确。”
方士谦又盯着看了他一会儿,王杰希眼中的笑意挺浓,完全找不到一点昨天曾经露出那样冰冷的眼神的痕迹。方士谦垂着眸子不说话了,低头扒拉起王杰希挑在他碗里的洋葱片。
这之后便是漫长悠闲的夏休期,方士谦和王杰希都住在b市,时不时也会在假期回微草看一看,还会碰上在训练室利用假期时间练习的队员。方士谦没有刻意约王杰希一起去,但也在微草遇上过他几次,每次看他都是在整理战队训练资料,或是耐心地站在队员身后指导。
王杰希对假期时间还来训练的队员很欣赏,笑容也露出的格外多些。假期来战队的队员毕竟还是少数,恰好遇到队长在的话,能得到的单独指导的机会也就多,这显然是个很具有诱惑力的事情。方士谦几次遇到王杰希,后者似乎挺高兴,正副队在假期一起出现在战队也是很激励人心的场景,会激发年轻队员的干劲。方士谦来的次数也不断增多,这样王杰希连假期都不断地在他眼前晃悠,总让方士谦不自觉想起他在总决赛那天晚上冒出的那个念头。
那次饭桌上王杰希的回答其实真的很闪烁,在方士谦看来,王杰希正经起来完全可以沉着脸对他说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讨厌你。而不是在他问这样一个似乎有些任性的问题时,也用轻松的语气陪着他闹。
方士谦在发觉王杰希在他到来时会明显欣喜上一些后,也增加了来队里的次数。但这其实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方士谦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支撑不了他留在队里多久了,很可能一年后,自己就会面临退役离开的选择,他想再为战队多留下点儿东西。
可至少在离开之前,方士谦想弄清楚,自己在王杰希心里的位置。
人一急就容易乱投医,最后方士谦上网搜别人眼中自己和王杰希的关系时,一不小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方士谦看着看着臊的要命,没想到除了互动满点的蓝雨正副队相处模式以外,他微草的正副队镜头前互嫌起来也能被滤镜成口嫌体正直的“相怼相爱”。
可万一王杰希其实真的讨厌他,那外界的传言可就打了大脸了。方士谦这样想着,把臊得通红的脸冲着空调的出风口一阵猛吹。
方士谦觉得有必要把他下赛季结束就准备退役的事和王杰希说一声,顺便再一次认认真真地问一遍王杰希上次没有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这天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方士谦喊王杰希顺道儿出去溜溜,从西直门一趟儿溜到北海公园,一路上天南海北侃了个遍儿。聊着聊着方士谦问他:“你以后退役了想干嘛?”
问这个问题时恰好路过一个花店,王杰希抬头看了一眼,很不走心地回答:“开个小店儿吧!”
方士谦就翻了个白眼:“我以为像你这样儿的至少得开个公司呢!”
“哦?”王杰希笑了,“那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