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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已经刷到词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0-28 13:14回复
    既然大家都在震……那我也……震后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0-2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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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园大概是从未如此寂静过。说寂静,却不如说沉寂或者死寂形容得尽。今晚的月亮又埋在浓云中了,连面也不敢露,好像也被山摇地动所震悚。倘若在过去,即使是这样的天气,夤夜也是可以隔墙听见琵琶和羯鼓的。我曾留意过,他们私自最爱排安国乐中的《末奚》。还有一种须戴紫罗帽、系五色绦绳的《芝栖》,是高丽乐。
      我手头没有那样好的乐器,心里也没有那样好的情绪。但我实是想听见一点声音。九龙殿和玉女殿,除开那些打磨锋利的唇枪舌剑,就剩下受刑一般的肃静。
      @爱新觉罗绍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0-2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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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你一堆!我一堆!嘿!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0-29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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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渐近,昏沉久的天被撕破了甚么似的,忽地起一场瓢泼来。
          而我本忙过救援劲头,往回赶时又碰这大雨,又及难得出行一遭,竟值此事,只捡最近亭子一避。
          眼看它日沉云出,天上流水暂歇,雨终停了。
          既是如此,我不知道哪儿来的闲情逸致,反倒打量起这暂栖身之所。
          小亭典雅,却被地动摘去牌匾,无缘识它名讳。
          拱手相谢,左右看身无贵物,只一悬身竹笛还在,笑句。
          “今日君免我狼狈一场,酒狂以赠。”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0-29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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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坊的毁损超乎我所能揣想,较殿宇要严重得多。我也只得远远闲看一眼,并不走近,留步于尚算平阔的圃畦中。深浓的黑暗里隐约有一声鸣哨般脆响——当曲调律动至第二个角音上时,我的眼睛里卒然亮了。
            止住徘徊,我向斜刺入土壤的断垣旁,折片藤叶在手,凝神辨识出这旋律,是始于古琴,被自负的演乐者擅改作笛曲的,有许多处流露出滞涩。笛声游荡过废墟,就不免裹带了孤魂野鬼的哀哀泣啼,除却最先那一声起势,竟然就不再清脆,混沌、朦胧、喑哑的笛,闷着像箫。
            我想他是故时某个技痒的乐工。在宫廷里,梨园子弟是天子门生,他们长着一双手,并不用于持物,只管拉弦拨丝;一张嘴,亦不用来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伺候笙管和诗词。所以,乐伎不善言辞,身陷囹圄,也凭一尺竹笛抒胸臆。
            片叶在指上一翻转,我开始抹拭粘附着它的灰尘,为此不惜玷污了一方雪白的丝帛汗巾,还叶以清透的品绿。竹笛到积郁癫狂处,是颤而不破的险境,一声声擂着听户,连我也闭上眼,竟有不忍使之继续的心态了。
            我瞑着目将藤叶递到嘴边,折颈去就,鼓息出声。
            这是极简的一个小乐器,但有很轻灵、很锐气的音色。他是《酒狂》,我偏要《浅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0-2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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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拙于此技。
              人贵在自知之明,本是敬亭避雨半晌,一时兴起,私心借来古谱作酬。
              若真讲来,亭听得懂什么?自娱罢了,但非工于此道,初初改来,三两息一涩,自己听来也好笑的很。
              谁知声起便需投情,本趣来之作,渐有郁气其中。
              我知不该,囿于此地的人如何听得这般曲?指横按音间,一清冽声忽是传来,我正欲歇,听旁人有甚打发来。


              16楼2018-10-29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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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捣乱也有讲究的。快一拍潦草,迟半节就受制。我全凭想,渐而能够想出他指节的动向:哪一根指,按在哪一个笛孔,滤出多强的音。才从容又压迫得,循着笛声的起歇规律,将我的这支曲,一丝丝往里泌。全然不一的曲调和意图,有条不紊得相间着,端看谁先技穷,招架不住对方的挑衅和干扰。
                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吹木叶这回事,还是年幼时父亲教给的。他最主要还是那个外宽内深的九五之尊,剑戟森森的时候多。尽管对女儿流露出包容和慈蔼,那也是威严的包容,给赐的慈蔼。这样的人太乏味,我都记不清了。但在月夜的宫廊下俛眄折叶的一幕,却从儿时零碎不整的记忆里分割出来,封以流光,迄今也完好得留存着。
                眼睛蓦然眨动,放空的眼神又聚起光,我才发觉那边不知何时已止息,旷野般的园墟里,只剩我这一支曲。而我口中泛出的,是靡靡之调,也没有先时的逞能了。
                乱离无酒何以活,最爱涓涓浅酌时。实在是不得趣。我不吹了,也无所谓他是否已经不在,声歇一刻,又抬起胳膊,送叶入口,想的是《君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10-3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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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声又起,有风声掠来,刮的它入耳零碎。
                  我拂净一阶雨水坐了,屏息邀曲来听,与初时相鸣不同,此时却舒缓了些。只应拍击膝,漫沉下心来。
                  值此凉夜,听这人一曲,不知演者是谁,但已平我无端愤懑。
                  曲至循时,我见隙起音,仍酒狂独立,却仿见约酌好友,相问应答。


                  22楼2018-10-31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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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来撩拨我。
                    我懒怠计较了,默许了他的无状,准他共我协一曲。起先闷倦得想,他怎么就只会吹这个?到后来,究竟觉出一番不同来。酒狂失去阮嗣宗的千古不平,原也能春袗轻筇,旨如谈谐。我听出邀请的意思了,但不疾不徐,仍吹我这支调,待到曲近尾声,方于五音间摸寻契机,变徵为羽,转抑为扬,添一段《菩萨蛮》。
                    ——篱根无菊尊无酒,何以约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8-10-3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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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能以悠扬应我,更荡心下尘嚣,更似酒醉肆意,谑友劝饮。
                      说来失礼,与这位奏曲雅士未逢面,我已强认其为友,竟不知是今夜过静,抑或他曲中别样泼墨,洗净这片震后灰霾?
                      纵是这般想来——总是我冒昧了罢?
                      左右思虑亦多,近结处忽有转音,我转应不及,走了半拍,幸有澈音透叶传来。
                      听绕梁渐入佳,轻咳一声,扣笛和友。
                      骤雨后夜,有竹笛叶曲,何须佳酿才可醉?


                      27楼2018-10-3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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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吹木叶时,有只野雀登上乱枝,它停留得过分长久,直到曲罢也未飞走,我便以为,它算是知音了。藤叶离口,已在虎口处摺出一条浅弧,齿间犹含着一味略带青涩的甘淳,像饮了一盏半成浊酒。
                        手把翠叶轻轻一拉,从中撕作两半,扬手欲弃,又惊走了静雀。夜色太沉,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然而自始至终,我也不曾想要回头探他一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8-10-3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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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有尽时,未闻清声再暗渡我处。
                          横笛在膝,再候半晌仍是只得虫鸣草动。
                          笑觉我友竟如姑射,来时清逸,去也潇洒。
                          只起身再向亭礼,将方才错调处复演一次。
                          敬作别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8-10-3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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