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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猫】振武 by:fire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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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来自阙才


1楼2018-10-22 16:18回复
    上邪 之 振武

    阳春三月,柳发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春江渺渺,一派盎然生机。
    开封府南厢,一人一剑一白衫,一树一池一烈阳。
    持剑人靠在树上,手中一壶女儿红,对着池水愣愣出神。
    “老五!都找你呢,原来一个人在这儿喝酒。”来人黑裳白袄,肤色微微发出经久日晒的黝黑。
    持剑的白衣人一回神:“二哥?有事么?”
    这二人,非是别人,正是陷空岛上的两位当家,如今朝中分任六品校尉、四品护卫的彻地鼠韩彰和锦毛鼠白玉堂。
    两人本都应在开封府中奉职,只是不日便是同僚南侠展昭的大婚之日,因着年前一起二十多人被劫的案子牵动开封府展白公孙三大主力离开府中前后近三个月,至于案卷整理荒疏,几起命案拖延未断,是以一众人等连过年都不曾回家,一直忙到如今。
    皇上体恤下情,时下又正逢国泰民安,四海生平的好气象。便给了开封府上下半月的假期。
    展昭顾及上一起案子中未婚妻子丁月华以身犯险,对自己一片恩爱良深,特在假期内选了黄道吉日,请了府上包拯公孙策两位大人替代自己早亡的高堂,坐镇大礼。
    又由于展昭去到开封府之前居无定所,四海漂泊,是以这开封府便做了东,成了主持婚礼之地,而这陷空岛的五位当家原就同丁家邻了个松花江,自己又都在开封府当值,所以以他们的家势财力,婚礼布置当然不会寒酸了去。
    “你啊,一点不上心!大嫂找你去试御服呢。”
    白玉堂微微一怔,嗤笑:“我这身段,大嫂哪回错过。”
    “那也得试啊。”韩彰不由分说的拉了白玉堂就走,后者被他拉得踉跄了两步,这才勉强跟上。
    剑眉还是在韩彰看不见的地方拢了起来。
    原来,终究是不同的。


    2楼2018-10-2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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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大红的御装,心中却无端的一阵空落。不上心的试了试,却发现竟是宽敞了些许。
      “看,还是该试试吧。”韩彰一边比量着,一边让过卢夫人前去丈量,然后站远了看自己的五弟,“不过老五啊,我说,你这身段实在是太瘦了,再下去这腰啊可要比月华妹子的还细了。待会用膳的时候可要看着你多吃点。”
      “二哥!”白玉堂皱眉。
      韩彰讪笑:“好好。不说你便是。”说完也是微微沉下脸色,“五弟啊,你在洪州可是遇了什么事情,怎么回来以后就一天比一天见瘦了。这案子啊是该办,但也不用拼了命去。什么时候和那展昭学一个脾气,难怪他要你做这御郎。”
      “谁学他来了。”
      “你呀,就口中如此说罢了。你看他有点个事情,你哪次不使上十二分气力。”
      韩彰见白玉堂依旧否认,便也不再说下去了。
      他自不曾往他处想,只是心疼自己弟弟的别扭性子,明明是想帮着展昭的,面子上总要同人家过去。这次做这个御的差事,还不是他非当不可才磨了下来,现下只试了个衣服便觉着烦了。
      想着,摇了摇头,都是被自己这几个哥哥惯出来的脾性。
      卢大嫂在那边给白玉堂量尺寸,见韩彰走了,这才瞟了白玉堂一眼。


      3楼2018-10-22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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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女子,自然比男子细心。虽然许多日子不见,可是白玉堂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几日看他的神色怎可能瞧不出半点端倪。
        何况,这衣裳较白玉堂过去的尺寸已然减了寸许,只量个尺寸的功夫太过耗时,这五弟又非说照着过去的尺寸便好,她便也靠着自己眼力稍做了改动。
        按理,这开封府的差事虽然辛苦,但也不至于瘦了这般多。况且半年前还见过这五弟一次,也不见消瘦了。
        比了比要改动的地方,卢大嫂幽幽开口:“五弟,你这半年瘦了也确实不少,看你这几日吃不见少,动得也不见多,可是有什么心事。”
        “大嫂,你别听二哥胡说。我能有什么心事。多是前阵子忒忙了,你看,大家不是都消减了么。”
        “你哪知眼睛见到他们消减了?至少你大哥,我看他只有比过去更富态了。”瞪了对方一眼,“和大嫂我还不说老实话。”
        “真的没事,大嫂你让我说什么。”
        “你小子!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别是那曾被你拒了婚的月华妹子吧。怎么,人家要大婚了吃味儿?”小时候不懂事,将人家的婚事推了,现在却后悔起来了,看人家大婚在即,心头不是味儿,这原是动情人的常事。
        白玉堂无奈一笑,猜到是被这大嫂猜了个八成。只可惜,对象猜错了。
        原本也是,他白玉堂年少风流,多少女子倾心投怀,又有知己红颜苏影儿,他虽不曾惹下什么风流债,却也没人会去想最后他竟是恋上了另一男子。
        于是理所当然的摇头如波浪鼓:“没有,怎么会。我要喜欢她当年我就娶了,还拖到今日?”
        卢大嫂却是不信,也无可多劝,这般事情,本只有自己慢慢开解才能行的。“那行,大嫂就多口一句,这事儿,都定了,你也别太多想,过阵子自会好的。你也确实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个人了,啊。”


        4楼2018-10-22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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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卢大嫂,白玉堂不禁微微苦笑。
          去取了那搁在一旁的酒壶。坐下继续喝酒。慧剑斩情丝,见鬼去吧。
          “薄暮雷电归何忧,厥严不奉帝何长。随子采薇夫何求,阡陌蠥思奈何如……蠥思蠥思可奈何……”
          单手托在壶下,黯然百余日无可或忘的前事。
          并非定要执着,只是相思相忆无穷极,此情此景不由人。
          哪知,此时堂外却传来公孙策的声音。
          “白护卫好文采。”
          白玉堂一惊,看堂外站了一青衫书生:“先生?”
          “学生打搅到白护卫的雅兴了?”
          “先生取笑了。不过断章取义尔。”
          公孙策走来,不温不火却也不容躲避的取过了白玉堂手中的女儿红:“白护卫虽然海量,却也须知醉酒伤身。抽刀断水,举杯消愁,不过对影三人,自掩耳目罢了。”
          “玉堂不过虚度几日光阴,找些闲散的感觉罢了,哪有先生说得如此严重。”
          “你啊。”这人侧影,刀削般的轮廓,阴鹫的刚硬,叫人望之生怯,惟有长睫凤目,透一丝清浅孤高,惹人疼惜。看那白氅还在一旁,想是试装时候换下却没再穿上。走过去将衣裳拿了给他,“春寒料峭,冻杀年少。还是穿上的好,别要到了良辰吉日,缺了御郎官儿。”
          白玉堂闻言无奈一笑:“先生放心,我这身子还没这么不禁风寒。何况,早和猫儿说了,我啊,将来定要闹他洞房……”
          “白护卫,你醉了。”
          “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没醉的却说自己醉了。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十生九死到官所,天路幽险难追攀。
          君歌且休听我歌,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
          古来圣贤皆寂寞,不若斗酒把月邀。”
          白玉堂口中吟唱着,却是调不成调,手中没了酒壶,却是抽出一边搁置的画影,款款舞了起来。


          5楼2018-10-2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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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他一身白衫在幽幽剑光中进退自若,霍霍寒光随着那身姿留下一道道剑影,玉红色的剑穗在万皓丛中点一抹颜色,上下翻飞。
            那剑舞得不快,也没有招式,可是,若是舞者是白玉堂这般御剑高手,又略带阑珊醉意,那便是再好看没有的随意了。
            “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霏。
            山红涧碧纷烂漫,水声激激风生衣。
            人生若斯自可乐,怎会局促为人鞿。
            早知如此绊我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正如白玉堂的剑,容万象而无痕,诗到至处,也是穿樊破笼,朗朗男生,清幽历澈,却又淡淡自嘲的无奈。
            正是合了那,“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写。
            公孙策摇摇头,却知劝也徒然,想到那日同展昭的一番对话。
            那是白玉堂暗中保护他押解了席飞回京,展昭暗送丁月华回茉花村丁家后回到开封府的事情。


            6楼2018-10-2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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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留步,属下有事请教。”
              “展护卫但请说。”
              其实,即使展昭不说出是什么,公孙策也能猜到八九。以展昭的心细和慧智,不可能不发现那件事情的不妥。
              “先生和玉堂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属下?”
              “展护卫,究竟要问何事。”
              展昭明知公孙策装糊涂,却也不再言明:“先生知道属下所问之事。属下只是想知道,这是先生的判断么?”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忽而正视着公孙策历来深邃温雅的眼。依然是一贯的温润沉静,依然是一贯的洞若观火。
              本来,这事情就不可能骗过这儒雅冷静的南侠。
              那香炉既然砸了,白玉堂怎可能不入内。白玉堂既然进了屋,怎可能不阻止他。
              这些逻辑本难不倒这人。难倒的最多是最后的局面。
              但,这些时日,许是也想明白了吧。
              “白护卫说,若是展护卫有何问题,可直接去找他。”
              “那么先生认为属下该当去问他么?”
              傲气如他,若是非要逼他承认了当晚的事情,日后怕是要变本加厉的找他的茬子了。那人虽是看得透,却偏偏也是不知约束性子的。这世上,懂得和实践本就是两回事。
              公孙策一笑:“可是这事情,外人说的,也不过外人的看法。”
              “当局者迷。先生知道的。当局者总会觉得自己在替对方做正确的抉择。”
              “展护卫言之成理。可是学生还是想先听听展护卫自己的想法。”
              展昭微微一叹,说的竟也是那句:“已是覆水不可收,人生由命非由他。”人生由命非由他。
              本是感慨官场的一句,如今看得这无可奈何的局,不想这两人竟会同时有了这般感慨。
              本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性子,奈何到了最后,终究明白这丝丝扣扣绕住的人生,并非尽能如人愿。


              7楼2018-10-2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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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本是有的转机的。只可惜,有些事,他和白玉堂都不会允许自己去做。
                丁月华既然喜欢展昭,又知道展昭尚在人世。那药也洒了,重熬自然是来不及了。
                如此,日后哪怕能够在一起,两人心中也会存了那心结。而况,此事一意孤行,确如白玉堂曾说的,于展昭于他,都非幸事。
                “你同白护卫本是明白之人。学生也看不出有何更好的解决之法了。展护卫也不必太过难过,这个世上,得失本是方寸之间的事情,你同白护卫自会有自己的福泽。须知祸福相依,此般结果也未必非福。而况,众口铄金,焉知此情便可久长。”
                情爱哪怕出自真心,但若是日后因此世所不容,又焉能保证爱意淡却后生活中的间隙不会就成了那决裂的种子。这类事件原不稀奇,只可惜爱令至昏,热恋中的人多不愿看罢了。可是哪怕再如何喜欢,两人终究不是一人,怎可能就不生了歧异。
                “先生教训的是。属下只怕,未必真能拿得起,放得下,最终还是伤人伤己。”
                “展护卫顾虑得甚是。只是,既然放不下,又何必放下呢?”
                展昭一怔。
                是啊,既然放不下,何不就不要放下呢?他喜欢他,本不由他理智,如今又如何能真去控制呢。这类事情,本是越是压抑越是激烈的,他如何便不曾想到。其实,当日白玉堂恐怕也便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明白对方只是为了劝慰自己,便忘却了,这劝慰实是花了多少心思。
                当下一揖:“先生教训的是。”
                “展护卫何必如此客套。”


                8楼2018-10-2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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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重游,看眼前人白衣清舞,如此挥洒脱跳,却又如此无可奈何。
                  听得那又一声“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古来圣贤皆寂寞,不若斗酒把月邀”,看他还剑入鞘,微微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那人似是又恢复了原本的任性豁达,“叫先生见笑了。”
                  “白护卫能够自解迷局,学生该当祝贺。”
                  “可若是玉堂说,我决定不解了呢?”白玉堂轻轻一笑,他本是定了,就是那执手赏月,把酒言欢之事,他若是想到了,仍是会去拉他,他若是愿意,仍是会去赖他。只有他喜欢着,那人才会高兴。
                  “那也是解。”
                  不想到,公孙策没有愣,反是叫白玉堂一愣。
                  随后笑开。主簿先生到底是主簿先生。
                  “到底是公孙先生。对了,先生此来找玉堂何事?”
                  “这是学生拟的一些个缛节的次第,白护卫看看可好。”
                  公孙策说着,取出了一本册子,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知道公孙策虽是如此说,其实不过告诉他御郎在婚礼上要做的一些个事情罢了。
                  接过来道了声谢,公孙策也不多留,说是还有事情要同包大人再商量,便就离开了。
                  白玉堂坐下身,打开了册子去看。
                  心中算着再过五日便是展昭的吉日,是不是该当在他大婚之前再去找他痛快比划一场。
                  ——好久没和那猫儿比过身手了。
                  却正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嚣。
                  一位公公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圣旨到。宣实授四品御前带刀护卫白玉堂入宫面圣。”
                  话语虽然熟悉,却让白玉堂没来由的心惊。
                  这时候,皇上突然独独宣他一人,却不知是何用意。


                  9楼2018-10-2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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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的白玉堂听到了那公公宣人,前院的包拯自然没有道理不曾听到。
                    “公孙先生。你看皇上这时候突然召见,会是何事?”
                    公孙策闻言,轻轻一颦眉。“回大人,学生也参不透。”
                    正说话间,突见一片柳叶被风托了忽悠悠飘过眼前,擦过一石坠落于地。叶尖正指了皇宫方向。清癯的脸侧顿是一白。
                    上前俯身细看:时合天盘为正申,针指地盘做辰巳,寄宫申庚……叶属木,春发而落,未展则夭。翻过叶身,染泥二处,若连若疏,再看叶身,不见枯黄,却被石伤:“白虎彰而玄武显,朱雀隐而青龙暗。此兆……甚奇。”
                    “怎么说?”包拯知道这公孙策虽通八卦易理,却甚少以此测事,或曾曰,惟大势之事方可有天兆之说,惟关乎大势之人,方可寻天意。况他以一介凡夫,便是不当过问天机,惟待天兆。如今看他对落叶卜算,又看叶落方向,飘指皇宫方向,便知对方定是看出了什么兴衰之机。
                    “禀大人,这卦,亦凶亦吉。有双客自西来,有双龙于东扶,叶为木而于檐下,是为一个‘宋’字。此兆吉则雀舞龙翔,冥灭虎伏,凶则乾坤逆转,动荡社稷。木有土而可生,土多而无险,有风托而可护,此显象之吉。然叶茎不实而无以取生,土中杂石,金可克木,意在有天敌阻生,木生火而无水,无水则木不成,五行不整,此隐象之凶。”
                    包拯闻言缓缓接下:“火能克金而水能生木。这卦相缺了这两方,是以吉凶难便。”
                    “大人所言极是。”
                    “本府不过顺着公孙先生的分析而说,又何是只有。”
                    如今,便看这木生不生火,金与不与水了。


                    10楼2018-10-2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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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接来一怔。
                      将那珠子放在手中端看一阵,由于打磨关系,水晶并不泛彩,反是敛了所有光华,使得那颗东西放在手中毫不起眼,可是虽不起眼,那芦花荡中的白老鼠却行色俱佳,换哪个角度都可比真物。长睫不禁垂下敛去眸中难见的感动温柔。
                      “看你这猫儿也花了心思,虽然不值几个银子,五爷却没白要人东西的习惯。”说话间,从画影上解下一枚玉佩,递送过去,“这给你,也免得你这珠子没了挂的地方。”顺手将水晶珠挂到那玉佩原属的地方,转身而走,“不能凉了皇差,我先去接旨入宫。”
                      衣袂随风,白影瞬间拐过廊亭东角,不可再望。
                      展昭目送着那身影消失,这才低头来看手中挂件。
                      白玉堂出手的东西,自数上品。手中一方芙蓉红玉,质地细腻,倚纹而雕,却是一只蜷起尾巴瞌睡的猫儿,独玉通体红泽剔透,唯留猫尾处一丛白色不曾磨去。
                      展昭怎不会意,白,泽琰,么?想及此处,不禁轻轻一笑。
                      三月前,他们各自舍了剑上原配的穗件,现下,便算是各换新件了吧。
                      看着湛卢剑穗红绳上去不能复的羊脂白玉,却没立刻将新件挂上——成亲之后,还是换回原来的巨阙吧。
                      湛卢虽好,却太过狠戾锋锐,他本不欲伤人,奈何湛卢削铁如泥连白玉堂的画影上一次都被伤了剑身,还是巨阙的重钝古朴更合他的性子。


                      12楼2018-10-2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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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玉,展昭心下仍是脱不去那分隐隐担忧。
                        放假期间,皇上突然急召白玉堂入宫,这行为本违背常情。而况今日并无听说有何大事。一想到上次黑衣人施以白玉堂的狠手,心底不禁微微发寒。
                        他以南侠之身入官场,追穷寇,护清官,屡涉奇案,看过多少风雨。自白玉堂入开封为官的近两年来,他所受所处之险难没人比他更清楚。无数指向开封府的矛头首当其冲的发难对象都从他展昭身上移嫁去了那人所在。原因无他,只因旁人总道他年轻易与,又性情暴躁,骄傲冲动。上一次,有人以针对府内两位精通奇门遁甲之人为荫,更对他痛下毒手。
                        短短两年,但凡经皇上而下至于白玉堂,无不有险,以至于他这履险若夷之人都已成惊弓之势,每逢皇上召他,就觉凶险。不知此次,又是个什么事情。
                        湛黑的眸子同公孙策和包拯的视线一触,三人打的竟然是同一个主意。
                        上次襄阳郡主心血来潮趁展昭受伤未愈之际来京,白玉堂被下令护卫,以至原本一件白玉堂一人即可解决的案子最终几乎要了开封府三条人命。
                        这次,物阜民安之时,皇上圣旨独独宣他一四品护卫,不知又是何人借了他展昭大婚的借口,找到了撇开他御猫的大好借口,把那白玉堂又抽成孤身一人。
                        偏生那又是孤胆哮天的人物,虽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却还是笑看前路险阻,让人且赞且忧。
                        公孙策没曾将他先前同包拯的一番推测告知展昭,只嘱他先莫杞人忧天。
                        展昭会意,也不多问,只想着等白玉堂回来再做计较。
                        熟知,白玉堂这一去就是三个时辰,等得展昭捏着玉坠手心发汗,其他四鼠罢了晚膳也不时张望门外,直快望断府门长街,这才看人归来。


                        13楼2018-10-2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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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拥到偏厅,“老五,皇上找你去什么事?怎么那么长时间?”
                          白玉堂看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展昭身上。微微一紧手中的画影:“没什么大事。三哥,别扯,小弟不是沙袋啊。”
                          这才见徐庆习惯性的又一把搭住了白玉堂的脖颈。
                          可是白玉堂话虽那般说,双眉却仍是微微带虑。扯下了徐庆的手,凤目还是不自觉同那深幽杏眸一对,即又让开。
                          “具体事情虽不大,可是皇上却不让说。我得离开半个月。”说着才抬眼正看展昭,“只是对不住猫儿,你这御郎官儿,怕是得换人了。”
                          语落,白影擦身而过,“但谢礼,我收着了。”
                          展昭眉梢一抬,可那人影已经离得远了,只留了句“明早要起身,我先去收拾东西了”,便扔下一众回了屋子。


                          14楼2018-10-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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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的觉着不对,展昭微一抱拳,先离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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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平一耸肩,“老五现在这性子,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反正他本事大,随他去吧。”
                            “老四,我看老五神色不对,怕是大事。我们当哥哥可不能就这么被瞒过去,等他过一阵又弄个一身伤的回来。”
                            “管,怎么管?二哥,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五的脾气,他不说,你问得出来么?”
                            “问不出,指不定那猫儿能问出来。”
                            “二哥你糊涂了,老五能和那展小猫说?!”
                            韩彰一拍徐庆的脑袋,就这楞子能说这话:“就你知道!老五谁的激不吃,单吃那猫儿的。是不是,老四。”
                            “二哥,你这话说得虽然是有点道理,但也未必尽然。老五自小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干,激,呵呵,我看未必有用。”
                            “是啊,二哥你要不信,我们去问老五。”
                            “唉唉,回来!”韩彰一个拉不住,差点真叫徐庆给跑了出去,“问,能问出来他会走?”
                            “那皇上不让说,我们等半个月就是了嘛,而且上次给襄阳郡主护驾,也没看他少块肉。是不是大哥,啊,老四?”
                            卢方看几个兄弟吵闹,无非看到五弟有事不说,心中有些个不是底,但皇命如此,也不当强。
                            当年,便是因为兄弟三个先入了这个官场,五弟看不惯这争名逐利的事情,他们兄弟的情分才突而生分了许多。如今再如何装作不见,始终也是回不到从前那无话不说的境地了。何况圣命难违。这便点了点头,“嗯。反正半个月而已。五弟也不是小孩子了。且由他吧。”
                            大哥发话,韩彰也不好再造次。只是今儿看五弟试那大红御装,穿在他身上,那喜色却衬得他容颜更加苍漠,他实在有些个担心这五弟最近的状况。何况这人本就没几两肉,如今更是叫人觉得只剩骨头了。习武之人,靠得是身上的那股子劲道,瘦成那般,就算他武功再好,同人拼劲,毕竟是要吃亏的。


                            15楼2018-10-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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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平看韩彰神色变换,多少猜得出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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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平紧随韩彰,却看对方不往自己房里,却去白玉堂的屋子。心道这二哥果然还是不死心。
                              可是以他的功夫,如何避得过白玉堂的耳目。
                              果然,不待他动作,房门已再他踏足檐下的时候被打开,闹了韩彰一个措手不及,憨笑挠首:“五弟……”
                              “二哥?有事么?”
                              “哦哦,没事,可能是晚膳时喝了两口酒,头晕走错了门。”
                              “哦。唉,对了,你等我一下。”
                              “什么?”
                              “刚才理东西的时候,看到这个。”白玉堂说着从屋里拿出两个红木盒子,“上次大嫂托我从大理带了藏红花和萎蕤,我一直放在屋里没时间送去陷空岛,这次大嫂来,正想给她,你过去正好路过,帮我带过去吧。”
                              “哦哦,好。”
                              看着韩彰就这般被老五打发了,蒋平微笑着摇了摇头。
                              转身却去看那展昭的屋子。
                              屋内烛影摇曳,却看有人正要吹灯入寝。
                              知道自己没来对时间,蒋平恐对方发现自己,便转身一纵,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也错过了,开门而出的展昭送他远去的目光。
                              白玉堂还在屋内收拾行装。
                              却听有人推门而入。
                              举动之轻,真若一只上梁取鼠的猫儿。


                              16楼2018-10-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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