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文老档的记载很多不可信,需要对比明军记载,否则不如“不读”:
是夜,虏骑围锦州,恣掠三日,隳大凌、双堡而去。高阳于是倡城右屯、大陵,以图进取之议,本兵梁廷栋主之。上从部议,命祖大寿率马步兵四千领其事,以班军一万四千供版筑,护以石主兵一万,改丘禾嘉巡抚宁锦,亲往相度。高阳欲先城大凌,禾嘉不从。廷栋去,中朝尽反其所建置,谓屯、陵荒远,不当筑,令撤班军赴蓟。时尚存粮万石,高阳欲运粮散军,委空城而去,禾嘉又不从。八月虏骑进围凌城,祖大寿与副总兵何可纲固守,丘禾嘉率监军张春,总兵宋伟、吴襄来援。禾嘉怛悸,屡易师期。宋传主进,吴襄不可,两不相下。高阳至锦,克期进兵。襄曰:“日者言大寿命宫难星将出,少待之!”越八日始进,遇虏兵于长山。襄营主近水,伟主近草。议未定,而虏兵前驱至。传营栅甚固,虏兵连攻不能入,移攻襄营,襄众乱不能军,遂溃。伟力战至晡至溃,张春陷。而锦人高应元、陈二、韩五从北营拔归,愿自效其奇。知四王子营于白云山,乞以通夷语者百人,裹火药入营,乘不意纵火,勾王子帐而刺之;即不成,八营皆扰乱,可走也。大寿之弟大弼,敢死战,喜结客,战于锦州。四王子免胄掠阵,大弼突出搏之,刃几马腹,虏号曰“祖二风子。”四王子啮指称之。三人在北营,知大弼知,乐从之,高阳以三人属大弼,结为兄弟。夜三鼓,三人为导,大弼率死士百二十人,斫四王子营,火药发,烟焰蔽帐前,四王子跳而免,八营皆大乱相蹂杀。既辨色,我兵伪为胡语,混虏兵而出。先一日,凌城食尽,虏兵招降甚急,何可纲为文自祭而死,大寿降于清。四王子劳来甚至,赉酒食鞍马,约下锦州。大寿养子逸出,清兵乃复毁大凌城引去。而中朝喧言长山之败,丧失师徒,轻重无算,皆以开衅咎高阳,坐以矫旨复城。诏冠带闲住,削宁锦叙功世荫。张春既陷,其妻翟氏六日不食,自缢死。而春通书求款,庙堂计无复之,乃授张春副都御史,黑云龙带都督,奉以羁縻之,后禾嘉与大寿相讦,大寿抗章,抉摘其贪秽,高阳力止之,而闻之中朝,迁禾嘉南京太仆卿以去。
清军骑兵对车营没办法,转而攻击吴襄军营,而吴襄军营应该是骑兵营,跑的很快,乃至于刚开战就跑了,只损失137人。长山一战的明军车营与骑兵营的将领之间就有些不对眼,跑得那么快估计早有这想法了。《满文老档》记载的明军放火应该是明骑兵对后金营地的奇袭,最初接触满人的史料就觉得明军战场上放火烧后金就觉得有些异想天开,毕竟后金军队是可以移动的。
后金与明军的野战兵力往往多数倍,明军的骑兵还会逃跑,让双方兵力差距更严重。长沙之战的宋伟车营五千人被后金两万人的大炮、盾车、骑兵围殴还能坚持那么久,已经是很**的表现了。明军以万余对清军两万,不能说没勇气,这是精锐之师的自信表现,然而却被已方的骑兵坑了,没了骑兵的掩护,五千人的车营就处于被动挨打的情况。如果明骑兵死命绕盾车两翼攻打,后金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了。
从辽东的轻车“许公方阵”演变为“八门出奇方阵”来看,辽东车营从最初的步兵奇兵改为骑兵冲击,使营阵外附近的敌军无法猜测车营的攻击行动。且任何一面,都可出动三支骑兵应敌。虽然也没什么错,但问题是明末的辽东骑兵蒙古化严重,本身蒙古兵也多,不像后金那样结阵打死战,容易跑,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如攻辽东城时:“於是,右翼四旗之前锋绵甲兵,携盾车往攻明出城之兵。明步兵三万(按满人的作假规律,应该是一万)扎营布阵,列枪炮三层。我兵呐喊进击,后立之明骑兵,率先溃逃,其步兵仍不退。於是,随诸贝勒之精兵,从容列阵,呐喊奋射而进。明步兵退,望城而奔。”

后金若没有盾车与大炮,明军完全可以复制以往两三千对抗上万骑兵而少肉搏的经典战绩:
次日,经过一天的修正后,上万蒙古军再次对被包围的王守道部展开进攻,蒙古军还将四处搜刮的明朝边民的门板拿来当作盾牌抵御被围明军的火器。最终,王守道部火药用尽,但蒙古军依旧攻势不减,王守道部只能拔刀挥棍与蒙古军开始肉搏。激战正酣时,明军援兵接近战场并放出信炮(一种向天发射,用来传递信号的小型火炮),王守道部听到信炮声,也迅速发声回应,两支明军建立了联系。援军朝王守道部所在方向加速前进,很快就到达了战场,对战场上的蒙古军形成夹击之势。蒙古军见明军援军到达并且战力不弱,无法抵抗,只得一路溃败逃回了草原。此战,王守道部以两千明军对抗上万蒙古军,经过事后查验伤员,仅战死一人,受伤十二人,损失骡马二十多匹。
此例还只是明军用拒马火炮,若用车营五千与敢死战的骑兵几千是完全能战胜两万后金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