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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城阙】《处暑》“就如一个八月的夜晚/月光明亮,港湾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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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城十城素年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20 17:28回复
    北纬三十七度半岛上的夏天,我与他相逢在盛大的日光与熏风之间。
    他是苍白而单薄的,尽管他明明浸泡在玫瑰色的光与热里。覆盖在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侧影却如夹进书中的枯叶般瘦削。我为他驻足是某种顺理成章的人之常情。那是对纯净的事物——诸如一捧月光,一张白纸,一潭清水——的一尘不染的孤单的念想。
    于是他是我的冷月亮,是我不敢靠近的灼人的一切,矛盾却自然。
    我的脑内炸开一段夏天才能奏出的狂想曲:聒噪蝉鸣同天边转瞬即逝的白光卷起的轰鸣声一道迸溅。热风扰动下树梢不安地抖动沙沙作响。弹珠落在波子汽水被打开的一瞬。二氧化碳在挤压下四散逃逸,气泡升腾是寄居在瓶内拥挤成罐头的金鱼,在唇齿间炸开一串甜甜的烟火。
    我猜他该是落寞之至的,大好年华却愁肠满结,满身尘土下是满心累累伤痕。我没问他为何彳亍在街头,一点于心不忍在他同澳洲天空一样的晴蓝里被无限放大,我心旌动摇,带走了他。他大概是在海里漂浮太久,碰上一座像大陆的岛屿就想上岸。
    一切不合常规都被改写成了顺理成章。
    我和他的夏天平淡又无趣。他日复一日扮演成一个美丽而静止的工艺品,日复一日趴在露台上,朝望幽灵般的雾霭,暮望渐睡的天光。说是扮演——我曾撞到过他起舞,唯一一次,如天外飞仙,一片快要飘起来的飞尘,一举一动是我贫瘠语言难以描述的情韵。我忽然明白他的瘦削:他体内大概曾燃起过一团火,有什么在静默无息的烈焰里焚尽了,只有一小撮灰积在皮下隆起薄薄一层。我也因此无意问他姓甚名谁,这些盘问太冒犯,不适合他这样是片片初雪落到勃朗峰上又化成潺潺雪水,再掺上一点不过分多的尘世烟火才能晕染开的冶艳出神仙。
    可我不懂他被撞破后的歇斯底里,惊慌失措地盘旋在夜晚的光怪陆离之上。他抱着腿,像是仙鹤断翅无助跌落,蜷缩成一团惨笑。
    他摔碎了身体里的什么。在我眼里他已然是一种艺术本身,我同信奉真理一般膜拜他,如信仰一般皈依于他。于是我不敢靠近那难言的碎片。
    可我突然和他一样好难过。我的心里多了一团乱云,沉甸甸在心头积压出一场雨,一拧便会淌出无尽的泪来。
    仿佛某种心照不宣,我与他都不再提起那玻璃纸之夜。他也不再整日整日地望或如火烧或如风暴瓶内光景的天空,开始与我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我们恪守着某种冥冥守则,我仍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的衣柜里多出了一些过大的衬衫领带,他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些幼齿的玩偶抱枕,偶尔会有我熬夜追剧留下的膨化食品包装袋。无甚柔肠百转千回,缱绻动人心魄,我却觉得从我捡到他的夏至至此堪堪一月,快要长如半生。
    最后这夏日但无罗曼史仍被谋杀在大暑,狂想曲转为梦呓般的低吟浅唱。他走进属于他前半生的荣光里,我则关门无声拒绝着道别——告别是死去一点点,送走深爱的人,是一次濒死体验,像一条肢体被割掉,好像这样我也能够拒绝痛苦。这大暑是世纪末。
    超过赏味期限的限定尚有余绪。处暑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演出票,与票同往的还有一串数字。我深深吐息,像要吐出一块血肉。我摁完了那串数字。短暂的杂音后他接通,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筒里传达至鼓膜的气音与我的心跳共振。挂断后我订了去南半球的机票——他说希望我去,那山海皆可夷为平地。
    我在处暑的雷暴里再次度过整个夏天,但岁月的雷暴已平息在这绮丽方舟里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20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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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¹这个故事算是我的某种情感映射。不管是舞者还是北纬三十七度还是即将成行的澳洲,就不要深究了orz
      ²结尾部分灵感来自于《Call me by Your Name》
      ³“岁月的雷暴”出自《灿烂平息》。最后大概是选用了大暑和处暑吧…我已经混乱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8-20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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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除了我都是角虫


        6楼2018-08-21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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