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和德莱厄斯相识三十多年,曾是兄弟,也曾是情人,如今缺落的以命相搏,让人不禁感叹命运如同纠缠不清的网将两人死死捆住。
盖伦还记得那时他不过七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而他的妹妹拉克丝还是个只会大哭要奶吃的娃娃,盖伦只得独自一人玩耍。
直到一天,盖伦依旧在宫殿里乱跑,后面跟了3个女仆,。盖伦跑的满头大汗,逃跑的过程中打碎了若干个有着美丽花纹的精致瓷瓶。他冲进会客厅的时候却撞见了他的父亲。
老领主刚刚征战回来,身上的披风还没来得及脱下,剑上还带着未干透的血迹。跟在他后面的士兵手里拎着一个脏兮兮的猫崽子一样的东西丢到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盖伦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他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红色长袍,脸上也有伤,眼睛却亮的吓人。
“带他下去,给他弄点吃的。”老领主吩咐士兵将那个孩子带走。接着他抱起了盖伦吻了吻他的额头,盖伦的目光却随着那个孩子,他不解的问道:“他是谁?”
“你的奴隶。”老领主回答到。
后来盖伦才知道这个孩子叫德莱厄斯,是诺克萨斯的质子。老神王征战四方,这一次他偷袭了诺克萨斯的重镇,带走了金库里的财宝,几个女人和这个孩子。
德莱厄斯就这样住下了,作为一个质子。他是诺克萨斯老神王的长子,一个标标准准的诺克萨斯人。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珠。 德莱厄斯的话很少,他常常一语不发的跟在盖伦身后。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快就熟络起来。德莱厄斯会叫盖伦殿下,会接盖伦从苹果树上丢下来的果子,也会和盖伦一起去酒窖偷酒喝。
他们第一次偷酒喝都不过是八九岁的孩子,两个孩子从房间里溜出来,德莱厄斯提着一盏风灯,盖伦甚至还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他们手拉着快速的穿过马厩,一大片苹果林。两个人都跑的满头是汗,却兴奋异常。等他们跑到酒窖,两个人合力搬开压在上面的石头。酒窖很深,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开的嘴,一股空气不流通的腐朽气味从里面飘出来。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盖伦爬在入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紧张的咽了口水。
盖伦不安的搓了搓手看向德莱厄斯,他有些害怕了,刚刚的兴奋也消散了一半。德莱厄斯举起手里的风灯凑到酒窖的入口朝里面看了看。
“里面有个梯子,能从这里下去。”德莱厄斯指了指酒窖的入口,他把风灯递给盖伦,说到“我下去,你帮我望风。”说完,德莱厄斯就爬了下去,老旧的梯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吖声,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盖伦躲在一边,小心着周围有没有进过的人,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德莱厄斯上来,他有点慌了。盖伦伏下身子,把头伸到酒窖里面,风灯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到酒窖的一小片地方,目之所及只能看到落满灰尘的橡木酒桶,却看不到德莱厄斯的身影,酒窖里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盖伦有些担心起来,“德莱厄斯。”盖伦小声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盖伦开始着急起来,他看了看那个破旧的梯子,咬咬牙爬了下去。
酒窖因为不经常有人来,积满了灰尘,盖伦捂住口鼻在酒窖里摸索着,小声的喊着德莱厄斯的名字。
找了一圈,盖伦终于在酒窖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德莱厄斯。德莱厄斯头上顶着一些蜘蛛丝,手里捧着两瓶东西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德莱厄斯。”盖伦压低声音兴奋的喊到。
听到盖伦的声音,德莱厄斯才猛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在昏暗的风灯下亮的吓人,带着一些盖伦看不懂的情绪,不知为何,盖伦觉得这样的德莱厄斯很陌生。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爬上了酒窖,找了棵苹果树坐下来,德莱厄斯从怀里掏出那瓶酒来。
“这是我家乡的酒,诺克萨斯人在节日都喝这个,喝完这个我们就会去森林里打猎,闻到这个味道所有的狼群都不会靠近。”德莱厄斯说着拔掉酒瓶上的塞子,喝了一大口,瞬间他的脸就红了,一直红道了脖子根。
“真的假的?”盖伦也接过德莱厄斯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烧到胃里,他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甘甜醇香的美酒,都是骗人的鬼话。
盖伦吐着舌头,决定再也不尝这种东西了。德莱厄斯也把酒瓶放到一边,两个孩子就这么靠在苹果树下。
缓了好一会,盖伦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又想起德莱厄斯刚才的话问到:“狼能闻到酒的味道吗?”
“不是酒的味道,是强者的味道。”德莱厄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