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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命之哭裕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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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6-12 14:32回复
    【刑部一时忙的紧,我本欲赖在家里,做个闲人,奈何我这一闲人也不得不往刑部去,一待便是一日,入了七月,酷暑难耐,在刑部处待久了,更是闷了一身汗,好在不过几日苦日子便堪堪熬到了头。】
    【康王府已经许久未经权势侵染,深深庭院,白墙青瓦,倒是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雅致;入西苑,甫一撩袍,朱红的门槛还未塌上,身后就已起了声响儿,急促。】
    【莫名的心慌;于是不禁眉头一紧,呵道】
    嘱咐你们多少次了,急什么!


    2楼2018-06-12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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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跑得急,待我回头瞧他时,他面色却由红转白,一时不解其意,冷着脸瞧着他,等着人缓口气儿,好说完该说的,不该说的。小厮扶着膝,粗粗地喘着大气儿:王、王爷,裕王爷,裕、裕王,没了。话音一落,即刻惨白了一张脸,抬手指着人灵台,手指颤的不像话,呵斥的声儿也弱了几个档。】
      谁给你的胆子,许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厮迎面泼了一盆凉水,顿时如入了冬月,整个人浸在寒冰里。小厮只得,赔了个苦笑:王爷,小王爷那儿已经挂了丧。】
      滚!哪来的甚么小王爷,去请世子爷过来。


      3楼2018-06-12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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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善欺我阿玛仍存一丝偏疼,好个毒妇啊——)
        (阿玛薨时印堂发黑,唇色发紫,为防万一,便是再贴心的太医,在这事儿上,我也需得狠下心来教他们成了废棋——这并非是我的本意,而是不想将此事发酵太甚,朝中局势未明,我初出茅庐,忌讳颇多,却偏偏是因此,我也谁都动不得,我恨啊——)
        (然她纵千万个不该,只不该动我阿玛性命。只这一条,她已是其罪难赎。我对着那一双棺椁,瞥过都善氏的牌位,死同穴?你也配!)城外的事儿安排妥了?
        (妥了。)
        (妥了就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6-13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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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康王府那儿传了话,说是请往康王府一叙。)
          知道了。(我若仍有一壁依靠,算来算去,也唯独他康王府一家。是以,一见阿姐才换好的衰服,她已在那儿为阿玛填香火纸钱,遂出了灵堂,又忽而记起一事。)我听说几位太福晋都悲怮不止,吩咐下去,每屋送一碗安神汤,请太福晋们好生歇息几日,不必出来守灵堂了。
          (而我的心思,也唯他懂,见他点头去办,这才往康王府去,待至康王府正苑时,正座之人神色透着不安,遂吩咐奴才接了杖,这才行了家礼。)
          王叔。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6-13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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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仅有一月未曾踏足他裕王府,裕王先前也未有疾,怎么可能人就去的如此突然?笔下无力,却逡透了层层宣纸,我最中意的笔,是他年幼时所赠,如今因我思虑他,而断裂成两段。】
            【生与死,破镜重圆,是人力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像他赠的笔, 成了眼前的碎屑,纵然有修复的一天,他也再也不是他了。】
            我冷。【我素来喜欢在裕王面前耍无赖,今日没由来的一句,却愈发勾人心魂;只我一心陷我所构思的世界,又哪里听得见眼前人说了什么?】
            你,出去【随手指了一个小厮】出去,点个炭盆进来。
            【七月酷暑,我邀炭盆入门……】我问你,你阿玛呢?你、阿玛呢?四哥从来都喜欢唬我,从小到大从未变过,纵然我往云南涉险,他也未曾多慰我一句。
            从小到大,他就只知道吓我。
            【呼吸急促,神色惶恐,可我幼时曾九死一生,面对失控的烈马,都未曾显露的恐惧,在此刻暴露无遗,我害怕从他口中知道,我本就已经确定的答案。】
            阿鄞,你知道么——我这一生,从头到尾,都是跟着他,自我记事起,他就是我兄长,自我记事起,我就从未有过一丝一毫他会……
            夺嫡风波如此激烈,我都未曾想过弃他不顾!如今安定太平,他又怎能丢我一人?!


            6楼2018-06-13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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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8-06-13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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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裕王情谊深厚,不必半分笔墨多抒;小厮一时无措,领了炭盆,伫立于门前,进退两难;而阿鄞一声令下,无异于是对其的解放,指尖至发梢,皆是冰凉无力,微颔首,稍点头,以示意;旋即点了点书案,示意其放置于此。】
                【炭盆散出点点温意,可于身处寒天里,人冻得木木的来说,倒也罢了。一点点的微温,更使他觉得冷的彻骨酸心。】
                乾清宫…乾清宫晓得此事后,有甚么反应么?


                10楼2018-06-13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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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不能已,只说赐厚葬,嘉谥庄恭二字。
                  (我扪心自问,我还能同他说什么,分明该是百岁再有身后事,而如今的,却遭枕边人荼毒。我自乾清宫回府时,曾抚过棺木问他——他或许是心甘情愿的?)
                  王叔,他老人家可不希望您如此低落消沉。(更何况,他府上需依附他生存的人,远不止一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6-15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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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我只权当人有悲者,不能自已,甚一夜尽白头,此论为天方夜谭,今日才知,人确有悲者,何以不至一夜白头?
                    【头顶上的琉璃瓦泻下朦胧天光来,炭盆又烤的整张脸微红,两种光线相交,混杂一起,更衬着面上不加掩饰的悲,更哀。手无处安放,更是无力,只得伸手去捉眼前的十二旒白玉珠,未料帘后全是——】
                    【全是回忆。】
                    他不希望的事情太多了,我……我只问你一句,你阿玛生前身体康健,我与他几乎日日相见,唯有月前,我因琐事缠身,不过一月未至裕王府,他何至病笃?
                    区区一句他不希望,又何以谅我此刻心情?阿鄞,你又如何能不知,又如何能不知!我母逝,父寐于畅春,我的亲人,唯他而已。
                    【透过白玉珠,后头从裕王府日积月累“偷”来的东西愈发显眼,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幼时他身侧有元弟在侧,后元弟早夭,我一路与他并肩而行,马厩他救我水火,斩马溅血,上书房他陷我落于夫子眼中,云南他指我昭阳在前,扬佳他告我不可不谋,桩桩件件。】
                    【我又如何不低落消沉。】
                    【偏偏最怕的不是瞬间撕裂带来的大片伤口,虽令人触目惊心,可到底能痊愈;最可怕的,莫过于深陷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身处茫茫,又有瞧不清的人,施以凌迟,却不给你个痛快,等你的肉好的七七八八,又是一刀。】
                    【裕王离世,莫过于这类感觉。】


                    12楼2018-06-1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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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王叔啊,亏您读了多年的书,悲拗些需沉静,他既走了,您如此,岂不是存心招他不得转生?
                      (鬼神论素来不信,却能安抚人心,他需得哭上一哭,然而我并不能让他去,棺椁未盖,阿玛面上的薄纱怎能掩住那迹象——我需得谨慎些才是。)
                      好好侍奉你们王爷。(我同他好一番开解,这才见他哭了出来,如此也便是相信了这个事实。这便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6-16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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