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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过是,你我之间,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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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思隔屏难倾诉
“好久未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张子渝闻言一愣,原本略带含蓄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淡淡的一字眉微微皱起,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很意外?”
窗外的木棉花开得盛烈,相映成簇的点缀在阳光下,犹显热情奔放。这里是深圳地铁某条线路某个站点附近的甜点屋,这个靠窗的位置不但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潮,也是欣赏那片火红如霞的木棉花的绝佳位置。
为了挑选到这样一个令人满意的地方,我在和她租房之间的地铁线路间整整逛了五天。
“我确实很意外。”子渝点点头,环顾了一圈这间不大但装扮清新的甜点屋后,带着莫名意味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某个夜市吃烧烤,那样比较符合你以往的风格。”
我一头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儿,之前所刻意营造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氛围瞬间被一扫而空。但最后,我却突然笑了起来,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莫名的大石。于是不顾他人诧异的眼神,故作豪气地大手一挥,“今天本大爷有钱,吃完这顿,晚上大排档少不了你的!”
子渝顿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丝毫不顾虑她之前努力维持的淑女形象,以致于笑声太大引来服务员跑过来小声劝告我们,说是我们吵到了其他食客。于是我们一边向着四周的食客道着歉一边却遮掩不住眉眼之间的笑意,透过窗边玻璃瞥见的两张笑脸看起来毫无诚意。我们像是最好的朋友,在这个没有其他熟人的陌生城市,放纵着自己。
任谁也想不到,其实我和子渝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见面了。平时的联系,也只是靠着一部手机而已。两年的时光,是我毕业至今的长度,也是我和子渝分开的长度。如今,她选择辞了以往的工作,跑到深圳来打拼。在我知道的时候,她早已经站在了这块梦想被房价所吞噬的南方城市。
……
“其实在来之前,我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变成了一个自己都日渐陌生的人,”子渝用手上的刀叉细细切着眼前的小块蛋糕,眼帘微垂,“尤其是在知道你将会面地点定在这样的一个甜点屋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害怕了,害怕会发生一些事情。”
“但你还是来了。”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大学四年,我们都以朋友的名义在一起。曾经有学长试图撮合我们,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相当干脆的拒绝了。并且为了防止我多想,四年时间一直不断地给我发好人卡。哪怕在此期间我和别人在一起了然后又分手,也未曾间断过这种看似幼稚的行为。
但是大学四年,子渝却一直单身。按照她自己的话就是,她只喜欢大叔,不会喜欢年纪小的。
……
子渝一口将眼前的奶油送进嘴里,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最终我决定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我张了张嘴,许多东西已经涌上喉咙了,到了嘴边却只能嗫嚅,发不出声音。
"对了,你还在看春物吗?"
很生硬的话题转变,但很有用。
“没有经常看了,毕竟杜航老贼很久没更新了”,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补充道,“但还是偶尔和别人讨论几句。”
“比如由比滨的卑鄙,雪乃的狡猾?”
“那个已经是无所谓的了,只要正确解读了阳乃和由比滨的对话以及学生会会长竞选事件,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语气中带着感叹,“卑鄙和狡猾只不过是站在她们各自角度上的看法而已,但是后面三人组的变化实在喜欢不起来了,所以……”
……所以,我喜欢阳乃。因为她能直白的指出三人之间有问题,我却连某些心意都学不会表达。
于是我想到了这两年来我和子渝之间的关系。校园毕业季似乎是一个魔咒,隔断了许多人之间的联系,那些重要的紧密的愉快的……亦或与之相反的关系,最终能留存至今的其实并不算多。大概是出于同样的感受,我们这些仍保持着较为频繁联络的人,彼此之间更为珍惜。
只是出了学校这个安乐园之后,我们才真正开始体味到迟来的成年后的责任与烦恼,在社会这个更为广袤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有些话,隔着屏幕比面对着彼此能更轻易的说出口;有的话,无论是面对面、还是龟缩在闪烁着微光的屏幕之后,始终都只能深埋在心底。
正如些人些事,有的会在时间的磨砺之下渐渐淡忘;而有的,却如老酒醇香、历时愈弥。
相思这件事,当面难诉,隔屏难说。


1楼2018-06-03 22:56回复
    @無名之星 @扑莹者
    下一章会多一些,标题是【知道当时是寻常】


    5楼2018-06-03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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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当时只道是寻常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子渝并肩走在街道上,手上各自捧了一杯在抖音上很火的一款喜茶,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间。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装作目光不经意间瞟过她的身影,在掠过她的眼睛时,像是看到了一片静谧的星河。
      白天在甜点屋时,那半开玩笑式的说要去大排档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没有实施,只是随后一起去挤了公交和地铁,想体会一下那种静静坐在公交后座看一路繁花相送、抬眼略看半城景的感觉。结果坐公交到最后落得个踮着脚挤了半个多小时的下场。子渝一边用手挥赶着热气一边冲我抱怨着深圳这不可理喻的人流量:“明明已经周末了,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啊。”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拜托,这条线路经过求水山公园,每到周末都一大堆的家长带着孩子来这边,怎么可能会不堵嘛。”
      “那你不早说!”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看愈显火辣的天色,伸手在眼前遮挡,然后像是放弃了某种美好的幻想,“多想体验一下那种在空旷的车厢内,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跟着公交慢慢看这座城在我身后远去,于浮光掠影中体验各种光彩。多么浪漫的场景啊,怎么搁我这儿就这么一副不堪的模样呢?”
      “拜托,那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你变了……”,雾气忽然开始在子渝的眼前浮现,然后伸出那纤白的食指对着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样的场景不是只有电影里面才有,还会在你讲的那些故事里出现!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我讲过的……那些故事么?嘴角扯出一个微微扬起的僵硬弧度,一股酸涩的味道霎时充斥在味蕾的表层。然而,有的东西、有的话,不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是不能说出口也说不出口的。即便是那曾经属于自己的幸福,也会在时光的作用下,变成某种苦涩的东西。
      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在这个女孩儿面前,我不想将这样的自己展现出来。
      “你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能更逼真一点吗?”在恢复了心情以后,直接戳破了子渝那明显浮夸的表演,我无奈的以手扶额,“还有,我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变了。”
      子渝面带笑容,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窘迫,然后带着愉悦的口吻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补偿我。”
      ……
      所谓的补偿,就是一大堆人盯着烈日将队伍排到小小的网红喜茶店外数十米的地方蜿蜒迂回,像蚂蚁一样慢慢挪动长达数个小时的时间。最后看着到手的喜茶,那定制款的杯子所凸显出来的色彩和文艺感深深吸引着子渝,只是喝到嘴里的东西却达不到预期。
      ……
      夜幕降临,我和子渝肩并肩走着,手中的喜茶连冰度都尚未褪去,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为了这么一杯小小的东西究竟耗费掉了多少时间,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想到晚餐的事情。
      我提议去找一家烧烤屋,不仅是因为中午时那一句看似玩笑的话,也是为了缅怀我们当初的青葱岁月。学校旁边的那条烧烤街,是我们曾经的一群好友聚会常去的地点之一。
      “算了吧。”子渝抬头仰望夜空摇摇头,语声低缓。街道两旁早已亮起一片光彩,用来照明或是装饰的LED灯遮住了月色、遮住了星星,也遮住了那张遥望夜空的脸。在那片光辉朦胧之地,我所能见的只有所谓的侧颜而已。可能是起风了的原因,我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
      “……今天已经太晚了,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带着轻笑,子渝再度开口,“今天能再次看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现在大家都在深圳,以后再见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迟迟没有伸出手来挽留,因为除了这样的心思,我没有任何立场这样去做。
      我在想,城市的夜空只有月亮没有月光,那许许多多的氤氲光彩取代了它。而这场突兀的分别,大概也预示着我们之间,也有着什么东西被取代了。然而此时的我,尚未明了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最终,我只能像是一个绅士一样,笑着问子渝:“需要我送送你吗?”
      “不用。”
      ……
      我坐在滴滴司机的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岔路口上,另一台车选择了与我不同的方向,然后快速消失在霓虹如海的夜色中。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对方微信的界面发愣。
      很久以前,我会拉住她一起奔向夜市,讲着自己的故事,也会听着她不厌其烦地叮嘱我要注意个人形象、听她讲那些开心或不开心的经历。
      那都是以前那段时光我们作为朋友时会做的事情,没有顾虑去做的事情。而现在,生活在成年人世界的我们,终究不可避免的在挣扎,恐惧于被岁月所吞噬。恍惚间回首,当时寻常事,如今不可回。
      一盏灯,是一个人的孤独。
      霓虹如海时,是一座城的孤独。
      在孤独的城市里,看星河隐约,夜色朦胧。但凭相思醉人间,碾转不成眠。


      36楼2018-06-0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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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普通的柯迷


        48楼2018-06-1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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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佳期当可许,托思望云端
          ——后来,我们不再关注夜空,因为人间遍地是霓虹。
          我喜欢夜空。因为在步入这繁华的都市之后,似乎生活中的一切都被人造的事物所替代。若是以前的我,大概会感到一丝悲凉。——这样的情绪,大抵是跟生命对于自然有所依赖的天性相关。
          而夜空,则是我还能将这丝依赖从心底伸出挖掘出来的最好用的触媒。
          然而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中,为了仅剩不多的理想所拼搏的我们、恐于被这座城市奇快步伐所抛弃的我们,却越来越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一部分的东西了。所谓的美好,只剩下偶尔一瞥的惊艳被记录下来,以图片的形式在彼此之间的信息设备之间传播。
          所以我们更容易产生共鸣。
          从深圳北站到塘朗,中间有两站的距离,先是要经过一段隧道,然后便是可以看到一片绿色的山。这在深圳,尤其是热闹的关内,是很难得的。这里天气很好,大部分的时间都风和日丽,即使是高温也被隔绝在了地铁车厢之外,因而我喜欢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阳光在远处沾染上浓郁的生命气息,和着一片绿色,斜斜地照射过来。
          绝佳的感受时间只有不到四十秒。
          因为上下班的时间相对较为固定,因而在车厢里经常能看见一些一路同行之人。每个工作日的来回途中,总有那么一些熟悉的面孔,彼此之间有着相似的生活节奏。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脸孔渐渐地消失,也会有新的填充进来。彼时内心也许会感叹,仅仅只是每天的点头之交,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句你好,本就联系淡薄的我们便散了。
          于是我想起了那条路,位于学校的环湖路。
          当初的我们,在那里留下了欢声笑语,也将时光定格在了彼处。如今我们却,天涯四散,不知归处。
          ………………
          “出来这么久,你有回学校看看吗?”
          子渝用汤勺搅拌着汤盅,清淡的香味四溢。
          我摇了摇头,“出来没多久,家里就发生了一些事,之前就没多少心思回去看看了。”
          手中的动作一顿,子渝的眼神直视过来,带着些许压迫性,其中隐藏着细究的味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不做解释。
          汤勺碰撞瓷盅的声音再度响起,嘴角上扬,“环湖校道重新修建了,并且和南湖广场那边打通了,据说是要做个旅游路线。”
          我微微愣神,完全想象不到那条走了四年的道路会演变成何种模样。
          眉头轻扬,在这个瞬间,此时的我与彼处定格的自己重合在一起,“那湖边的柳树呢?还有南湖广场的烟火表演?这些可都算是那里的特色呢。”
          “这些都有保留,重新修建的重心其实是扩建和整体结构的联结。”
          我长吁了一口气,些微的忐忑也被抚平了。忽然想起,之前曾听一位学姐对我所讲述的…她自己的爱情故事,这里也是极其重要的背景。隔着一片湖看对面的烟火,晚风徐来,柳枝微扬,那是一种让人迷醉的画面。
          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后来者,又会如何看待已经是过来人的我们呢?
          独自踏上的道路,是没有当初那一起走过临湖路面时、那许多的欢乐的。沉湎于过去固然容易为通俗的看法所诟病,但真正深究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批判的。所以……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去看看的。”
          子渝呆了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以如此坚定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
          吃过午饭后,阳光还不算盛烈。
          子渝提议去道路对面的商城逛逛,我顺着子渝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跨度颇长的天桥横亘在前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校门前的那座天桥。
          子渝拉着我拾阶而上时,一道鲜红靓丽的身影和我擦肩而过。我愣愣地立在原地,在记忆深处,一道影子迎面缓缓向我走来……
          ——于天桥偶遇,惊艳一阵风。


          53楼2018-07-0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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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8-07-07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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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普通的柯迷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8-07-0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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