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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凤鸣登上同安院的高墙,往外一看,顿时好像泥人般呆住。 
容虎、曲迈、烈中石、烈斗等一干高手紧随其后,追到凤鸣身旁,朝同安院墙外远处看去,也不禁露出惊色。 
微白天色下,同安院至少三面已经遭到军队包围。 
凤鸣等目力所及处,清楚看见来犯敌军中负责指挥的,正是甲胄在身,骑在骏马上的庄濮。 
庄濮不愧同国有资历的大将,将军队分为前后两队,一队持利剑木盾,成纵横队列在同安院高墙外对峙,另一队则是专门的弓箭手,借助附近各处大小民居,占据高处,张弓以待,不用说,只要庄濮一声令下,凤鸣他们首先要应付的,绝对是凌厉的箭雨。 
庄濮所率之军,是守卫同国都城王宫的精兵,绝非乌合之众,若真的让他们对同安院展开强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站在墙头,看得心神俱震,空气如凝固似的令人窒息。 
怎么会这样?! 
半晌,容虎长长呼出一口气,沉声道:“现在形势敌强我弱,鸣王有何指使?” 
凤鸣呆看着外面杀气腾腾,旌旗飞扬的同国军,瞪大着眼睛没做声。 
被容虎轻唤了两声,还扯了一下袖子,他才反应过来,学容虎的模样,吐出一口长气,问容虎道:“同泽现在到底有多少精锐人马?” 
容虎听他这样问,本来担忧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一小半。 
鸣王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同国军队包围得显出惊惶,却并非不知所措,一开口,就问了一个事关成败的关键问题。 
萧家的情报网庞大复杂,尤其少主正在同泽城内,更不会疏忽对同泽的情报收集,听凤鸣发问,曲迈便在旁边禀道:“同泽城目前有精兵一万六千人,职责是守卫都城和同国王宫,统归御前将庄濮指挥。不过近日收到消息,有六千同国兵到城外操练去了,按照惯例,这种操练要耗上一段日子,估计尚未回来。属下估计,目前同泽里面,兵力应该是一万上下。” 
“一万?”凤鸣大皱眉头,转头向曲迈道:“你估计在这里包围同安院的,大概是多少兵马?” 
曲迈略略环视,神色沉重,“有五、六千的样子。” 
正说着,派去察看后方情况的侍卫匆匆登上高墙,向凤鸣禀报,“鸣王,同安院北方也被有围兵,对方大约千人,人人张弓拔剑,队形整密。” 
凤鸣听得更加头疼,伸手在脑袋上狠狠挠了一通,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众人之首,不能光纳挠头不想事,只好放下手,做思索状。 
“五、六千,加后面的一千,就是七千人左右了。”凤鸣不解,“若曲迈的情报无误,同泽现在只有一万人马,七千就是十分之七,可见庄濮为了包围同安院,竟不惜把都城的城防兵力大部分借调过来。我们到底干了什么事,让庄濮这么咬牙切齿呢?” 
当务之急,是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找出周旋的办法。 
凤鸣抬头看着众人。 
众人心情沉重,都没有说话。 
烈中石站在烈斗旁边,忍不住用指头狠戳烈斗一下。烈斗正心虚,‮股屁‬一疼,差点在墙头上跳起三丈高,叫道:“不是我!不是‮干我‬的!那人头挂在很高的树上,树枝茂密,谁会爬上去搜查?一定不是我的错!” 
“问题确实不该出在烈斗身上。”容虎也帮烈斗说话,“我们和庄濮关系一向还不错,就算发现树枝上挂了人头,也没有证据咬定是我们杀了同国大王。” 
凤鸣又想到另一个可能,“莫非……是为了庆离骤死的事,同国军要找我报仇?” 
垂手站在一旁的尚再思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被凤鸣一眼看到。 
“再思,”凤鸣点出他姓名,“你有什么话要说?” 
尚再思得到发言机会,满心感激,“听鸣王说起庆离骤死的事,属下忽然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猜错,万一弄错了……” 
这时候任何建议都是珍贵的,凤鸣连忙指示,“别怕猜错,快说快说。” 
得到他的支持,尚再思先冷静一下,才露出思忖的表情分析道:“第一,同泽一定发生了巨大变故,而且这个变故,还应该和同国的政局有重大关系。” 
这一点,大家都点头认同。 
都城和王宫的守卫关系重大,谁敢随便抽空城防的兵力? 
但庄濮居然冒险把大部分兵力都抽调来团团包围同安院,显示出庄濮这个老成稳重的大将,把杀死他们看得比守城更为重要。 
不关乎重大政局,庄濮怎么会这样做? 
“第二,”尚再思思索着道:“属下觉得,庄濮并不知道庆离王子的死讯。首先,庄濮的兵马来得太快了,我们身在同安院,也是刚刚才看着庆离死去,庄濮不在同安院,怎么可能知道?即使他在同安院中眼线,而眼线又能立即把消息传给他,但调动兵马是需要时间的,怎么也不可能来得如此迅速。” 
“嗯,说得有道理。”凤鸣点点头,又皱眉,“可是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庄濮要包围同安院。” 
“庄濮为什么包围同安院,并非现在的关键。”尚再思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他身为一个普通侍卫,竟敢当面指出鸣王的想法出现偏差,自己也有些揣揣不安,年轻的脸蛋显出一丝惶恐,不过说都说了,只能继续下去,硬着头皮道:“这正是最要紧的第三点,属下观察敌方阵势,兵力强大,张弓拔剑,却只围不攻。庄濮没有下令立即强攻,正是心有顾忌。” 


IP属地:新疆1楼2009-04-27 15:32回复
    “对!”凤鸣被他一点,即刻领悟过来,往大腿上一拍,“庄濮绝对不知道庆离已死,他不敢攻进来,正是因为忌惮他的同国储君在我们手中。” 
    拍完大腿,又拍拍尚再思的肩膀,“嗯,没错。以后你有话就说,不要躲躲藏藏的,男子汉大丈夫,要直言不讳。” 
    正说着,破风声起。 
    一支箭忽然从对方敌阵中射出,直朝站在墙头的凤鸣飞来。 
    “鸣王小心!”容虎一声大吼,抱着凤鸣就地滚下阶梯。 
    身边侍卫纷纷拔剑,在墙头结阵护卫。 
    凤鸣被容虎抱着滚得七荤八素,从墙头顺着阶梯滚到墙角,勉强扶着墙边站起来,犹正头昏眼花,曲迈拿着一支箭从上面走下来,到了他面前。 
    “鸣王,箭是去了头的,上面有指明让鸣王亲启的书信。” 
    容虎虚惊一场,脸色肃然,不等凤鸣动动指头,已先一步把信从曲迈手中取过,在信缘上轻舔一下,又嗅了一遍,试过无毒,才打开信笺,看了一眼后递给凤鸣,“没想到,武谦也掺和进来了。” 
    凤鸣接过信笺。 
    因为鸿羽的关系,凤鸣最近和武谦来往密切,一眼就看出这信是武谦亲笔写的,笔画略嫌凌乱,显示他写信的时候心情颇不平静,而且时间紧迫。 
    看着信,凤鸣脸色浮出讶色,“什么?庆彰居然被杀了?庄濮竟然还以为是‮干我‬的?” 
    他滚下楼梯,众人都跟着下来。 
    刚好烈中石,烈斗也到了跟前。 
    凤鸣古怪地打量他们两人,“不会是你们把同国王叔给杀了吧?” 
    两人顿时叫起撞天屈来,一脸气愤,“没有!绝对没有!” 
    “你叫我们埋人头,又没有叫我们杀人!我们干嘛自己去找个人杀?” 
    “庆彰又胖又丑,他想要被我杀,我都不杀呢!” 
    凤鸣知道他们虽然爱闹,却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脸转向容虎,“武谦在信上说,庄濮为此事恨透了我,但武谦本人却不相信事情是‮干我‬的。他在庄濮面前说尽好话,为我争取到一个分辩的机会,希望我出同安院,在庄濮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绝对不行。”容虎想都不想,立即严厉拒绝,“庄濮不顾后果把城中兵力大部分抽调过来,已经说明他对鸣王的误会有多深。这种情况下贸然到敌方阵营去,只要庄濮一个眼色,鸣王就会性命不保。” 
    凤鸣向来很听容虎话,这时候却不认同容虎的看法,反驳道:“军队已经包围同安院,形势严峻,龟缩不出也不是办法。庄濮对我们的误解源于庆彰被杀,但我们自己明白,庆彰绝不是我们杀的,所以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冒险出去面对庄濮,对同国人表示我凤鸣绝不心虚,解开误会。” 
    容虎不为所动,“鸣王想的太单纯了,敌方心意未明,如果庄濮另有居心呢?天下各国权贵对鸣王,就如对大王一样忌惮。就算知道鸣王无辜,恐怕庄濮也会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寻找借口把鸣王杀死。” 
    正相持不下,尚再思忍不住插话道:“鸣王和容虎的说法都有合理之处。不过现在情势危急,不能再犹豫了。外面情况不明,我们也需要情报,请鸣王容许再思去一趟。” 
    凤鸣和容虎顿时停下争执,不约而同看向尚再思。 
    “你?” 
    “对,我去。”尚再思把头一点,略有犹豫地道:“再思职位低微,本来没有资格代替鸣王到敌阵中去,但最有资格的容虎,现在却绝不能离开鸣王身边。我……属下……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在庄濮面前尽量……尽量刺探……” 
    这人个性可爱,忠诚聪慧,却又常常露出自信不足的样子。 
    看见凤鸣瞪大圆眼,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不由紧张,又开始嗫嚅起来。 
    值此兵凶战危之际,凤鸣还是忍不住被他有趣的改变逗得笑了笑,又转为认真的神色,“再思,庄濮手握重兵,对我们敌意很深,这样做很危险……” 
    


    IP属地:新疆3楼2009-04-2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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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不怕危险。”尚再思唯恐不让他去似的,大声说了一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很不敬的把鸣王说到一半的话都打断了,赶紧道歉。 
      凤鸣当然不会怪罪他,转头去看容虎如何表态。 
      容虎迥然有神的眼睛看了看尚再思,沉声道:“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属下亲自过去。但再思说得对,属下不能在此时离开鸣王。”他想了一会,用力点了点头,“再思人很机灵,属下支持他去。” 
      尚再思感激地看了容虎一眼。 
      王族近身侍卫的竞争向来激烈,他们能够被容恬慧眼相中,挑出来成为大王身边的侍卫,不但要有天大的运气,还需要自身不断努力。 
      抓进每一个表现的机会,才有可能被权贵进一步看重,继续向人生顶峰攀登。 
      容虎身为众侍卫的老大,肯点头让尚再思在这种关键时刻代凤鸣前去同国军中,固然会让尚再思冒上极大的危险,却也是一个令他可以博得鸣王器重的珍贵机会。 
      在尚再思的极力坚持和容虎的支持下,凤鸣终于点头,同意让尚再思代他去见庄濮和武谦。 
      首先学武谦的样子,先往对方阵营射出无头之箭,上面绑着凤鸣匆忙写的一封短信,大意是说会先派遣使者到庄濮面前,解释庆彰之死与他无关。 
      尚再思离开后,凤鸣领着众人重新登上墙头,眺望对面依然杀气腾腾的庄濮大军。 
      这是一次在繁华都城内的罕见包围,和寻常在平原上包围小城的情况截然不同。靠近同安院的四周都是利刃寒光,旌旗飞扬,还有弓箭手侍候,一片死寂。 
      但远一点的,并未划入战区的敌方,同泽的百姓已经起床,陆续有人在街上行走,做着每日都要做例行事,彷佛浑然不知一场战事即将爆发。 
      感觉古怪到极点。 
      低头看着下方,身穿紧身侍卫服的尚再思从侧门走出同安院,双手分开高举,以示并无兵器,在敌方重重强弓的监视下,昂首向庄濮所在的方向迈步走去。 
      “庄濮不会胡涂到一见到再思,就宰掉他吧?”凤鸣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容虎。 
      容虎摇头,“他只是一个普通侍卫,庄濮杀他有什么好处?难道庄濮不怕我们愤怒之下,杀死他的庆离王子泄愤?就算不杀庆离,至少也可以干掉长柳公主,让庄濮悔断肠子。” 
      大战在即,容虎忠厚老实之下的犀利又再度显露出来。 
      庄濮只要对同国保持忠诚,就绝对不敢轻忽庆离的性命。 
      这番话虽然有些无情,却最实在地指出对付庄濮的方式。 
      战争从来都是无情而实在的。 
      凤鸣想起身怀六甲,正在休息之中的长柳公主,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夫君庆离已经莫名其妙骤死。 
      她知道后,也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这位昭北国的公主,命运实在不济,初恋失败,离开家乡远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夫君却又爱上狐狸精似的裳衣,祖国还要被若言灭了,现在大着肚子,又成了寡妇。 
      一边慨叹长柳之凄,一边心里却蓦然冒出一个念头,心忖道,如此看来,我比长柳可幸运多了,别的不说,仅是能够遇上专心待我的容恬,已比长柳幸福百倍。 
      自古以来,负心最教人生不如死,像庆离那样另有所爱,遗弃妻子,才令长柳痛不欲生。 
      可见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容恬变心。 
      宁愿面对十个庄濮,被十万人马围着,也远胜容恬爱上别人。 
      现在容恬对他真心真意,上天已经对他凤鸣恩宠到了极点,和这个比起来,区区庄濮,几千人马的难关,又算什么? 
      凤鸣心里微甜,越想越是淡然,惶恐去了大半,举止神态,居然变得有几分从容。 
      众人都在他身边,察觉到他若有所思后,气度忽变,隐隐有一股傲视敌人的冷静,都暗中惊讶,猜测是不是鸣王又想到什么对敌的奇策。 
      


      IP属地:新疆4楼2009-04-2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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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知道凤鸣现在满脑子塞满了浪漫主义的鲜花,恐怕会集体吐血,从墙头直栽到地面。 
        这时尚再思已经进入敌方阵营,被敌军前前后后严密搜查一番后,被押送到高居马上的庄濮面前。 
        凤鸣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当前的形势上。 
        从墙头远看过去,和尚再思交谈的除了庄濮,还有武谦,三人位于敌营正中,四周围绕着庄濮的亲兵。 
        庄濮神情激愤,不知道是否正在表示对凤鸣没有亲自过来的不满。 
        武谦则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偶尔做出请庄濮冷静的安抚手势。 
        三人嘴巴不时开合,可惜凤鸣等没有顺风耳,一个字也听不到,只能猜度他们交谈的内容。 
        就如一出紧张的哑剧。 
        过了一会,尚再思开口,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这话显然惹怒庄濮,庄濮猛然拔剑。 
        刚破晓的晨曦反射出宝剑光芒,刺得观望的众人眼睛一疼。 
        凤鸣心脏一跳,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露出无比紧张的表情。 
        众人也是心里一沉。 
        幸好武谦也在尽力,及时拦住庄濮要挥向尚再思的剑,对着尚再思说了几句话。 
        不到片刻,尚再思便被同国军凶狠地推攘回同安院的方向。 
        绝对不愉快的双方会面结束了。 
        同安院的人们立即下阶梯,迎接被赶回来的尚再思。 
        “情况怎样?误会解释清楚没有?” 
        “庄濮究竟为何会怀疑鸣王与庆彰之死有关?” 
        “问到庆彰被刺的过程了吗?” 
        众人围住尚再思,极盼尽快了解他带回的讯息。 
        凤鸣却对尚再思露出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道:“刚才看见庄濮拔剑,我还以为他要杀你呢,幸好你平安回来了。”脸上浮现真心的欢喜。 
        尚再思没想到这关键时候,凤鸣首先对自己说的竟是这句,微愕之下,眼眸流露出感动。 
        “对了,”凤鸣好奇地问,“刚才你说了什么,惹得庄濮恼羞成怒,连剑都拔了?” 
        提及正事,周围众人安静下来,等尚再思说话。 
        尚再思思索片刻,才用极为冷静的语气道:“庄濮之所以发怒拔剑,是因为属下刚才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庆彰被杀这件事,是由鸣王和庆离一起策划。” 
        这石破天惊的话一出口,人人都惊呆了。 
        周围死寂一片,只余逐渐变粗的,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凤鸣脑子嗡嗡乱响,好像要把脑子里面漫天飞舞的蜜蜂全部甩掉似的,狠狠甩了几下头,才把目光定在尚再思脸上。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大叫发怒,只是低声问,“为什么?” 
        容虎和几名侍卫则眼泛厉光,暗中握剑,一旦尚再思答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案答‬,就立即将尚再思斩于乱剑之下。 
        临敌受遣,代替鸣王和庄濮会面,却贸然承认鸣王并未犯下的罪行,势必给予敌人充分的进攻借口。 
        这和亲自葬送鸣王有什么分别? 
        尚再思缓缓迎上凤鸣的目光,答道:“庄濮告诉属下,他和他的亲兵昨晚亲眼看见洛云杀死庆彰……” 
        “洛云?”凤鸣惊叫一声,转头去看容虎。 
        容虎沉默着,朝凤鸣摇了摇头,显然他对洛云的举止也并不知情。 
        “而且,”尚再思继续说出他从庄濮亲口说出的消息,“就在洛云即将被他们擒住时,萧圣师忽然出现,杀入重围救走了洛云。” 
        “我……我爹?”凤鸣又是一声惊叫。 
        乖乖我的娘! 
        他几乎已被‮教调‬出经验了———凡和他宝贝爹娘扯上关系的事,没有一件是容易摆平的。 
        拽耳朵打耳光只是小事,被下毒,挨利剑都能列入正常行径了,可是这次,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惹来了同国大军? 
        


        IP属地:新疆5楼2009-04-2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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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儿女,真不是人当的…… 
          尚再思等众人从震惊中平复少许,才继续道:“参与刺杀的两个人,都和鸣王有异常亲密的关系,而见证人则是庄濮本人,这是真正的证据确凿了。请问鸣王,在这种无可分辩的情况下,如果属下还一口咬定鸣王是被冤枉的,与庆彰被刺毫无关系,庄濮将会有何反应呢?” 
          凤鸣怔了片刻,把憋在肺腑的一口长气缓缓吐出来,点头叹道:“我明白了,你做得对。这种时候如果还勉强为我分辩,只会令庄濮更加鄙视我,认为我有胆做没胆承认,盛怒之下,说不定立即挥军进攻。嗯?不过我背了这个刺杀的罪名,也不会让庄濮高兴到哪去,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尚再思年轻的脸庞逸出一丝腼腆笑意,压低声音道:“属下在庄濮面前坦白认罪时,不是顺便多嘴了一句,把庄濮的储君庆离也拉下水了吗?” 
          猛然“啪”的一声,众人都吓了一跳。 
          转头去看,原来是曲迈兴奋地击了一记响掌,恍然大悟道:“真不简单,这一招和我们萧家刺客常用的拖敌挡兵道理一样,专用来对付被刺身亡者亲人朋友的报复。经你这么一挑拨,庆离王子和我们是一路的了,庄濮要为庆彰报仇,就要把庆离也干掉。不过这么一来,他就要背负杀害储君的罪名,够他头疼的!” 
          尚再思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迫于无奈下做出了这个选择而已。剩下的事情,还要靠鸣王主持。” 
          凤鸣想了想,抬起头来,环视正等待着他说话的众人,耸肩道:“既然已经把庆离拉下水了,那就不妨再多拉一个人下水吧。” 
          位于同国和西雷的交界处,离小城丘陵十几里的葱翠山林,正被破晓的日光温柔照耀。 
          鸟儿在百年大树繁驳茂盛的枝叶上跳来跳去,清脆嘤嘤,流水潺潺。 
          一切充满生机。 
          在这幽静安逸的环境中,却忽然响起一声不甘的低吼。 
          “岂有此理!” 
          苏锦超瘫坐在树下,恶狠狠瞪视正背靠在另一棵树下闭目养神,对他不闻不问的绵涯。 
          也难怪他怒火攻心。 
          出身西雷贵族的他,从小被家人视为珍宝,生活可用锦衣玉食来形容,从吃饭到穿衣,哪一样不是被美貌侍女侍候得周周到到。 
          高人一等的家世,使他和多数权贵子弟一样,贵族高尚平民劣等的观念在脑中根深蒂固。以苏锦超的骄傲嚣张,现在竟然莫名其妙成为绵涯的阶下囚,叫他怎能不咬牙切齿,大声骂娘? 
          何况,眼前这个出身低贱的侍卫,居然胆敢对他高贵的身分毫不理会,把他当成普通囚犯一样,强押着他,迫他走了大半天山路。 
          直到现在脚底的水泡都磨出血了,才允许他在这山泉边停下休息一会。 
          不知尊卑的‮蛋混‬! 
          “喂!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苏锦超低下头察看自己的双脚。 
          脚底起了一串血泡,有几个磨开了,血水淌出,看起来十分恐怖。 
          他可不是卑微的贱民,生有一双可以跋山涉水的双脚。 
          再这样走下去,绝对受不了。 
          他抬头打量坐在对面树下的绵涯,考虑了一会,开口说:“容恬不顾西里根基,擅自发布均恩令,现在已经是西雷的敌人了。你何苦跟着他找死?我苏家在西雷有头有脸,只要你放了我,自然会给你不少好处。” 
          他等了一会,看见绵涯优哉游哉地拔了一根草,放在嘴巴里嚼,这种只有平民才会干的事情令他一阵厌恶,皱起眉头,隔了片刻才勉强道:“这样吧,你放我回去,我不但给你一笔钱,还送你两个美貌的侍女,另外还给你一块肥沃的耕地。这可是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他受特权阶级思想的影响,早养成自负自傲的坏习惯,深觉天下只有贵族才是最优秀的,其他只该受他们驱使利用。 
          


          IP属地:新疆6楼2009-04-2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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