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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4-22 15:02回复
    [京城内外|外城九门]---右安门


    2楼2018-04-22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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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御门听政,灰白的天际,被曙光晕染得蒙蒙亮,映在琉璃瓦上,一派富贵祥和之象。户部行走已有半年,经手的虽都是些微末细枝之事,却也能究出几分官场门道来。方才殿上兵部说饷需,御史批吏治,多的是些断章取义,妄服獬豸的庸才。】
      【正出神间,坐下一颠,掀开轿帘,光寿方道自家轿子似是不能行,需要下轿。坐惯了轿子,若教我从宫里走回贝勒府,那能折腾去半条命,跨出轿子,瞥见远处一顶乌篷,忙拍了拍福生。】
      那好像是十八弟的轿子,你追过去,让他停下。


      3楼2018-04-22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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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领六部事来,便同列臣工,于太和门奏上。各家言表具呈上听,间有派系之争,来往权衡之下可见殿上人之英才。朝中庸碌之才所述愚见难以相合,沉眸尔尔。
        殿中散去,于宫门外乘车马回行,然不过片刻便闻轿外人声,听言是十七哥处家奴。命人暂停了,明了因由,打发了去请,又掀帘出,于外处相候。
        与十七哥近乎同月领了差事往户部学政,一为兄弟二为同僚,虽不比与启溯他们相熟,但亦是近友。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4-2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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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皮不薄,最不怕欠的是人情债,何况这人情还是兄弟情。轿子前头帘幕的珠,在他手间稀稀落落得响,皂靴踏在石板路上,沉而稳,一步三回头得忧心着自家小轿。】
          忱弟,又见面了,半柱香前我们刚分开。【拍拍他肩,毫不避讳得打量着他看似结实稳妥的轿子。】你烦不烦我?若不烦,我们共乘?
          【兄弟众多,来往频繁得寥寥无几,与眼前人更仅有面上交情,此刻却表现得热络异常。景霄说我伪善,我不否认。】


          5楼2018-04-22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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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轿下相候,待其近了, 疏朗一笑。
            “无妨,十七哥就坐我的轿子一道出宫吧,只是怕有些挤,要委屈你了。”
            伸手相让,请他先行,隙间窥见其眸光所扫,宽慰道。
            “新打的,上好的红木。”
            说起来兄弟众多,自小里又都于四所同居,往来紧密却又不过总那几人,同十七哥算是后来熟之,却喜他秉性,也愿得相交。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4-22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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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主,是委屈了你才对。
              【他善解人意得接了一句红木,我自也安心。宫道宽阔,两旁多是文武官僚的官轿与马匹,候在午门外的。阿哥相较于那些二三品的官,则能多代步一段,剩下脚程。】
              【刚入秋,低矮的西风卷着宫道的尘,把袍角吹得猎猎作响。】得亏你也往户部,不然我还是得自己走一程。
              方才殿上说,饷需紧缺,可户部根本拨不出那么多银子,你如何看?


              7楼2018-04-22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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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定罢,轿夫起行,闻起相询,略沉片刻,而后开言。
                “国库虚空非一日之功,还能如何看。皇子也到底是食五谷的,不是仙人亦不能点石成金。若说根除不妨问问吏部,若是焦急,各地方,不是还有常平仓么。再不济,行商这些年钱也不是白赚的,借了再还就是。救急不怕,怕的是知道亏空还补不上。”
                户部辖天下粮饷吏部则辖天下官员,其间微妙不以言表。“得空还是得问问吏部怎么个意思。”
                jiu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4-23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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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坐上了轿,我方醒悟何谓治下有道。他那轿夫,轿上两个成年男子,都能抬得四平八稳,自家那几个轿夫,大多是吃得多动得少,不中用,不能留。】国之重器,在戎与祀。
                  【诚如他所言,国库从没有满过,只不过是缺钱与非常缺钱的区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户部守国库,那也得有金银可守,有米粮可守。】可戍守军需,军队的粮又如何能断,方才在殿上我不敢提,你说——若复行开中法,如何?


                  9楼2018-04-23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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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驻扎多在边陲,粮草供应若自行采买费时耗需实非良策,况又逢如今国库不盈便是雪上加霜。但依适才十七哥所提,行开中法,仅其首步报中之治便可一缓燃眉之急。由盐商按照朝廷所出的招商榜文所要求的,把粮食运到指定的边防地区粮仓﹐向朝廷换取盐引便可省去采买、拨款之翻序,不论其他,军粮一事便可缓解一二。
                    但——如今朝廷上下,各世家门阀奏讨盐引握于手中者众也,复行此法,不谓多阻。
                    “十七哥如何做此想?此法若复,恐不是一言即定,得废着周折。”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04-2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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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京中的八旗子弟兵吗?
                      【不答他所问,而是反问了一句。他应当见过,甚至可能偶有结识,那些六部官吏,前朝皇亲的侄孙,皆在八旗之列。许是坐惯了摇晃不定的轿子,他这轿子稳妥得反让人头晕目眩。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复道。】
                      松散懈怠得不堪一击,若让他们披甲上阵,定然溃不成军。
                      这是何由呢?
                      官宦世家日子过得富裕又安稳,老子吃皇粮,儿子跟着不思进取。边塞的将士缺饷,京里的蛀虫米粮满仓,若是你,你会把盐引交去哪里。


                      11楼2018-04-2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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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以常理,定是将转调盐引往边陲解燃眉之急。但如今二帝当国,世家大阀手握盐引亦是前朝便始,今朝若变,是谁变如何变都值得大大商榷,皇父未必能够大力即行。
                        “若是我,也定是望得物尽其用。”
                        从前宫学,于傅口于书中对恩养之事知得一二。但真入户部,理着其间事务才知沟壑之深,十七哥之言,不仅我知,上殿二帝心中亦知,如何决断,还看他们,君在上臣在下,父在上子在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8-04-2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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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下咯噔一记,知晓是轿子入了千步廊,户部衙门前了。两人个人挤了一路,双腿早已发麻,借他胳膊搭了把手,先行下了轿,才拨开轿帘,恭迎咱们这位“贝勒爷”。】
                          【户部几个文书经过时,匆忙行礼,笑着摆了摆手对启忱道。】是吧,你和我想在一处。只是,若行开中法,先损的便是【噤了声,任谁都知,损的是千步廊里各部堂的利,长长一叹,道。】枪打出头鸟啊。
                          我可不想做出头鸟。


                          13楼2018-04-23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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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轿中出,与十七哥并行朝内,后问其言,佯是无奈一笑兀自摇头,可不就是这般道理。
                            正近午时,宣阳明盛。日光投射在琉璃挖上,金碧辉煌,似乎象征着这个帝国的强盛。
                            大清疆土辽阔,京畿更是富饶华极,如同一颗穹顶中最闪耀的那颗辰星,但这样华丽之表其下,却是暗潮涌动,舵在谁手?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04-2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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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忱弟的轿子。
                              【这样一看,启忱仿佛更帅了,虚虚退开一步,比了个请的手势。】


                              15楼2018-04-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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