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妻由年 男 中国 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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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从混沌一团的梦境里脱离,就被隐约在墙那边的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声音扰得皱起眉头。不知道女孩子们怎么能醒得这么早,这边男孩子还有的在打呼噜呢。
吵嚷和睡呼,对睡眠浅的孩子都是很折磨的存在。
揉揉眼睛嘟囔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阳光透过纱帘,照眯了眼。如此一来也就没有睡意,噘着嘴半梦半醒地坐起来,发泄般把被子都使力推着堆到一边去。
有点冷。一双脚又探到棉被下边去取暖,闭着眼穿上衣服。纽扣系岔了一颗,依次全错,衣领还没翻上来,在脖颈下掖得严严实实。
起床气发作的小孩很不好哄,好在义工姐姐相当温柔。看在姐姐温声软语而且会给买新的水彩笔的份上,暂且愿意站住让她给自己好好整理仪容仪表。小脸还是拉着,一副会打人的凶小孩模样。
“谢谢。”
嘟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暂时脱离凶小孩的形象抬头瞅一眼看看她听到没有。看来是听到了,因为她又弯下腰来给予了拥抱和爱抚。
坏心情扫去了大半,好歹露出笑意来,还带着几分羞涩,为刚才的小脾气难为情。
姐姐真是个很好的人,以后要娶她。
只是要上幼儿园了,听说有更多小朋友在一起玩。只是询问过了,姐姐不能一起来,就不太开心。
幼儿园竟然不让姐姐去,那肯定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说不定比不上念慈园呢。
双手攀上窗缘,尘土刺痛指腹,但还可以忍受。
“不去——!”
用日语扯着嗓子叫嚷了一句,这是特殊的自由,只有寥寥几个小朋友可以共享。虽说他们一般不屑于共享。
但姐姐抿着嘴笑着问“由年是在叫什么呀?”的时候,还是会有成就感和小小的虚荣心。
“秘密!”
煞有介事地回答她,这次是中文。跳下台阶来。伸手让姐姐给擦干净。
“姐姐要和我结婚的话,我就会告诉你啦。然后这就是两个人的秘密了。”
这两句话说得很慎重、很紧张。睫毛颤颤,眼睛飘忽不定,不知道看向哪儿比较合适。要作出大人的样子,很沉稳的样子,但毕竟好紧张。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从大家的姐姐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姐姐呢。
然后就会得到好久好久以后这类的答复,每次都是这样。可是每次开口都觉得与之前间隔得足够久了呀。
要长大,起码要和姐姐一样高。上幼儿园的话,大概就可以长得大一点了。如此来说幼儿园也不是什么坏地方。
远远听到阮念一的声音,皱皱脸儿,稍稍嫌弃。
“这么大声……”
嘟嘟囔囔。但还是清清脆脆地回答,
“哎!——”
转脸对姐姐眨眨眼睛,得到许可的表示后就开开心心向阮念一跑过去了。
“怎么啦?”
@花萼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