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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改制与光武复国——士大夫与汉室的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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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之亡,从军事、民生等方面来看似乎都没有必亡之理,故而王船山先生感叹“国恒以弱灭,汉独以强亡”。但是西汉毕竟灭亡了,自有其灭亡的原因,那就是政治和文化上的危机。
  汉代虽然国家权力极强,但皇权远不像后世那样理所当然,汉武帝几十年的暴政以后,要求汉朝禅让之声不绝于耳,是士大夫促成了王莽夺权,而光武复国则一面借助士大夫之力,一面也试图加以驯服。
  从元寿二年(前1年)汉哀帝驾崩,王莽重新出任大司马,到建武十三年(37年)光武帝统一全国,这前后大约是四十年左右的时间。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中间却历经了西汉、新莽、东汉三个王朝,发生了王莽篡汉、赤眉绿林起义、新朝覆灭、汉室重建等一系列重大的政治变动与社会动荡。
  对于这一时期的历史,实际上可以采用汉室与士大夫阶层的离合这一视角来贯穿该时期政权交替中的几个重要问题。



IP属地:湖南1楼2018-03-07 23:55回复
      一、西汉亡于政治文化危机
      西汉之亡与中国历史上其他统一王朝的覆亡都不相同,它既非亡于外族入侵,也非亡于农民起义 ,而是亡于政治和文化上的危机。细言之即汉室在西汉后期的改制运动中格于形势,少有成绩,从而在这一场运动中失去了主动权,更使得士大夫群体对汉室大失所望,转而支持王莽,最终促成了王莽篡汉。
      而当光武帝即位之后,面临的首要问题,也正是如何将汉室与士大夫重新相结合。
      《后汉书》卷三十三《朱浮传》载其建武七年请广选博士书云:
      夫太学者,礼义之宫,教化所由兴也。陛下尊敬先圣,垂意古典,宫室未饰,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学,造立横合,比日车驾亲临观飨,将以弘时雍之化,显勉进之功也。
    《后汉书》卷三十二《樊准传》载其于邓太后临朝时所上疏云:
      及光武皇帝受命中兴,群雄崩扰,旌旗乱野,东西诛战,不遑启处,然犹投戈讲艺,息马论道。

      禅让,在西汉可以光明正大的提。
      政治现实要求继起的政权回归西汉中期的理性行政,但同时也要求继起政权崇儒尊经,任用儒者,团结士大夫群体。而这一点,更始政权和赤眉军并没有意识到,但刘秀却看到了其中的关键。
      故而当“王葬、更始之际,天下散乱,礼乐分崩,典文残落”的时候,刘秀能够“爱好经术,未及下车,而先访儒雅,采求阙文,补缀漏逸”,于是“怀协图书,遁逃林薮”的各地经师学士们,“莫不抱负坟策,云会京师”(《后汉书》卷七十九《儒林转序》)。
      对于民意基础并不广泛,需要一面靠武力四处征伐,一面用爵禄招降纳叛的刘秀集团来说,能够形成这样的局面着实不易。因此刘秀才急于在“宫室未饰,干戈未休”的状态下议立博士,兴起太学。
      要知道当时社会上虽然有“人心思汉”的思潮出现,但是时间并不久,而且一开始人们所向往的是刘玄的更始政权,若不是其太过暴虐无能,刘秀未必能有机会。
      而刘秀及其继任者有一点与西汉诸帝的不同之处在于,西汉诸帝自武帝以来,虽然对儒学的推崇程度有所不同,但与儒者之间的关系都脱不了一个“用”字,皇帝本身不会参与到经学活动中去。
      即使如石渠阁会议,也是由萧望之主持,宣帝所提出的问题是由黄门侍郎梁丘临整理后提出,即所谓“奉使问”,宣帝本人并没有亲身参与。《宣帝纪》所说的“上亲称制临决”,很大程度上是由“萧望之等平奏其议”,然后草拟制书,宣帝画可而已。偶有分歧太大,萧望之等人也评议不了时,才由宣帝亲自裁断。
      然而这毕竟是极个别的情况,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西汉诸帝与士大夫之间的联系不过“利禄之途” 而已,即夏侯胜所谓“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经学不明,不如归耕”(《汉书》卷八十八《儒林传》)。
      而东汉诸帝则不然,光武帝不但曾经在太学受《尚书》,而且时常与众臣谈论经义至深夜,建武四年正月议立《费氏易》与《左氏春秋》博士时,光武帝亲自主持会议,范升与陈元反复辩难,上奏十余次,他也一一亲自批阅。明、章二帝更是在辟雍亲自讲经,“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后汉书》卷七十九《儒林传》)。
      这绝非是光武太学出身,或是三帝个人喜好的原因。而是东汉的皇帝们在有意地通过这一系列的行为,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经生,一个士大夫的形象。
      如果说光武帝与大臣谈论经义还带有一定的私人性质的话,那么自明帝以后,讲经礼已经成为定制,通过制度性规定不但将皇帝塑造成士大夫们中的一员,而且还要借此树立皇帝作为最高经师的文化权威地位。皇权不但要与士大夫相融合,更要领导士大夫,以避免西汉覆灭的情况重演。


    IP属地:湖南3楼2018-03-08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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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退功臣而进文吏?
        光武帝另一项重要的举措就是所谓的“退功臣而进文吏”。
        《后汉书·光武帝纪》将“功臣”与“文吏”相对,可知此处的“文吏”是与军事功臣相对的文官群体,既包含了文法吏,也包含了经生儒者。
        两汉之际,士大夫政治正在兴起,士大夫的入仕态度也更为积极,但与此同时,士大夫入仕的机会反转而为难,这本是正常的现象,但如果掌控不好则容易引发士大夫群体的不满。
        而光武帝的建国道路也不同于高祖,光武帝即位之后全国范围内还有十余个割据政权,光武帝不得不一一征讨,而且征讨之后已经不能像西汉开国时那样分封异姓王前往统治,只能是由军事功臣们攻城略地,而后派遣文官去组织政府,建立政权。
        这样的背景下,无论朝廷还是地方,各主要官职都不得不由文吏出任。这也正是卫广来师所说光武帝面临的历史大背景是士大夫政治兴起,而东汉自身这样的建国道路则是现实小背景。
        在这样的大小背景之下,光武帝所能选择的余地其实很小,最佳的选择就是以高爵厚禄封赏功臣,同时将他们移出政府,而将所有官吏的职位全部留给文吏。
        当全国基本统一后的建武十三年,光武帝就开始了全面的退功臣,进文吏改革,列侯不再担任任何一级的政府官吏,西汉以来的宰相封侯制度彻底终结,官、爵完全分离,拓宽了东汉政权的社会基础。
        而此时全国大小文武官吏职位约十五万个,原则上全部向列侯以外的社会成员开放,其对于入仕欲望高涨,但入仕难度大增的士大夫群体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至此,光武帝通过兴太学以号召,进文吏以招揽,讲艺论道以融合,三管齐下,将士大夫与皇权捆绑融合为一体,实现了士大夫与汉室的重新结合。
        然而,单纯的结合还远远不够,光武帝还面临着其他棘手的问题。
        首先,是政治现实要求他停止西汉后期以来“纯任德教”而形成的理想主义政治,向西汉中期的理性化行政回归。其次,是士大夫政治的兴起以及南阳集团的经学背景,都要求他继续崇儒尊经,任用儒者,并且改革汉家制度中的“霸道”成分。
        这是一组互相矛盾的要求。而另一方面,进用的文吏本身就包含了儒者与文法吏这一对矛盾。如果这两对矛盾不能解决,势必会严重影响东汉政权的稳定。
        因此光武帝与明帝一方面大兴儒学,阐扬经术,另一方面又“躬好吏事”(《后汉书》卷三十三《朱浮传》),对于官吏以苛刻为能,迫使儒者兼习吏事,文法吏受学经术,从而促使二者合流,形成东汉的士大夫阶层,进而奠定此后士大夫政治的基础。
        反映到学术上,便是东汉的儒生们“不为放言高论,谨固之风起而恢宏之致衰,士趋于笃行而减于精思理想”,这样的学风变化,自然不利于讲求微言大义,重视明经致用的今文学。东汉古文学的兴起,固然有今文学变质、僵化、堕落的原因,但社会上这样的一种学风变化,所起到的关系亦不小。
        另一方面,“退功臣”之举实际上是终结了自商鞅以来以官职奖励军功爵的“霸道”,汉家制度中“霸道”成分的根基至此被彻底剿除,而儒者与文法吏的合流,又使得东汉的行政恢复理性路线。
        可以这么说,通过退功臣和儒者与文法吏合流这两项,东汉告别了西汉后期以来的儒学理想化政治路线,恢复了西汉中期的理性行政,但同时又没有重拾“霸王道杂之”的旧有政体,而是开创出了一个彻底的士大夫文治政府。
        然而这个士大夫文治政府又与西汉末年由经生官僚们所掌控的政府,在人员构成和政治路线之外,还有着一个本质的区别。
        西汉的经生官僚们,虽然要面对宦官、外戚等各种政治势力,然而其本身也是国家决策系统的一部分。东汉的文吏则与他们不同,虽然文吏占据了政府的各级职位,但却只是供职而已,并无权做主。
        而功臣列侯虽然被屏退不得进入政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离开了政权,恰恰相反,许多功臣以奉朝请的身份留在京师,参与朝会,其中个别特殊功臣更被赐予特进之位,拥有议政大权。而代表他们权益的皇权,更是在这一时期愈加膨胀。
        功臣的代表邓禹后代出了两个东汉皇后
        《后汉书》卷四十九《仲长统传》云:
        光武皇帝愠数世之失权,忿强臣之窃命,矫枉过直,政不任下,虽置三公,事归台阁。
      概而言之,光武帝所归于台阁之权主要是黜退高级地方官员的复案权、六百石以上官员的铨选权以及封爵权这三项。光武帝将这三项权力收归自己掌控,皇权因而加强,从而“总揽权纲”(《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其独断性也日趋明显。顾炎武曾云:
        所谓天子者,执天下之大权者也。其执大权,奈何以天下之权寄之天下之人,而权乃归之天子?自公卿大夫至于百里之宰,一命之官,莫不分天子之权,以各治其事,而天子之权乃益尊。
      对比顾氏所言,或许可以更好的理解光武帝加强皇权的手段。
        如本章第二节中所论,西汉后期之所以会兴起声势浩大的改制运动,吏治苛酷是原因之一,而这种苛酷是汉承秦制的“霸道”所固有的弊端,如今“霸道”的根基已经被剿除,这种弊端似乎已经可以避免了。
        但是强大的政治惯性,以及王莽改制失败与多年混战形成的尖锐的社会矛盾,使得这种变化并不会应如桴鼓,光武帝势必还有使用其他方式来缓和社会矛盾,加速吏治的清明。
        概而言之,主要的举措包括减省刑法,释放和禁止虐杀奴婢,假民和赋民公田以缓和土地兼并,减免租赋和徭役,任用偱吏以发展生产、打击豪强。可以说,这些举措涵盖了政治、经济、法律等各个方面,而其总的精神概括起来只有一点,即以宽减待民。
        而与以宽减待民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对官吏的异常苛察。
        《后汉书》卷二十九《申屠刚传》云:“时内外群官,多帝自选举,加以法理严察,职事过苦,尚书近臣,至乃捶扑牵曳于前,群臣莫敢正言。”卷三十三《朱浮传》云:“帝以二千石长吏多不胜任,时有纤微之过者,必见斥罢,交易纷扰,百姓不宁。”卷七十六《循吏传》云:“建武、永平之间,吏事刻深,亟以谣言单辞,转易守长。”
        以至于范晔在《朱浮传》后的“论曰”中感叹“光武、明帝躬好吏事,亦以课核三公,其人或失而其礼稍薄,至有诛斥诘辱之累。任职责过,一至于此,追感贾生之论,不亦笃乎!”
        这种苛察不但表现在日常的行政中,也表现在制度的建设上。
        成帝绥和元年将御史大夫更名为大司空,但权责不变,而到了建武二十七年,光武帝改大司空为司空,却将其权责局限于掌管全国的水土建设,原先属于御史大夫的最高监察权此时移交给了御史中丞,而御史中丞在东汉时已由原先的御史大夫属吏而独立出来,成为直属皇帝的中朝官。
        同时,光武帝恢复了成帝时废黜的司隶校尉,自列侯、外戚、三公以下,无论尊卑,无所不纠,并且与尚书令、御史中丞一同成为皇帝的心腹,号曰“三独坐”,再加上已经被收归台阁的黜退高级地方官员的复案权,自此监察权已经被牢牢收归皇帝自己掌控。
        但光武帝不光是对官吏们苛察,其自奉也甚为严格。《后汉书》卷七十六《循吏传序》云:“(光武帝)身衣大练,色无重彩,耳不听郑卫之音,手不持珠玉之玩,宫房无私爱,左右无偏恩……损上林池籞之官,废骋望弋猎之事。其以手迹赐方国者,皆一札十行,细书成文。勤约之风,行于上下。数引公卿郎将,列于禁坐。广求民瘼,观纳风谣。故能内外匪懈,百姓宽息。”
        这种严格也推及到宗室勋贵,甚至光武帝的骨肉至亲身上。《后汉书》卷二十九《鲍永传》云:“建武十一年,征为司隶校尉。帝叔父赵王良尊戚贵重,永以事劾良大不敬,由是朝廷肃然,莫不戒慎。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亦抗直不避强御。帝常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而强项令董宣与湖阳公主间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
        可见,光武帝这种严格的自奉是其统治政策中的一部分,即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节俭、正直的道德楷模形象。
        从以上的三点我们不难总结出光武帝的政治风格,即宽以待民,严以治吏,正直自守。卫广来师敏锐地发现,光武帝的这一政治风格正与《洪范》中的“乂用三德”一一对应。
        《洪范》云:
        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沈潜刚克,高明柔克。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
      三德的正直、刚克、柔克,对应光武帝的治己、治吏、治民,而“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更是光武帝以苛刻治吏的生动写照。
        光武帝早年(天凤中)曾入太学,受《尚书》,通大义(见《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建国后再以《洪范》经义来确立自己的政治风格,正所宜也。
        光武帝不但自己早年受学《尚书》,即位后又延请《尚书》学大师桓荣以教授时为太子的明帝,而明帝即位后又延请桓荣之子桓郁教授时为太子的章帝。则东汉初年三帝,亦可谓之“累世传经”。而光武帝对《尚书》之重视,以及《尚书》学对于东汉前期政治产生的幕后影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IP属地:湖南4楼2018-03-08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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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政教合一与皇权加强
          最后再简单说一下汉明帝“欲毁太学”的问题。
          明帝想要废除太学的直接动因是新建的辟雍落成,也就是说在明帝看来辟雍、太学只需要保留一个就足够了,换言之太学、辟雍的作用是可以互相取代,或者说辟雍的作用可以完全涵盖太学。
          辟雍建造于光武帝中元元年,与它一起建造的还有明堂和灵台,三者合称“三雍”。兴建明堂和辟雍,是汉儒恢复周礼的重要理想。光武帝显然试图实现这一理想,只是可惜他未等到工程竣工便去世了。
          永平二年三月,继位的明帝来到新落成的辟雍,初行大射礼,射礼之后,明帝亲自讲经,当年十月,明帝再次来到辟雍,初行养老礼。从此,辟雍中三月举行射礼和讲经礼,十月举行养老礼成为定制。
          由此可见,辟雍最主要的功用在于举行射礼、讲经礼和养老礼,而这三项礼仪所代表的则是天子施行教化的职责。如果再细分,则射礼在于明尊卑差等,养老礼在于明孝悌之义,讲经礼则在于确立皇帝的文化权威地位。很明显,这里面只有讲经礼与太学的职能有关,而讲经礼实际上正是光武帝讲艺论道的制度化。
          光武帝让汉室与士大夫重新结合的三项举措是兴太学以号召,进文吏以招揽,讲艺论道以融合。而现在士大夫已经与汉室重新结合在了一起,彻底的士大夫文治政府也已经告成,因而,此时已经无需号召,也不必招揽,需要的只是确立和强化皇帝作为最高经师的文化权威地位。
          而这一地位的确立和强化已经完全交由辟雍来完成,太学的使命已经完成,证据之一就是自建武十九年以后,便不再有皇帝驾临太学的记载。
          国家统一、安定之后,光武帝对太学的态度反而冷淡了下来,不再像建武初年那样热衷,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太学号召士大夫的任务已经完成,对于这样一个已经完成任务的机构,明帝会产生“欲毁”的想法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IP属地:湖南5楼2018-03-08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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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平章事七号


          IP属地:湖南6楼2018-03-08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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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jdxyangyang


            IP属地:湖南7楼2018-03-0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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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2013abcde


              IP属地:湖南8楼2018-03-0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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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纳西的夏天


                IP属地:湖南9楼2018-03-0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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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绿色童话


                  IP属地:湖南10楼2018-03-0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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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江山家天下


                    IP属地:湖南11楼2018-03-0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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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童姥527


                      IP属地:湖南12楼2018-03-08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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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窗皙月


                        IP属地:湖南13楼2018-03-08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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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03-08 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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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人又仔细看了一遍天放兄所摘文章,原文文中第一段所写的汉武帝几十年暴政这句话看后很是刺眼。文章后面的分析没什么问题,但是看了第一段这句话后心里确实很不悦!还有西汉的衰亡是从汉元帝以后开始才渐渐走下坡路的。诚然汉元帝时确实也已经出现了问题。文章后面对东汉初期的分析没什么问题,但是看了第一段论述后,鄙人还是要补充说明下。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03-08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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