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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枝头鸟雀活跃，叽叽喳喳，嬉戏在枝头，引得花枝乱窜，然并无半点欣赏意思。）
（。携着归浣步伐匆匆，绕过花厅，穿过长廊，一路直往鸣湍方向，心头怒火正盛，隐隐爆发之意，已然有些压制不住。眉梢微颦，微风拂面，夹杂暗香，并未阻止脚下步伐。紧攥掌中锦帕，关节处泛着白色，泄露此刻压抑住的情愫。门外看门小厮，正打算入屋通风报信，瞪了眼神去，止住他的步伐，直接推门而入。）
（。未寻人，端坐正门之处，支臂靠着案桌，静默不语。）

（今早起身，正洗漱时，来福便兴致盎然，问他，只道是先生家中有事，叫我今日去书房自行温习。这一听，也动起心思，东街上的市集正热闹，可……书房又不可不去。转念再想，先生又没来，还有何惧？登时眉开眼笑，与来福一道儿于后院角门出府）
（吃了个肚儿圆，自是心满意足，吮掉指头上沾的糖花，眯眯眼直乐。玩闹够了也觉困乏，伸个懒腰预备打道回府。刚进角门，便有伶俐的来禀，额娘此刻正在鸣湍。心头一紧，快了步子一路小跑，迈进屋门，先前的神气一扫而空）
啊……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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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春意盎然，枝头鸟雀活跃，叽叽喳喳，引花枝乱颤，微风动帘微扬，伴着花香迎面而来。门口处杏树，乃是他出生时栽种，而今已然高耸。）
（。一时瞧的入神，待身侧归浣臂弯触碰，一脸难色，心知那家伙不知皮去了何处，自是不在鸣湍。黛眉微颦，接过归浣递送杯盏，紧握掌心，小指抵扣盏盖，挂着茶沫儿，看着杯中碧鸿涟漪阵阵，而后一阵脚步声入耳，抬手执杯凑近唇边，余光睨过门口处来人，一阵局促模样，一声额娘入耳，未言语。）
（。款款喝上一口茶去，少倾才端着杯盏，探眼瞧去，扫视他身后的来福，见其缩着肩头，一副胆战心惊模样，掌中杯盏往他方向掷地而去，嘭的一声碎裂，茶叶飞散，茶水肆意飞溅。）

（暗自叫苦，自启蒙入了书房以来，哪天不是规规矩矩。平日里额娘不曾过问，唯有两次躲懒叫额娘撞见，上次灰溜溜低了头认了错，倒也没再挨罚，那……这次呢？不敢多言，盯着不大一块儿地面，琢磨着是否要趁早开口认错，糊弄过关也就罢了）
（张张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身后已有杯盏应声而碎，缩缩脖子，话也咽回肚里。只手背溅上几滴茶水，急急抬手查看，虽是白白净净，却仍试图挤出点泪珠子，好叫额娘别再关注偷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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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叽叽喳喳音儿瞬间全无，大抵是那一声杯盏破裂，引得鸟雀各自飞散开来，独有枝头颤抖不已。）
（。抬首正瞧着他身后的奴才，此时已是战战兢兢下跪于跟前，一壁哀求息怒之言。眉梢紧蹙，鼻音轻哼一句，这般才开口道一句 ）
“大胆奴才，尽是带着小主子学坏。”
（。虽将话儿说与奴才听，余光却依旧在他身上，低首垂着脑袋，茶水滴溅他的小手被，忍住心头的颤抖，强压住上前查看的脚步，继而转向来福道 ）
“罚俸1月，即刻调入厨房帮工1月。”

（抚过手背，茶水摊开却是清清凉凉。不过是偷闲一日，便引得额娘生气，满腹委屈，一心想叫额娘过来瞧瞧我，可终是希望落空。暗地叹气，继而垂手。立在此处，额娘的话尽数落入耳中）
（心中不忿，听来福讨饶只觉聒噪，偏过头去不瞧他。厨房帮工？来福来福，往后一个月偷吃零嘴可全仰仗你了。又兴是于心不忍，又或是担心未来一月少了玩伴，咬咬牙，终是开口）
额娘——别罚他，是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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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动，帘微动，随风而起，轻拍前门，伴着一阵求饶之声。）
（。来福下跪跟前，接连求饶，余光瞥一眼斋儿，面上难色，转瞬又换做庆幸，继而又是低首垂眸，似若想着主意，想来是准备搪塞我。葱指扣着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而心口压抑的愤怒，丝毫未曾减少。）
（。未曾久等，便听其言语，只一句我的主意，揽下责任，还妄想替奴才开脱，然这份承担实属不易。眉梢挑动，这才转首瞧着他道 ）
“哦？——”
（。略一顿，鼻音而出，搭着归浣皓腕缓缓落座，重新接过一盏茶，紧握掌心，直视面前小小的人来 ）
“主子肆意妄为，作为奴才不规劝，反而同谋，何以为他开脱？况且——”
（。掀起盏盖，小指抵扣，挂着茶沫儿，氤氲而起，凝结盏盖，滴落在碧鸿中，引得涟漪阵阵 ）
“你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