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吧 关注:161,876贴子:1,213,471
  • 11回复贴,共1

【原创】迟暮(老年鸣佐)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03 19:54回复
    图源自网络,侵删。


    IP属地:安徽2楼2018-01-03 19:56
    回复
      二楼食用说明,应该不是长篇,中短吧,跟峥嵘可能是同步更新的,重点是设定接的700!接700设定哦!鸣佐六十岁那一年的事情,丧偶,我没有诅咒樱雏的意思!真的是老年人的鸣佐,哈哈哈哈,自己想笑,总之接受这个设定之后再阅读吧,有博人X佐良娜戏份,就是昨晚上刮痧推背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按照岸本700设定往下走,假设鸣佐都活到老那一天,又会怎么样。不会太喜庆,也不会太悲伤的故事吧。


      IP属地:安徽3楼2018-01-03 19:59
      收起回复
        第一章
        他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闭目养神,摇椅轻而缓慢的晃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扶手的边缘已经掉了漆,颇有些年头的样子。已经是正午了,越来越盛的阳光像是从异域开始燃烧的烈火,烫的眼皮都针扎一般的疼痛起来,他抖了抖眼皮,昔日年轻卓然的面容早已刻上岁月的痕迹,那皱纹深刻的像是无法再逾越的鸿沟,那条纹随着眼皮的动作也跟着颤抖了两下,眼皮才缓缓张开,阳光太刺眼了,他小心的将眼睛眯起一条缝,湛蓝的眼却不复光彩,一层灰蒙蒙的罩子覆盖原本纯粹的色彩上,看上去沧桑而疲惫。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他抬手拿起一边的拐杖,慢悠悠的站起来,他盯着腿上的石膏看了一会哂笑,还真不得不服老,半个月前的这一摔可算是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整天上蹿下跳精力无限的漩涡鸣人了。
        其实他早就转了性的,年过五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这一辈子虽然做了点大事,却没点老年人该有的‘底蕴’跟‘内涵’,那些风风火火的事情做不来了,可又是闲不住的性子,最后琢磨着这个年纪是该修身养性了,也不能说没天赋,六十岁的这一年毛笔字还真写的像模像样,颇有大家风范,就是有些生僻的字还是不认得,也不知是见过没见过,学过没学过,记性总是有些差的,一些听上去或波澜壮阔或婉转哀戚的词句也半知半解,不过照葫芦画瓢,当然这话鸣人是不肯说与别人的,每次背着手高谈阔论的样子还是挺唬人,没事了还给邻居家的小孩讲讲课,也算消遣。
        他回过神来,抖了抖衣襟,觉得汗水黏糊糊的站在身上不太舒服,刚要转身进屋,又想起什么似的朝着院子深处走去,墙角篱笆围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长方形,里面的番茄正长着,一些已经熟透了,他弯腰,捏了捏有些失了水分的叶子开始为番茄浇水,又摘下一个随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一口咬下去,甜里透着一丝含蓄的酸,十分的有滋味,他笑着点点头,衣角往上一卷,摘了大概十二三个,一手拽着衣服小心翼翼的兜好,一手拄着拐往屋子里走,昔日宽阔的肩膀缩减了一些,有些佝偻。
        房子还是结婚那时的装修,难免老旧,他也懒得去翻修,两层的复式别墅一个人住总显得有些空,曾经鸣人也整日为此苦恼,直到再普通不过的某一天幡然醒悟,不过就是一个人过日子罢了,难道还不如小时候了?出门的时候,鸣人手里拎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刚刚摘下的新鲜番茄,照例似的十年如一日的往一个方向走,还真的是十年如一日,佐助在五十岁那年退休,老老实实的留在了木叶,鸣人每每想到这里都是忍不住的一阵得意,可不是只自己老了,四处漂泊了大半辈子的宇智波佐助也蹦跶不动了。
        装修陈设都更现代化一些的佐助家,也不是他爱倒腾这些,不过是十五年前小樱一生气又毁了之前的房子,佐助十分怀疑小樱是与雏田暗中撺掇好的,为了她们俩能住的更近,更方便一起买菜逛街打麻将搞出的幺蛾子。佐助当然照旧不发表意见,掌控财政大权的小樱二话不说在第二天就买下了距离鸣人家一条街远的这栋别墅,格局大小跟鸣人家相差无几,从装修的第一天起小樱就亲力亲为,直到结束,第二年的年末,小樱去世了,走的时候一顿数落佐助,无非就是这些年了你陪我的时间太少,我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总是不止一次的想干脆找个机会干掉你算了,我还能改嫁,我这婚结的跟丧了偶似的。佐助当时就握着小樱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难得反思自己,之前他一直以为小樱不在意的,还不等他道歉,小樱就又笑了,直念叨着说这房子装的很是时候,等过两年你走不动了,就老老实实的回木叶养老,跟鸣人还能互相照应,不然我还真不放心。
        一时间佐助还真有点想哭,还没等那双异色的瞳孔酝酿出点什么小樱又嚎啕大哭起来,用那只已经无力的手锤了锤佐助的肩膀,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又说到佐良娜,你们父女俩一个样,简直就是前世结下的冤家,你说佐良娜小时候那么乖,后来怎么越来越像你啊?这任务出了半年还见不着影,寄回来伴手礼有什么用啊?干脆你们俩结伴离开我眼前好让我省省心吧。佐助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握住小樱的手,听她从未说出口过得抱怨,结果是小樱先离了他们父女俩。佐助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是哭了,因为樱的离开伤心了许久,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早已将小樱当做了家人。那一年佐助是四十五岁,五年后的一天选择退休,手中空无一物的搬进了空置已久的房子,一晃十年。
        像是要将过去那些年里太过波折也艰难的日子彻底抛在脑后似的,退休后的佐助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视,不管是那些渲染过度而显得不伦不类的战争片,还是歇斯底里太过脱离现实的爱情故事都看的津津有味,这个津津有味是佐助认为的,从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一贯的平静,这一天也不例外,空调开着让室内的温度保持在不冷不热的状态,他坐在沙发上,看雨中的男女正朝着对方嘶吼互相指责,他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估摸着时间并不理会,除了习惯之外,佐助并不想打断自己的沉思,譬如为什么他们不选择进屋说话却一定要淋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为什么。
        比起鸣人,或许是因为一贯表情匮乏的缘故,佐助的脸上并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记,细细的纹路很浅淡,但皮肤的松弛与下垂依旧不能掩盖已经老去的事实,原本就消瘦的人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只是脊背依旧笔直,哪怕是在看没什么意义的爱情故事也身姿挺拔透出一股庄重的气息,这种庄重是他年轻时不具备的气质。鸣人进了屋瞄了一眼电视正上演的节目,惯性的嘲弄了两句,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看我多有觉悟,练练字种种菜修身养性,你整天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简直越活越回去。佐助依旧没理,盯着电视,鸣人也不恼,径自去了厨房将番茄清洗干净装进盘子里端了出来,屁股刚放到沙发上,电视里就唱起了片尾曲,佐助也终于去看他,“字都不认识几个装什么书法家。”
        正要拿番茄的手收了回来,斜眼看人,“你不要污蔑我,我认得的字你也未必认得。”这话也不假,两个人的文化课都不过关。已经多年不吵架的两个人在最近几年突然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大事是没有了,整天在小事上你来我往要个意气之争,谁也不服谁,摆足了不想输的架势。
        佐助看了他几秒,也不说话,拿起盛着番茄的盘子放在自己腿上径自吃了起来,鸣人拿着拐杖敲了几下地板嚷道,“你这个怪脾气老头!”说完就不动声色的从沙发缝隙里摸出遥控器换台,又用遥控器戳了佐助的胳膊两下,“去给我下碗面,我要饿死了。”吵归吵,佐助听了还是放下盘子,老老实实的去了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转头问,
        “你这番茄的味道不如先前的。”
        鸣人听了又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吧唧了两下点头,“品种的事,上回买种子的时候常去的店正在翻修,在隔了两条街的店买的。”
        “下回还是去老地方买吧。”
        “行。”他果断的应了。没人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变了,还是只因为换了买种子的店家。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蒸汽的缘故,房间里似乎又热了一些,佐助看了一眼猴急火燎就放嘴里塞面条的鸣人,跟已经浮出一层的汗的脸,转手将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两度,鸣人听见嘟嘟的两声脸埋在碗里口齿不清的说,“别往低了调,回头你骨头缝又该疼了。”看佐助不动,他就又拿着空调遥控器调了回去,末了只是皱眉,舌尖往牙齿上舔回味了几秒钟疑惑,“你是不是没放盐?”
        佐助夺回遥控器的主动权,一阵矫情又不通的片头曲后黑屏白字,第五十七集,画面切换,一男一女继续在雨里争执,“医生不让你吃的太咸。”说的时候看了一眼鸣人还没拆石膏的腿,耳边是男人的嘶吼——老天知道我有多爱你!佐助想笑,却还是忍住了。
        “没见你什么时候听人说,管我倒是挺来劲儿!”他嘴上抱怨,心里倒是高兴的,谁知道老了老了反倒扭捏起来,吃饭的速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快,如果放在平时,洗碗的人是鸣人,偏偏他腿脚不方便,佐助接过碗筷就往厨房走,他走的不快,消瘦的肩膀上背着流逝的时光,刚才还看的来劲的人没表现出一点不舍跟留恋,弄得鸣人歪着脑袋对着电视琢磨,这人到底看什么呢?哲理没有,人情不通,冷暖的话还要看人演吗?都被土没到了脖子还看的还不够多?还真捉摸不透,想到这里也不再深究,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门,“今天雏田的忌日,等下陪我过去看看!”
        一声混杂着水流声的好传到了耳朵里。


        IP属地:安徽5楼2018-01-03 20:12
        收起回复
          第二章
          雏田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蹉跎的岁月早已经给了他们预兆,鸣人记得很清楚,一共是三十三顿丰盛的晚餐之后雏田离开了自己,每一次他都劝雏田不要为这种小事劳神,雏田却总是笑着摇头,她不说些什么,不过是想以妻子的身份再为他做几次饭。她走的很平静,不再细腻的手心抚摸着他的脸,雏田说,在你还是七代目的时候我总是会做最丰盛的晚饭等你,可你从不回来。雏田走的安详,鸣人却守着她的尸体大哭了许久,他觉得愧对她,一是因工作鲜少陪伴她,二是为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从不是她,这个认知在向日葵出生后不久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
          那天佐助带着情报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他们坐在终结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一个不再聒噪,一个不再冷酷,佐助懒懒的看天边的弯月说了一句恭喜,鸣人盯着他的侧脸忽的就红了眼眶,他突然明白了心中时常莫名冒头的空虚与遗憾是为了什么,有些事终究是明白的晚了,有些话也不该再说出口了,他本以为他不会懂,佐助却突然看他,看那双湛蓝眼珠里泛起的水汽,他垂眸叹笑,“太难看了,吊车尾的。”
          在这个时候鸣人才惊觉,他是懂得,或许比自己更早。他不由得想起四战结束后佐助离开木叶的那一天,他笑着挤兑他的欲言又止,佐助打量他良久,不置一词的离开。
          ——遗憾吗?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次,时间久了便也都抛在了脑后头,他们还活着,彼此陪伴,再想些什么也觉得多了。如果让鸣人去概括这一生积累所懂得的道理,就是学会感恩跟放弃。
          佐助接过鸣人手中的鲜花,弯腰放在雏田的墓碑前,为了照顾鸣人不灵便的腿脚,代替他用手拂过她的墓碑,擦掉那上面的一层灰尘。墓碑上雏田的照片是年轻时的样子。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这是佐助对于雏田的全部概括。他不记得雏田作为忍者有多么优秀,只清楚她是一个好妻子,年轻时也调侃过鸣人,雏田选人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鸣人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在这个时候,鸣人面色严肃的打量佐助的脸,看他头顶发旋处夹杂的白发,良久之后满意的笑笑,他想,我要死在他前头。
          “走吗?”佐助问,时间还是磨平了他的所有棱角跟固执,年轻时的佐助会说走吧,略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神色像是与生俱来般的高傲。
          鸣人扭了扭脖子,听见骨骼咔哧一声想又赶紧缩了回来,“没有想看的人?”他问,没过脑子,也没什么格外的意思。佐助倒是拧着眉想了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神情淡漠的转头就走。
          鸣人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语气多少严厉了一些,“你这态度……”
          话还没说完,被佐助淡淡的看了一眼后安静下来,那黑色的眼珠蒙着一层暗沉,不凌厉也不纯粹,不愤怒也不悲伤,佐助浅笑,眼角的细纹便藏不住了,“太久了,也该忘了。”
          鸣人没再说话,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头,没几分钟两个人又是并肩而行的样子,鸣人知道不是自己走的快了,而是佐助放慢了脚步。他们沿着运河一路走着,烈日不知疲惫烤的皮肤上的褶皱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的发痛,像是再寻常不过的老人,没有人同他们打招呼,似乎七代目与暗影的名号已经被遗忘。再提起他们的名字应该是在忍者学校的教科书上,那些书面化的描述让鸣人看了都啼笑皆非,那不是他,亦不是佐助,他们的名号留在历史中,相对的,那些被铭记的、精心雕琢的荣耀并不是他们原本的样子。
          他们去市场买了菜,一起回了佐助家,他们知道,再晚一些博人与佐良娜会去雏田的墓前祭奠后一同回来。佐助不是个会在食物上费功夫的人,鸣人从小到老也只认准面条一种食物,四菜一汤端上桌面,看着并不勾人胃口,鸣人看了看时间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说,“时间还够,你再煮一碗面给我。”
          正在摆餐具的佐助抬头,冷眼看着一副大爷样的鸣人,“没有面条了。”
          “那你去街角给我买一份拉面。”鸣人看着新闻报道头也不回的说,还不等佐助发作,锁孔转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两个孩子回来了。佐良娜先进了屋,身后的博人提着一堆水果补品,鸣人对着佐良娜招手,冲着博人喊,“回头多买点面条过来,你师父这里连点食材都没有!”说完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博人,你去街角给我买一份拉面!”
          “不用去,一顿不吃不会死人。”佐助冷言冷语的,多少有些从前的影子。
          “我听师父的。”博人走到桌前用食指跟拇指捏了一口菜塞在嘴里,还朝着佐助竖起大拇指,他是乐得用一句听师父的做幌子,懒得跑去街角为父亲买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顿拉面。
          “博人你都没洗手!”佐良娜瞪了博人一眼,坐在鸣人身边又问起他的腿。
          “你怎么不洗手?”鸣人跟着帮腔,怎么看这个儿媳妇都喜欢的紧,模样是不用说了,脾气性格也好,不像佐助那么冷,也不像小樱那么暴躁,从小就懂事,跟自己也亲近,人近中年的时候还上了一股火,满嘴的起泡,为的是眼见着佐良娜跟巳月走的更近,后来跟自己儿子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却始终都没结婚,鸣人一想起来就觉得上火,向日葵去年都跟男朋友领了证了,这两个却没半点消息,鸣人用余光看了一眼专注盯着电视的佐良娜,手掌在大腿上不停的摩擦,心里不禁骂博人,臭小子连这种事都要当***心,“我说啊……”
          “嗯?”佐良娜看他,眼中是从未变过的敬重。
          “你们怎么还不结婚?”
          “还不来吃饭?”佐助看着有些古怪的鸣人说道,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让佐良娜一时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您说什么?”她问,博人也看了过来。
          “……佐助你怎么这么没眼色?”鸣人扭过头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佐助,心态倒是放松了,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屁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鸣人似乎忘了,这件事他已经提过了好几次,“你们怎么还不结婚?”说完,还对着佐助挤眼睛,让他帮衬着说话,佐助能说出个什么来,看看博人,再看看佐良娜,对自己闺女说,
          “你得对博人负责。”佐助垂着眼看捧着肚子大笑的博人,他想说的是你得对自己的感情负责,舌头一打结,说成了博人,亏得是人老了脾气好了,不然一筷子混着查克拉就要对着博人插过去。
          鸣人看着脸色说不清好坏的佐良娜赶紧打圆场,“别听他瞎说,负责也是博人负责,怎么能让咱闺女吃亏?”
          佐良娜也忍不住笑了,跟博人使了个眼色,岔过话头,四个人围在桌子旁吃饭,气氛有些闷,还不是为了俩孩子没人接结婚的话茬。佐助心里也是急的,眼见着土都没到了脖子,闺女的终身大事还没定下来,怎么也放心不下。吃过饭,博人去厨房洗碗,站在门口对着佐良娜使眼色,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过来。两个人站在洗碗池旁边,博人贼溜溜的往屋里看,生怕俩老人听见什么,“他们怎么对这个事这么执着?”
          “我怎么知道?”这会儿佐良娜没什么好气,心里也有些烦躁,他与父亲之间从不多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他爱她,像所有父亲一样,却又不一样,在儿时父亲是强大而神秘的,他总是不在自己身边,一直到近几年,佐良娜才意识到,父亲已经老了。
          “你别总跟师傅怄气。”
          “我没有。”她否认,倚在橱柜旁,“你还真当我是小孩,我什么时候跟他怄过气,倒是你总跟七代目过不去,怎么连一碗面都不去买。”
          “那不是师傅说的吗?”博人嘻嘻的笑,一方面也是觉得总吃拉面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他洗碗的动作快了些,眼神却乱飘,他跟佐良娜一起长大,也有过相当长的一部分时间互相不太顺眼,只是表面上的,过了青春期后,渐渐的,也明白了故意抬杠的原因,无非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要不咱俩就结了吧。”
          “哈?”佐良娜一时没反应过来,几天前他们还讨论过这件事,一张结婚证并不能改变或者保证什么,他与博人之间不需要这种形式。
          “你听我给你分析!”博人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比鸣人要更蓝一些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佐良娜,“咱们俩是不觉得结婚证有多重要,但老爸跟师傅可不这么想,他们那脑子都是老古董,觉得结婚才是正道,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让他们整天操心这件事儿,其实前几天师傅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你说我爸给你打电话?”佐良娜开始在脑子里勾勒佐助用略带嫌弃的表情拨通电话,几年前鸣人跟佐助还坚持用通灵兽传话。
          “可不是吗!我也吓了一跳,开口就问你最近怎么样。”
          “……这个他干嘛不直接问我?”
          “我当时也奇怪了,就觉得有猫腻,给我三绕两绕的估计有点生气,末了问了一句你觉得佐良娜怎么样。”
          佐良娜无语,想象不到一向酷的要命的老爸会做这种事,“能不能是七代目撺掇我爸打的电话?”
          “不像,他问完我还没反应过来,当然就是夸你啊!各种夸,后来师傅可能听不下去了,直接挂了电话,搞得我那天都没睡好,第二天反应过来他可能想侧面表示让咱俩领证。”说完,博人就去拉佐良娜的手,洗洁精残留在手上黏糊糊的,明明比佐良娜高出一个头,这会软声软气的说,“要不咱俩就结了吧,我这几天始终在想,结婚也不错,我也想给你个名分。”
          佐良娜皱眉,黑色的长发松垮垮的挽在脑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良久咧嘴一笑,有些高傲跟得意,“你可想好了,让他俩得逞这一回肯定还有下文。”
          博人就吸了吸鼻子,“还能啥下文,他们绝对想咱俩赶紧生孩子,抱孙子。”
          佐良娜有点脸红,抽出手甩了甩,“那就结吧,也老大不小的了。”其实俩人并不非要结婚,走这个形式,迎合老人的心态居多,到底是有代沟,博人跟佐良娜也拗不过老派想法去。


          IP属地:安徽24楼2018-04-22 22:36
          回复(2)
            第三章
            他听见电视里传来的最新报道,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叙述着最近忍界的变动——火之国的科学刃具研究有所突破,这项研发大大的减少了忍者的战死几率也对其他国家产生了更为有效的牵制力,在未来的五年里,火之国在忍界的地位将因此项研发不可撼动。本来是好消息,鸣人却不由的皱眉,眉心的褶皱更明显了,他关掉电视,将遥控器随手丢在沙发上,拎着雨伞出门。
            石膏刚刚拆掉,还需要借助拐棍行走,气候作怪,伤处的骨头在隐隐作痛,这让他在进了佐助家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带摘下的新鲜番茄——这些都不重要。鸣人有些气恼的想着,拐棍敲得哒哒作响一路上了二楼,果不其然,佐助赖在床上,没有睡,只是安静的躺着,他没有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眼睛直勾勾的天花板,不像是活着。鸣人心里更沉了一分,走过去坐在床边上。佐助早就听见他的声音,自己家的钥匙只有佐良娜跟鸣人有,他有些不高兴,并不看鸣人,“你怎么会过来?”
            他们早就说过,阴雨天鸣人就不必来报道了,这个时候佐助浑身的骨头都针扎一般的疼痛,不致命,只会让他格外心烦,还有些其他的原因,他不喜欢雨天,近年来尤其如此,就仿佛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那些糟糕事总是在雨天发生。“我为什么不能过来?”他反问,脸色寻常,语气中却透出一股火药味。佐助动了动眼珠,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却也不说些什么。鸣人心里一股无名火无从发泄,瞪了佐助一眼低头琢磨着什么。雨点更密集了一些,伴着西风打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佐助动了动侧身躺着,将被子拉的更高了一些,他觉得隐约有股风吹着肩膀,凉飕飕的不舒服,“你看新闻了吗?”鸣人突然问。
            “没有。”佐助盯着窗外的雨,眼神却有些空,像是蒙了一层灰,“关于火之国的?”他又改口。
            “科学刃具的新闻。”
            “知道。”
            一时间又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钟摆指针滴答滴答的声响与雨落下的声音,“就这样?”鸣人的语气又冲了。
            佐助将脸埋在被子里,眼角的纹路抖了抖,他皱眉,感觉胸腔突然塌陷了一块,空荡荡的难受,他有些生气,觉得鸣人不该来找他的麻烦,他的声音很轻,七分冷漠三分嘲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承认什么?我已经老了?”鸣人扭过头盯着他的后脑勺,原本浓密的黑发稀疏了一些,夹杂着斑斑点点数不清的灰白,很刺目。
            “我们都老了。”佐助的语气则又平淡许多,无悲无喜,“这个并不用我来告诉你。”
            “那你想说什么?我不该在阴雨天来烦你?”鸣人的脸皱成一团,纹路更明显了,一副顽固老头模样。
            忽的雷声大作,佐助的声音跟雷雨声混杂在一起,微弱又清晰,“忍者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耳边轰鸣作响,鸣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他知道吗?他早就知道,却不愿意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上他们都开始变得豁达,可某些坚持变成了顽固,在年轻人看来,都成了老派思想,不懂得与时俱进,不肯承认自己的时代终究逝去。他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意气风发的年纪跟从不平凡的岁月,那些早已远去的属于他们的时代。鸣人到现在都说不懂,他们是不是真的改变过什么。或者只是顺应着时代的变迁,恰巧出现了他们,“啊,时代变了。”鸣人苦笑着说,满脸的沧桑跟疲惫。
            佐助闭起眼,闷闷的说,“我累了。”
            有人装作听不懂主人在赶人,鸣人打着哈哈,又变了脸,和蔼可亲的模样,“我也累,在这歪一会成吗?外面下着雨,我也不好回去。”
            “有其他房间,别来烦我。”
            鸣人却低笑起来,歪在一侧,腿耷拉在床沿上,“你这么说话我就想起来以前的事。”
            原本闭着的眼睛嵌开一条缝,眼珠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是冷的,“你来就是为了发你的无名火?”
            “我哪发火,这不是话赶话吗?这雨下了几天,心里有些烦。”鸣人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起来。
            “腿好的差不多了?”
            “没啥问题了,俩孩子结婚的时候准能好的利利索索。”说道这,鸣人的眉毛也跟着抽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并不急着让他们结婚呢,现在的孩子都说什么婚姻只是形式,我看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或许吧。”佐助没反驳,却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眼见着奔三的人,总这样也不像回事。”
            鸣人抿着嘴笑,瞄了一眼佐助,“我那个邻居,整天跟我说他孙子多出息,多聪明,我怎么就看不惯,凭什么我漩涡鸣人不能有个孙子,血脉后继有人?”这倒是实话,挺长一段时间里,鸣人就觉得什么孩子孙子的,那都是下一辈的事,他何必操这些心呢,近两年时不时的就会想到博人小时候,跟自己一个模样刻出来的,要是在有个孙子,没准还跟自己一个模样。这样的想法一在心里冒头,就怎么也收不住。说道这里,鸣人心里一紧,他低头去看佐助,那人正缩在被子里闭目养神,那他呢?会不会像自己一样?除了虚妄的名号再留下些什么?从初代跟宇智波斑开始,故事之所以能延续,难道不是因为血脉上的传承?他不甘愿旋涡一族就此后继无人,那么佐助就甘愿宇智波的名号从此消失在忍界吗?什么高山仰止都是放屁,谁也不是圣人。
            跟年轻时固执的想要开辟一番天地一样,现在的鸣人也固执着想要留下自己的血脉,到底还是俗人一个,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临了也要为这些家常里短操心,日子终究还是这样琐碎过法儿,静下心来想想,他也不非着急抱上孙子,只是也不想闭上眼睛的时候惦记着博人还没成家,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混小子样。到了下面见到雏田,也不好交代。他喘了几声粗气,又不高兴起来,佐助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道奇怪,“发疯就出去。”
            “我是为什么啊?一把年纪非要操这份闲心?我也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也不住在木叶了,以前修行过的地方就好,有山有水的,我就住那,死了就埋在那,你们谁也别来惹我烦心。”
            佐助被逗笑了,他撑起身体靠在床上,看几乎是莫名其妙的鸣人,“行,你参加完孩子们的婚礼就搬过去吧,没人拦着你。”这话不是他第一次听鸣人抱怨,这人时不时的心情不顺了就要说这么一大长串话,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当了真,俩孩子轮番回来劝和说,穷山僻壤的一旦有什么事也不方便照顾之类的话,后来发现这人只是发牢骚,爱抱怨,跟年轻时候的粗线条滚刀肉不一样,还敏感脆弱起来,劝和完了,能消停几天,一不高兴就又旧事重提,现在他们也算摸透了鸣人,他哪里舍得下放得开,就是嘴上说说,俩孩子倒还能像模像样的敷衍劝和几句,佐助可就不干了,直接顺着话赶人,无一例外。
            鸣人听了横眉竖目的,底气却不足起来,一双眼睛在床脚乱瞄,“不用你赶我,等这事办完了我就走,你求我都没用!”
            “求你?”佐助拿过来一个枕头给鸣人垫在脑袋后头,“求你赶紧走还差不多。”
            “臭老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愿意来找你?除了我你又没朋友,每次佐良娜都请求,请求我过来照看照看你,还不是看在丫头的面子上?”鸣人拔高了声音,心里一万个不满意。
            “你去找别人,他们嫌你烦心里没数?”佐助冷笑斜眼看他,“要不是你总去找鹿丸,他能整天装病说不方便搭理你?”
            “……我走了,雨也小了。”鸣人挎着脸,不太高兴,佐助说的是实话,鹿丸嫌弃他下棋总是悔棋,后来给人惹急了,直接往床上一躺装病赶人,鸣人也不好总舔着脸过去烦人。要说当时的同期,鸣人还是相对精力最旺盛的那个。鸣人心里也希望佐助留他,他不想一个人回空荡荡的房子里呆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佐助,心就凉了一半,这人根本就不会留自己,恰巧肚子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青色的胡茬抖了抖,鸣人闷闷的说,“要不你给我下碗面吧,我吃过了再走。”他垂着脑袋,手里摇着拐杖,头发耷拉着,比眼角还下垂几分,佐助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太舒服,这人向来是爱热闹的,闲不住的,
            “我可没赶你,煮面自己去煮吧,给我也带一碗。”像是安慰他一般,佐助又补充道,“我今天不舒服,你留下给我打扫下房间也好。”
            鸣人一听又嘻嘻的乐,去厨房下面端到房间里来,吃过晚饭他们又去客厅看了一会电视,为看什么节目吵了一架,鸣人照旧输了,拿着宣纸跟毛笔坐在沙发上练字,落笔大开大合颇有气韵,佐助斜了他一眼,指着其中一个字说,“是撇不是竖。”就为这么一句话,俩人争论了许久,后来发展成互相揭短,从忍者学校开始到眼下,最后佐助指着大门说了一句滚。鸣人敲了敲拐杖,滚就滚。把宣纸团成一团故意丢在茶几边上还踩了两脚,气的佐助双眼冒火,不欢而散。
            回到家的鸣人直接就奔着书房去了,翻着字典查字,整张脸都跟着抽,不是撇也不是竖,谁也没说对,怪不得那字怎么看都别扭,暗戳戳的把字典放回去,还想着绝对不改口,临睡觉还嘟囔着这事儿。第二天下午,鸣人又买了酒跟小菜登堂入室,酒过三巡又为这件事吵了起来,手里拎着剩菜又被赶出门来。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博人跟佐良娜的婚礼如期举行。


            IP属地:安徽29楼2018-04-27 14:44
            回复
              第四章
              上次看鸣人那张笑嘻嘻的大脸这么不顺眼还是四战时候,佐助转过身不想看他,将身上的和服整理的一丝不苟,他很少穿的这样庄重,心情也随着女儿婚期的到来有些复杂,怎么看胸前的宇智波家徽都刺眼的很,鸣人喜不自胜,连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一身金黄色的和服穿在身上,显得年轻了不少,神采奕奕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少时,佐助打量了他一眼,估摸着这人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笑的跟朵太阳花似的,也笑不成太阳花,佐助冷哼了一声想,那时候鸣人脸上还没有皱纹。
              “今天儿子跟闺女结婚,你就别板着脸了。”鸣人一本正经的说,对着镜子又一次整理起仪容。
              “那是我闺女!”佐助没好气的说。
              鸣人疑惑的看他,突然就明白了,当初向日葵出嫁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很是复杂,他一副过来人口吻安慰道,“你别这样啊!我儿子也不差,博人是你看着长大的,尊重你这个师傅比过我这个当爹的,跟佐良娜也是青梅竹马,没什么不放心的,住的也不远,随时都能回来看看。”
              一番话说得挺真诚,佐助却更不自在了,他冷着脸看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的鸣人,“那是我女儿,要是博人敢欺负他,我就打断他的腿,还有你的。”
              鸣人梗了梗脖子,“你看你,这是哪来的话?博人怎么敢欺负佐良娜?向来都是博人听她的,再者说要真有什么事,跟我也没有关系,我这腿刚好……诶诶诶!佐助你别走啊!等我!”鸣人看着佐助毫不留情的背影苦笑,他知道他在意什么,在向日葵出嫁的那天晚上,他还偷偷回家流了几滴眼泪,无非就是觉得什么样的好男人也不配自己的女儿,自己精心照料的心肝宝贝被抢走的感觉。
              佐良娜作为九代目跟暗部队长博人的婚礼自然是热闹非凡,除了朋友,不少政界人士也前来道喜,新人忙的团团转不说,七代目鸣人跟暗影佐助也在木叶有着非凡的影响力,这两家结婚抛去青梅竹马的那份感情不谈,的确也左右了木叶未来的政治走向,谁也说不好旋涡家跟宇智波家的血统结合会生出怎样一个忍者。鸣人自然是乐不可支,帮着打点里外的来往宾客,笑声传出好远,那些再老套不过的恭贺话也听得相当舒心,也有不少人企图跟佐助搭话,这人冷着脸,脊背笔直的往那一坐让人望而却步起来,却又碍着面子不好不上前打招呼,都被佐助三言两语的打发走。
              新人站在后头把这些都看的真切,博人挠了挠脸,难免觉得慌张,从小到大他唯一怕过的人就是师傅,也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被一脚踹出去十米远,“师傅……好像不高兴,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出息!”佐良娜嗤笑,半开玩笑的说道,“爸爸什么时候看上去都不太高兴。”
              “喂!这样说不好吧,虽然的确是这样。”博人摸了摸鼻子,一头金发耀眼的很,他贼兮兮的笑了起来,“我听说师傅年轻的时候绝对的少女杀手,多少女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他都不看一眼,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师傅这档子高冷范的都抢手。”
              佐良娜啼笑皆非的瞥了博人一眼,却也不得不承认,爸爸就是有一种魅力,神秘高傲,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嘴上又不肯承认,“还能为什么,那些年轻姑娘也是被他的脸骗的团团转,肤浅。”
              “别这么说。”博人摇摇头,“咱妈不也是这样吗。”这个咱妈指的当然是春野樱。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爸爸为什么事不开心,等会我会解决的。”说完指了指刚刚进门的年轻男人,“这人多注意一些,野心不小,能力也够,只是太难控制。”
              博人顺着方向看去,跟着点点头,“我会让他们探探他的底,掀不出什么风浪去。”
              佐良娜只是颔首,她上前一步看着往来的宾客,心里琢磨着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的来向自己道贺,又有多少人是为了打探消息,博人的注意力却全在她的身上,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红色和服下雪白的脖颈与精致面容,无一不引人注目,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像假小子一般带着眼镜的佐良娜会出落的这么漂亮,他很喜欢佐良娜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总是分外明亮,坚韧又不失温柔,他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今天就不考虑这些了吧。”
              佐良娜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博人湛蓝的眼珠,转过身揉了揉那一头浓密的金色头发,“怎么?原本也不非要走这个形式的,你我之间没有必要。”
              “我知道。”博人眨了眨眼,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牵着她的手朝着婚礼现场走去,“只是觉得偶尔老派也不错,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真切的笑意从眼底扩散,有些傻气却十分真诚的笑意,衬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令人动容。
              婚礼正式开始,到了给老人敬酒的时候,佐助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却也顾忌着新人的颜面,将敬上的酒一饮而尽,佐良娜抿着嘴对佐助笑了一下,有些调皮,还像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似的,佐助垂眼,想起对佐良娜为数不多陪伴的种种画面,当年小姑娘还因为自己梳的辫子太丑拒绝上学而迟到过,圆滚滚的小脸对着自己淌眼泪。那些几乎不被想起的画面都在脑子里一一闪过。鸣人又凑了过来,欠揍的说,“你再不服气,我也不能让博人给你当上门女婿,我是等着抱孙子呢,我们家小漩涡准像我。”佐助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差点一杯酒泼到鸣人脸上,后者又叹笑起来,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手中撵着酒杯欲言又止,佐助的心突地就静了下来,他看着鸣人,他知道他有话说,鸣人端着酒杯凑到佐助跟前,高高举起,“这一杯敬你我成为亲家,往后就是一家人了。”鸣人咧了一下嘴,原本高兴的事说出口心里就是涩涩的,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佐助盯着酒杯看了一会,也沉默着照做。
              “第二杯敬你跟小樱,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女儿。”说完,酒杯一倾洒在地面上,佐助这回倒是没犹豫,举杯就喝,
              “这一杯替樱领你的情。”佐助轻声说,摇头一笑,心情也有些复杂。
              鸣人抿了抿嘴,又为他们各自斟满了酒,“这一杯……”他叹气,随即又笑起来,“今天高兴,多喝几杯你不会不陪吧?”
              好像发生过什么,实际又从未发生,他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酒倒是喝的畅快,散场后还是一对新人上来阻拦才就此作罢。鸣人喝多了,由博人送着回家,佐良娜使了一个眼色送佐助回去,“我没事。”佐助摆摆手,神情暗淡的看着佐良娜。
              “爸爸,你有话对我说。”佐良娜抿着嘴,牵着父亲皱巴巴的手一路往前走,“别这么吞吞吐吐的,宇智波家的人可从不这样。”
              这回轮到佐助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宇智波家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说到这里佐助噤声,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哪个宇智波家的人活到寿终正寝,或许老了的宇智波就是自己这个样子?喜欢看毫无营养的电视剧,整天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佐良娜。”
              “爸爸?”
              “做你认为对的事,我相信你。”佐助轻声说,用力的握了握佐良娜的手。
              佐良娜却突然站住,她看着佐助,红了眼眶,她的心情也同样复杂,这样的复杂是在今天之前从未想过的,明明还站在一起,却又有什么变了,从今往后,她不单只是一个女儿,还是妻子,不久的之后还会为人母,她从未这样深刻的意识到佐助已经老去,几年,十几年,他将离开自己,再不会回来。她拥住父亲消瘦却有力的肩膀,“爸爸,相信我,我会过得很好。”
              佐助轻轻的抚摸佐良娜的头,“我知道,你从未让我失望,是吧,九代目大人?”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喜欢的紧,只是不善表达让父女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并不亲近,他知道,佐良娜也知道,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关怀、信任与骄傲,为人父的骄傲,为人女的骄傲。佐助用力的眨了一下眼,让眼中的酸涩感褪去,话是这样说,凭什么他漩涡鸣人能有孙子?
              “前几天做梦梦见你大伯。”佐助一本正经的扯谎,说的是电视剧发生过的桥段。
              “……大伯恭喜我结婚?”
              “你大伯说宇智波家不能后继无人。”
              佐良娜瞪着眼睛看他,随即翻了个白眼,又拉起父亲的手向前走去,“我大伯要是真托梦,也是说你年轻的时候整天四处奔走,没给宇智波家开枝散叶,跟我可没关系,你早跟妈给我生个弟弟,何必现在来着急,觉得输给了七代目?”
              佐助咬牙,心里的伤感化作不痛快,他不动声色的甩掉佐良娜的手,“你回去吧,没几步就到家了,周日不用回来看我。”
              “……爸爸!你别像七代目一样耍小孩子脾气!越老脾气越怪!现在不是你们年轻的时候了,哪里还有生个儿子接户口本这一说,回去早点休息,我周日再过来看你!”佐助走的更快了一些,啪嗒一声甩上房门,脑子里还是佐良娜的那几句话,心中暗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这个家门所有姓旋涡的都甭进了。
              他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窗没关,窗帘被吹得一鼓一鼓的,也懒得动,转了个身闭眼睡去,晚上还真梦见了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愚蠢的弟弟哦,侄女说得对,没给宇智波家开枝散叶的是你,宇智波家的人从不看没营养的电视剧,也从不推卸责任。佐助是被气醒的,心说我一把年纪了用你教育我?睁开眼却没法动弹,手脚都僵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头皮发麻,接着不省人事。


              IP属地:安徽32楼2018-04-27 19:36
              回复
                第六章
                这一年木叶的深冬格外寒冷,在鸣人拉开窗帘看见窗外的飘雪时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他感觉到膝盖刺痛,许多年前四战时去往雷之国发生的种种历然在目。他从不后悔为了佐助这样做,只是在后来身处高位后不免感叹,到底是身份不够罢了。他抬手擦掉窗上的霜露,看见上面映着自己苍老的面颊忍不住转身低叹,叹的是什么也不甚清楚,只是心情沉重。他看了看时间,拿起悬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往佐助家走去。
                有时他会觉得好笑,谁能想到火之国曾经的暗影,横行忍界的宇智波佐助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是没有想过去亲自照顾他,佐良娜却总是坚定的拒绝,为的不过是鸣人也不太硬朗的身体,佐助的饮食起居都交给保姆,鸣人不过是每日报道,对着神志不清的佐助重复着同样的抱怨。今天去佐助家的时间比往常早了些,他的动作很轻,连保姆也没有注意到,这让鸣人在看见坐在房间的佐助之后怒火中烧,他的脚下是打破的玻璃碎片,早饭撒了一地,保姆恶声恶气的指责在他听来是十恶不赦的,无非就是佐助的不配合,有那么几秒钟时间里鸣人气的浑身发抖做不出反应,当他大步冲过去的时候引起了保姆的注意,却还是没能躲过鸣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保姆也不过是被佐助气急了一时有些失控,看着鸣人盛怒的脸,哭闹的心思也少了大半,“***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他指着门口大吼道,脸颊泛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人撕成碎片。
                一直到保姆离开,鸣人的心情都是难以平复的,他矮下身去看佐助的脸,这人没什么反应,似乎对保姆咄咄逼人的叫骂也并不放在心上,鸣人红了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气愤是否还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如果当事人都不介意,他又要以什么身份去介入呢?朋友吗?一个不记得自己不认识自己的朋友?他清楚自己不该对此有所怀疑,只是当他发现,佐助不再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做出应有的回馈时,他前所未有的失落与伤感,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儿女的结合给了他们另一种身份,鸣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并不想让佐助成为自己的亲家,就好像他们只是因为儿女的存在才联系到一起一般。
                房间里,佐助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鸣人半蹲半跪的看着他,周围是散落的饭菜与碎片,年近七十的鸣人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如此可悲。他用力的眨了眨眼,不想让眼球中的酸楚感继续扩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佐助终于给了他一些反应,他歪着头看他,近乎于打量,他在无声的询问,这个金色头发的老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记不起他之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熟悉又陌生的,但他还是察觉到他的心情,“你很不开心?”他问,口齿多少有些不清不楚。
                鸣人别过头,一边捡起地上的碎片一边骂人,“你是真**了?***挨着骂都没点反应?她打没打过你?动没动过手?”这么说的时候,鸣人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佐助,佐助却在笑,有些僵硬,鸣人见了又恶狠狠的骂,“**。”
                “你是谁?”佐助问。
                鸣人听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东西哐当一声的丢在垃圾桶里,再用抹布擦干地上的饭菜用力甩了甩手,他指着自己的脸,“看好,我是漩涡鸣人。”他咬牙切齿的说,“漩涡!鸣人!”
                佐助冷哼,多少有些过去的影子,他摇头,看窗外的景色,“你不是。”
                鸣人想要仰天长啸,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次,他没有办法跟佐助证明自己就是鸣人,他甚至在他面前一口气吃了三碗一乐拉面都没能证实自己的身份,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较真,今天却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他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就好像只要佐助不记得,他就不再是他,他用力的扳过佐助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你怎么证明我不是漩涡鸣人?”
                佐助似乎对这样新鲜的问题有了好奇心,他没有漠视他,而是有些神秘得意的勾起嘴角,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拨开鸣人要搀扶自己的手,走到柜子前翻找起来,他的动作不快,黑发白了大半,鸣人就愣愣的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在柜子的角落里,佐助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记得漩涡鸣人,一个金色头发的傻小子,很讨厌,似乎跟自己有很多联系,也只是这样,鸣人探过脑袋,却见佐助神神秘秘的将一个长方形物体盖在双腿上,他招了招手,鸣人只好凑过去,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儿子,他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不过是苦中作乐,只是当佐助把那长方形物体翻过来时,就连这样的笑容也难以把持了,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七班时的他们,卡卡西、樱、佐助与自己。他看着佐助用颤抖的指尖,指着相框中那个金色头发的傻小子,“这个是漩涡鸣人,你不是。”
                鸣人看着相片里的自己嗤笑一声,他轻轻的拍了一下佐助的头,“我就是他啊,不过那是小时候的我。”这么说的时候,鼻音却重了起来。佐助认真的看他,甚至将相框放在鸣人的脸边对比着,鸣人尽力做出与相片中一样的表情,他的眼中满是希冀,可惜,佐助却没能看懂,他摇摇头重复道,
                “你不是鸣人。”
                鸣人脸上的表情突然消失了,皱纹深刻的脸颊上有些许麻木,些许的悲凉,他看着佐助再次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将相框重新放回到柜子的深处,他听见鸣人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你还记得吗?漩涡鸣人是什么人?他对你来说是什么?”
                佐助关好柜子,原本蹲着的他干脆转身坐在地上,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许久没有运作的脑子发出沉闷的咔哧咔哧的声响,他觉得头痛,一时间又豁然开朗起来,他向房门的方向看了看,确保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人发现,他不太确定,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想法,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信任,他小声说,“我想我是喜欢他的。”说完他笑了起来,甚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鸣人的脸颊开始颤抖,他的眼球蒙上了一层灰尘,一时间又苍老了许多的样子,他咧开嘴角,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为如今的佐助,为如今的自己。他们终究是蹉跎了岁月,也负了对方的心意。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压抑的哭泣在房间中回荡着,佐助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悲切的神情,转瞬即逝,他甚至不太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他抬起手,摸了摸鸣人的头,
                “别哭。”他只是这样说,然后起身,回到椅子上看窗外的风景,耳边鸣人骂骂咧咧的哭泣声像是无关痛痒的背景音乐,他脑子里的画面回到了许多年前,他沉浸在其中,对现实反而没有了任何感悟。
                鸣人觉得心脏在绞痛,他用力的抹了抹脸,自嘲的笑了笑,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勉强走完剩下的岁月,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呢?他站在佐助的身侧,跟着他一同看外面的风景,最后摇着头转身进了厨房,为他准备今天的早餐。
                锅碗瓢盆的声响隐约传进耳朵,佐助的神色也似乎清明了一些,他侧过头,似乎听见了鸣人的声音——今天是雏田的忌日!等下陪我过去看看!
                “好。”佐助自顾自的应了一声,便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午后。


                IP属地:安徽42楼2018-05-25 23:57
                收起回复
                  更新的很慢,一是工作实在忙,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自己开过会回来还要给别人开会,我也知道烦,没法。再者就是大家千万别吃回头草,我这把把的赌咒发誓绝对不干这种事,结果人家一服软,我就找不着北了,毕竟每次都是我哄她,美好几天,又因为同样的事情散伙了,哈哈哈,也是没谁了,心情有点波动,这两天又满血复活,好在快完结了,以后不轻易挖坑了。= =


                  IP属地:安徽43楼2018-05-26 00:05
                  收起回复
                    第七章 终章
                    当夏季再一次降临的时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火红的夕阳照在院子里,给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小小的番茄园里嫩绿的叶子长得茂盛,红色的果实点缀其中,他摘掉一个随手一擦丢到嘴里,转过头佐助正在摇椅上假寐,不时的轻声说些什么。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的,佐助在跟曾经的自己说话,也没什么不好,他觉得眼前的光圈在扩大,斑斑点点的霎是好看,像是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佐助的世界,那个白衣黑发的少年不可一世的站在自己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不禁走上前,近乎于贪婪的看着他,耳边是潺潺流水的声音,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边,不由得低头看河中自己的倒影,是年轻时的模样,他咧开嘴巴笑,自己的倒影也跟着笑了起来,傻里傻气的,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浮上心头,他叫着佐助的名字,鬼使神差的走入河水中,他想要走到佐助身边,却又感觉到刺骨的冷,明媚的世界暗淡下来,嘶吼与惨叫,随着一张张以为忘却到头来却再真切不过的脸。战后的繁荣,热闹的婚礼,年轻温婉的雏田。他回到婚礼的那一天,重新体会着、审视着结婚当晚喝的烂醉的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释怀,在结婚的当天佐助并没有回来木叶。再一次见面,是佐助与小樱结婚的消息。当时的心境已经记不真切了,向日葵生日的那晚,一家四口坐在桌前有说有笑,那一刻他是满足的。画面一闪又停在了佐助打开火影办公室门的那一刻,风尘仆仆的气息夹杂着几分凛冽,不柔和却是鸣人愿意看见的,只要佐助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也不再枯燥。他们说着话,关于木叶,关于儿女,唯独不谈论对方。
                    画面最终停留在与佐助并肩作战的那一刻,他们是强大的、默契的,无数次鸣人都会奢望自己再回到那一刻,哪怕艰难险阻,也甘之若饴。他笑了起来,他知道他们会赢,还不等他高兴太久,流水声又渐渐的侵入到耳膜,他回到河畔,看着佐助站在那里,一时间他觉得头痛欲裂,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佐助的脸,那张年轻的,还没有褪去青涩而显得清丽的脸,漆黑的眼珠里泛起嘲弄,鸣人惊觉,这应该就是最后了,他所能看到的、想到的,是这一辈子经历过的。他苦着脸笑,湛蓝的眼珠里泛起热泪,终究还是舍不得。光圈渐渐散去,鸣人感觉到强烈的刺痛,他倒在番茄园里,额头撞在凸起的石头上,他觉得眼皮沉重,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重影,他张了张嘴,朝着佐助的方向喃喃说着什么,他叫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一声惊叫,做好晚饭的保姆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鸣人,她快步走过去,发现鸣人已经没了知觉,她拨打着急救电话,再通知博人跟佐良娜,当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她才想起几乎不与人沟通的佐助,他依旧在摇椅上,冷漠而麻木。
                    佐良娜在办公室接到这一通电话,她心里一沉,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人们常说,突如其来的疾病总会击垮一个老人看似康健的身体,她第一时间想要联系博人,却发现这人应该远在木叶千里之外的风之国。她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一刻不停的赶去医院,鸣人之于她的分量不亚于父亲母亲。她推开病房的门,医生的沉声叮嘱还在耳边,她从未设想过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鸣人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身边是已经撤掉的机器跟导管,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银白色的发丝再也寻不着一点金色,他听见了声音,张开沉重的眼皮,一时间,那双已经暗淡了眸子迸射出不同寻常的光彩,他看着佐良娜,又看她空荡荡的身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牵动着嘴角,僵硬而无奈,或许人生总是这样徒留遗憾。
                    佐良娜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牵着鸣人粗糙的、不再像记忆那般温热的手掌,“爸,一定要好起来,博人很快就会回来。”
                    鸣人再清醒不过,他看着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深知她是安慰自己罢了,他根本没有时间等博人回来,在临终前见儿子最后一面,向日葵呢?他问,佐良娜轻声说,明天就会到。鸣人点点头,眼泪却流了下来,向日葵嫁的不近,也是没法立刻赶回来的。他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安静坐在角落中的佐助,无悲无喜,无知无觉。佐良娜也顺着鸣人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不能自持,她赶紧扭头抹掉眼角的热泪,转而笑了起来,“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拉着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有了博人的孩子。”
                    那双黯然的眸子又亮了起来,像是燃烧殆尽的篝火,竭尽所能的再燃烧一刻,他咧开嘴巴笑,眼泪也开始干涸,鸣人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清醒过了,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而真切,他说,孩子姓宇智波,宇智波恒人。还不等佐良娜应些什么,他眼中的微弱火苗就被吹散,佐良娜看着那双蓝色眼珠中涣散着放大的纹路失声痛哭起来,手中的温度渐渐消失,鸣人在笑,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或许在最终,这样的一个消息让他忘了顾忌在这世上最后一刻所知的遗憾。佐良娜抽泣着将白布盖在鸣人的脸上,当她转过头的时候,佐助的脸上被泪水沾湿,她不明白,父亲的眼神是麻木的,那么他到底为什么在悲泣。佐助同样不懂,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只是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失去了什么的重要的人,他不知道是谁,就像是当年失去鼬后得知真相一般的悲痛。
                    九个月后,恒人出生,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男孩,像是为了弥补某种必然的遗憾,恒人除了发色几乎跟鸣人长得一模一样,脾气秉性也是如此,佐助被接来与夫妻两个人同住,神志渐渐清明了一些,起码开始认得身边的人,他没问过鸣人去了哪,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也像遗忘了什么一般,直到有一天博人看见佐助对着恒人叫鸣人的名字才明白了什么。就这样过了三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当佐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发愣的看着头顶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紧接着几年来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红了眼,神情复杂,他想,终于还是记起了那些曾忘记的,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身体许久未有过的轻松,像是回到了年轻时那般,他无奈的笑笑,平复情绪,也让眼眶中泛滥的液体褪去。喜怒哀乐之于他目前的状况都已经是不必要的情绪,他听见推门声,恒人晃荡着莲藕一样粗胖的手臂咿咿呀呀的朝着自己走来,含糊不清的叫着爷爷,是了,每天早晨,恒人都会叫自己起床一起去吃早餐。
                    他弯下腰将恒人抱在怀里,小家伙高兴的很,佐助很少抱他,毕竟在大多数时间里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幕落在博人跟佐良娜眼里当然是令人高兴的,他们觉得这一天的佐助像是回到了没有生病前,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分释然跟安详。佐良娜将粥放到他面前低声问着,“爸,你今天起色很好。”
                    “我不一直是这样?”他反问,语气有些冷,却惹得夫妻两个都笑了起来,博人拍着大腿说,
                    “我就说师傅有百折不挠这个劲,这回看上去正常多了。”
                    佐助冷眼看他,却不是真的动气,神色平和慈祥,佐良娜也嗤笑了一声,“你不准骂我爸脑子有问题。”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的,惹得佐助也勾了勾嘴角,一时间他有种冲动想要叮嘱他们两句,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很好,比他们这一辈优秀许多。他看着他们离开,转身回了房间,恒人小尾巴一样跟着进了房间,奶声奶气的叫爷爷,无非是想让他陪自己玩一会儿,佐助却觉得累,几步路的时间像是耗费了仅剩下的所有精力。他笑了笑,用指尖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恒人,下次吧。”小家伙点着头嘻嘻的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佐助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窸窸窣窣的阳光合衣躺下,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却是轻松的。像是走入了一个梦境,流水声闯入儿帘,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蹲在河边看自己的影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吊车尾的,你在做什么?”
                    鸣人转过头,脸上的苦闷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被傻笑取代,那笑意从瞳孔扩散到发梢,就连耳边的胡须都跟着颤了颤,“喂,我等你很久了。”他直起身子,抖了抖裤腿,佐助有些诧异的顺着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也是青年时的模样,那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就停留在这里。
                    全文完


                    IP属地:安徽48楼2018-06-06 01:15
                    收起回复
                      一个短篇撸了这么久真的破纪录,暂时不会再挖坑了吧,哈哈哈,伤感又十分轻松,为啥每次我都要搞得这么沉重除了正剧向就是这种不喜庆的梗,我明明是个搞笑的人,事情比较多,想写的搞笑轻松向双性转梗无期限搁置


                      IP属地:安徽49楼2018-06-06 01:18
                      收起回复
                        我看了看你这个头像,你号没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9-04-22 11:5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