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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春晓，是新春年里，四九最热闹的日子。）
（我是入了夜才出来的，并没有叫阿姊和兄长，只有一个人的上元节，属于天地，属于自己。我头一次拥有这样清晰记忆的上元节，当故事里描绘的场景，在眼前一一展现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在眼前，慢慢铺就。热闹的街市，繁华人间，身处这样拥有红尘烟火气息的凡尘，那会有人乐得做天上谪仙。）
（我在一糖画铺子面前站定，待轮到我时，却有一人先我一步，指了那只兔。不意外的是，今年序兔，意外的是，那人是启崧。）真巧。
@爱新觉罗启崧

【今得客行叔派人捎口信，说是请我去趟酒馆，与这位糟老头子，喝几杯酒叙个旧，既然故友有心邀约，自个不好拒绝，毕竟他曾带我游玩四方，再烦他话多，也得看在多年情分上，想罢，便动身出府。】
【陪客行叔喝了两三杯，那人早已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看长辈不胜酒力，故让小二送他回去，结下银两，且离了酒馆，走而走之，无意一瞅，见有家糖人摊，便迈步而前，见得一个兔子，二话不说，就伸手指去，一听到声音，转头一瞧，正是鹤君。】
是你，你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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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是子卯年嘛；但我也喜欢小兔子，你晓得兔爷儿么，我家里有好几对，每年都会添置的——老伯，要两个。（前一句话，是同启崧说的，后一句话，是同卖糖人的老伯说的，一人一个，也算谢缘了。我将糖人接过，递给他，自己留一个轻品，脚下不觉欢快了起来。是呀，又是新的一年了，你瞧啊，我又遇到了他，第三次了。）
（烟火盛放，天灯升空，万家尘缘，红尘滚滚。映着远处的灯火，我回头问他。）你今天，怎么还是自己一个人呀。（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已然进入了我的生命，请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我就能看清自己的心了。）

兔儿爷？我未曾听说过。
【自幼待于家中，常年文武加身，半步不得出外，阿玛待我虽是宠爱，可实际上念我年纪小，到了外头，会小命难保，唯独大哥时常出门，有时觉得阿玛，重视大哥，才任他来去自如，而我只有表现尚可，方能放我出去，一直道如今，所遇新鲜的事儿，反是不如人家。】
银子由我付吧。
【接下她手中一个，另手从钱袋拿出银两，付下这两个兔儿的钱，身后烟花乍响，以及万千灯火，正映所有人的身影，回神看其道。】
你不也是一人吗，上回仍是，这回还是，你不怕路上被人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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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乍响的时候，他正说着话，我怕不曾听清，赶忙凑到了他身前。我凑他凑得近了些，耳畔尚能感受到他温热气息，甚是抬眸时候，都能看清楚他含笑的瞳。待听完他说话，离得远了些。）不要紧呀，待下次我送你一对儿，顶好看的小物件，摆在书架上，也不碍事。
（一路走，一路玩，伸手拂过悬挂在树梢上的灯笼，以手触碰，将路过的灯，都转了起来。）为何要怕，他们怕我才对呀。你该不会没发现，我是——山鬼化身而来的吧。
（山鬼与玉萝，风与人间，共生同灭。）

【闻其言，笑道一声多谢，并无长篇大论，婉拒这份好意，与其相识两次，以及今日第三次，彼此之间，多少算是朋友知已，无论是谁送我何物，我都一并珍惜，时而想起，自小所求之物，向来不多，却是不敢要，唯怕会落得，一个玩物丧志的名头。】
【与其同行，见识不少稀奇之物，若是儿时的我，遇得今日之景，必是喜出望外，忘乎所以，细看一圈，再移眸转来，见她转动灯笼之举。】
你是山鬼的化身？我不信。
【勾唇笑了一声，对其方才之言，只当儿戏，则无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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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他也并不相信，只当是母亲有梦，令我也开始相信这些鬼神传说，相信天地轮回，自有定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我名化《山鬼》而来，安知我身亦非山鬼？（我难得，开心至此。人群熙熙攘攘，时有摩肩接踵，我却异常开心，穿梭于人群，时而能看见他，时而又看不见他，索性二人本非相携而来，亦不强求相携赏灯。）
（手里糖人吃完的时候，路过了元宵铺，我请店家做了两碗元宵，拽住了他的衣角。）去吃元宵吧。

我所认识的你，只是阿萝，并不是山鬼。
【直言一出，未曾多虑，然而唤其阿萝，不知可算称得她心，我晓得她说那句诗，听而过于虚幻，仿佛所见之人，不过云雾一场，神仙精怪，世人皆多厌少喜，于我来说，既不厌恶又不欢喜，而她自称山鬼化身，我是不信，因我眼中，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也是真真切切的人。】
你我已是朋友，不妨唤我守中，可好？
【随其来至一家元宵铺，还拽着自个衣角，点头道。】
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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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我阿萝，我称你守中，极好了。（并不再纠结是否为山鬼的事情，只是因着那一声，从他口中唤出的“阿萝”，已然是世间十分好听的声音了。落座于摊位前，以手支颐，将狐裘散到身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同样的披风，只不过是黑色，指过后，笑了。）我就说咱俩有缘吧——哎对了，你会用剑，以后有机会教教我可好？我从小就喜欢霍去病，觉得少年将军，英姿飒爽，英气的紧。
（忽的想起件事情，侧眸问他。）我不晓得，你喜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的话，就给我好啦。

【许多人唤我守中，全是我亲人好友，曾记得显然说我守中，过于绕口，故而直呼我名，而她却未直说，有时守中这个名字，已是陪我数载光阴，欲改之心，也早早作罢，如今与她互为好友，应当无须客套。】
【二人入座，便等那两碗热元宵，移眸看向外头，因觉得稀奇，无不多瞅几眼，再回神而来，见其盯我所披的黑裘，下意识看其肩上狐裘，两者颜色不一，可形貌有所相似，点头笑道。】
还真是，你既然想剑，我倒不是不教你，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悟性。
【少年将军？微愣一会，迅而摇头大笑，原来她想当女将军，当一名“花木兰”，那得花尽心力，又得肯吃苦头，才能真正称为将军，连忙收住笑意，复道。】
还好，我对甜咸，并不挑剔，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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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试试，若是没了那份悟性，便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慕的，不是自己可以练成那样无双的剑术，慕的是少年浑然天成的一股英气。虽巾帼不让须眉，但说道理，女子同儿郎之间，恰好是缺了我最喜欢的，英武阳刚的正气。）
（闻后话，心中有了玩闹的心思，想要逗他一逗，遂挑了眉看他。）此话当真？（似乎是为了让他信服一般的，我搁下了汤匙，凑近他身边，低声笑了。）我这人，有万千小毛病，它只有一个优点——喜欢“吃”人。像你这种俊朗小生为上品，你可敢让我，品一品呀？

【不知她为何想学剑，但是学一样本领，绝非轻而易举，不练得三年五载，又如何一鸣惊人？不过她若真心想学，我岂有不帮之理，顿时，听她说此话当真，自个也如她那般，挑眉问道。】
你不信？
【可这一问，她却往我这儿凑来，不解抬起下颌，特意离其稍远些，飞快打量四周，这丫头又起什么坏心思，脸上略有慌张，可又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心中不安，她尽管出招就是，我还真怕她不成。】
有何不敢，只不过我皮糙肉厚，你这吃下去，怕不得折腾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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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往后躲了，锲而不舍的伸了手指，挑了他下巴，笑的十分开心。）这话我不信——那《西游记》里的唐长老，可不就是白净的很，引得小妖精们“前仆后继”的；还好你没有孙大圣保护，要不然，我可不敢这么放肆。
（继而起了身，凑到他面前，将这份暧昧，说的更直白一些。）我吃了你，你得折腾我三天三夜吧——哦不，可能会更长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