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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甚久不见大哥。说实在的，从前在家中、或刚出阁的时候，并不在意，以为长兄于我，不过仅是那一份血脉亲缘的维系。但而今年岁愈长，愈发觉事实远非如此，我是的的确确，有些想念他的。）
（这筵席来的恰到好处，一点儿也不刻意地，将我们重新聚合，拢在一起，连会面都像天意安排的巧合。）
大哥！（我欢欢喜喜地，往他面前一站）好久不见你啦。（眨眨眼，才发现不远的地儿，道贤也在）道贤，（我唤他）你也过来。

【珲台这一向有些不大长进，自个儿老早就有些微词，但他母亲爱惜他，所以总是拦着不给人说，这小子也乖觉，今儿个出来赴宴，他一老早就溜开了，连个人影也不见，视线摇了一圈，没瞧见也就罢了。听动静儿回头一瞧，是微真，将手上的杯子搁下，同她招了招手。】
你病好了？

（昨天去喝酒，喝到天擦黑，回屋倒头就睡。这真不像我，倒像是我三姐姐未出阁时的作风，但除了上回她回家来，我也久一阵子不见她了。可说曹操，曹操到，这一走神就见她过来了，上去先给大哥问了好。）
大哥，（又打量了打量三姐。）我前儿听说贝子府上请了大夫去，还以为是有好事了，结果是害病，怎么样，都好了吗？

4
白禅微真
（前些日子，我自己作得慌，寻了个更深露重的夜，趁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非要往外跑，呃，我原是想赏月的，只是不晓得，那一夜恰好无月，连星子也不见零星的几点，唯有猎猎的风，将我同庭院里的树一并吹得簌簌。）
（于是，我就病了。）啊，好了，（此刻听问，我才赶忙笑着招呼）早都好啦。（看看他们两个，又问）家里头，最近都好吧？

白禅道衍
【看三妹还算精神，也就放了点儿心回去，点点头。】还好，前儿个母亲来信了，说她这一向身上好得差不多，打算年底回京来瞧瞧，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还没定下来，到时候你准备准备，回来住几天，也陪陪她。
【其实家里还是有一桩事，不过有些丢脸，不大想说。看了一眼道贤。】倒是你五弟前儿个得了脸，升了一道官。

白禅道贤
（大哥一夸起人来，那是要不得的，要是不为着什么法儿又要折腾人，那就是有差事要交代，所以一听他这话，一激灵。）我不比大哥的。
（对着三姐努了努嘴，又是笑。）不过姑妈家的妹妹上个月倒是上京来了，恐怕你没有见过，在江南长大的，的确是美人胚子，这阵子在咱们府上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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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微真
（母亲要回来，自然是一桩好事，这边儿才应了大哥，又叫道贤的话吸引住了。）
表妹啊！（我的双眼，恐怕在闪着诡异的光，带一点兴奋，一点好奇，还有一点儿隐隐的揶揄。）你眼光一向毒，你都夸是美人胚子了，想必真是不错。
（消遣一般，拍一拍掌心，挑眉问他）哎，说起来，你还没娶媳妇儿呢嘛？（我这颗八卦的心，按捺不住般蠢蠢欲动起来，又昭然的很，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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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微真
（我的心思呢，大哥一向猜的很准，相比较家里的任何一位兄弟姊妹，他都要更能把握揣度住我所想，实在不可谓不恐怖。或许，他就像我肚里的蛔虫。）
呃，哪能呢，（就比如此刻，我分明只是随口，他便能挖掘出里头隐晦的意思，并以此来稍作暗示。我不得不打圆场）我瞎说的。（又看道贤，去应他）姐姐开个玩笑。

白禅道衍
【她这性子还是一贯的老样子，扶不住，说风就是雨，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了。把头一摇，也忍不住笑了。】毒什么毒，你就跟着他闹，老五你不是不知道，他夸谁都夸好看。
【既然说到表姑娘，少不得提几句。】姑妈这次本来也要跟着一起，不过听说是风寒腿，最近天气不好，出行不方便，所以只有表姑娘一个人上京来，也不容易，你要是得空，走动走动，也陪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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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道贤
（好好的说着，大哥非得拆我的台，哪怕是大实话呢。这我就不乐呵了，凡事总得留着点儿面子，但是谁叫他是老大我是老五，生娘胎的时候，我没比他快一步。也不敢捋他的胡须，也只能跟三姐油两句。）兔子也不吃窝边草，这事儿我看不行。
（我倒不急，横竖不指望我传宗接代呢，还能再逍遥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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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几个兄弟，原也轮不着**心，平素遇上了，就随口问一问，若要说为此烦神忧心，那也的确犯不上。嗨，总之呢，随缘法的事，不急不急。）
行，（我笑着应）回头呢，我跟衍征说一声，干脆回来住上个把月的，陪陪我妈，也顺带和表妹一道儿顽几天，热络热络。
（一转头，环顾，道）得了，快开席了，走吧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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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道衍
【两个人都没什么正经样儿，都是挺大的人了，还爱折腾嘴皮子。】行了，什么兔子不兔子了，回头少在表妹面前抖擞你这些混不吝的话。
【唬了道贤两句，这才同微真道。】方才跟你讲的事情，你不要忘了，恐怕父母亲这次回来要待到年后，你有空，也请贝子爷过府来坐坐，他们许多年没回来，再不认一认，恐怕模样也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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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道贤
（说到我那位姐夫，也不由得想到另一桩事，上回见他匆匆到府里来，进了大哥的书房，也不知道两个人嘀咕什么来着，出来都是一脸凝重，但这事儿恐怕大哥不爱说，三姐也不知道，我也就不多嘴去凑热闹了。）
是，我回了去，一定管好我这嘴，再说了，也不是时时都有机会见着，我瞧表妹也不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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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道衍
【横了道贤一眼。】啰嗦这么多，照行就是了。
【微真前面已经过去了，走了两步，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又叫住道贤。】老五，你替我找找老九去，今儿个没见他人影，你叮嘱他少吃几杯，明儿叫他有事，要上铺子里去。我话摆在前头的，他吃多了回头起不来，我拿你们俩一块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