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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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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命的故事。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7-12-07 02:51回复
      活着指的不是一种状态,而是对某种残留物的反应。
      那名少女认为,人们对生命的理解并非源于呼吸与进食,而是因为看见了有东西被留下––磨了麦粒得到粗麦粉、挤了牛乳得到牛奶,用锄头翻过泥地、播下种子,然后等待新芽衰败地指向天空––她不是正在活着,也非经历着’活’的当下,相反地,她只是看到了无数行为下所生产的结果,因而察觉生命的样貌、因而理解了到所谓了’曾存在过’的感觉。
      她体悟到,自己并非如同司仪般所解释的那样,是个活生生的、为获取救赎而汲汲于当下的羔羊,在此同时她也明白存在本为不连续的现象,它没有所谓的现在、亦无未来的立足之地;她的生命并不现实,因为没有东西能证明生命的能跨度过往,就像这天傍晚她望着夕阳沉入黑林,少女知道她并非’正在’注视着时间带走太阳,而是只有它过去了、留下了,而她也看到、得到了对方所留下的东西,流动之说才得以成立,生与活才存在于某处必然成为历史的角落。
      一日复始,农活家务,捡起两餐轻食、保住陋屋入眠;一周画圆,日日艰辛,依循权主号令、磨得平安稳定;一年四季,四季劳碌,本看旧历还长,谁知新年已到––如此,一轮又一轮地来去,这是自从少女离开襁褓后注定要参与的轮回,是属于农奴们的命运,等将来时机成熟,她将背着妻子与母亲的头衔参与下个轮回,直到死亡;不断地在流逝与观察间盘旋,找出那一砂与那一砂之后的差异,而后累积的过往将串联成路,但这当中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
      生活、生命与活着等词汇所描述的全是那被残留的剩余物,纵使一日又一日的过着同样的日子、预测着自己将在不存在的未来将走入与所有女性、所有母亲一样的道路,但若没有被残留下来的点与物,生命之事终究只会是一场幻梦,就算是司仪口中的至高神祇也不能无中生有。
      但既然如此,在体认逝去之物的当下,这颗心又会待在什么地方?少女苦苦思索,不知不觉又到了入夜前夕,此时坐落于远方的城堡内燃起了一道白夜火,火焰耸立在高塔上谕示着的黑暗即将到来。士兵们按惯例做了一次入夜巡逻,他们高举着由白夜火所点燃的火炬,然而那一丛丛圣火在青黑色的林地面前看起来却如此渺小,少女怀疑那把火是否真带来庇护?
      她在家人的呼唤下回到屋内,随后众人在虚无中沉睡。沉睡,等待破晓前夕。
      等待,被遗忘在后头的时间无尽延长。那名少女睡不着;她很害怕,怕庄园将因自己的离经叛道而遭受天谴。
      双眼一阖。一张。
      还不到午夜,外头已亮成了白昼,庄园内的聚落中弥漫着一片嘈杂声浪,仔细一听,那些是叫骂与哀号,少女与他的双亲很快就意识到外头有盗匪来袭,那群恶徒把一袋袋杂粮作物搬上了马车,而后他们放了一把火将仓库点燃,此等招摇之举无疑是在和领主宣战,或许那些盗匪就是受托于领主之敌才会到此处大肆破坏,所以他们不只是单纯的抢夺,还更进一步地烧其屋舍、毁其器物。
      少女一家人随着其他民众仓皇而逃,他们摸黑前往城堡寻求庇护,在此同时,士兵们终于出现了,两方人马交错而过,在那瞬间,少女看见彼端的焰光在他们的铠甲上画出一道橘彩,深邃的黑暗停驻在士兵的脸孔中,捏出一线茫然;士兵们与盗匪大打出手,早先的火焰又成了黑影,少女看见一群群怪物在火焰中起舞,有人倒下、有人痛叫,土墙与泥地吸允了飞溅的血液,崩塌的建物在彼端大肆喧闹,犹如末日降临。
      是因为她有了不道德的念头吗?少女想着,难道是因为她否定了生命的本质,所以才导致灾祸造访吗?她头也不回地跑着,结果少女不知何时已与双亲失散了,等回过神时,她已成了盗匪撤退前最后获得的战利品,少女被绑在马背后,她望着燃烧的家园逐渐缩小,化为一从篝火,而城堡的白夜之炎则消失在黑烟之中。原来她还活着,少女发颤地暗付,浑然不察自己脸上多了两条泪痕。
      生命历程。少女知道,已经年满十五的她是时候该嫁人了,她没特别想要成为谁的妻子,但若是一定得选,她应该会和邻家的那位青年在一起;说起初夜,由于她仍是不洁的处子之身,所以应当由领主清除血污,领主是个干练的中年人,他深知房中之道;至于生育,有许妇女总是死于生产前后,她认为自己身子还算健康,应该能撑过那个生死关头;若是活过生育,接着便是尽其义务、养育子女并将他们送入属于庄园之人的下个历程,一切都安排好了,就连死亡也是,生于无名、死为无物,届时亲人将会惦记此事,死人也管不着了。但所有的想象都尚未发生。
      她不是正在活着,而是感受到自己曾存在过,那个她被带进了陌生的土地,风中混合着马儿的叩蹄与嘶喘声;飞箭破空,领主的士兵们朝着逃窜的盗匪引箭追击,他们也不甘示弱地架弓响应,这往来交战中又死了几个人,死亡被留在后头,永远地消失在黑暗中,同一时间,那群匪贼甩开了追兵,朝着更高、更险峻的山岭而去。
      途中天色渐亮,晨光照亮了广袤而骇人的世界,过去少女曾听说过那个地方,她的双亲形容––远在庄园之外的遗骸岭就像个浑沌深渊,当地巨木包围了空洞岩,岩内的空洞长满了诡谲的毒物,那些场所的地盘不但脆弱,就连稍微靠近都有致命的危险;远古王国的遗骸在杂木后头低声哀鸣,猛兽与邪灵盘据于此,是不受火焰庇护的苦痛之地;附近黑灰色的泥地中藏了美丽的五彩琉璃,但它们有毒,长的美丽无非就是恶魔的伎俩,一旦碰了,灵魂就归它们所有了。而这个可怕的地方正适合作为盗匪们的根据地。
      经历一阵漫长颠簸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山寨,山寨倚着遗骸岭的岩坡而建,几片农田占据了山区少有的平地,层层乱石与粗木砌造的厚墙将其团团包围,围墙框出了盗匪们的黑暗王国,在那里头没有属于火焰的秩序。被绑在马背后头的少女把那里的一点一滴都看得仔细,她发现寨村里的大批男性成员中参杂着几位女性与孩童,但数量不多,妇女们对着少女的造访露出了些许同情,很快地她们便把孩子给带回了家中,那些人的屋子多是粗木搭建而言,外观上比起庄园的灰泥造物要粗旷的多、也坚固的多,屋子的烟囱飘着些许残烟,少女希望对方也是个信徒,如此一来,至少她能感觉不那么孤单。
      盗匪们满载而归,众人冲上前卸货入仓,那群粗鲁、火爆、凶猛的盗匪像一团火焰,少女闭上眼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气。少女听见领队者正着叫骂着要属下把东西分一分,别再拖延,而后她感觉到有人在触摸她,他们视线掀开了少女的粗衣,大手沿着腰间上下抚摸。腰、臀、乳房、手臂、颈子,少女不敢反抗,她只能在黑暗中感觉世界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抚摸、侵蚀、将其溶解。
      少女失声尖叫,旁人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反应更加兴奋了。有人强吻了少女,肮脏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搅和、利齿轻轻咬着她的唇梢,对方得逞后放声大笑,随后便他将少女扛往某处,前一时、前一刻,少女成了他的奖赏,那个男人替少女打开了花蕾,将蓄积已久的冲动施加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对少女而言,这是被遗留在过去的经历,她站在远处看着懵懂无知的自己蜕变的过程,不是剎那、也不是当下,而是当她有所体认时就已经发生了。
      永远没得回头。
      那是第一次,与之后的无数次。那名少女和其他被绑来的女性一样以沉默为盾,任凭匪贼玩弄––那个年代的人总是如此,但不能说是他们是在委曲求全,因为生路就在脚边,你不用多想便会涉足其中,不多谈、不张扬,活到死亡来临就是你此生最重要的义务,而那群女性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捻细沙,换了个身分、多了些义务,其余的部分依旧如此,她们工作、生育、养育、然后迎接死亡。
      但相较于那些生过孩子的妇人,不带累赘的年轻少女必然要成为山寨男性作为泄欲品。她是白昼的村妇、也是夜晚的村妓,过去少女只听说过有的妇人会以淫行为乐,甚至藉此换取好处,这样的纵欲邪淫的女性必将招来灾厄,像那古老的帝国因多情的女王而倾毁、伟大的英雄因醉人的蜜花而殒落,如今她就是那些故事中的淫妇,假以求生之意行放荡之实;她的躯体填满了寨村恶徒的罪孽,于是那名少女就此沉沦,化为邪恶的一份子。
      可是自从那场黄昏之后,她的灵魂便少了一丝波动。那名少女不是一个正在活着的人,她不过只是感受到过去曾有个庄园女性存在过,但存在于过去的她是已发生的事件,对那场事件有多少反应都是枉然,毕竟它存在,而且永远在那。
      一些日子后,少女学会了取悦技巧,她会耳语着、赞美那些渴求温存的单身男性,也是放声大叫,让对方的支配欲攀上颠峰;她不是一个毫无反应的死物,实际上,那名少女比别人更懂得什么是扮演,扮演一个活人去应对世间的所有,或者扮演一丛烈焰,像那圣典上所形容的情欲之火,她会为使用这副躯体的人提供对方所期望的一切,性、温暖、崇拜、慰藉,只要对方愿意让过去的少女完好无缺,少女就会全心成为对方的女神与魅魔。
      如此不堪,连同人性都成了一滩烂泥。原先少女还会和留在寨中的人处理繁杂的工作,从务农、织布到修缮,各类杂务无不接触,然后她引诱了一个男人走向角落,榨取他的时间、换得片刻喘息。少女不会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在寨村中,道德不能填饱肚子,虽然他们也有严密的规范与法律,然而大伙也知道性交易的重要,因此两方各取所需、相安无事,不过少女却挑起了他们深埋爱火,然后接二连三,就连她从中谋取了真正的好处––那些不值钱的时间与自我。还有爱。
      有个胆小的战士爱上了那名村妓,他誓言要给村妓一个名份。这就是爱,一个开端。
      有个粗鲁的守卫爱上了那名村妓,他誓言要带村妓远走他乡。这也是爱,另一个开端。
      有个年迈的粮仓长爱上了那名村妓,他誓言要让村妓享受荣华富贵。这样的爱不可尽数,温存后的私密耳语,但有些人却认真了起来,造就了数只不尽的起头。
      于是作为村妓的少女一方面享受这些爱、一方面则掀动了湖底的暗流,她明白自己种下了什么劣因,在这座寨村中,没有人比少女更明白留在后头的事物将造成什么影响,也许这是出于报复吧,若神将惩戒邪淫背德之人,那么把她连同这座寨村一同毁灭,那又有何不可?
      但少女再怎么算计,那群匪类的领导者也全都看在眼里。尽管寨主只是隐约地有所警觉,但他知道不能再放任少女暗自作为了,于是寨主便派人将她送了岩山中,山上有个山洞牢房,少女就被软禁在那,只供寨主一人享用。山寨主人就像头野兽,他的欲望具有毁灭性,就像一场雷霆风暴;他要的不只是少女的赞美与淫荡,那位老战士更想听见的是恐惧,害怕他、臣服于他、化作粪泥般的奴仆只为他而存在。
      爱他、崇拜他、渴求他的施舍与温柔;想他、信仰他、承受他的鞭挞与折磨。
      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IP属地:中国台湾2楼2017-12-07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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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夏日,那名少女大腹便便。已是烂衣破布的她正怀着某人的孩子,由于这段时间她虽是寨主的玩物,但多的是寨主不在的时候,届时无论是看守者还是意外的访客,他们都愿意大胆一试,寨主本人倒也默许这种事发生,因此少女不能笃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只能说这是寨中之人的孩子。
        由于怀有身孕,寨主的态度也变得较为温顺了些,不过少女明白,那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所以他来访的次数变少了、做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拜其所赐,少女终于在漫长的折磨中找到了喘息的契机,并进一步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她还活着,那个可怕的小东西正见证了她的存在,随着腹部日益鼓胀,少女更加明白自己正站在一个分歧点,生与死、女孩与女人、青春与年老。她感觉到留在过去的那个残留物正迅速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当下,过去与未来重迭的那个伫立点。
        这时她想起了庄园的白昼火,那道火焰象征着永恒不变的过往,只要夜晚见到它燃起,一天轮回便得以美满;她想起了单纯的过往,等待一日的结束、一周的结束、一年的结束,然而在这当下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过去、没有明天,山洞中只有她与她腹中的生命彼此互望––
        ––突然间,有个人打开了牢门,由于她的双眼才刚适应了黑夜,所以少女一时间无法看清楚那位高举火炬的男人到底是谁,等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发现对方是许久以前曾许下承诺的粗鲁守卫,那名守卫不发一语地拉着少女离开牢狱,接着又送她走进另一座山洞,此时山下黑烟弥漫、大火延绵,看起来无疑是有人打了过来,少女见状后不禁问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守卫不发一语,只管着要往前逃难。
        他们沿着那座三角状的山洞一直走,走过一段路后,山洞的尖角开始往上拓展,最后成了一道衔接苍穹的隙缝;又一段时间后,两人的速度逐渐放慢,此时少女才发现守卫受了重伤,已命不久矣。于是两人在壁边休息了一会儿。
        守卫说:我想做点什么事,可是我太笨了,不懂得怎么取悦女人......怎样,现在我这么做有得到你的欢心了吗?
        少女没有响应,但她握紧了守卫发冷的手,并陪伴了对方走过最后一程。
        死亡,生命的唯一结局。少女低声哭了好一阵子,她了解到,就算生命不属于当下、找不到当下的刹那,她依然可以说自己正在活着,这件事无关真实与否,它纯粹是一种感受。她活着离开了庄园、活着在盗匪之国中周旋求生,她活着见证童年的消失与成年的到来,她伫立于此,送走一个为爱而死的愚者。她在此地,准备孕育一个新生命。
        那位女性带着火炬与简便的包袱继续前进,她的下腹正在收缩,就算没有年长者在一旁叮咛,那位女性也明白自己快要生了。
        ”拜托,再等一会儿......”那位女性低喃着,”......再一会儿,我的小恶魔。”
        山洞成了狭窄的峡谷,谷径蜿蜒而下,即将通往浩瀚的未知国度,但就在她来到一处稍微宽阔的场域时那位女性终于忍不住了,温热的液体源源不绝地自下体渗出,下腹的收缩加剧,腹中的孩子正急着要造访人间。不得已之下,那位女性选择在雨水蓄积而成的浅水摊尝试自力生产,她把背靠在壁边并张开双脚,下腹使劲地想把孩子往外推送,可惜试了许久终究无法成事。
        那位女性持续的呻吟、哀号与叫骂,灼烧般的疼痛感将她体所的水份抽了出来。过程中她曾几次昏厥又清醒,昏梦中那位女性祈求着她所背弃的神祇,愿那位大神宽宏大量,能再给她们俩一个活命的机会;那位女性高声呼救,哀求着世界施舍关爱,别再这样折磨她的肉体了。
        如此地持续着、持续着,一直到她无力再喊,心神溃散。
        终于,有个人出现了。那位女性听见出口处来传来赤足的脚步声,然而她没能从黑暗中看见任何东西,一时间那名女性还以为是自己痛到产生幻觉了;等脚步声逐渐清晰,她才笃定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尽管那位女性无力举起身旁的火炬上前探视,所幸火光仍旧照出了访客的身影。
        他像个魔鬼,全身乌黑、形身精瘦。
        如果真的是魔鬼也好,带我走吧。那位女性想着。
        不过那位魔鬼并未如其所愿,他看见那位女性正面临难产,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从外头搜集了枯枝干叶来生火。
        用力、用力!黑肤的魔鬼鼓励着,他有力而粗糙的手掌推开了那位女性的双腿好让产道更加顺畅。此时羊水早已流尽,阴道口也开了四指,孩子的头颅在开口处隐约浮现,然而就差那么一点,它还卡出口处无法离巢。
        我快不行了!那位女性嘶声大喊。尽管她说着泄气话,该用的力却也没少过––
        ––刹那间。孩子出生了。它嘤嘤哭号,在魔鬼的怀中所求亲人的关爱,魔鬼见了有些惊慌,随后那张黑脸露出了一抹笑靥。
        ”是个男孩子。”魔鬼以魔术烧断了脐带,并将婴孩交给了那位女性。
        这时那位女性才注意到,原来对方并不是黑皮肤,它身上只是染了一层厚重的炭灰,尽管那层灰烬已冷,但魔鬼的躯体仍旧温热。
        ”他是强盗们留下的**......”那位女性颤抖地将孩子抱入怀中,”......罪恶之子。”
        ”生命是无罪的。”
        ”......也许是吧,”那位女性低声啜泣,”是这样的吧?我的小魔鬼......”
        在篝火燃尽的刹那,破晓来临了。
        此时此刻,那位女性与那名小婴孩的生命重迭,过去、现在与未来浓缩成一点,它耀眼如白夜之炎。


      IP属地:中国台湾3楼2017-12-07 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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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飞鸟,是你的寂寞比我多,还是我的忧伤比你多,剩下的时光,你陪我,好不好,这样你不寂寞,我也不会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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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2-07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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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是的,还有三个,加上你大概就是第四个了。,是我的幸运数字,今天对你我都是幸运的一天啊哈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12-07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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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12-0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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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编辑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12-0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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