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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反骨(主贝利亚/历史补完向/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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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的成长史补完向填坑
奥是圆谷的,坑是圆谷的,ooc是我的
时间线稍作微调,事件线也有调整与整理
以前在后花园吧发过,原版重修后在奥吧作为初次发帖【有点小忐忑请各位大大手下留情】
因为在写这篇文的时候官方还没有发表老贝历史所以和官方会有出入不过不影响阅读
【悄咪咪: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官方的那个版本,咳,划掉】
基本无cp向
基本无cp向
不吹不黑,客观评论
可接受?
OK,Go.


IP属地:辽宁1楼2017-10-29 18:51回复

    屠龙的勇士杀掉了龙,但他的身上却沾染了龙的血。
    他手中提着宝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环绕四周,突然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注视着成堆的,只属于龙的财宝。松手扔掉了证明他骑士身份的长剑,张开双臂慢慢向着它们走去。
    鳞片钻破他的皮肤生长出来,利爪撕破了他辛苦保养的皮手套,他清晰地听见了巨兽因兴奋而发出的嘹亮吼声从自己的喉咙里冲出。
    他笑了,张开双翼飞翔天空。
    ——屠龙的勇士,最终还是变成了龙。


    IP属地:辽宁2楼2017-10-29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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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翘课?”
      肯是在山坡上的一处光照最好的地方找到躺在草地上把课本倒扣在脸上用来遮光的贝利亚的,一根草茎从书的下面探出头来,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有节奏的摇晃着。
      虽然说等离子塔的光芒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区别,但是咬着一根草茎躺在草地上享受充足的光照一直是贝利亚最喜欢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他翘课跑出来的时候经常干的事。每次被遣出来找他基本不需要找多久,只要把光之国光照最好的几个山坡记住就行了。
      总会在其中一个找到他的,这方法屡试不爽。
      “不怕导师扣光你的出勤分吗?”
      “啰嗦啊肯,你不是也没去上课吗……”课本下传来一个拖着长音显得格外不耐烦的少年音,年轻的银族把原本重叠搭在自己胸口的双手重叠着放在脑后,舌头顶在自己的上牙膛上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啧。”
      肯甚至能想象得到书本之下这个家伙翻了一个多么巨大的白眼。
      “可是我有全勤奖,而且这次是导师让我来抓你所以不算翘课。”
      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两下,他叹了口气,其实肯一点都不觉得躺在地上这一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劝说就立马站起来乖乖和他回去。他是谁,油盐不进打破逃课记录的贝利亚,他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么三两句就改过自新呢。
      只是因为习惯使然他总是想先说上两句罢了。
      “快起来,今天的课挺重要的,关系到奥特五大誓言呢。”
      作为这个家伙屈指可数的朋友,肯对于这个躺在地上与草坪亲密接触的家伙的性子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像一匹难驯的野马。从来不按照正常的套路进行行动,虽然说从没造成什么大乱子,但是也总是让预备队的指导员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下一秒流放出光之国的那种。
      但很遗憾的,贝利亚至今都没让他们找出什么把柄把他扔出去 ,他是个很难得的年轻战士,没有哪个指导员会糊涂到放弃他。
      伸手没办法的捏捏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肯叹口气靠近他单膝半蹲下来,刚打算尝试着催促自己这个一向不走寻常路的挚友快点归队去,还么来得及开口,下一秒就听到贝利亚操着一本正经的语调连珠炮似的一长串抱怨。
      “听那些老头成天叽叽歪歪的谈论什么其他的星球的文明礼仪啊生物种类啊还有什么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之类的……你的耳朵不生茧子吗。反正不管打什么架只要打赢了不就好了吗,还要考虑这顾虑那的多麻烦……他们打不过我才遣你来捞我回去,肯你是不是也被那些老爷子传染了,你说话越来越官腔了啊兄弟。”
      很好,这段话成功的把肯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都噎了回去,他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习惯性的点了下头。
      诶呀,标准的贝利亚式理论。他就只有在肯和他说的时候会像这样长篇大论的说上一堆,若是换了别人,他怕是懒都懒得理,现在已经跑的没影了。
      于是肯慢慢的举起右拳,面无表情的瞄着那张覆盖着课本的脸砸了下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真的打到这个家伙的头,因为他知道,不到三秒自己的挚友就会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心有余悸的拿着课本拍着他自己的胸口嬉皮笑脸的假装压惊了。
      他经常干这种事,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肯,有话好说别动手啊?你刚刚是真的想揍我是不是?是不是!”
      略带稚嫩的少年音不带一丝本该有的惊慌,略微上扬的尾音让人觉得他对于一切都游刃有余——当然,更多的是觉得他欠抽。肯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已经拿了下去,于是
      他收回因为贝利亚闪开而全力砸在地上有些青紫的拳头改为垫在自己的下巴下面,仰头平静的发出一个慢悠悠的鼻音。
      “恩。”
      他偏偏头轻笑站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挑眉“能动手就不要说话,这不是你说的吗?”
      闻言贝利亚稍微愣了愣,他没有想到肯会这样回答他,不过很快的,他意识到了自己对面的挚友话语的认真程度,于是他随即挑挑眉吐掉嘴里的草茎笑出声,被莫名拨撩起了斗志,伸手向着凯恩勾勾,话尾轻挑上扬“来比划比划?”
      “……比划什么啊?”
      “啊,跟肯比划两下……”
      然而这场战争在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在一只小手搭上贝利亚的肩膀上时宣告了结束。来人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单手叉腰怒目而视着从她手下挣脱——并且因受到巨大惊吓而接连做了两个后空翻闪到一边的贝利亚微微鼓腮。等到贝利亚站稳后摸着他自己的胸口大呼小叫但嬉皮笑脸的说着“吓死了吓死了”的时候,她才再次扭头看向用手背轻掩着嘴努力忍笑的凯恩,嗔怪道:“肯,导师让你来抓他回去,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贝利亚不靠谱,你还跟他一样……”
      “等会儿等会儿,玛丽我打断你一下,我哪里不靠谱了。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噫疼疼疼……”
      玛丽话音未落,刚刚闪到一侧的贝利亚突然痛心疾首的凑上来一副委屈的样子用课本捂着心口一脸心痛的说出这句话,但是还没等说完,就立马被玛丽拧着耳朵噎了回去。
      “你还好意思说咱们一起长大的!你自己说说你哪里靠谱了!哪次你们俩打完架帮你们疗伤累的不都是我!我是行走的银十字还是你们俩的专属医疗包啊!尤其是你!贝!利!亚!每次最会惹祸的就是你!”
      明显被戳到怒点的少女一改平时温柔的性子,好像有无数的苦水要倒似的气的跳脚。看了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肯终于忍不住别过头笑出声来。
      一起长大算不上,不过他们倒还真的是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说来很巧,就像一些老套的故事的起点一样,最开始凯恩和贝利亚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融洽。如果有幸看过那时的相册就会发现,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水火不容。
      也不能说是水火不容,只能说贝利亚曾经单方面看凯恩不顺眼。
      贝利亚当初没少找过凯恩麻烦,无伤大雅的也有,太过出格的也有。
      终于有天凯恩忍不住跟他打了一架,最后双双倒在地上筋疲力尽的对视一眼后彼此间大笑出声,就这么不打不相识的很神奇的和解了。
      虽然最后被彼此的家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那次帮他们包扎的,正是那天恰巧去给母亲帮忙的玛丽。三人组就这么在机缘巧合下组成了,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似的,但是在凯恩的柔声安慰下玛丽还是不情不愿的叹口气放下了想要追打贝利亚的手。不甘心的撇撇嘴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凯恩的脸,鼓着气的有些红的双腮重新强调了一遍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立刻!现在!马上!归队!这是命令不是通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而还没等肯接话,一直在旁边围观两人沟通的贝利亚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突然伸手揉了两下玛丽的头。
      气鼓鼓的像只河豚……手感真不错,小小的,有点可爱。
      “贝利亚……”
      而还没有等他仔细感受一下那种触感,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带上了点力道,把他从神游中唤回,他这才注意到从玛丽身上散发出来的几乎肉眼可见的愤怒气息。
      “给你两秒……松手。”
      “诶呀~我记得刚才说过是要回去上课吧,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我就先走一步了哈?”
      挑挑眉像是故意惹她生气似的使劲继续揉了两下后微微一挣从几乎炸毛的女孩手里把胳膊抽出来,贝利亚一扭身脚下发力,以最快的速度向返回的方向跑去,几乎是瞬间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两奥甩在了身后。把背后爆出的一声娇喝留给了旁边无辜的肯的耳朵。
      “贝利亚我郑重告诉你这事没完!!!!!”
      不过在这之后的不久,这三者的关系也暂时因为逐渐迫近的警备队和银十字的晋升考试而暂时中断了,玛丽所说的“没完”也就真的成了说说而已了。


      IP属地:辽宁3楼2017-10-29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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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中断的空缺,很快如同命运般在两人进入警备队之后,被遇上的另一个人填补上了。
        那是他们当时小队的队长,也是之后光之国记载之中,被和他们两人并称为“黄金铁三角”的最后一人。后来,这个人成为了现任警备队队长佐菲的父亲。
        他们的相遇很戏剧化,那是一个还算明媚的上午,肯万念俱灰的看着自己腕表上秒针一点一点的跳动只觉得后槽牙几乎都要被他自己咬碎。他那个亲爱的不迟到不舒服的挚友,在这一次警备队新兵报道的重要日子又毫不以外的迟到了——而且还是在他怕那家伙迟到特地把集合时间提前了一小时告诉他的情况下。
        “真是绝了……”而在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猫科动物一般在大厅门口绕着八字打转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他的挚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虽然是以被拖行的方式。
        “你也是新来的队员吧,是叫肯来着,对吗?”看上去与他们差不多大的银族一手拎着他挚友的后颈,一手伸向他微笑。从表情上看上去特别无害,声音也温温柔柔的看上去就让人不会很防备——如果不看他手里拎着的那只刺头的话。
        “啊……是的,我叫肯……您是?”看着被他拎在手里一脸死相的挚友,肯都情不自禁的用的敬称,结果一下把对方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客气的吗?”对方站在背光的位置,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笑容。他伸手把双手抱肩一脸不忿的被他拖行的贝利亚从地上拎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回身耸肩安抚性的继续说道,“不用敬称,我们年纪差不多的,我们是同届的。以后……好好相处?还有这一位试图掉队的同志也是啊。恩…逃课最高记录保持者贝利亚,对你的问题我有所耳闻,希望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因为,我是你们以后的小队长,你们以后的行为我全权负责,以后在正规场合要叫我领队,懂了吗同志们?”
        后来才听贝利亚说过,他是在大街上浪的时候被这位领队逮了个正着,活生生的给他拖了过来的,美其名曰:不能让一个人掉队。
        “我跟你讲,我们的领队大人认真得都有点魔障了,比你还严重,肯。我跟他一定合不来!我受不了他那种性格的人。”这是在警备队新兵招募会上那位被点名要求以后把态度和行为端正起来的贝利亚,愤愤不平的表达的第一句话。
        而实际上,后来的故事也就是那么回事。
        意料之中且顺理成章的,在之后的日子里,贝利亚跟凯恩毫无悬念的成功晋升入了警备队。虽然身为守护着宇宙和平与安宁的组织,警备队的工作理应是繁忙而充实的。但那其实也仅仅是针对于有资历的老前辈们而言,新人是事实上最初也仅仅是协助以及处理一些后被工作而已。就像前面说的,分散成几个零散的小队进行一些扫尾工作,这也就是到头了。
        据那些先于他们入队的前辈们而言,这叫做【从最基础做起才能够明白我们守护的是什么】。
        所以日子比起之前在预备队的时候反而更加平静了些,每天的工作最多也就是在警备队的训练场做做基础训练防止身手下降和留守待命而已。偶尔跟着大部队做些扫荡大规模暴动的任务,但是也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允许跟着冲锋。
        可以用真.闲的发慌来说也决不夸张……
        就比如现在,贝利亚就双脚勾着单杠倒挂着打着晃,抬眼看了看刚拧开了一瓶水灌了两口的挚友,舔舔自己的嘴唇,好半天才开口撇撇嘴。
        “肯,你不觉得闲得慌吗,那家伙也不知道给我们找点事干,成天一个任务都没有,就这么放置我们真的好吗?喂,给我也来两口,渴死了。”
        “我们还是新人,这种情况也很正常。这不是正好给我们打好格斗基础的机会,免得上战场手忙脚乱,领队都没抱怨,你也没什么可不服气的。诺,接着。”简单的擦干嘴角的水渍,凯恩手指微动瞬间就把手中的水瓶推向半空,下一秒挂在单杠上的奥双腿连带腰部微微使力半身悠起稳稳接住水瓶翻身坐在单杠上拧开瓶盖仰头灌下。
        “说起来,很久没见玛丽了,也不知道她的工作怎么样,顺不顺利。”
        慢慢把手放在腰际掐住,肯抬头看看喝完水从单杠上纵身跃下的贝利亚,有些担忧的提起了许久未见的另一人。
        银十字距离警备队并不远,但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平常的情况下并不会让闲杂人等随意出入银十字——这个闲杂人等自然是包括警备队从未受过伤的小新人了。
        “水瓶还你。嘿……你倒是对那丫头挺上心的嘛。想去看她挺简单的啊,我把你揍进银十字就行了,来呗你别怕疼,我帮你卸条腿够你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贝利亚挑眉不怀好意的这样打趣道,紧接着迎接他的答案当然是理所应当的一个单字。
        “滚。”
        “没有调令滚不走。”
        双手伸向空中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眯着眼听着关节噼咔作响,贝利亚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应付了一下挚友的回答,眼珠转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轻扬唇角缓慢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单手握拳放在自己肋下,微微转腰蓄力照着凯恩的后脑勺突然打了过去。
        “吃饱了撑的吗?”
        这拳自然是打空了,而且还被肯反手扣住了手腕,瞬息之间整个人就已经被扔到了半空。无辜的水瓶就这么因他两手都用来对付贝利亚而扔到了地上,悲鸣着打着转滑出去好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肯还是微微扬起了唇角,无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战意。
        “对啊,陪着我消化一下吧,反正午休时间还剩好久,稍微练一下我们尊敬的小领·队大人不会发现的。”
        认真,严肃,带着纯粹的不带一丝恶意的战意,无论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投入战斗,贝利亚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架可打的机会。有时候凯恩总是会庆幸,还好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敌人。
        自己大概是做不到对于一件事那么纯粹的专注吧……
        但果然还是不能让他太过放肆啊,不然领队最后训的还是自己。
        肯暗自苦笑,双臂重叠抬起挡在额前右腿后移左腿屈起呈弓步稳稳站住抗下挚友接下来的一脚,脚下踩实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暴喝双臂前推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在对方没站稳之前挑眉瞄准他的落点用出月牙射击。
        “说好的不用光线呢!”
        明显是没有意料到对方会用光线,落点被击中而险些失去平衡的贝利亚在后倒的同时双手撑地勉强用一个后翻的动作化解了攻击,拍了拍溅了自己一身的灰扯扯嘴角。
        “切磋而已光用拳脚就行了嘛。”
        “没跟你说好,别闹了,一会儿领队还要通知下星期的任务分配,他也不容易,你也体谅点他吧,他可比我们要忙多了。别随便浪费体力,有那力气多做几组俯卧撑去。”放下发射光线的手肯无奈叹气,“还有,你也稍微依赖一下光线技啊。每次任务的时候都直接冲上去,对你自己的体能还有身体的负担很重。”
        “不要,那种东西稍微掌握一下就可以了,哪有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有实感,你不用劝我了。哦对了肯,以前就想问了。你最开始是为什么要来报考警备队的?跟我们这些小平民不一样,像你这样有着奥特天线的贵族的话,即使不做警备队员也有很多出路的吧?”
        贝利亚双手背在脑后,闭上眼睛满不在乎的应付了两句后生硬的岔开话题,向着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稍微回答一下,但没想到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站在原地僵了好几秒才转过身,贝利亚甚至能轻而易举的听出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因为这个问题变得稍微不稳了一些。
        “血管里流淌着战士的血之类的?好了走吧。”
        何其敷衍的回答。
        不过却也是最合适的回答。
        这是个没有办法找出标准答案的问题,战士生来就是为了维护和平而战。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就好像冥冥中有谁编排好了一切的剧本一样,从没有谁去质疑过,也从来没有人不以这件事为荣过。它已经如同【海是蓝色的一样】变成了一个概念,深深植根于每个人的心里。也如同【海是蓝色的】一样,几乎没有人在意,海是蓝色的其实只是因为光线的反射而已,它本身并没有颜色。
        贝利亚并没有接着追问些什么,他并不是那种不看气氛刨根问底的人,但是就是这个偶然间提起的问题,在这么一个在平凡不过的下午,就从这一刻起,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并不安定的种子。
        后来的贝利亚回忆起这一天的时候依然记得,他在询问肯未果之后,打着哈哈笑着说出的一句话。
        “要是照你这个标准,体内没有战士的血的我,岂不是就会随时叛变啊?”
        一语成谶……
        这句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最后会应验,是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
        包括他自己。


        IP属地:辽宁4楼2017-10-29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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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手期对于他和肯而言并不算漫长,至少相对而言并不算长。因为他们足够的年轻又足够的优秀。可以说他们再加上佐菲的父亲是那一整届警备队新人之中最先转正并且直接进入执行分队的这已经足以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或者说从另一个方面而讲,他们的运气也足够好……或者说足够糟糕吧。
          正好赶上了光之国历史上有名的那次战争——奥特大战争。
          那真的是一场字面意义上的恶战,单单只是回忆一下就可以吓出一身的冷汗,每一步的前进都是踏在同伴的尸体上的,有时候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脸上沾染的鲜血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亦或是战友的。
          几乎没有什么睡眠的时间,保持清醒的每个瞬间都要时刻思考着自己的体力极限和精神极限是否合格,甚至每一秒都要计算着自己的生命线而行动。
          战斗的时候可以贴敌多近,兵线要拉到哪里,怎样才能尽量少的节约兵力的损失,什么时候应当作战略性转移,甚至是什么时候……做出必要的牺牲。
          没有事件质疑命令,哪怕下一刻就需要上前用身体抵挡住敌人的攻击,也必须毫不怀疑的执行。
          所有人都活着回去?不存在的。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又以为这是一场什么样性质的战争?
          一切都是用命堆出来的。
          “所以有时候我在想,能在有生之年赶上这么一场战争真是太好了,肯。”
          而如果说有什么是让肯和贝利亚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观念分歧的话,也许就是从这次战争开始吧。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话,上级的各位哪能这么快的发现我们的长处呢,你说是吧?”偶然的战中窝在战壕里整顿休息时,贝利亚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成为了天平逐渐倾斜的砝码。
          “你不能这么说,战争带来的从来不是好事,我们的每一次战绩……全都是战友的鲜血铺出来的沾满血腥味的路不是吗?”肯靠着战壕的岩壁安静的擦着他的佩剑——究极之刃,虽然他并不是经常使用它,也并不擅长白刃战,但是在这种时候,也只能使用作为最终手段的它了。
          “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死去的战友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他们会被铭记到烈士墙上,身体也回归火花塔为我们提供能源。死得其……”
          “不要说了贝利亚!!!!”
          贝利亚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推倒在地上,他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一向温和的肯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他的眼底充满了红血丝——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睡眠不足,刚刚用来推倒自己的手此刻慢慢的攥成了拳正对着自己的脸,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招呼到自己脸上一样。
          可他不会的,肯永远不会对同伴动手,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
          “你引以为傲的冷静呢?因为他的死所以不知道扔到哪个柜子底下落灰了是么。”所以贝利亚有恃无恐的任他这样发狂,并毫不犹豫的揭开了属于他们共同的伤疤。
          是的,他死了。
          那个总是会喋喋不休的老好人,就在几天前,死于一场小战役。
          因为他扑上来一脚踹开了来不及躲闪敌方能量光束的贝利亚,所以自己被那道高热光束轰掉了半个身子,湛蓝色的能量核心暴露在外,计时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后慢慢归于微弱的死灰色,只隐隐透着一点点微弱的红光。但那光束没打到要害,拼着奥特一族顽强的生命力他还用他自己的能量核心强行吊着一口气,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他胸口的起伏,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那个瞬间就已经毙命了。
          是贝利亚冒着被打成筛子的危险,不顾别人阻拦的冲了回去,才从密集的弹雨中,把他的残躯从战场上抢了回来。
          可那已经没有用了。
          那个时候的战争,与几万年之后有了生命固化技术的战争不同,战场上没有完备的救护措施,他这个样子,就算挨到下一个据点,四肢也早就坏死了。
          所以当前方情报员传下战报消息【扔下一切妨碍快速行军的物品】时,贝利亚一点都不吃惊,他甚至比平时以冷静著称的肯表现得还要平静。
          不冷静的是肯。
          那个平时在队伍里担任理智担当的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是一瞬间松开了他原本握着的担架杆冲了上去抓住了情报员的领子,完全顾不上会不会让整个强行军转移中的队伍会不会整个暴露,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什么叫‘东西’!我兄弟是个活生生的战士!他还活着!听见了吗!他还活着!!我们再等一下好不好!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我当时很吃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词典里面一个脏字都没有。现在我来回答你你当初的那个问题,肯。为什么……因为这是战争!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它落下的战争!我的小少爷!他的死还不足以打醒你吗!兄弟,收起你的仁慈吧!”缓慢的伸手握住肯还在颤抖的手腕,贝利亚收起了他一向灿烂的笑容,目光渐冷,“我们没有过家家,Ultraman Ken,如果你还抱着那种什么全员存活不舍弃任何一个同伴的天真想法而让你自己搭进去了的话,我不介意先敌人一步送你回归火花塔,作为我唯一认可的对手,你要死,也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不介意把同样的事再做一遍!”
          就像他那样,他们都记得的,对不对。
          贝利亚永远不会忘记,当肯扑上去和情报员嘶吼的时候,佐菲的父亲艰难的睁开眼睛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差点因为肯松手把他给摔了,还是贝利亚手疾眼快的扶稳的担架然后把他平稳的放在了地上。
          他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珠疲惫的转了转,最后把目光定在贝利亚身上。而后者慢慢的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在了依旧无法让情绪稳定下来的肯身上,走到担架边沉默了两秒才开口。
          “那个差点把你摔了的家伙可真傻是吧,你比他更傻,傻透腔了,你的智商都喂了卡尼贡。早知道这样,还推开我自己往前冲吗?你现在看上去像只吃剩的螃蟹。”
          贝利亚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它夹杂在肯的怒吼里,显得有点抖。
          他觉得一定是被地上这个傻子气的,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你那一脚差点把我的腰踹断……不过现在你再也没有腿来踹我了,开不开心,傻子。”
          然后他看见他笑,声音很小,就只是空气与喉咙间摩擦产生的气音,而且笑到一半还扯到了他的脏器,引得他咳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
          贝利亚最不喜欢他这样对着他笑,因为每次他像是这样温柔的笑着的时候,一般都是因为他不听命令罚他去做一万个仰卧起坐的时候。
          这位平时严格的不行的领队大人,他张张嘴 贝利亚能听见空气在他的喉管里嘶嘶啦啦的摩擦着,于是他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终于勉强能分辨出他的意思。
          他说,当然了。
          他说,因为我的身前是我的仇敌,可我的身后,却是我的兄弟。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掉队的不是吗。
          “所以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说过,我跟你肯定合不来。”贝利亚把视线从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肯身上收回来,重新回到了佐菲的父亲身上,“多管闲事又认真得离谱,我最受不了你这种人了。”
          “嗯啊我知道,你最讨厌我了……所以啊,给你个机会,送我走吧……兄弟。”那个最过分的,他们曾经的小队长艰难的抬起他仅剩的一只手,看着因惊讶而瞳孔收缩的贝利亚的眼睛,笑着指向了自己的计时器,“记得以后把我写得帅点,看在是兄弟的份上。”
          “还有……记得告诉佐菲,他的父亲是个英雄啊。”
          于是贝利亚看见他颤抖着的手,按在了那枚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计时器上。
          “看在是兄弟的份上?谁把你当兄弟了,感激涕零吧,记得去那边给我占个位置。”
          你的命,我背了。
          伴随着那句话的,是计时器破碎的清脆声音,和打在脸上的重重的一拳
          就像现在肯在挣脱了他的牵制打在他脸上的这拳一样重的一拳。
          “……我不会赞同你的。”
          那是肯在这次谈话之中的最后一句话,就再次回头继续擦拭着他的佩剑,不再说些什么,战壕里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我不需要你赞同我,只要确保你听着就行。”
          而贝利亚,则是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后,吐掉了嘴里被打出来的血,安静的靠在战壕里开始闭目养神。
          这是两个人,这次谈话中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最后凯恩接受了所有人的能量与安培拉星人一战,终结了这场漫长的战争为止,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战争比想象中结束的要快很多,至少……比他们俩想象重要快很多。


          IP属地:辽宁5楼2017-10-2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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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亚大概是警备队成立以来第一个会从来不在办公室待着而喜欢泡在训练场的家伙,在有了佐菲这个徒弟之后这个习惯更加的变本加厉——有了徒弟之后警备队队长办公室基本就只用来积灰了。虽然说他以他对待什么事情都会认真的性格而言并不会糊弄着教,但是在给小家伙教了知识的同时也让自己得到了充分的娱乐这种事,还是非常简单的。
            “所以说我完全拿**丽阿姨……唉,没办法啊她哪怕是皱皱眉我都觉得心肝颤,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佐菲你说呢?。”
            对着尚且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抱怨自己的心情也是一种另类的消遣,虽然这样说话的时候当然要观察一下玛丽在不在附近。说这话的时候贝利亚刚把新的一项文件批完,按下发送键抬起头把手按在已经开始发僵的脖子上活动了一下,一下就看到了拳路已经明显开始走偏的佐菲,微微挑眉。
            “……行了先别练了反正你再怎么练也是那个德行,心都乱了还装什么样子,我说过多少遍了,训练的时候除了面前的目标之外什么都不想要想。要么专注于眼前的目标,要么就放弃不要打。现在,手放下,过来。”
            佐菲也是很听话的孩子,听到这话就乖乖的放下手小跑着过来站在他面前。虽然他对于让自己失去双亲的敌人的痛恨始终无法从心底抹去,每次进行训练的时候,贝利亚还是时常能感受到他攻击中带着那种无法泯灭的恶意。但是在几次察觉出他的想法后及时的进行思想上的调整,几次下来,这种复仇的火焰慢慢减弱了,至少是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了。
            【这么想想看,玛丽最开始说什么都要把他塞给自己当学生,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是很正常的做法,但是莫名的很不爽啊。】
            “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再没有什么兴致继续处理文件,合上光脑双肘搭在上面挑挑眉打算稍微关心一下学生的学习情况。
            毕竟当年这些理论课自己可是能逃就逃,反正其中大半的理论都是有自己的意见相驳的,与其说些什让自己跟导师难堪,还不如直接逃了大家都别尴尬。
            不过自己的做法倒是带来了不少其他的麻烦就是了……
            “很多东西!恩……宇宙中的守则啊……”
            “恩恩……实战起来根本顾不上的东西。”
            “各种星球上的文明啊……”
            “恩恩,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大部分会拖后腿的东西。”
            “还有最近学到的,最重要的!”
            贝利亚敷衍的态度似乎让佐菲有点不开心,他仔细思索了一下从自己脑海中所学到的的东西里面翻翻找找,终于充满信心的跺着脚看着一边敷衍点头一边拧开了一瓶水的贝利亚坚定地举例。
            “恩?”
            小家伙的斗志并没有让贝利亚多在意,他默默地拧开水默默地点头,然后默默地被佐菲接下来的一句话弄得半瓶水都呛进了肺里 。
            “奥特五大誓言!”
            “噗!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噗,肯这个监护人真没白当啊哈哈哈哈你这价值观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噗咳咳,不行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诶呦我的光脑,哈哈哈哈哈哈。”
            伸手拂去洒在光脑上的水珠,堂堂警备队队长就在一个小孩子面前毫无形象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珠,一边从笑声的空档里抽出间隙问道。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这几句话很重要?”
            “因为,因为……”
            这句话着实难倒了佐菲,五大誓言的重要性学校还没有教,让他现在单独概括显然是不实际的东西,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异常官方的话。
            “因为这些誓言,可以帮助战士严于律己,更好的守护比我们更弱小的弱者。”
            “这样啊~那么,我来问你个问题吧”把膝上的光脑放置到一边,贝利亚两条腿挪到椅子上盘起,单手托腮“什么是守护,如果是你的话,怎么去守护呢?”
            “当然是,尽自己及的全力去守护,为了守护拼上自己的一切……”
            “守护什么?”
            “比我们更加弱小的生命……”
            “比如?”
            “比如……比如……皮古蒙?”
            “那那些不够弱小的生命就不需要守护了?”
            “不是,遇到有困难的对象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
            “宇宙那么大,弱小的与有困难的生命多得是,你守护的过来吗?”
            “……”
            “所以我就说哪些学校的老顽固根本不会教小孩,你明明还什么都不懂就把这种东西灌输给你,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看着自己面前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孩,贝利亚终于收起了唇角的笑容,改为了一副严肃的神色沉下声冷哼,“看啊,你连守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开始把守护之类的挂在嘴边了。”
            “哈,虽然我也不太会教就是了。”抬起眼看了看训练场的监控器,自嘲的笑了一声,从那个椅子上跳下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伸手揉了揉依然满脸不解的小孩的头,贝利亚难的多说了几句教育意味的话——这也是后来被压进了光之国黑色档案的一段话。
            “守护这个词呢,在你还是两手空空的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什么时候你的手中已经握紧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再去谈守护。守护,守护,最重要的是先守才能护,你守护的东西的第一前提得先成为你的东西,然后才谈得上是守啊,不然全都是扯淡。佐菲,这是我教你的第二个道理,这可是课本上永远都不会提到的。”
            佐菲后来回忆过,这是他第一次在贝利亚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的神色,当时的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任凭贝利亚揉了揉他的头后提起放在椅子上的光脑走出了训练场,才突然间没有了继续站着的力气,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想必除了他之外,光之国在不会有说出这种和其大逆不道话语的家伙了吧。
            不过从那天之后,佐菲再没有了能够长时间跟随贝利亚学习的机会。他的工作突然间变得越来越忙了,成天泡在曾经仅仅用来积灰的办公室里面忙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所以佐菲的训练理所应当的易主给了后来传授M87光线给他的伍力安,此后的很久很久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是的,真的很久,大概要一直追溯到……肯跟玛丽的婚礼前夕吧。
            那天天气真的很不错,就像很多年前,贝利亚躺在那个山坡上,等带着自己的挚友来寻找自己的那个下午一样不错。
            “恭喜你了,是下个星期吧?佐菲给你们当花童?”
            而现在,他和当初跑出来,蹲在他身边劝他的挚友也正是并排躺在同一个山坡上,看着同样的等离子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与当时完全不同的内容。
            “大概,你会去吗?”
            “去不了,我有带队任务,而且你邀请我去的这种做法啊本身就很有嘲讽性啊,我怎么想你心里还没有点数么,情商被巴顿吃了吗大队长同志?”
            “……抱歉。”
            “滚蛋,用不着你的道歉。”
            “反正我说了,你不听是你的事。”
            “切。”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风安静的在山坡上拂过,而并排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宇宙警备队第一分队队长,一个是宇宙警备队大队长,已经不再是多年前的那两个少年了。
            “肯,这次我可能不能好好地回来,如果发生那种事的话,请想办法把我埋在这,我喜欢这儿的光。”
            终于,贝利亚还是打破了这份宁静,开口说出了为什么要在这种日子邀请身边的家伙来到这里吹冷风的原因。
            “我们死后直接回归等离子火花,我埋不了。”
            “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么一件事,兄弟。你看当初佐菲他父亲让我给佐菲带话我都好好的帮他带了,你就不能学学我?”
            “我真埋不了。而且佐菲他父亲那叫遗言,你要死了吗?”
            “你埋不好我会半夜来找你哦,扒着你的窗户磨牙哦?”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幼稚的话?”
            “……好吧随便你了,行了,我今天再去找佐菲交代点事我就准备出发了。”翻身从地上坐起,贝利亚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无意间肯看到他唇边流露出的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你到底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啊……”
            不由自主的,这句话在那个瞬间从喉咙里自然安而然的滑出,肯看见贝利亚回过头看了看他,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依旧是那狂放不羁的神情,仿佛他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一般。
            “什么任务啊……其实我是去找死啊~”
            “滚。”
            “诶,是,谨遵大队长命令,马上滚。”
            他笑着站起身飞走,肯试图从他的背影里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没有,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刚才露出苦笑的并不是他一样。
            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啊。
            当天,肯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去问了佐菲,贝利亚找他说了什么事。
            而当时刚刚迈入了青少年范畴的佐菲,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玩着积木的赛文,皱起眉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导师他,给我和赛文讲了一个故事,感觉很……奇怪?”
            “什么故事?”
            “屠龙勇者的故事!”听力非常好的赛文听到这边的动机从地上弹了起来凑到凯恩腿边积极的汇报了起来,“孤独的勇者为了学会怎么消灭龙而练就了一身本事,但最后因为过于强大被人忌惮,为了成为普通人而被上了层层禁锢,最后踏上了寻找巨龙的旅程的故事!贝利亚叔叔讲故事好厉害,讲的真的很精彩,就像真的一样。”
            就像……真的一样?
            不,但愿是我想多了。
            肯是这样想的,而且贝利亚虽然没有参加婚礼,但他去执行的任务确实是个很普通的任务,他也很快就会回到了总部,并且在那之后过去了很久,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动。
            就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
            【其实我是去找死啊~】
            是啊……他的确是去找死了。


            IP属地:辽宁7楼2017-10-29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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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想到他会那么做,但贝利亚就是仿佛智商下线一般去做了原本以他的智商完全不会去干的傻事。
              那个英明一世,所有可能性全部都算了一遍的贝利亚,最后还是自己去选择了那个最差的结局。
              他对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的,散发着他喜欢的光芒的等离子火花伸出了手,然后被狠狠地拒绝了。
              “恭喜你,我输了……”
              在看到第一个赶来的人的脸时,贝利亚说出了他保持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肯在放逐的决定下来之前,去看过他一次。
              那时候贝利亚被束缚器半挂在墙上,垂着头,身上布满了过量能量灼烧过的焦糊痕迹。他呼吸得很艰难,就像当初佐菲的父亲被轰掉了大半个身子时一样艰难。
              他没有被能量直接撕碎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肯稍微抬起头,正好能和他四目相对。他看见他在笑,虽然有点艰难,但是那笑容就像往常一样坦然无谓,如果不是因为他虚弱的表情,他甚至以为他们现在不在监狱里。
              肯花了好久才找回他自己的声音,一堆话挤到嘴边被艰难的揉成了一句,声音很抖,很丢人“……为什么?”
              “……嘿,猜猜看啊,我的大队长。”
              “这一次你真的很出格……”
              “我知道。”
              “不只是为了他们说的什么力量吧?贝利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嗯……你觉得呢,大队长?”
              “少来这一套!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如此无意义的问答持续了几个回合,直到肯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像往常一样揪住他的领口问问他到底是犯什么毛病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了他自己身后警卫员的跨步声。
              贝利亚笑了笑,扬了扬下巴,然后肯终于明白了什么,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还需要再多余的解释些什么吗?他的兄弟,他的头顶上直通上级眼皮底下的监视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时刻都会冲过来制止探监的警卫员。他想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不,他什么都问不出,他也什么都不能说。
              此题无解。
              即使如此,肯还是在他的嘲讽诱导下不顾身后的警卫员阻拦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拳。拳头打在他身上,反作用力却让他自己感到生疼。
              “……噗,我记得,我掐碎他的计时器时,你也是这样的表情,也是给了我一拳。”
              然后,他在自己脱力一般的喘息声中,听见了贝利亚的这句话。
              他突然觉得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当初……是怎么做到脸色那么平静的掐灭它的?”肯突然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了一句,而贝利亚则艰难的扬起头,长长的叹息一声,不咸不淡的说了几个字。
              “就那么掐灭的,肯,你大概没法理解。”
              探监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只是最后,警卫员没有听见贝利亚对着肯说出的一句音逼成线的话。
              “要是最后结果不太好的话……兄弟,你送我一程吧。”
              然后出去之后,肯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满手湿润。
              大概是因为监狱里光线太暗,出来后被等离子火花塔的光晃了眼睛吧。
              后来的后来,实在就不是什么动听的故事了。
              被驱逐,被雷布朗多附身,被封印在宇宙监狱之中。
              不管哪一条拿出来,都会是曾经的贝利亚无比厌恶,且看不起的事情。
              但他却一样不落的全部都做了。
              从故事的一开始,谁能猜到这个近乎自暴自弃的结尾呢?
              但它的确是最为适合,而且顺理成章的结局。
              “你还真的是去找死了啊……我还以为你这么大人了还跟我开玩笑。”
              在贝利亚被囚禁在宇宙监狱后的一天,肯又站在了那个山坡上,仍然是面对着等离子火花,这一次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佐菲。
              “你的资料我全都删除了,以后的战士们只会知道你是个叛变者,不会知道你立过战功,也不会知道你曾经是警备队队长。”
              “我这是为了稳定军心,是你的话一定能理解吧,你不是说过有舍有得吗?”
              “我才听佐菲说过你教他的那点东西,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有你这么教小孩的吗?幸亏佐菲意志坚定,不然肯定被你带进沟里去,到时候你看他不半夜去你梦里捣乱?”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来这个山坡了,仔细看看的确是风景最好的地方,你可真是会享受。”
              “……我遵守你的约定了,就像你遵守了佐菲父亲的约定一样。”
              “说好的一个都不许掉队,可你们两个都是任性的**。”
              从佐菲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密封瓶,其中的光点若隐若现——那是贝利亚触碰等离子火花时被炼化的一部分能量。
              “我磨了技术局好久,他们才提取出来的,这回你可真的是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啊。”
              伸手扒开地上的土将密封瓶埋进去,肯终于停止了自言自语,定定的僵在那,半天都没有说话。
              “也许这就是,导师所找寻的所谓解脱吧,就像他所讲的那个故事中,最后变成了龙的勇者一样。”一直站在那没吱声的佐菲此时却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山风吹到身上有点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师他,一定也知道这个最后的结果吧,他最后决定的时候……那么……那么……”
              佐菲说不下去了,肯能清晰地听到这个年轻人的哽咽声,他微微扬起嘴角。
              那么豁达?还是那么绝望?
              谁知道呢?但是应该恭喜你吗?你终于离开了你一直都不喜欢的地方了啊……
              最开始,我就应该意识到这个结局啊……
              “总之,这就是最后了啊兄弟。”
              慢慢站起身,转身拍了拍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的佐菲的肩膀,深呼吸,最后看了一眼宇宙监狱的方向,凯恩努力展开了一个笑容。
              不然又要被他说太严肃了啊,那样的话可是正中他下怀了,可不能让他那么得意。
              安息吧,我敬重的对手……
              永别了,我最真挚的朋友。


              IP属地:辽宁8楼2017-10-2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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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语
                勇者与龙的故事,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开头。
                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存在勇者这个身份,但是那个勇者的村子,每一个人都知道。
                在恶龙肆虐的日子到来前,村长总会从村外,抱来一名脑后生有逆鳞的孩子。
                然后,充满自豪的开口。
                【看啊,这就是即将帮助我们铲除恶龙的勇者啊!】
                没有什么故事,存在着什么偶然。


                IP属地:辽宁9楼2017-10-2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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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好吧,习惯性的嘚吧嘚,这算是我第二次写这篇文了,第一次写的时候感觉把握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矫情的。像这样,满心的都是不平。
                  但是第二次重新写的时候,就觉得心境平和多了。
                  ……好吧,其实发这篇文来奥吧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因为捷德的播放而对于贝利亚被放逐之类的事讨论的非常激烈。
                  这让作为一个写了不少老贝题材的写手心里很不好受。
                  有人说,贝利亚和赛罗,其实就只差那么一个拉他回来的人而已。
                  不……不是那样的。
                  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经历了血与泪的洗礼,贝利亚的心性难道就和赛罗一个连战争都没有遇到过的小毛孩一样?不见得吧。
                  可是在他触碰那火花之前,我相信,他一定想过碰完这该死的东西后会有什么后果。
                  大不了一死而已。
                  被放逐?被侵蚀?被嫌弃?
                  能比死亡更可怕吗?
                  是的他被世人嫌弃被世人戳着脊梁骨告诉他你真是坏到骨头里了。
                  “哈,那又如何?”
                  他从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后悔过,这就是贝利亚,那个枭雄的做法。
                  他不会被可怜,也不需要可怜。
                  他是谁?他可是那个一条道跑到黑八条壬龙都拉不回来的贝利亚,后来成为了霸据一方王者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与无法被人侵犯的自尊!
                  他不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受到触动甚至于像个小朋友一样炸着毛说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不成功,便成仁。若是败了,那么重整旗鼓再来一次,跺着脚说你们真是太过分了?不不,这对皇帝陛下而言,太掉价了。
                  他失去了很多?是啊,他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他曾经的安居之所,失去了他能失去的一切。
                  但是他现在得到的呢?
                  他现在成了一位王者,有自己的队伍,不被束缚,不被规则圈在一方天地里。
                  说句一点都不搭的话。
                  某种意义上,他自由了不是吗?
                  不过这种人说句实话_(:з)∠)_真的挺欠揍的,不怪他会成为反派。
                  但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角色的原因。
                  坚定自己的道路,永远不反悔。
                  【如果官方打我的脸的话我就不管了……反正已经打了一次了。】
                  不吹不黑,坚决不洗。
                  ——空,2017.10.29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29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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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拿下所有首赞并且赞美dalao,然后试图不要脸的多说两句以弥补自己之前忘掉的长评——
                    作为亲友团的话dalao写这篇文的全过程基本都有多少了解一点,投入的心血精力时间什么的就不多说了,主要还是想谈谈对贝利亚这个人物的看法。
                    作为圆谷目前来说风头最劲的boss,不得不说这个人物刚刚出场的时候还是惊艳到我了,无论是背景设定还是形象显然都非常值得玩味。反正当时的贝利亚就很体现出了一种枭雄的感觉,原警备队队长,功成名就,结果莫名其妙的去触碰等离子火花【虽然后来官方也给出了一个解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解释未免太小儿科,太肤浅】,被自己最好的兄弟驱逐。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估计大部分都会很难接受,但是空er笔下的贝利亚不仅接受了,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自己为自己选择的这一条道路。
                    其实开头结尾处的屠龙勇者的故事已经暗示了这一点——
                    勇者身上长着龙的反骨,勇者最后变成了龙。
                    但是勇者后悔了吗?
                    没有。
                    这是他自己为自己做的选择,为了打破自己的迷惘、冲破笼罩着自己的迷雾而作的决定,从这个念头的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后悔。不仅没有一丝后悔的意味,甚至还带着享受和骄傲。
                    或许你们会觉得他可惜,可怜或者可悲,但是他不需要。
                    比起被命运禁锢无法挣脱的勇者,他更愿意承担着所有的危险,去做一条自由自在的、能冲破一切世俗目光和规矩束缚的巨龙。
                    现在我倒是很想问问,谁才是真正的勇者呢?
                    这就是为什么相比于官方塑造的贝利亚,我更愿意接受空er笔下的贝利亚的原因。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挽留,走自己的路的勇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你咒骂他,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只会笑笑无视你的存在;如果你公然挑衅他的尊严,他会干干脆脆的让你灰飞烟灭,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势力。
                    贝利亚只是个走自己的路的反派,他跟肯没奸情,跟赛罗也没奸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永远不会有。
                    他不可能出现什么所谓的洗白,比起外表上所谓“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粉饰,他更愿意堂堂正正的当自己的皇帝。
                    当然这个故事能有这么好的表现力也多亏了dalao帅炸的文笔和框架安排,尤其是看似毫无关联的勇者屠龙的故事,其实也是在为读者揭露贝利亚这个人物的本性。
                    不吹不黑,贝利亚就应该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枭雄,而不是什么奶爸或者可怜虫。
                    无心引战,如果说的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包容。
                    最后一提,欢迎各位收看辣鸡长评扔了就跑系列——
                    溜了溜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0-29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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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是一天就写完了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0-29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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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0-30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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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进来看,恰好有幸碰上了空的重写。
                          空所想要刻画的贝利亚这个人物,是一个生来就带着反骨的人。他从小就有自己异于常人的思想,仿佛他眼中的世界并不是光明积极的,他看到的更多是战争和命运的阴暗面。
                          说一说他生命中重要的几个人物。导师,也就是佐菲的父亲,是一个秉持着“不能让一个人掉队”的正念,对学员亲和友善的人。即使面对这个为了救他而丧命的恩人,贝利亚在亲手送他上路时内心也未动摇过分毫。
                          玛丽,贝利亚的暗恋对象,他对玛丽的感情应该是从小就有的,但他一直放在心里,根本就没有主动表露心意的迹象。也许是看出了肯对玛丽的心意,但我更偏向把这理解为他对爱情的一种漠然。“得到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所以没想过要得到。”大概是这种心理。
                          佐菲,他更像是佐菲的导师,教育过佐菲“不要为了复仇而学习”“学校里所谓‘奥特誓言’在战场上没有意义”等。不管最后佐菲有没有受他影响,从中也可以看出,他顽固的思想一直没有改变过。
                          肯是他的挚友,已经是离他最近,最有可能了解他的人了。但在贝利亚突然做出染指火花塔的举动而被监禁后,从他们对话的尴尬气氛看来,肯又是那么地不能理解他。
                          当然我从这个长文里读出来的远远不止这些。说说我的理解。
                          他是一个恶人,也从未向善过。但他活得很自我、很潇洒,世界是他的,人生是他的,他想要怎样书写都可以,也愿意为此堵上生命与荣耀。
                          不被人理解,也不需要被人理解,他才是最理解自己的那个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11-0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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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不,还打算写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1-11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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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祝不坑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1-12 07:2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