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十二月，就是很冷

【新春将至，董鄂府闲人屈指可数，皆坐于方桌前，桌上是摆好的麻将。与主屋不同，这屋里只有娱乐至上。】
和往年规矩一样，我就不多说了。
【别的不敢说，这麻将好歹算是各位的师父，十足的观战者模样，自信不是给自己挖了坑。】
哦对了，今年要不加个码吧，第一圈，谁输得多，家宴的时候表演背一段无鬼论吧。

【端月将临，诸位表哥们都忙着张罗着年庆之事，仅剩我们这一屋子亲属女眷，不是我说，我在董鄂府的这段日子，马吊技术在各位表姐表妹的匡扶下，可以说是扶摇直上，故而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算以前的我了。手刚摸到牌，便听到姨母发话，只道】
您指的是哪一卷无神论？依稀记得您写了好几卷，早前不是还弃了几卷么。
【转而对上怀月的眼，笑道】我可不与你争这个背，若要我背，最近瞧的《留园记》倒是可以一试。哎，说来，咱们是不是还缺一角，谁来？

【和哥哥一道来董鄂府拜年，不自觉走了神，便留他同玄机说话，追着方才趴在玄适肩头的红衣少女跑开了
姐姐，这位姐姐，哎呀，你别跑，等等我。【小声嘟囔】玄适都傻成那样了，你再吸上一吸，那他以后该怎么娶妻呢
【不一会儿，瞧路边风致，似是进了内院，如此又觉出几分不合适来，扭头就走。中途路经一间半敞着门的闹室，随意一瞥，只见屋内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连空中都排满了，大为震惊】
【好心点评】几位……那个……你们不挤吗

（这马吊我也是刚学，还没练过几次手就到了春节，幸好这屋的姑姑姐姐都是有良心的，也没用银子当彩头，不过这《无鬼论》《朝都传》《留园记》都是些什么玩意？？）不好意思，小妹没有文化，只能给大家唱两段东瀛小曲助助兴了。

【正欲反驳章佳一席话，门口突然出现一位少年，打断了思路，更被他脱口而出的话一惊。虽然知晓一些董鄂家的故事，但没那个天赋，于是总做与之背道而驰的事。】说什么呢。
【这小子应该是来拜年的，竟跑到这边来，真是大胆，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佩服佩服。】你们这一个两个要背神话本，还有个直接唱起来，我看也别做赌注，直接让家里面腾出来个时间，就做个宴前表演，热闹，热闹！
【四人皆是废话许多，懒得对付那些客套，先摸了牌。】不背了，不背了，快打！

【用脚都看出来姨母不高兴了，哎，真是伴君如伴虎。随手摸了一张牌，并不低头去看，只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牌面，心中有个大概后，又失望地将牌打出去，赫然一张八万。】
什么还有这种事吗，舅母也忒不近人情了，我随手在书房里翻到的。【有点兴奋与她道】挺好看的，不比朝都传差，有空我复述给你听。
【谈笑时，被陌生的他声打断，蹙眉道】你们都不认识，我更不能认识啦。【见茜月出神，敲了敲桌案】嗨嗨嗨，朋友，出牌了。

【眼看红衣裳的小姐姐在空中转了个弯儿，躲到一个白胡子及膝的老翁背后，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都向我瞪来，钢筋铁骨也怂了】
受……受累让让。【穿过人群，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索性不再乱跑，踮脚看她们打牌。哇！没想到我也会】
【站在上次遇见的小矮个后头，指挥道】幺鸡！

（俗话说马吊这东西有新手气运一说，摸上来一看已经有了三刻子。刚才光顾着摸牌了，这时感觉大家视线不对，回头一看才发现还有个没见过的男孩子在我背后站着，轻呼一声）妈呀！
（吓得我碰倒了刚摸进来的一张西风，只能打出去了。）

【本就觉得门口的人诡异的很，这一圈下来竟没人讲认识他，莫不是和他嘴里的‘人山人海’一个属性。还没来得及害怕，只见他旁若有人的从门口到怀月身后，还念出了牌，很好，请继续努力。】
哦——幺鸡
【于是爽快的扔出牌。这牌摸得十分的好，打着顺手，也算是受到了安慰，还不忘骗骗小孩。】怀月，你可要好好打，我这牌可不行，都喂给你了。

【大吃一惊，讲就讲，没人的，偷偷的是什么意思？这么刺激的吗？极快地扫了一眼表妹的神色，没什么不妥，这才低头看牌。听着有人喊了声西风，忙道】
慢！碰了。
【从牌堆里捡了茜月打出的西风，笑道】这小兄弟挺有意思的哈，就是怎么神神叨叨的？

【甚是不解，歪头】为什么骂我，你……哎呀！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比我稍低一些，居然解了裤头开始尿尿，要不是躲得快，只怕滋我一鞋。如此败坏门风，简直闻所未闻，愤愤不平】你们董鄂家人，素质极差，我要报告宗人府
【搬了个马扎坐在一边指挥他们打牌】杠上，杠上！

（这小哥哥不知道哪儿来的，感觉有点傻气，怕不是脑袋被门夹过，我扫了一眼桌上也不知道他说的杠上是在叫谁，语速极快的嘟囔了一句从一个朴姓外族人那儿学来的黑话）
我……个香蕉船！
（四刻子已成，就等一个自摸，闷声胡大牌）

【四个人打牌，有五个人喋喋不休，实在是听不过来。想在身后的案上随便抓个栗子堵上这位小公子的嘴，可摸来摸去只有个鸡蛋，这还是清晨兴起，特地在小厨房亲手煮出来的，颇为不舍。琢磨了一下牌局，想想为了这副牌，此蛋也是死得其所了。】
来给你吃个蛋。
【硬塞到他手里，在此之前还贴心的在桌角磕了一下。】
【复专心于牌局，桌上几人，不知道又去哪精尽了牌技，竟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到也无所谓。手里抓了张一万，试探的喊一句——】
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