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元月,云翻几重,战火狼烟弥漫吞噬这座城池,城中的将士已精疲力竭,凭借着那墙头飘扬因战争而破损的战棋,人有不败,只凭心中的一股信仰可以活很久,就好比——东凰。
“皇后娘娘,大军已全部撤出余城……”
死守城池的将领在等城墙上的女子发令,东凰俯视而下,颓垣残壁,亲失血骨,手中的赤血剑,终没有划破,人皮刺入骨里。
“你也走吧。”
这一场战争,胜负已定,已无需任何不必要的牺牲,“阿贤,你也走吧。”东凰独自站在城头看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地上却拖出了一双人影,军师苏贤,世族出生,曾与东凰父兄共事,大将军逝后,又与废后东凰为参谋,此战,点兵八万,抗敌军二十万人,悬殊,死守数日日,余三万人次撤出,余城,剩下的区区二百人,为诱饵赴死,“你想殉职?”苏贤问了一声,只见东凰将他扶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拨开,“帮我带句话,给淮南王,我不能在陪他过以后的每个生辰了,很抱歉,唯一答应过他的事,我要食言了。”
“东凰,我陪你!”苏贤在一次拖住了东凰冰冷的战甲,却被无情的甩开,“这是命令。”“东凰,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劝!”苏贤再次抓住了东凰的胳膊,“别再守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感动,难过,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过来,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已经不再是大黎的皇后了!”“啪。”这一计耳光,在这个寂静的城墙上显得格外清脆,“不用你来教训我,苏贤,你算什么!”无疑,这是东凰的死穴,她曾是大黎的皇后,而这只是曾经,“文鸢,就要生了,我答应过她,会保你平安的,你真要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么!” “那淮南王呢!”苏贤抓着东凰的脉问道,“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他就可以没有母亲?”
“我们都一样,你为了心中的执念可以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去成全,为何不能成全我一次,东凰,你明知道……”
对于苏贤此刻的表白,东凰迫不及待的去打断,“够了!”
“苏贤,你不走是因为我还活着对么?”寒光乍起,赤血剑此刻正架在东凰的脖子上,“那我成全你!” 苏贤没想到东凰会这么悸动,“东凰——”最终妥协苏贤,“我走。”夜幕之中,东凰最后的牵挂都远离了这座坟堆,东凰坐在城墙之上,回忆这一生,充满荆棘,漫长而痛苦的岁月。可终不过就是那句——江山浮沉皆在我手,独独与你满盘皆输。
翌日余城破,城中余者,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