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散学便回屋换衣,虽有奚女熬了酸梅汤用作解暑,我却惯不爱用,因此及至来见阿娘,喉中已有些渴了。于是当这一盏清水递来,我便从善如流地接下,灌入喉里。
阿娘说这话时,我便抬头用一双眼去看她,将她翕动的唇、沉静的目,全收在了尚不宽广、只装得下这座燕府的眼底。由阿娘说出来的话,较之书页中印上的墨痕,总是更加鲜活。是身份称谓使然、亦或源自埋藏于皮肉之内流动的血液?总之我点了点头,如同每一个聆听着母亲慈训的孩子。
“嗯,儿记下了。”
装着樱桃酪的碗被捧在掌心里,被搅动的瓷勺磕在碗口处,清脆一响。甜与凉交织在一处,委实是十分高明的――至少我觉得胜过酸梅汤。
“儿尝着今日的樱桃酪有些甜了,也许叫妹妹看见了,会闹着要吃。”
@沈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