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只有经历了漫长寒冬的积蓄,一切才可以顺理成章地来得浩大从容。
信仰摧毁在梦的光芒中,逐渐消失。
1,2,3,在心里默念的数字终于答道某种程度一般,突然碎裂。
“我们交往吧。”周清江缓缓地开口道,转过身看见的是女生戴着耳麦的陶醉样子。“啊啊不好意思,你说什……”阮萤看见周清江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后者伸过手摘下女生耳侧的黑色耳麦:“我们。交往吧。”
阮萤突兀地觉得想笑,但是对方脸上的严肃表情丝毫不让自己犹豫。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滋长,呼啦地扎破挣脱,就像蝉翼扫过的轻柔夏天。轻拂过自己脆弱的胸口。
那年冬天,12月24日。周清江向阮萤提出交往。
广州不算冷的冬天,枯棁的大树枝桠挡住了视线,阳光绘下清晰的脉络,阴影凝固在一小片干潮的土地上,大块大块并不欢快的颜色。过于具体。就像镜像反射的那样,退让之后的不完美,似乎欠缺了感情。永远地停留在了那里。
我说,好。你听见了吗。周清江。
阮萤在措手不及的瞬间点下头,“好。”
可是那年,周清江高三。在当时的阮萤看来,根本就形同虚设。
周清江任然保持着年级前五的位置,只是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阮萤揉入自己十几年的记忆里。
他们牵手逛街,在星巴克喝暖暖的咖啡,去书店买书,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在社团里或者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见面不像其他情侣那样,只是微微点点头,或者微笑着擦身而过。
那些酸涩的日子,被铭刻在渺茫脑海中的一个角落。渐渐地远离。
“不要!”拼命地用手捂住双耳。
“开什么玩笑!”垂下的头,脸,唇线。
“我不要!”你哭了。
直到意识到,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时候。生命以退让的形式空缺地显现在自己残缺的视线,无论是曾经的美好,还是哭泣,都得以安葬。
真的,结束了吗?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