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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輝●裴珍映x李大輝●170823】祸国妖后(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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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風
第一次改文獻給狼輝!!
可以叫我冰塊
不知道用啥鎮樓圖就隨便放了
求度娘不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23 00:31回复
    放授權
    @呼叫会更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23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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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1
      夜色如墨,寒风骤起,将破败的院门吹得更加腐朽不堪。
      几个粗使嬷嬷打院子里匆匆走过,为首的身板略宽些,穿着件青布褂子,袖子挽到一半,手里提着个食篮,往最里面的屋子里走去。
      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味道,身后跟着的稍年轻一点的嬷嬷小声道:“可真是臭,也不知老爷叫那个东西过去干什么,怪吓人的。”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凑到为首嬷嬷的耳边:“该不是要…”
      “王贵家的,少说几句。”青衣嬷嬷有些着恼:“叫旁人听了去,饶不了你。”
      叫王贵家的忙噤了声。
      待走到屋门前,里头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圆脸丫头,接过青衣嬷嬷的食篮,又往里走。
      过了半晌,她提着空了的食篮出来。青衣嬷嬷接过来,对圆脸丫头道:“老爷吩咐,把人带到房里去。”
      “是不是要…”圆脸丫头也是一惊。
      “咱们不用知道。”青衣嬷嬷叹了口气,招呼王贵家的:“过来,把人弄过去吧。”
      屋子里点起了灯,亮堂了些,王贵家的捏住鼻子,过了很久才看到一个坐在木盆里的东西。
      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她几乎要吐了出来。这些日子,虽然她每天都跟青衣嬷嬷过来送饭,却从来没看清过里面人的样子。
      木盆里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作是一个“人”了。他的四肢都被人砍去了,只有一个囫囵的身子杆儿溜溜的抵在木盆中。头发披成一团,上面泼洒着一些秽物。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的摸样。只是这男子也是瘦骨嶙峋,也难怪,都成这样了身上还有什么好地方了。
      青衣嬷嬷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她虽然不知道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落到这般田地,也实在是令人唏嘘了。更何况今日老爷突然吩咐把人领出去,结局大半凶多吉少。
      王贵家的心中惊骇恶心至极,却又不敢违抗命令,便硬着头皮,端起木盆往屋外走。
      那男子也柔顺,并不挣扎哭闹。像是已经睡着了。
      按吩咐将木盆放到老爷的寝房,王贵家的心中还在嘀咕,老爷把这么个骇人玩意儿放在屋里是什么意思?冷不防那木盆里的男子睁开双眼,正巧与王贵家的实现碰了个正着。
      说来也怪,这恐怖至极的男子,唯有一双眼睛是十分美丽的,妩媚生情,便又一尘不染,剔透的如同玉骨山山涧中流淌的溪水,冰冷动人。
      王贵家的怔了半晌,才扭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李大辉缓缓睁开了眼睛。
      长时间呆在黑暗的空间,他对面前的明亮有些无所适从。待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又不禁惨然一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23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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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曾经的辉昭仪,如今却被人做成了人彘,永无出头之日!
        他又想起自己十六岁,进宫前父亲的话:“辉儿,你既入宫为妃,便有我们整个李家在你身后,无需担忧。”
        他的妹妹握住她的手拭泪:“辉哥哥,你是茗儿的恩人,纵然是死,我也难以偿还这份恩情。”
        而他,握住他的手:“再等等,再等些日子,我便许你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踏平巅峰。”
        可如今,他的父亲已经擢升为辅国宰相,官拜一品,他的继母,也早已是宰相夫人,妹妹母仪天下,那个人登基为皇!他们已然将她抛之脑后,甚至于,弃而杀之!
        五岁的时候,生母早亡,哥哥战死沙场,姨娘抬为继室,有路过云游道士算出他八字克父克母,李大辉被送进乡下庄子。待十四岁及笄,终是念他是自己亲身骨肉,李权将他接回府上。不久宫中传来消息,新晋的选妃名单中有李家嫡出子女。
        皇上怀疑李家勾结八皇子,此时召人入宫,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为了牵制。
        李大辉的同胞哥哥当初在亲母被残害后一气之下离开李府誓要出去闯荡为母亲与弟弟争口气,现如今李府只有两位嫡子一位嫡女,李茗儿身子不好,性格更是柔弱单纯,而李茗儿的亲哥哥却又是李权看好的接班人自是不可能入宫,可皇命不可违,李权一声令下,李大辉进宫,成为辉昭仪。
        在大锦朝中短袖却也是常有多少官宦仗着财大气粗女子玩腻了之后又去寻男男欢爱,更不用说九五至尊了,李大辉也非宫中第一个男妃。
        他纵然再逆来顺受,也无法忍受委身皇帝身下,在花一样的年纪进入深宫开始枯萎。不是因为八皇子一直细心安慰他,他早已在深宫中一根白绫自尽。自小到大,除了死去的哥哥和母亲,从未有人这般安慰体贴,他芳心交付,平静下来,甘心在宫中作为李家和他的一名棋子,传递消息。谁能料到,一朝逼宫,皇帝惨死,他们却将他囚禁起来,污蔑是他杀了皇帝,给他安上一个祸国妖孽之名!
        当他站在台阶之上,看到他的父亲冷漠的眼神时,他终于明白,他成了弃子!狡兔死,走狗烹!
        被关在暗牢里,被人救走,以为逃出生天,才是噩梦的开始。
        她清丽若仙的妹妹,一边浅浅笑着,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砍去四肢,做成人彘。
        他绝望不甘愤怒,可是却听到仙子一样的人说:“哥哥知道,小妹平日最喜洁,一粒沙子也是容不得的。
        ------暫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23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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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無聊所以來更文了
          ch-2 年夜饭
          三间青瓦红墙房,宽敞的农家院中地上覆了厚厚一层积雪,看家的大黑狗踱到门口,懒洋洋的吃一口破碗里的骨头,似乎被冷气冻极,又缩回窝中。
          正是大年三十,门口贴着五谷丰登的彩色年画,屋檐下垂着三只大红色的胖灯笼,外面传来爆竹的声音,屋中人言笑晏晏,适逢一年年夜饭的时辰,虽是农家菜,八大件却也做的讲究,荤素搭配,香辣豆豉蒸鲈鱼,老佛爷红烧肉,茶香烟熏鸡,五彩茄丝,羊肉大葱饺子,祈福喜虾,四喜丸子,金玉满堂。旁边摆着一壶酿的极醇厚的高粱酒,显然主人家家境富裕。
          这边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与此同时,农家院最里间偏僻的一间院子冷冷清清,唯一的一间房中,屋中烛光昏暗,似乎马上就要灭了。
          一个个子高高的梳着丫鬟髻的年轻姑娘坐在屋前,小心的往火盆中添柴。屋中狭小,火盆添了柴燃烧起来,立刻发出一股刺鼻的浓烟。
          另一个身材娇小些的丫鬟连忙跑过来,随手拿过地上破旧的蒲扇小心的扇着,斥道:“连翘,你小心些,少爷身子还未大好,呛着了怎么办?”
          连翘撇了撇嘴,神情愤愤,却仍是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是希望一点烟也无,今日我去找那张兰家的,不说银丝炭,就是普通的炭块,她倒好,推说这几日用度多得很,仓库里没有炭了。我呸!蒙谁啊,如今年关,家中怎会没了炭,无非是仗势欺人,若不是如今少爷还病着,不敢令她担忧,我非抽她两嘴巴不可!”
          “你…”扇扇子的丫鬟叹了口气:“你且收收倔性子吧,这家人纵然欺人太甚,咱们如今却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真起了争执,吃亏的还是少爷。”
          连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白芷,我真不知你竟然这般胆小。这家人是个什么身份,咱们少爷又是什么身份,不管少爷发生了什么,依少爷的身份,就断不能让这些下等人欺负了去!”
          白芷摇头:“你我都是少爷的丫鬟,我难道不想少爷好?只是京中迟迟不来消息,不知少爷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日子短了还好说,可你看如今已经是第四年了,老爷可有差人来过问一声?若是还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你与他们起争执,最后受苦的还是少爷。”
          连翘不做声了,半晌,才低低道:“莫非就这样让人白白欺负了不成?”
          白芷只低声叹气。
          屋中又陷入沉寂,只有柴木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零星声响。两个丫鬟兀自扇着手中的扇子,无人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李大輝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芷与连翘的交谈自然也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三天前从榻上醒来,他发觉自己竟然回到十年前,前世种种像是一场午后春梦,只他自己知道血海深仇不是一场梦就能消散的。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收下,好好利用。
          三日前他从榻上醒来,白芷和连翘大大松了一口气,自落水后李大輝已经昏迷了十多日,大夫来过都说无力回天,张兰家的甚至都出门打听棺材后事了,谁知他又醒了过来。连翘握着他的手大哭一场,直说老天保佑,李大輝却眯起了眼。
          死过一次,前世种种非但没有烟消云散,反而记得无比清楚。四年前母亲去世,云游来府上的道士一眼便算出他八字极硬,克夫克母,实在是天煞孤星之命。李权本想将他送进家庙,一身青灯古佛,正是李茗儿跪下来求情,李权才改变主意,将他送进了乡下的庄子。正因为此事,李大輝对李茗儿从来存了一份感激,如今想来,在这里受人欺凌,全都是拜李茗儿母女所赐了。
          庄子交给张兰一家打理,张兰此人贪财吝啬,又极为凶悍,平日里没少指桑骂槐侮骂鹿晗。张兰的丈夫陈福更是好吃懒做,整日酗酒的赌鬼。这两人有一儿一女,儿子陈昭好色至极,女儿陈芳尖酸刻薄,李大輝来的时候带的不少首饰珠宝,不是落入张兰手里,就是被陈芳骗走。十几日前李大輝不慎落水,也是因为在池塘边陈昭对他动手动脚,李大輝不堪受辱自己跳入水中。陈昭见闯了祸忙逃走,等连翘和白芷叫人来将李大輝救起来后,李大輝已经不省人事。
          正是寒冬腊月,池水冰凉刺骨,加上这几年在张兰苛刻下李大輝的身子越发虚弱,受了风寒如同雪上加霜,立刻就重病一场。
          李大輝记得很清楚,当初自己醒来并没有这般早,醒了后就落下病根,更重要的是不久外面就有风言风语传来,说他小小年纪便会勾引男子,身为嫡子不自爱,主动勾引李大輝不成才掉入水中。想来也是张兰的手笔,倒是把所有的污水都推到他身上,拜这盆污水之名,日后李大輝容貌见长后,也才落了一个妖孽的名头。
          如今他醒的倒早,风言风语也还尚未传出,想必张兰还没有想到此处,倒是可以趁此送她一份新年贺礼。在这个任人欺辱的庄子上过下去,是没有未来的,四年后被当成一枚棋子送进宫去,也是他不能忍受的。而被人白白讨了便宜去,也不是他的目的,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陈昭就是第一个开刀的。
          李大輝看了看窗外,屋外爆竹的声音隐隐绰绰,只有三人的屋中显得更加冷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23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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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坐起身来,白芷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忙跟着站起来迎上去,道:“少爷醒了,可有不适的地方?”
            李大輝摇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大约是戌时。”白芷道。
            连翘把扇子放下:“少爷可是饿了?奴婢去厨房端些吃食来。”
            到庄子上养着的小姐少爷夫人多半都是戴罪的,但也毕竟是主子,除非特殊关照,也不至于过的如此潦倒,连个下人都比不上。年三十饭食也不曾早早送来,实在是令人深思。
            李大輝还未回答,便听得门叩叩的响了起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边道:“少爷,奴婢来送年夜饭了。”
            连翘一愣,李大輝道:“进来吧。”门便吱呀一声,从外边进来一个穿的十分喜庆的丫头,手里提着个食篮,笑盈盈道:“兰婶婶吩咐奴婢来送吃食,少爷也吃些吧。”
            白芷见李大輝半天未动,疑惑的低头,正看见李大輝眸中有眸中情绪一闪而过,转而抬起头,微微笑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23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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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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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23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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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好看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23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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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來個3更
                    ch-3 秋雁
                    来的丫头叫秋雁,是庄子上的大丫鬟,地位虽然比不上张兰,却也有几分脸面。除夕夜让秋雁来送饭,是往些年不曾有过的,想必是张兰为了堵众人之口,显得对卧病在床的鹿家少爷极为上心。
                    秋雁将食篮放下的同时也飞快的打量了一番屋子,这是她第一次来李大輝的屋子,只见狭小的屋中弥漫着一种破旧腐朽的气息,屋檐的漏缝甚至有雨水渗进墙里的痕迹,床上的被子也极为单薄,不要说摆手了,就是普通的用具都是十分残破。住在这样潮湿阴暗的屋子里,身子不虚弱才奇怪。这一眼看去哪里像个大家少爷的卧房,就算庄子上最下等的奴才,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寒碜。
                    秋雁在大宅院浸淫已久,心中明白张兰家的虽然贪财苛刻,若非得了上头的意思,也断然不敢这样对待一位少爷。既然是主子的意思,秋雁自然也不会插手。
                    “你叫秋雁吧。”床上的人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奇异的带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秋雁抬起头,笑道:“正是奴婢。”
                    白芷和连翘一个护在李大輝身边,一个紧紧盯着秋雁,在庄子上,除了他们主仆三人,其他的全是居心叵测。
                    李大輝微笑起来:“今夜是除夕夜吧,秋雁姐姐这身衣裳喜庆的紧,穿着真好看。”
                    这话有些奇怪,秋雁摸不着头脑,还是笑道:“都是婶婶吩咐做的,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论好看的话,少爷真是说笑了。”
                    李大輝轻轻叹了口气:“兰婶婶真是有心了,庄子上上下下都做了新衣么?”
                    他的声音轻柔含笑,秋雁下意识的就要点头称是,猛地反应过来,庄子上上下下都做了新衣,却独漏了眼前的主仆三人,这话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的。正想要搪塞过去,又听到李大輝轻轻道:“我身边的两个丫鬟笨手笨脚,连穿衣裳都不如秋雁姐姐喜庆。有句话秋雁姐姐说错了,我不是说笑,秋雁姐姐虽说是个下人,过的却似乎比我更舒适,更体面。”
                    话语太过尖利,与主人温柔的语气完全不符,秋雁没来由的竟然感到一阵紧张。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烛光昏暗,床上的男子接过白芷递来的热茶,茶水升起的袅袅雾气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楚什么表情,只长长低垂的睫毛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竟妖艳的出奇。
                    李大輝含笑的声音传来:“秋雁姐姐这般体面,日后到了年纪,必然能放出去配个好人家,城外马员外家二公子就很不错,马二公子已有十二房姨娘,秋雁姐当排的上十三姨娘。”
                    秋雁一怔,自脚底缓缓升起一股凉意,整个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李大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23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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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輝也不急,只将温热的茶水凑近嘴边,小小酌了一口。
                      半晌,秋雁才鼓起勇气,挺起胸道:“奴婢不知少爷说的是什么。”前半句说的还理直气壮,到了后半句不知怎地却心虚起来。
                      “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秋雁姐所为也只人之常情。不必害羞。”他歪着头扑哧一笑:“这是好事,若有一天真秋雁姐真成了十三姨娘,我也必然会送份胭脂礼。秋雁姐这般体面,我想这份体面也是由秋雁姐的聪明挣得。”
                      秋雁站在原地,慢慢的握紧双拳。李大輝捏了捏眉心:“只一会就困了,我身子还未大好,不能亲自向兰嬷嬷道声新年福气,劳烦秋雁姐代我赔个不是。”说罢就吩咐白芷:“还不去送送秋雁姐。”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秋雁一时间也没主意,自然希望能马上离开这个压抑的屋子,便慌张的点头称是,再不见来时隐隐流露的优越感。
                      待白芷和秋雁走到门边的时候,李大輝又开口道:“对了,秋雁姐,之前说过的我这两个丫鬟的衣裳,既然已是新年,我也想看着有些兴致,请秋雁姐想个法子,令她们看上去喜庆些。”
                      秋雁咬着唇:“少爷岂不是强人所难。”
                      “秋雁姐是聪明人,”李大輝打断她的话:“否则怎么做十三姨娘?”
                      秋雁脸又白了几分,恨声道:“是。”
                      待白芷将秋雁送出去,连翘才问:“少爷方才是怎么回事?秋雁怎么和马员外家二公子攀上干系了?”
                      “她与马二公子早已暗度陈仓,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李大輝道。
                      上一世秋雁在几年后与马二公子的私情被人撞见,抖出了这件风流韵事,马二公子倒是毫发无损,秋雁却是生生被人浸了猪笼,浸猪笼之前秋雁已被折磨的神志不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马二公子家的十三姨娘。想必情分浓时,马二公子就是这般承诺她的。只是秋雁最终还是没有命做成十三姨娘,李大輝自然也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连翘恍然大悟吗:“难怪她吓成那般,呸,真是下作的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毕竟是十几岁的姑娘,立刻就红了脸:“只是少爷,你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连翘心中疑惑太深,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今日李大輝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般,逆来顺受的他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了秋雁,甚至说起这些污秽之事时,神色未有一丝异样,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家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23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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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4 狭路相逢
                        年初一,长街一大早就传来爆竹的声音,庄子上的小孩纷纷出来放“开门炮仗”,爆竹过后,落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
                        庄子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不知是故意还是忘记李大輝主仆三人,年夜饭后,竟无一人来三人院子。
                        白芷在门边生起火盆,半个身子挡在门边,把呛人的烟扇出去,屋子里勉强有一丝暖意。外头日光照进院子里,院子是最偏僻破败的一间,屋檐常年漏风漏雨不说,还时常有田鼠乱窜,庄子上送来的被子本就单薄,还被老鼠咬坏了不少。白芷叹了口气,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李大輝。
                        李大輝靠着粗布缝制的马褐色枕头,被子盖在胸口处,正垂着头发呆。被送进庄子上四年,张兰家的缺衣短食,他发育的比平常男孩还要更晚一些,头发呈现一种枯黄的颜色,此时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他长长的头发照的有一丝流动的光泽,微微抿着的嘴唇似乎比平日有些血色,显得五官清秀端正。最独特的是他静静的坐着,却比往日里更沉静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的出奇。
                        白芷拨弄着火盆里的木柴,想起昨夜里连翘将秋雁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末了道:“我怎么瞧着少爷不对劲呢,变化也简直太大了,难不成往日的逆来顺受都是骗人的?”
                        白芷不知怎么回答她,其实连翘说的没错,李大輝的变化实在太大,尤其是作为贴身丫鬟的她们感受更加明显。李大輝自从四年前被送进庄子后就总是以泪洗面,张兰家的百般刁难,索性后来连流泪的功夫也没了,只默默地受下来,只是难过郁结在心里,平日里更加瑟缩寡言。昨日里面对秋雁的神情态度,却仿佛是另一个人般。白芷心中疑惑,一个人大病一场后,难不成连性子也会一并改变?
                        不过再怎么改变,李大輝都是她们的主子,李大輝如今的态度与往日截然不同,或许是一件好事。正出神着,连翘已经揣着一个油纸包径自走进来,差点碰翻火盆。
                        “小心些,”白芷轻声责备:“怎么冒冒失失的?”
                        “去买了些年货回来。”连翘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一脚跨进屋里,将油纸包在桌上打开,对李大輝道:“少爷也来吃些吧,春饼还是热的呢。”
                        白芷奇怪:“你从哪里得来的?”张兰家的想必不会这么好心,如今因为陈昭的事张兰对李大輝颇有怨气,下人们不会主动触这个霉头,他们手头更没有买零嘴的碎银。
                        “庄子上好像有贵人要到了,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零嘴备的也多些,我与厨房里新进来的百合有些交情,便讨了几个。”她笑了笑:“咱们虽然粗糙些,却也要过年啊,少爷看看,还有这个。”她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串的手串来:“回来的时候花十文钱买的,讨个好彩头,来年顺顺溜溜。”
                        白芷噗嗤一笑:“讨彩头买铜钱串子做什么,难不成祈祷来年少爷财源滚滚?”
                        “财源滚滚有什么不好?”连翘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有什么不好,若是有银子,这些人断不敢如此欺负少爷。”
                        白芷忙朝连翘使了个颜色,提醒她李大輝还在,别再说了。连翘自知失言,连忙住了嘴,小心的看了一眼李大輝。
                        李大輝却摇头,慢慢的掀开被子走下来,连翘忙过来搀着她,李大輝走到桌边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手串,便伸手给自己戴上。他比了比,道:“讨个好彩头。”
                        连翘心中一酸,心说哪家府上的大家少爷新年不是大大小小的珠宝配饰做一堆,自家少爷却只有一条价值十文钱的铜钱串子,就是在普通百姓人家,也是不值一提的。侧过头掩住眼中酸意,连翘又笑道:“少爷,再吃个春饼吧。”
                        鹿晗摇头:“吃不下,你们吃吧。”他顿了顿,又道:“我没有银子来打赏你们,跟我到庄子上来,这四年你们也吃了许多苦,好在这个年头,我们就不必吃苦了。”
                        “是是是,”白芷连忙道:“今年少爷一年都有好福气,事事顺利的很!”
                        李大輝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释,只看了看窗外:“外头天气好得很,出去走走吧。”
                        白芷和连翘惊喜的对视一眼,李大輝平日里除了干活,是不愿意主动出去走走的,庄子上的下人见了她们三人总是极尽嘲讽之能事,连翘性子泼辣,勉强能镇住一些人,却也无济于事,长此以往,李大輝变不愿意见人,总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好好好,”连翘笑着去翻装衣物的箱子:“少爷想穿哪件衣裳?”
                        李大輝心中失笑,事实上,穿哪件衣裳都一样,他来庄子上的时候随身带了不少物品衣饰,可那些首饰衣物没过多久便被张兰和陈芳两母女骗走抢走,到最后,竟连一件自己的衣裳都没有留下。陈芳拿走了他的所有衣物,换给了他粗糙破烂的旧衣,且不说外表和衣料,冬日里棉衣里棉花稀薄的要命,连普通的御寒都难做到。
                        “你挑吧。”李大輝道。
                        连翘和白芷挑了小半天,才挑了一件墨绿色环扣旧夹棉袄,底下是白芷改小的宽大淀黄厚布袍,外头罩了件米褐色长披风。怕精致的头发与衣裳不合,白芷便为他梳了最简单的团子髻,因为年岁小,看起来倒也意外的适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23 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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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身打扮着实算不上喜庆,只李大輝肤色白,穿着也不显得土气,加上沉静漠然的气质,与平日判若两人。
                          收拾妥当,三人这才走出院子,连翘提议去街上走走,刚刚出了庄子上的大宅院,迎头便碰上几人,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輝輝!”
                          连翘眉头一皱,白芷也不动声色的将李大輝护在身后,李大輝抬头,对方的影子清晰地映入他的双眼。
                          正是张兰家的小儿子,陈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23 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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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5 烈女缠郎
                            陈昭今日正从外面打混回来,恰好见院子里走出几个人,中间的男子模样秀秀气气,不禁眼前一亮,待看清了,才发现是李大輝。
                            李大輝平日里穿的还不如陈芳体面,陈昭鲜少留意,前几日也只是突发奇想想试试官家少爷的滋味,谁料到这少爷还是个烈性子,居然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水中,如今想来都是憋了一肚子气。谁知今日一看却眼前一亮,许是新年时分,微微打扮一下,却衬得五官极为秀气最重要的是那股沉静冰冷的气质,竟像换了一个人般。
                            陈昭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面前的男孩来,李大輝今年也不过十岁,身板稍显稚气,可是却又有一种沉淀的味道在其中,异样的有些成熟,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就显得对方别有魅力。即使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陈昭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见过楚馆里一些公子有特殊的嗜好,专爱玩年纪小的男童,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连翘受不了陈昭落在李大輝身上色眯眯的眼神,神色一凛,想也不想就张口道:“放肆,谁准你这样没规矩,这般与主子说话!”
                            话语虽然颇有气势,却起不了什么作用,陈昭并不畏惧,这个落难少爷在京里人家究竟是个什么地位,陈昭也有耳闻,看张兰的意思,说不定李大輝一辈子都得留在这个庄子上,既然这样,如果能让自己玩一玩是再好不过的了。
                            心中虽然这般想,陈昭却还是笑嘻嘻的做了个揖:“是陈昭的不是,方才见远远走来几个人,想着中间天仙般的弟弟到底是谁,眼生的很,走进了才见是少爷,一时情难自禁,还请少爷。”
                            这话一出,不仅是连翘,白芷都变了脸色,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少爷的清誉也是你能坏的!”
                            陈昭诧异的后退两步:“坏少爷的清誉?陈昭从未这般想过,少爷金枝玉叶,陈昭又如何敢肖想,只盼少爷不赶昭走,让陈昭远远的看上一眼,陈昭就心满意足了。”他平日里祸害良家女子多了,张口便是油嘴滑舌,若是平常女儿家听了,不是气的当场大哭,就是羞得满脸通红,只今日却有些反常。
                            李大輝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如冬日寒潭,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冷冷,嘴唇却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乎看跳梁小丑表演一般。没有羞愤,也没有眼泪,就是一副凉薄的表情,岿然不动。
                            陈昭怔了怔,却见李大輝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连翘和白芷都是一愣,这样的流氓赶都赶不及,李大輝这话是何意。
                            陈昭也有些疑惑,转而又窃喜起来,得意的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心想这个少爷倒还是识趣的,只是如今看来大家少爷又如何,在乡下庄子呆久了照样失了礼义廉耻,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
                            “前日里你失手将我推进池里,我受了风寒卧病在床,兰嬷嬷为我请了大夫,亲自道歉要我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你,自然不会赶你走。”李大輝的声音轻轻柔柔,有种令人舒爽的凉意,陈昭听得却是心中一沉。
                            李大輝掉进池中后,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说是自己失手令李大輝摔倒的,李大輝这番话说出来,倒是令陈昭想起最近为了避嫌,应该少与他见面的事。只李大輝现在说出来,是有意还是无心?想到这里,陈昭又认真打量了李大輝一眼,只见男子站在原地,身上陈旧暗淡的衣物非但没有令他憔悴,反而衬得他肌肤如雪,眼如点漆,眉如墨黛。而眉目间流转的神色,竟有一种肃杀的媚意。
                            陈昭看的心中一惊,转而目光又变得痴迷,既然发觉这李家少爷是个有滋味的,自然也不会放过,来日方长,倒是不急于一时。想到这里,他嬉笑着给李大輝再做了一揖:“都是陈昭的不是,害的少爷如此消瘦,今日少爷要出门,昭不便打扰,改日再登门赔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23 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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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你登门赔罪?”连翘瞪了他一眼,陈昭笑着离开了。
                              陈昭走后,连翘和白芷才舒了一口气,白芷皱眉道:“少爷方才为何那般说,他是个麻烦,怎么能…”
                              “对啊对啊,”连翘跟着道:“真恨不得将他两个眼珠子剜出来!恶心!”
                              “会剜出来的。”李大輝淡淡道:“他想在远处默默看着我,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白芷和连翘面面相觑,只觉得自家少爷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发冷。顿了顿,白芷道:“管他呢,咱们出去走走吧,这几日庄子上没什么事情,东街上应该是很热闹的。”
                              东街?李大輝想了想,摇头:“不,去西街。”
                              “西街?”白芷有些犹豫:“少爷怎么想着去西街了,西街多是乞丐平民,适逢新年,就更乱了。少爷还是别往那边去了,东街脂粉铺子和酒楼多,也有些新奇玩意儿,不如就去东街转转吧。”
                              李大輝摇头:“去西街。”声音虽轻,确实不容置疑,显然已经打定主意。
                              白芷一愣,顿时有些为难。
                              “哎呀,就听少爷的,去西街好了。”连翘拍了拍白芷的肩:“有咱们在,怕什么,更何况青天白日的,哪有那么多讲究。若是真有问题,还有奴婢们护着,少爷大可放心。”
                              白芷也只得点头,只是越发疑惑。东西街贫富分化极大,西街既是贫民们居住往来的地方,自然比不得东街热闹繁华,自家少爷平日里也没有到西街来的意思,怎地今日就心血来潮了?白芷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少爷的心思了,仿佛一夜间,少爷就多长出了九个心眼,被那双墨黑的眸子一看,就觉得有些发凉。
                              连翘却是极为高兴地,少爷这般明显是开窍了,比起逆来顺受,现在这样有个主子样就好多了,至少那些个人不敢明着欺负她了不是。
                              李大輝没有注意身边两个丫鬟百转千回的心思,只安静的朝前走着,只是若是认真去看,还是能看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应该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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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23 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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