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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青青子衿(异族喻×异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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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喻×异族黄 架空向
这里是羊姐,机械理工狗一枚。
第一次写喻黄的故事,力求不崩
希望大家能多提意见~
嗯,并没有镇楼图。
二楼部分设定及楔子,三楼正文。


IP属地:内蒙古1楼2017-08-13 17:44回复
    部分设定:
    喻黄自小经历不同,但却同为无家之人,年纪相仿,少时相识,一起长大。后因一场变故分离开来,再遇时,时间却早已过去了近百年。
    影族:人数极少的存在,食人影子一族,无血缘关系,人数有严格限制。上一辈的影族死亡才可以把能力传给下代。一旦本身也被夺去了影子,那么就会失去能力,变得与被夺去影子的普通人一样,在黑暗中度过余下的生命。因此人数只减不增,越来越少。拥有神秘的能力。
    影族人实际上就是抽取了普通人身上白天的寿命加在自己的身上。
    影族会一直活着,保持着年轻的相貌,直至死去。
    楔子:
    岁暮。
    少年脑中一片空白,在被扔进水中的那一刻,他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冬夜冰层下的水温并没有冰面上那么寒冷,但快速吸收着水分的破棉衣还是不停地将他向水下更加冰冷的地方拉。
    冷水无孔不入,少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强烈的窒息感还是逼迫着他挣扎起来。他努力的想从水中露出头,但身上捆着的绳子却又让他动弹不得。
    水面上有人扯着他的头发不停地用力向水中按下,提起,再按下,再提起,始终不让他的头露出水面。
    鼻尖在强烈的刺激后慢慢的失去知觉,几处新旧伤口一并在挣扎中撕裂开,少年的动作缓缓停滞,大大的睁着眼睛,可除了黑暗之外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第几次他已经记不清了,有时他甚至想,就这样死去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水面上似乎有什么尖锐声响,忽远忽近听不清楚。
    抓着少年头发的手忽然松开了一瞬,但又马上扣着他的脚踝将他提出水并随意的扔在冰面上。
    少年被骤降的温度冻的瑟瑟发抖,身体不自主地颤栗着,他趴在冰面上边咳嗽边大口的呼吸,视线模糊不清。整整用了两刻钟,他才发觉到自己的周围已经尽是尸体。
    不,准确来讲那些只是不完整的尸块,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一滩又一滩的暗色在冰面上绽开。冰凉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一张陌生的苍白面孔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面孔的主人手中正提着一个东西,少年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的手里提着的物件。
    那是一颗人头,面目狰狞。而那头颅的主人在两刻钟前正按着在水中挣扎的自己。
    “你恨这些人么?”少年听见陌生人这样问。
    少年没有作声,直直的看着冰面。
    男人将手中的头丢到少年身边,人头脖颈处尚未干涸的血溅在他的手上。似乎是对手背上的冰凉有所反应,少年的目光终于移向了男人,那人见状再次发声问道:“你恨这些人么?”
    “你希望我如何回答?”他反问着,声音有些沙哑。
    “非生即死,择。”那人话锋一转,讲出的话却是与原问毫不相干。
    “请便。”少年的语气同样的漫不经心。
    “回答错了。”男人猛地俯下身一把拽起少年的领子,另一只手将手中的匕首抵在少年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在那上面留下一条血痕。
    他直视着少年的双眼,希望从中找到些许反应。
    但是,并没有。
    少年的眼神极为空洞。
    “活着也罢,死去也罢,活人和死人都只是两种不同的相同存在不是么?”少年一脸平静道,看着男人的目光像是一湾死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尖利的匕首刺进心脏,少年猛地睁大了眼睛。


    IP属地:内蒙古2楼2017-08-13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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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
      街道上空无一人,回程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子夜了。
      喻文州没有叫马车,也没有撑伞,拎着壶酒在雨中慢慢的行着,任凭雨水打湿脸颊头发和衣襟,尝试着去想些有意思的事情。
      看了看屋檐下被风吹动的白灯笼,喻文州歪头开始考虑若是今日的被出殡的人是自己,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真的认真计划了许久,喻文州蓦然自嘲的轻笑。
      果真是活久了人就会变钝啊,自己哪里可能会有什么丧葬仪式。
      行至桥头,喻文州干脆驻足停下,抬起头看向由于下雨而淡淡发红的天空。偶有雨滴斜斜的打进眼眶,但他的眼珠却是如同琉璃打造的一般,纹丝未动。
      已经过了很多年岁了,时间漫长的已经失去了意义。
      故人,终究还是去了。
      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夜,天空也是同样的颜色,像是沾了血的冰棺盖子。
      厚厚的云层中有闷雷声传出,喻文州鼻尖一颤,全身都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僵直了一下后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愈演愈烈。
      手里的酒壶脱手而出,砸在桥上摔得粉碎。
      一丝血液独有的锈味飘进鼻间。
      喻文州的头颤抖着扭向桥的另一侧。
      桥下不远处似乎漂着个人,模模糊糊的一团暗红看不真切。
      不,并非是那桥下的景色看不真切。喻文州伸手揉了揉眼,放下手后才发觉手背上尽数是扎眼的鲜红。
      喻文州后退两步靠上了栏杆,缓了许久后身体才停止颤抖,眯了眯眼,竟是露出了一个温和无比的笑容。
      身上的青色长衫已经被雨水淋透,喻文州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同样被打的潮湿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起脸上残留的血迹,足间轻点着从石桥上一跃而下。
      靠近岸边的水并不深,喻文州笑着弯下腰,一把将半漂在水边的人提着领子捞了起来。
      那人双眼紧闭着,一身夜行装扮,头上和脸上罩着黑色的头巾和面罩。虽然看的并不真切,但从那浓浓的血腥味中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受了重伤。
      喻文州笑着去拉那人脸上的面罩,但颤抖的双手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指尖刚刚触上面部,喻文州的手腕便被猛的抓住了,那人随即也睁开了眼,两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刺了过来。
      “什么人?”这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擎着喻文州手腕的那只手指节发白,慢慢施力。
      喻文州死死地盯住那人的眼睛,神色中像是有一头猛兽在冲撞着。
      这双眼睛,无论过了多少年,哪怕是化作了灰,他也是记不错的。
      “同族。先生认不出来么?”僵持了半晌,喻文州终于带着笑意的回了一句话,但头却是微微低垂着,看不清楚是怎样的神情。
      “同族?”男人重复了一遍:“什么同族?”
      喻文州的唇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看来这么多年不见,先生的脑子终于也是坏掉了。”
      “你,认得我?”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且伴着些许轻微的咳嗽,看起来是伤得极重。“你知道……”
      “知道什么?”喻文州打断那人的话。
      黑衣男子松开抓住喻文州手腕的那只手,转而用两只手拽过喻文州的领口,有些语无伦次的喘着粗气低声道:“我,我……你,你究竟……究竟是什……”
      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许是是动作过于激烈,许是伤势真的太重,话还没有讲完,男人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喻文州扶住倒下的人,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他尚未收回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由于刚刚的动作,男人的头巾散开了。
      一头白色长发出现在了喻文州的视线中。
      全部是雪白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
      喻文州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不敢相信所闻所见。
      伴着冷风斜落下来的雨有着变大的趋势。两个人的小腿以下都没在水里,一身黑衣的男人身上还在流着血,将小范围内的水都染上了一股淡腥味。喻文州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男人慢慢的拉下了他的面罩。
      依旧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如刀如刻。但为何,那一头白发偏就显得那么的扎眼?
      喻文州一手拎着男人的领子,一手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回想起刚刚这男人的眼神与言辞。
      他竟是,不记得了?
      有趣,还真是有趣。
      喻文州死盯着那人,脸慢慢上出现了一抹显得违和的冷笑,但动作却是无比轻柔的将男人带到岸边,取出自己刚刚还擦拭了血迹的手帕,挑拣着干净的地方温柔的给那人擦了擦脸。
      “都云世间存在因果报应,我一直不信上天能善待我。”
      “这次我信了。”
      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他讲的话,但喻文州还是自顾自的一句句说着,语气万般温润,像极了与许久未见的意中人重逢的情郎。
      “今日这日子还真是合适啊。”
      “少天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呢。”
      “我也没变分毫,可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了不要紧,我来帮你记起来。”
      语气一转。
      “我要让你一点一点,一刻不漏地记起。”
      男人没有一丝反应,呼吸微弱,像是快要死去了一般。
      似乎是觉得说一句根本不够,顿了顿,喻文州一字一停的又添了一句。
      “这你欠我的。”


      IP属地:内蒙古3楼2017-08-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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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第一次写喻黄~
        希望大家能多提提意见,谢谢啦。
        为我大喻黄笔芯


        IP属地:内蒙古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8-13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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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人呢?是不是码的不大好的原因啊?


          IP属地:内蒙古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8-1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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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姐第二更欢迎大家留下评论~

            “先生,我们一起任务,凭什么这新来的小子奖励比我们多啊?”
            “喂,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这次多亏你啦,要不要认我做老大啊?”
            “这人我罩着的,有本事连我一起杀啊。”
            “我很小就来这儿了。你呢?”
            “喂,我告诉你,不许死啊,要死也不能死这儿,不然以后一想你这狼狈样我就会咽不下饭的。”
            “呵呵,原以为我们这世界里只有你还依旧配的上‘人’这字,看来是我错的太狠了,像您这种‘大人物’,只‘人’这个一单字哪里配得上您啊。”
            “你就没有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过么?”“……”“算了,别说了,到了现在我居然还在想这么愚蠢的问题。”
            “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去死吧。”
            ……
            不……
            谁,到底是谁?
            黄少天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满是冷汗。
            又做梦了。
            梦里的内容千篇一律,他觉得熟悉,但那些人,那些情景,他却是如何也看不清。
            “呦,你醒啦。”旁边传来了一道童音。
            黄少天转过头,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八九岁的小娃娃。
            小女娃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好奇,和同伴小声交流道:“这人长得真好看,可怎么这么奇特啊?”
            小男娃不以为意:“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咱家先生还不够你看的啊?有啥好奇特的?”
            “他的头发是白的!”
            “怎么?羡慕啊?再过个五六十年你不就也和他一样了?”
            “找打!”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啊!”
            “哼!说得好像打我就一定赢得了一样!上次是哪个小鬼哭了好几天啊?”
            “那是我生了眼病!”小男娃梗着脖子强调。
            “怎么又吵起来了?什么事这么热闹?”两个小孩子正闹着,门外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两个小娃娃马上老实了起来。
            黄少天刚起来,迷迷糊糊的被两个小娃娃吵得脑仁儿疼,此时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扭头看向门口。
            是位青衣青年,面带笑意,嘴唇微抿,笑的活像只狐狸。
            嗯,手中还托着盘品相极好的桂花酥。
            “先生。”两个小娃娃低头行礼。
            喻文州举起桂花酥挥了挥手:“去忙自己的事吧。”
            两个小童应声而退。
            房间里只剩下床上躺着的和床下站着的两人。
            黄少天抬眼打量着地上站着的人,喻文州也任由他打量,笑而不语。
            气氛有些冷。
            黄少天看着桂花酥,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叫了起来。
            “阁下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喻某,喻某很不自在啊。”喻文州从盘子里拿出了一块桂花酥咬了一口,缓缓开口道:“再说,像阁下这样打量别人,不大礼貌吧?”
            青年的表情极其淡然,仿佛嚼着着东西的时候和人讲话就理所当然的算是十分礼貌的事情一般。
            黄少天一动不动但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这人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听见自己肚子叫就当着自己的面吃东西,还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桂花酥。
            “呃,莫非阁下是哑的?”喻文州打趣道。
            依旧没有反应。
            “……”喻文州干脆也不说话了,与黄少天对视。
            “昨夜的是你?”黄少天冷不丁的开口道:“在城郊。”
            “哦,原来不是哑的。”喻文州把桂花糕放在了窗边的小案上,淡淡笑道:“阁下昏睡了七日居然还能知道苏某昨夜去了哪里,果真是好本领。”
            黄少天开口道:“什么什么?七日?”他有些意外,语气也是带着些激动,他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能一觉睡了这么久还没有知觉,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是啊,睡得就像连开水烫过都不怕了一样,我家两个孩子打架打了半宿都没能吵醒阁下。”喻文州再接再厉道:“若不是阁下还有气,喻某都以为我家这客房成了殓房了呢。”
            “你骂谁是猪呢?!”黄少天急了:“信不信本少……”但还未等继续说下去,他便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敛了表情一本正经道:“你认得我,你是何人?”
            喻文州眼睛一眨,笑道:“阁下还真是死板。既然记得那天晚上的事,那应该记得我讲过我们是同族吧?用‘人’这字来形容我,不合适吧?”
            “像您这种‘大人物’,只‘人’这个一单字哪里配得上您啊。”黄少天眼睛一暗,梦里人的话不知怎的忽然就入了他的脑中。
            喻文州注意到了黄少天细小的变化,耸耸肩继续开口道:“先生宽心,我只看出先生为我同族,但那晚的确是认错人了,我有一位故人,与阁下长得有几分像,但现在看来,还是有所不同的。能否问下阁下尊名?”
            “黄少天。”黄少天倒也爽快,直接甩出了自己的本名。
            像他们一族的人,名字千变万化,本名与化名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与其用一个可能被人知晓的化名,还不如用本名来得实在。
            “果然和在下的故人有几分像”青衣青年笑了笑,抱拳行了个礼:“在下喻文州。”
            喻文州。黄少天在心里默默的搜寻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想必多半也是什么化名罢。
            “先生那晚可是在执行什么危险的差事?受的伤可不轻呐。”喻文州随意地在一张木椅上坐下,手指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黄少天没有说话。
            “先生这样子到底还是和喻某的故人有所不同的。”喻文州作无奈相,道:“看来就算对待救命恩人,先生倒也是谨慎得很呢。”
            黄少天依旧沉默着。
            “先生,”喻文州语气一转,道:“喻某也算是先生的救命恩人了,先生就不打算报答一下吗?”
            “这是哪里?”过了半晌,黄少天才挤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
            喻文州被气笑了,从屋角的桌上拎了张纸过来。
            与平常白底黑字的纸不同,这是一张黑纸白字的悬赏,纸面上有一团黑气飘着,活像是正蒸发着的聚集在空中的墨汁。
            “先生,如果喻某没猜错的话,这上面说的人应该就是你吧?”喻文州指了指画上的蒙面人道。
            黄少天下意识的去拔自己的剑,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拴上了几条普通人族所看不见的链子,而链子的另一端此时正攥在喻文州的手中。
            黄少天看向喻文州的眼睛微眯了起来,周身泛起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喻文州也眯着眼一笑:“原来这被通缉了这么久的亡影剑客竟是被我捡到了。这么多份通缉,若是把先生交出去,应该能领不少奖励的吧。”
            还未等黄少天有任何反应,喻文州接着道:“但不巧喻某向来与那些老前辈不对付,所以先生这次打算怎么报答喻某呢?”
            黄少天言简意赅:“你想要什么?”
            “先生来当喻某的护卫可好?”喻文州浅笑着:“先生也看到了,喻某身手着实欠佳。”
            “……”
            “先生可以选择拒绝的,”喻文州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道:“反正喻某早就给先生下过毒了。先生要是想试下毒性的话再稍等六个时辰即可。”
            “……”
            ————————————————————————————
            本来想给烦烦也起个化名来着,但想了想还是不用了,所以又没改过来的地方,刚删了重发一下。
            依旧求评论~


            IP属地:内蒙古8楼2017-08-13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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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定不错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1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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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14 12:35
                回复
                  dd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7-08-14 12:49
                  回复
                    设定真的好吸引人的,加油,尽量别坑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8-14 13:39
                    收起回复

                      三更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咧!”身形较为高大的更夫提梆敲了下锣,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继续扯嗓子喊道:“夜半,子时咧!”
                      深秋时节的夜晚,天气已经变得冷了起来,旁边提着灯笼的小个子更夫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意地巡视着街头巷尾。
                      两人一面草草地巡夜,一面扯着闲话打发时间,极不负责。
                      “如今已是太平盛世,这镇子又不是京城重地,哪里还有什么作奸犯科之辈?”小个子嘀咕着。
                      “瓜娃儿哈拙拙滴,前段时间辣个卖果子滴黄家好几口子都被灭口了晓不晓得?”
                      “黄家?那不是遇上发了疯的贼人了么?况且,那贼人不是也被官府擒住了么?”
                      “那四为了安抚民心晓不晓得,黄家算是大户人家,一个发了疯滴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了辣么多身边有家丁仆人的黄家人?”
                      小个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说的有道理啊,可怜了黄家的小公子了,年岁尚小,双亲没了还有那么个叔叔找上门来抢夺家产。”
                      “嗦滴是哎,黄家就辣么一个小独苗苗,所以嗦多生娃儿还是要得。”
                      两人行至巷口一家茶肆前,小个子用手肘杵了杵正打算敲锣的同伴,惊道:“老刘,快瞧那边!”
                      老刘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道:“咋咧?一惊一乍滴!”
                      小个子指了指茶肆的方向。
                      隔着窗子可以看到,茶肆里正有红光在跳动着,并不像是寻常烛火的样子。
                      “格老子滴!”老刘一拍大腿,把锣往地上一摔,拿着敲锣的梆冲向茶肆,大叫道:“着火咧!救火哎!”
                      铜锣撞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小个子被震得脑仁儿生疼,刚想出言阻止,老刘已经一把踹开了茶肆的大门。
                      “……”
                      老刘在门口呆了半晌,忽然又丢开了手里的梆向向外跑,一面跑一面没命似得喊道:“俺滴个亲娘哎!撞鬼咧!撞鬼咧!”
                      这老刘跑的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小个子原本呆立在原地准备上前查看,但见着老刘拼命狂奔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以为冲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扔了灯笼拔腿就跑。
                      外面的动静显然是惊动了茶肆里的人,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茶肆中就走出了四位身披黑色长袍的人。
                      只见其中一位轻度的弯着背又走了几步,拾起了老刘扔在地上的梆,幽幽地开口道:“老夫早说了你这习惯不妥,早晚会有问题,瞧瞧把人吓得。这要是传开了,老夫以后这生意可怎么做?”
                      是个中年人的声线。
                      身后一人随意地摘下袍子上的帽子,笑眯眯道:“做不了便不做了罢,魏掌柜还会在意这几个钱么?”
                      说话的正是喻文州。
                      走在前头的人转身朝着喻文州重重地丢出了自己刚拾起的敲锣梆,作势恶狠狠道:“赔钱!”
                      那木梆眼看着就要砸在喻文州的头上,却被另一只从旁边伸出来的手稳稳地截住了。
                      这手的主人整张脸都隐在宽大的帽檐里,从外面可清楚地看到两缕白色的长发。
                      喻文州目光暗了暗,牵起了一侧的唇角,无声的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扔梆的人看着两人,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却也没再说出什么话来,似乎还轻叹了口气。
                      场面一下变得冷清。
                      有丝丝凉风吹过,天上的云层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静默了一阵,只听最后面传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各位,是不是先接着聊一聊我们今天要讲的事比较好?”
                      魏琛清了清嗓:“也好,先回去罢,”边说着边转了身对着喻文州道:“回头再和你算账。”喻文州耸了耸肩,变戏法似的从袖口的袋子里取出一块桂花酥递向黄少天。
                      黄少天的手顿了顿,但还是接了过去。
                      一轮满月终于全部从云中露了出来,青砖的地面被映得像是刚下过雪般。
                      四个人相继走回茶肆,但地上,却始终只见两人的影子。
                      茶肆的大厅中央正摆着个火盆,几人回到房间围着火盆坐定。
                      “刚才讲到哪儿了?”喻文州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年温和道。
                      “先生,我还没有开始讲。”少年似乎有些发憷。他并不知晓喻文州姓甚名谁,他们这样的人极难找到,对外也只用先生自称,这人还是自己通过这茶肆的主人在机缘巧合下费了很大的力才帮忙找到的,虽然这人看上去是一位极其随和的人,但少年还是没来由的发憷。
                      “哦,那你接着说罢。”喻文州说着又向旁边递出了块桂花酥。
                      这是投食呢?魏琛暗自思忖着。
                      少年似乎是被颠覆了什么认知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喻文州。
                      “怎么了?”喻文州抬眼道。
                      “没,没。”少年赶忙摆手道:“听闻先生极有本事,不知为何这次会帮我?”
                      “你觉得呢?”喻文州问。
                      “我不知。”少年考虑了一下又嗫嚅着小心道:“听闻先生一向只接受黄姓人的……”“我记得你家是卖糕点的来着?”喻文州似是不经意的打断少年的话,随即向着坐在一旁的魏琛瞟了一眼。
                      魏琛面上一僵,黄少天缩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
                      “是,是啊。”顿了一下,少年回答道。
                      “嗯,恰巧合了我的口味了罢。”喻文州淡淡道。
                      “啊。”少年张大了嘴巴:“是这样的吗?”
                      “我说你这小子,”一旁坐了许久的魏琛开口道:“这位先生平日里要事缠身,老夫好不容易给你搭上这么条线,说话痛快点。”
                      “哦,好。”少年赶忙点头,看向喻文州正色道:“我希望先生能帮我报仇。”
                      “报仇?”喻文州似乎是来了兴趣,但却也没急着问少年原因,只是含笑问道:“要我帮忙,你可知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我知。”少年回答。
                      “永生永世如蝙蝠般生活在黑暗中,再不得见光。”“我知。”
                      “你会没有资格再与旁人交友,再无机会娶妻生子,再无机会取得功名利禄,就连烛火打在身上都会有灼烧一样的痛感。”
                      “我知。”少年依旧面不改色。
                      “你还很年轻。”魏琛在旁边叹了口气:“没必要非就此断送前路。”
                      “可我眼下也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少年道。
                      “我也许会杀了你。”喻文州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即便是这样的话,也可以么?”
                      少年终于犹豫了,低下头默默不语。
                      两刻钟过去了,少年终于再次开口:“可以,但我希望先生能再帮我一个忙。”
                      喻文州站起身,取出手帕擦了擦指尖,转身就向外走。
                      “你的要求太多了。”
                      少年在后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喊道:“求您了!先生!我可以放弃复仇,但我只希望您能救救她!我愿用任何事物交换,不管是死还是什么都可以!”
                      喻文州顿住了脚步,唇角漾开了一抹笑:“你家的糕点铺子,应该还有在你手里的吧?”
                      少年愣住了,但还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少天可都听清楚了?身为护卫的第一餐我替你找到了。”喻文州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道:“应该很丰盛,用餐时记得谢谢我。”
                      “桂花酥还有么还有么?就这么一点儿你喂猫呢?”黄少天终于开口说了整个晚上的第一句话。
                      黄少天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少年一直以为是哪方的高人,但现在听他这语气,哪里还有什么高人的影子,因此不知道此时该做何反应,呆立在原处。
                      喻文州一挥手指了指黄少天,对着身后的少年道:“有事就和这位先生说吧,这位才是正主。”
                      “啊?”少年再次震惊:“原来这位先生才是我要见的人吗?”
                      “对。”喻文州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且随意:“不然呢。”
                      “此事并非儿戏,先生为何要戏弄我这么久?”少年有些气急。
                      喻文州再度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袋子在手中能够把玩着,回过身看向少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护卫,你这样的请求,这位先生自己足够应付了。”言毕复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贴上他的耳侧用轻微的声音讲道:“我对少天很放心。”
                      喻文州温热的气息打在黄少天的耳侧,黄少天一僵,耳根子红了起来,生生忍住了颤抖的冲动,什么话都没有,一把夺过喻文州手里装着桂花酥的袋子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魏琛看着前方的两人再次叹了口气。
                      当事者自己都没有发觉,也许有些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不会变的。不管当事者承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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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时代对一个人的影响最是最要的,每个人性格中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但其余的东西,少年时期占得比重应该是会很大的。
                      某种程度上,这两人都是一样的吧。
                      变成白毛的烦烦,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心酸。
                      食用愉快。


                      IP属地:内蒙古14楼2017-08-1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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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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