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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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七秀坊菡秀门下的少女，我总共见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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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她初入门的时候，她陪她的师姐妹们于依依杨柳下嬉闹，微笑地站在一旁，头颅向左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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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夸她“真是个乖巧安静”的孩子，似乎也无伤大雅，但仔细察看，则会让人由衷地头皮发麻，她的眼睛冰冷异常，嘴角翘起的弧度也格外古怪——那或许并不能被称之为笑，没有人能够一边阴沉地敛睫一边愉快地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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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笑容如此诡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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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她略大些的时候，她撑着一把伞立在临水的石阶上发呆，远远地抬眼扫见了人，于是客气地弯眼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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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小时候那诡异的笑容，这次的笑明显要娴熟了许多，但仔细端详过后，仍会让人背脊发凉，她的眼神光里蕴含着一种异质，一种不祥的异质，一种能给人带来灾难的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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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笑容如此恐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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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是在战乱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地是个少女了，手提双剑跟在她的师姐们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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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完全没有表情，呆滞得就像是个木偶，却也说不上是彻底的失去生机，但活气也少得可怜，没有了笑的掩饰，那股异质展现得淋漓尽致，时至那时我才隐约知道了它那不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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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生为之惶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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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表情如此阴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