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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木棉花开】 (许给离开陆战队的战神向羽一个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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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看完火蓝刀锋已经快五年了,可我依旧忘不掉他那抹英武刚毅的身影、那种自信从容的气度、那份光明磊落的胸襟...他是战神向羽。
写给电视剧里的向羽:
向羽,这部戏里唯一的悲情英雄。男一号蒋小鱼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可是向羽,这个兽营里的战神,却能让人瞬间为他心动、瞬间为他心痛。他就像阿波罗一样,是坚强、正义、勇敢、力量的化身,他有一个孤傲的灵魂,就像在山巅傲视群峰的雄鹰。巴郎说,只要向羽在兽营,其他人就只能去争第二名;看过这部电视剧的陆战队老兵说,看到向羽就像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代表的是陆战队的灵魂!多少陆战队高手,都以要击败向羽为目标,可他就站在那里,他的勇猛、他的意志,像山一样无法撼动。在与野狼突击队对抗演练中,当他飞身摘下了对方的战旗,当野狼旗在他手中舒展的时候,他就像一座铁塔一样,屹立在那里,或许,在那一刻,战神的魅力任谁也无法抵挡。可是,在他为了自己带的兵能够参加马尔斯大赛、为了自己的肩伤不拖累祖国的荣誉而放弃他梦寐以求的马尔斯侦察兵大赛参赛资格的时候,在他打响自己的信号枪的一刹那,我真的为他心痛了;也是在那一刻,我被他深深地折服了。是的,没有人能够打败他,除非他自己放弃,为了什么目的而放弃……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是他企盼多年的目标;马尔斯勇士,是他流血流汗拼命要争取的荣耀,是一个战神的辉煌!他不是不知道,这一枪打响了,他就永远地与马尔斯大赛失之交臂;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能成为马尔斯勇士,回来之后就能提干,当了几年的代理排长,作为战神的他早就该配上中尉军衔了,他的身手、他的经验都已足够,他只需要等这么一个机会;他不是不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即使他被誉为战神,如果不能提干,他也很快要脱下军装!可是,他却为了他带出来的兵,放弃了这唯一的机会,哪怕以后不能再穿军装,也在所不惜……这是什么样的牺牲精神啊!向羽,这个表面上永远冷冰冰的排长,眼睛里总闪着寒光的战神,却有一颗真正爱兵的心。尽管新兵们恨过他、怕过他,但最终会真心的爱戴他,会永远记住这个威武不屈的战神!剧中说,向羽诠释了一个战神真正的意义:他并不仅仅是要有无敌的身手,更重要的是,战神懂得在关键的时刻能牺牲自己。
向羽退伍了,在他出色地击毙了匪徒之后。在他向军旗行最后一个军礼的时候,在他离开军营的时候,在蒋小鱼四人去火车站送行的时候,我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好几年我都没有为一部电视剧掉泪了。其实想想,或许编剧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给向羽安排了这么一个结局。毕竟,蒋小鱼三人是要参加马尔斯的,人家是主角嘛!从马尔斯回来之后,蒋小鱼、鲁炎、张冲、巴郎四人都成为了中尉,还新组建了龙鲨中队,主角当然是要担任中队长的,巴郎以前是蒋小鱼的班长,现在做了副中队长。巴郎经过了马尔斯,能够接受在蒋小鱼之下;那个曾在全国侦察兵全能大赛中被向羽打败的赵子武,身手不凡、心心念念要击败向羽的赵子武,在蒋小鱼等拼死掩护他的九队冲过马尔斯最后一道封锁线的那一刻,也被收服了,于是心甘情愿地做了龙鲨中队的排长。可是向羽,曾经是蒋小鱼的排长啊!马尔斯的勇士,是他带出来的兵,现在是中尉;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是欣慰的,毕竟他为陆战队带出了优秀的侦察兵;可是他这孤傲的灵魂,却绝对不能够屈居之下。他说,他把最好的都奉献给了挚爱的陆战队;他说,他的肩伤已经不能让他再奉献更多给陆战队了。所以他毅然脱掉了心爱的军装,选择离开……(说真的,我想不明白的是,龙百川牺牲了,武钢接替了他侦察大队大队长的职务;编剧完全可以安排向羽提干,接替武钢兽营总教官嘛!以向羽的身手和经验,是绝对可以胜任的!可恨编剧非要用“老兵退伍”这个题材,赚观众的眼泪,可惜了向羽那一身的功夫!惜哉!)
战神与军营渐行渐远,第一次看到他穿着便装,但他的背影依旧是那样的坚毅、挺拔。尽管他脱掉了军装,但是脱不掉陆战队的精神,更脱不掉骨子里的孤傲与不屈。或许也应该感谢编剧,至少他并没有让战神落寞地离开军营,至少他使向羽的名字在兽营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许十年的军营生涯,使得第一次步入社会的向羽,或多或少的不适应,可又有什么能难倒从兽营走出来的战神呢?我总想着向羽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在他回到家乡之后,可以做一名人民警察、一名刑警,继续为了维护人民的安全、为了维护正义奉献他的青春、他的力量;能有一名温良如玉、柔情似水的姑娘打动他坚强勇敢的心,然后白头到老。这,才是战神应有的归宿!


1楼2017-07-02 17:29回复
    以下是小说正文:

    木棉花又红了。
    我背着很简单的行囊,走出了航站楼。粤宁市,我的家乡,阔别三载我又回到你的怀抱。故乡的天空、故乡的云、故乡的空气、故乡的人,还有那红得像火一般的木棉花,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记得三年前我从这里出发,去云南追缉那个大毒枭闻景天的时候,也正是木棉花开得灿烂的时候,只是那时,我的身边还有他……
    粤宁市公安局长亲自下发的调令,将我从云南边境缉毒队调回来,调令要求我明日去粤宁市公安局刑警队报到,我特意提前了一天回来。尽管已经三年没有见到妈和妹妹,下了飞机我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粤宁市的烈士陵园。我知道他在那里等我,他比任何人都想我能去看他。
    他,烈士李勇明,公安部追认的一级英模,当年警队的神枪手,我的未婚夫,此刻就静静地长眠于一棵木棉树下。我特意换了一身像木棉花一样火红颜色的裙子走到木棉树旁,这是我和他最喜欢的颜色,勇明,我来看你了……记得当年出发的时候,你说,木棉是英雄的象征,木棉花的颜色,红得像火,这次我们一定能够顺利地把毒枭抓获归案,这是好兆头……那时候看着你带着一脸阳光般笑容,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只要有你在,天就塌不下来!……
    可是那次去云南的丛林里追缉毒贩,勇明就再也没回来,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前两大片鲜红的血迹,就像盛开的木棉花……尽管那次我们并没有抓到闻景天,但是边境追捕行动,我们破获了一个海洛因加工厂,一共缴获了小一千千克的海洛因成品,抓到贩毒制毒人员二十多人,其中有五个还是闻氏集团的重要人物。所以那次算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动,上级对所有参加的人员都进行了嘉奖,那时候我刚从公安大学毕业三年,肩膀上就扛起了一杠三星的警衔。可是这一切仿佛对我来说都失去了诱惑力,我的眼前都是勇明胸口的像木棉花一样殷红的血迹,我怕再见到家乡如火的木棉花,没有了他,木棉都失去了颜色。那次行动之后,我就申请到云南边境缉毒队,去做一名缉毒警抵制毒品犯罪,我想战斗在他牺牲的地方,这样好像就能感觉他还在我身旁一样。
    说到闻景天,这个大毒枭不仅是社会上的一大危害,而且他和我有着血海深仇。我的父亲是个老缉毒警,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就牺牲了,据说当年的凶手就是闻景天。我的父亲为了掩护战友,牺牲在海边……没想到时隔不到十年的工夫,我的未婚夫又倒在了他的枪口下!无论是作为警察,还是女儿、未婚妻,我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要亲手抓住这个大毒枭,为社会铲除这个祸害,也为父亲和勇明报仇……这三年来,无论面对多么凶残的毒贩,我都不曾惧怕过,缉毒队的战友们都说他们的队长是个比男人还胆大的女警察,其实,我是不想让他们失望……
    勇明,你等着,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在勇明的墓前,尽管心疼地要命,尽管嘴角咬出了血迹,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三年前在勇明牺牲的丛林里,我仿佛已经把泪水流干了……
    第二天,我就到粤宁市公安局报到了。由于市局的刑警队是由局长直接领导的,所以我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粤宁市现任公安局长李卫华,就是当年我的父亲用命救下的战友,和爸爸是换帖子的交情;他也是李勇明的父亲,是看着我和勇明长大的,三年前如果不出那场意外,或许现在我也该叫他一声爸了。
    “报告!”“进来!”我推门走了进去,局长就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三年不见,他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还是那样威武;只是他的头发花白了不少,皱纹也添了好些。三年前我失去了未婚夫,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同样地痛不欲生,同样地备受煎熬,只是帽子上熠熠生辉的警徽,给了我们同样的信念,所以我们都挺了过来。
    “报告局长,云南边境缉毒队二级警督沈晴,奉命前来报到!”说着我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李局长闻声抬起头,脸上泛出慈祥的微笑:“小晴,你回来了!来,快坐。在李伯伯这儿不用客气。”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我看着他,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尽管我知道在上班的时间应该叫他李局,可是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口:“李伯伯,这几年您还好吧?”李伯伯点点头道:“这几年你在云南,吃了不少苦吧?你妈还有你李阿姨,成天念叨你。这次调你回来,你就在粤宁好好地干刑警,好好陪陪你妈。”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李伯伯,您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调我回来吧?”李伯伯笑了:“你这丫头,从小就是鬼精灵,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没错儿,这次调你回来还另有一件事儿!”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对闻氏集团都耿耿于怀,一心想要抓住闻景天,可是好几年闻氏就像消失了一样。所以三年前你要去云南我就没拦着你。最近,这个案子有点儿蛛丝马迹了,我就立马和云南公安厅协调,把你调了回来,希望你能够和刑警队的同志们一起,把这个特大贩毒制毒集团铲除掉!”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马上站直立正向李伯伯敬礼:“请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李伯伯笑道:“一会儿刑警队长就到,你们先熟悉一下!”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报告!”李伯伯叫进之后,就见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站到了我们面前,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般坚毅,他的举手礼极为标准,他行动如风,却又极其的恰到好处,仿佛一切都经过精准计算一般。他的气度从容、沉稳,刚毅的脸上却冷冰冰的,一丝笑容都没有,尤其一对上他那双闪着寒光的、孤傲的眼睛,就像碰到了一块千年寒冰,让我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李伯伯笑着做了介绍,他叫向羽,市刑警队的队长,我以后主要是做他的搭档。我们互相敬了礼,又握了手,我发现这块千年寒冰的手竟然是温热的!还没等我带着惊奇疑问的眼神落进他的眼里,他就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有磁性,只是依旧冷得吓人:“沈晴,我代表市刑警队的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等会儿你到队里来,我给你布置你的任务。”说完他不等我回答,就向局长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见面让我多么尴尬!这块千年寒冰真是奇怪!更奇怪的是,李伯伯却带着一脸赞赏的表情,向他点点头,完全无视他怪异的“无礼”。我看着向羽的背影:“李伯伯,这位向队是新来的吗?我看他多半是个军人出身吧?”李伯伯笑道:“你个鬼丫头!眼睛真毒!还看出什么了?”我端着纸杯仔细想了想道:“我看他的右肩比左肩略微地厚实那么一点点,想必他以前总是用右臂扛着步枪的,那枪的后坐力还不小,应该是95式或03式突击步枪那类的吧?刚才握手的时候,我看他虎口上的老茧厚厚一层,只怕他拿枪的时间不短哟!还有,他的眼神凌厉的像鹰一样,行动干脆利落,而且身形剽悍健壮,宽肩窄背,搁着古代就是标准的大侠。他不会是特种兵出身吧?”李伯伯笑出了声:“你这丫头,三年没见,分析能力还是这么强啊!你猜的还真八九不离十。但向羽不是特种兵,而是从海军陆战旅两栖侦察大队退役的,那可是被称作‘刀锋上的刀尖’的部队啊!”
    原来这块千年寒冰是海军陆战队的侦察兵!难怪他这么孤傲,他的确是有傲气的资本。李伯伯又道:“向羽过去在侦察大队被誉为‘战神’,有着超凡的战斗力,所以他一退伍我就把他要了过来,头一年先在警校学习刑侦,你看他身手不凡,对刑侦方面也极有天赋。等学习期满,我把他招进了刑警队,这两年屡破大案,今年原来的刑警队长调到了别的队,我就让他做了队长。他那一身功夫,谁都佩服,连续两年拿了省里、市里的警队搏击冠军;他枪也打得特别准,还能双手用枪,我看不久的将来啊,在警队里也要传开战神的称号了!”
    天哪!我面前站的人还是李伯伯吗?那块千年寒冰竟然能让他赞不绝口!以前勇明是警队的神枪手,但是李伯伯对亲生儿子的赞誉加一块儿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今儿是怎么了?李伯伯还在说:“小晴,这三年伯伯也仔细观察过向羽的为人,那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你考虑考虑他!”我正在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儿没呛着:“李伯伯,您……您说什么?”李伯伯道:“唉,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晴,你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吧?”我明显感到嗓子辣辣的:“李伯伯,在抓住闻景天之前,我不想考虑这个。”李伯伯叹道:“小晴啊,我知道你和勇明的感情很深,可是他都牺牲三年了。你还年轻,不能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我想勇明也是希望你能重新找到幸福的!”
    想着勇明那一脸阳光般的笑容,再想到向羽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他是能给我幸福的人。李伯伯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你别看他待人总是冷冷的,其实他内心总是替别人着想。用你的话说,搁着古代他绝对称得上是个具有侠骨柔肠的大侠。不信你到刑警队里听听,他手底下的兵没有不爱戴他的。等你在队里熟了就知道了!对,闻景天的案子现在由他全权负责,你听他的就是了!”向羽,向羽……李伯伯的一番赞誉,倒真的引起我对那块千年寒冰的好奇心,于是我起身向李伯伯敬礼,准备到刑警队去好好结识一下那位有着“战神”之称的队长。


    2楼2017-07-02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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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宁市市局的刑警队,刑警队长手下直辖的警员有十人,但除去内勤保障人员,真正能直接出外勤破案的,加上新来的我只有六个人:赵穆强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王岩、景凯都是退伍的军人,景凯是警队的狙击手,王岩是电脑高手;还有两个公安大学新毕业的年轻人,汤子宇和吴菁菁。按岁数,我只比那两个年轻人大。我向来是很随和的,勇明以前总说我是“自来熟”,不多时气氛就融洽起来,吴菁菁已经开始挽着我的手臂喊我“晴姐”了。她告诉我,除了赵穆强,剩下的四人都是向羽亲自选进刑警队的,李局对他选中的人一律开绿灯;吴菁菁说她能被选进市刑警队也觉得很荣耀。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去年她毕业的时候,向羽亲自去了一趟公安大学,在训练场上,他们那些毕业生,凡是想进市刑警队的,都和向羽过过招,男生要求要能接二十招以上,女生要能接他十五招以上,另外负重越野、射击必须达到优秀,刑侦学成绩也必须优秀才能够格。很多人都没能接向羽十招就倒下了,她是他们班身手最矫健的女生,拼尽全力接了十六招入选。吴菁菁一脸崇拜的样子:“向队是我见过的身手最棒的警察,听说以前他在陆战队的时候,人家都叫他战神呢!”我无语,这块千年寒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让这个小警花佩服得五体投地。照他这个挑选法,不久刑警队就要改名叫特警队了!吴菁菁还在说着:“向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我们都佩服他,可是又不敢接近他。晴姐,你看景凯了没?他是局里有名的大胆,但一见到向队,立马敛气屏声偃旗息鼓;还有赵叔,资历深厚的老警察,执行向队的命令那是从不打折扣……”
      我来到刑警队还没有半天,耳朵里已经灌了一堆对这块千年寒冰的赞美,连赵穆强都服他的领导。向羽……我望着不远处伏在办公桌上认真看东西的他,穿着笔挺的警服,肩上两杠两星的警衔闪闪发光,领子扣子全都整理的一丝不乱。桌上的东西不多,但是收拾得整整齐齐,或许这就是他在陆战队养成的好习惯吧!见我走到他面前,向羽拿出一盒薄薄的卷宗扔给我,冷冷地道:“这是最近收集的闻氏集团的相关资料,你先熟悉一下。这个案子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破的,所以平时还有别的案子要兼顾。”我应了声是,他又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事情,还荣立过二等功。今天不需要出外勤,我要考察一下你的身手,一会儿就去搏击场等我!”说着他打量了我一眼:“把你的头发盘上!”我气结,这块千年寒冰,竟然挑剔我的发式!因为勇明说我留长发好看,所以从警校毕业,我就一直留长发,上班的时候总是编成一根麻花辫,这符合警队的规定,他凭什么挑剔!
      搏击场上再见到向羽,他已经换下了警服,紧身的衣服暴露出他健硕的胸肌和臂膀,越发的显示出他的力量。李伯伯说他拥有超凡的战斗力,只怕所言非虚。刑警队的人听说战神要出手,都跟了过来看“热闹”,他好像没看到这些人,只是对我冷冷地开口:“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能接我二十招就算合格。如果你达不到要求,那就回缉毒总队去!”二十招?这块千年寒冰可真是小看人。从小爸就训练过我,父亲的身手当年在警队也是首屈一指的,后来我考上了公安大学,擒拿格斗一直名列前茅,一般的男生都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没有这些过硬的本事傍身,我在云南也不敢什么案子都冲在前面。
      虽说他是战神,二十招我还自信接得住。但是我不爱斗嘴,只是冲他点点头,摆好迎战的姿势。向羽抬起眼睛,那道寒光射了过来,我也淡淡地看向他,只见他皱起黑眉:“我让你把头发盘上,为什么不执行命令?”又是这个问题,我懒得理他,这厮大概在部队没怎么见过留长发的女兵吧!他见我不动,又冷冷地道:“你的辫子不短,打斗中容易撕扯到你的头发发生误伤。”原来还是为我着想。我赌气地用一根簪子把头发盘上,紧接着就挥拳冲向他,出其不意总是克敌制胜的好方法。向羽面对我的突然袭击丝毫没有任何惊慌,潇洒从容地挥拳格挡,他的确拥有超凡的力量和身手,还有极强极稳定的心理素质,看来海军陆战队的战神称号,他是当之无愧的。遇到这种高手,当年警校的教官说过,只能以柔克刚,找到他的弱点一举克之,可是我面前这个战神,他的拳脚几乎无懈可击,阳刚威猛的招数,竟让我想到了降龙十八掌……我只能避其锋芒,轻巧地与他周旋。二十招已经过去了,我们谁也没占到便宜;又三十招过去了,他的力量还是那样强劲勇猛,我知道再这样耗下去,终究是会败给他的,他出身陆战队,好的体能是在陆战队立稳脚跟的根本,这点我根本没法和他比。可我看到他眼里那片寒冰般的眼神,实在不肯服输,我猛地抬腿踢向他的右肩,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有一瞬的迟缓,我终于找到他的弱点了!于是我连连向他的右肩进攻,但是向羽的招数竟然更狠更威猛了!
      到了第六十一招,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他的强攻了,被他用“十字锁”锁住了双臂,我挣了半天也无法挣脱那双铁臂。向羽松开手,尽管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我竟然看到他寒冰般的眼底多了一丝赞赏和一丝笑意:“想不到一个女警竟然能接我六十多招。沈晴,你合格了,以后我的搭档就是你!”我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没搭理他,他倒也没有丝毫的介意。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不知为什么我的气总是不打一处来,突然我拔下头上的簪子,向他掷去,尽管簪子的头是圆的没有杀伤力,哪怕就是砸在他身上,也能给我出口气。谁知就在一刹那的工夫,我只看见一道寒光闪过,我的簪子就被牢牢地钉在搏击场的一个沙袋上,我定睛一看,不住晃动的红色沙袋上插着一把蓝光闪闪的匕首,匕首竟从簪子的装饰链中穿过。
      向羽走过去拔下匕首,又把簪子扔给我,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小孩子才玩这个。”可是,我好像看到他的嘴角竟然有向上弯的趋势,难道是我看错了?看到向羽离去,围观的人也散了大半,吴菁菁和汤子宇走上来称赞了半天我的身手,说实在没料到我能和战神过这么多招。我应付地笑笑,可心思和眼神,都随着那个刚毅挺拔却又带着孤独的背影离开搏击场。这三年来,在云南也有人给我送来玫瑰,可是在我的眼里,再鲜艳的玫瑰也比不上如火的木棉。我以为我的心真的成了古井,再没有什么人能够让它荡起涟漪,再没有什么人能引起我的关注,再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怒火。战神向羽,这块千年寒冰,为什么仅仅认识他半天,他就能让我失了往日的淡定,用簪子打人,的确像赌气的小孩子,这要是在云南,缉毒队的战友们一定会觉得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这种感觉真令人不爽,可是我感到向羽仿佛是无波的古井里投进的一颗小石子,是因为大家对他的赞誉?因为他那一身功夫?还是……我的心已经隐约地被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征服了?


      3楼2017-07-02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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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我在刑警队的第一天,没有出外勤,而是看了大半天的卷宗。晚饭后我在房间里用红花油揉着手腕,都怨那块千年寒冰!下手那么重,害我手腕一下午都不自在。快下班的时候,我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小瓶红花油,瓶签还是崭新的,我把眼光投向向羽,他在用电脑写着什么,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万事不与他相干的神情。但我知道,这瓶红花油一定是他放在这儿的,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那记“十字锁”的力道有多重,而且我偶然发现,下午他看到我一边看卷宗一边活动手腕的时候,他的黑眉在一刹那锁得很紧。看不出这个冷冰冰的战神,竟然心细如发!看似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他,却能为每个战友着想。难怪刑警队的人都能心甘情愿地服从他的领导。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沈倩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到桌上的红花油,惊讶道:“姐,你伤哪儿了?”我甩了甩手腕:“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沈倩坐在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挽起我的袖子:“哟!你这刚去刑警队第一天就出外勤了啊?怎么手腕都有点儿肿了?谁这么厉害?”说着她倒了点红花油在掌心搓了搓,帮我按摩起来。我这个妹妹只比我小两岁,我们姐儿俩一个随父亲当了警察,另一个随母亲当了白衣天使,只不过母亲是中医正骨专家,妹妹却学了护理专业。不愧是专业护理人员,沈倩的手法让我觉得手腕轻松多了。
        “姐,你到底是和谁动手了呀?”这孩子,怎么还不依不饶的?我白了她一眼:“向羽。”“啊?”沈倩大叫一声,狠狠地捏住我的手腕,疼!我不禁咧了下嘴:“咝……你干嘛?”沈倩忙不迭地又陪笑又揉我的手腕,脸上却带着一脸崇拜的神情:“姐,你真的和向羽过招了呀?你坚持了多少招?”嘿!要搁着以前,沈倩总是问我怎么战胜的对手,怎么到了向羽这儿就成了坚持了多久了?大概看到我的脸色,沈倩笑了:“姐,人家向队原来可是海军陆战队的侦察兵,我听明诚说,他这两年连着拿省里、市里的搏击冠军,人称战神。你打不过他也很正常嘛!说不定连勇明哥……”听她突然提到勇明,我的心还是猛地疼了一下,沈倩也自知失言,忙把话题岔开:“到底过了几招啊?”“六十一招。”我淡淡地回答。“啊?”又是一声惊呼,好在我有所防范挪开了手腕。沈倩睁大了眼睛:“姐,你和战神过了六十一招啊?这么棒!真的啊?”我没好气地道:“要不是拜他的‘十字锁’所赐,我的手腕能成这样吗!”沈倩向往地道:“可惜我没见过向队的身手……一定帅极了!”我斜了她一眼:“哟,在你眼里还有比明诚更帅的警察呢?”明诚,是沈倩的男朋友,市公安局痕检组的技术人员,见过他几次,文质彬彬的气质,脸上总挂着笑容。沈倩虽然没有穿上警服,但对警察的职业绝对崇拜,所以找了个警察男友。
        沈倩笑着盖上红花油的盖子:“明诚是最帅的警察,向队是战神!这俩不在一个层面上,没有可比性。明诚打不过向队,可是向队要分析案情的时候还是要拜托明诚。各有所长!”我认同地点点头,准备把红花油收起来。沈倩神秘地一笑:“姐,想不到向队还挺会关心人的啊!你说,让他做我姐夫怎么样?”“死丫头,胡说什么!”我伸手去拧她的脸——我们姐妹自幼情谊甚笃,无话不谈——听到她求饶,我松开手道:“你要是见到他就不说这话了。他那双眼睛活活能把人冻死……队里的人虽然佩服他,可谁都不敢靠近他,生怕太近了就冻成冰了!”沈倩笑的很有深意:“姐,观察得很细嘛!”说着边笑边开门逃了出去。“讨厌!”我气得随手把床上的枕头砸在门上。
        屋子里静了下来,我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不知为何眼前晃动着的竟是向羽那刚毅孤独的背影。人人都叫他战神,为什么我看到的不只是他的辉煌,还有那耀眼光环下的孤寂。难道神明注定是孤独的吗?可向羽毕竟是个人,他也应该拥有凡人的幸福与烦恼,应该有人帮他分担他的喜怒哀乐。这一刻我突然想走近他,想融化他冰封的心。


        4楼2017-07-03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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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我到粤宁市刑警队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我和警队的战友们一起破了六个重案,我不由自主地开始佩服那块千年寒冰——我的队长向羽,一流的擒拿格斗、射击驾车技术就不用说了,每次勘察现场的时候,他还总能发现一些很重要的线索,分析案情思路也极为敏捷。战火的考验渐渐地使我和我的搭档越来越有默契,吴菁菁对我说,每次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我和向羽就像是对台词一样,一唱一和的令人羡慕。
          闻氏集团又开始有了小规模的动作,只是他们的活动及其隐蔽,贩毒量算不上巨大,可作案的功夫却见长。一次我们收到线报,他们要和邻省的毒贩进行一笔交易,数量约在一千克左右。我们收到线报的时候毒贩已经上路,来不及向局长汇报,协调其他的警员配合了,向羽毫不犹豫地带上刑警队的全部外勤人员,一面通知交警暗中配合开道,一面风驰电掣地赶往通向邻省的高速公路入口。我们在入口处以查烟花爆竹为由,检查着每一辆车,等了好久,一辆无牌霸道越野车,进入到了我们的视线。车上有三男一女,看起来都是普通自驾旅行者的样子,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只有简单的行囊和两个汽油桶。景凯和汤子宇检查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向羽走了过来,问这四个人准备到哪儿去旅行。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那车上的女人结结巴巴地说是去大孤山方向。大孤山?那儿距离粤宁市不远,怎么会用得着两桶备用汽油,况且这一路上是有加油站的。我突然意识到这四个人不对劲,悄悄打开手枪的保险。果然,向羽刚提出要司机带着这两桶汽油去检验一下,霸道车的司机就猛地轰了一下油门,向羽飞身贴在车门上,紧紧抓住司机的手腕。霸道车来回摇晃着,景凯反应最快,抢过一辆摩托加速超过去拦在了霸道的前面;我抬手对准车轮打了三枪,车轮瘪了两个,摇晃的更厉害了;后面赵穆强、王岩带着两个年轻人也都包抄上来。霸道终于停下了,司机被向羽铐在了方向盘上,车上的另外三人打开车门要跑,我的枪打中了其中一男子的腿,剩下的一男一女全都被王岩、景凯等生擒。
          后来经过检验,那两个汽油桶里装的是冰毒的半成品。只等送到邻省后,再经一道加工就能成为冰毒成品,整整有一千克。缴获了这么大数量的冰毒,李局长给了刑警队很高的评价,不但为我们申请了集体二等功,还特意请全体刑警队的人员吃饭。席间,李伯伯问为什么我们会去高速路口堵截毒贩?向羽默不作声,只拿着瓶嘉士伯酷酷地靠着椅背,然后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替他回答:因为飞机安检很严格,普通乘客携带这么多的毒品,不管是成品还是半成品肯定上不了飞机,还会惊动警方;火车又有固定的车站,不像高速公路出口很多,能灵活机动,所以我们分析毒贩一定会走高速路。李伯伯又问,为什么那两桶汽油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向羽又给了我一个眼光,然后接着不动声色地喝啤酒。这家伙!局长问话他这个队长不回答,总要我代替他说,要是在三个月前,我得气死。可是现在,我好像习惯了这样,奇怪的是,有时候别人没有明白他的手势或眼神,我却都能懂。随着我们的默契慢慢地建立,向羽就开始“剥削”我,让我充当他的喉舌。有一次我问他,每次都让我替他说,是不是喜欢装聋作哑?就在那会儿,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含着一丝促狭的笑,平心而论,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纯真、可爱,没有一丝杂质。平时也就罢了,怎么当着领导他还是这幅样子?我看李伯伯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我只好又把在高速路口时的发现重复了一遍。
          听我说完,李伯伯转头看着他:“向羽,我给你调来的这个搭档怎么样?”向羽看了我一眼,眼光里少了几分寒意,接着对李伯伯道:“功夫好,分析能力强,配合默契,非常好!”平日向羽不苟言笑,除了分析案情和布置任务外,说什么都是惜字如金的,能让他用这么多字评价我,已是相当高的赞誉了。吴菁菁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拿了个碗去盛汤,故意没理她。李伯伯又笑道:“我刚才问的问题,你都使眼色要沈晴回答,我这是给你调来个搭档还是秘书啊?”向羽淡淡地道:“我们这叫眼神交流,心有灵犀!”
          此话一出口,席上的刑警队员们都惊讶地睁大眼睛张大嘴,景凯和汤子宇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手一抖,一勺汤全洒在手上,烫得我差点儿把碗扔到汤盆里,此刻我多么希望向羽还是像平时那样冷冷的什么都不说,这是什么解释啊!还不如不说呢!最可气的是,在我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手的时候,他还问我:“沈晴,是这样吧?”看着向羽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我放下纸巾,手不由自主地向脑后摸去——自从和他过招之后,我就听了他的建议,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把头发盘起来——我的手还没摸到簪子,向羽从腰间就解下他从不离身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放到桌上,自己弯腰下去系鞋带。我知道,他喜欢穿陆战靴,他从部队学来的系鞋带的方法很牢固,除非是自己动手解,不然怎样也开不了。这厮就是故意把那把匕首拿出来给我看,提醒我当初他用匕首把我的簪子钉在沙袋上的事儿……我也只得郁闷地放下手,用如剑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好几圈。
          后来吴菁菁告诉我,那天席上每个人都被我和向羽之间的“战争”雷得外焦里嫩,大家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向队还有这副样子的时候。她说,最近发现向队不像以前那样冷得让人不敢接近了,这丫头竟然问我是不是对向羽施了什么魔法。她还说,原来在我刚进刑警队的时候,景凯曾想跟我发展一下个人关系,可是后来看到我与向羽越来越有默契,执行任务的时候甚至只用眼神就能交流,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个八卦的小丫头……


          5楼2017-07-03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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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晴朗的一天。我坐在办公桌前,难得今天没有案子,我准备再好好看看关于闻景天的卷宗,还没看两眼,办公室的宁静就被陆战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打破了。脚步匆匆,向羽身后还跟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我认识他——粤宁市著名的房地产商靳川,他是来报案的。他的独生女珊珊从昨天下午就失去了踪影,绑匪勒索的赎金高达三十万美金。靳川报案后,由于事态严重,局长下了令必须尽快找到孩子抓住绑匪。
            下午绑匪给靳川打了电话,要他十小时内把赎金送到距粤宁市一百公里外的苍狼山上,还特别警告,如果看到有别的人跟来,他们就立刻把珊珊从悬崖上摔下去!
            靳川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向羽,或许是向羽沉稳从容的气度给了靳川很大的勇气,他终于点点头表示一定配合。向羽冷静地嘱咐他,要他按照绑匪的要求,把赎金送到相应地点,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我们保证把孩子和钱都给他带回来。看着靳川忐忑不安地走了,向羽把我们都召集到一起,他不知从哪儿弄了张苍狼山的地图,指着地图道:“这苍狼山方圆近千里,中间山峰涧谷无数,要藏几个绑匪和一个孩子太容易了。我们只能等绑匪取了钱之后,悄悄在后面跟踪找到孩子。为了不惊动绑匪,这次我们不能请求空中支援,也不能调特警协助,而且绑匪选在下午联系,明显是要利用夜色浑水摸鱼,所以这次的行动要比以往的行动更危险。大家必须把夜间登山装备准备好,都听明白了吗?现在我分配任务!”所有外勤人员都立正站好。
            向羽清冷孤傲的目光从我们的脸上一一划过,片刻之后开始点名:“沈晴、王岩、景凯、汤子宇,随我上山埋伏在绑匪要求放钱的地点;老赵和吴菁菁在山下和当地派出所民警策应,随时保持联络!”大家一起响亮地应着:“是!”向羽又冷冷地道:“现在是十四点三十九分,你们都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下平安,然后检查装备,十五点准时出发!”大家都忙起来,赵穆强在电话里跟妻子说晚上要开会;吴菁菁和汤子宇都跟家里说晚上向队要考核他们的擒拿格斗;王岩和景凯的家不在粤宁市,所以两人低声讨论着案情;我拿出手机,只给沈倩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晚上我不回去了,还让她告诉妈不用担心,不是出任务。妈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家属,年轻时候担心父亲,现在又记挂我,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
            向羽,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我抬起头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他正专心致志地检查着装备,又郑而重之地把匕首插在腰间。见我在看他,他走过来,冷冷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我检查好了枪和子弹,插在枪套里,顺手又把急救包背在身上,淡淡一笑:“我不想我妈替我担心。”向羽一怔,我又问他怎么不打电话,他却答非所问:“有人担心是你的福气,懂吗?”还没等我表示,他就走开了,看着他刚毅挺拔的背影再次洒满孤独,我真想冲过去拥住他宽阔的脊背,让他敞开心扉,把孤独寂寞都倒干净。
            绑匪选定的交赎金的地点,是苍狼山独指峰脚下的一棵樟树下,那棵樟树的树根部有个很有特色的洞,就像个孩子的嘴。向羽带着大家埋伏在距樟树百米外的地方,真不愧是海军陆战队侦察兵出身,他用草和树枝给我们做成伪装,等我们埋伏好后,我还真看不出来樟树背后的王岩、景凯在哪儿。六月中快接近黄昏的时候,山区的蚊虫格外活跃,我还能勉强适应,这得益于在云南的时候,经常在热带雨林里执行任务;身旁伪装的草在微微晃动,我知道那是汤子宇被蚊子“侵袭”了,正在抓痒;向羽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对围着他飞的蚊虫视而不见,只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樟树附近的情况。
            靳川按照向羽的吩咐,把装着三十万美金的大皮箱塞到樟树下的洞里,转身离开下山。近五点半的时候,只见两个瘦小的身影走近那棵樟树,从洞里把皮箱取了出来,打开之后又拿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向羽就收到靳川的短信,说绑匪让他去山里的鳄鱼嘴领孩子。向羽赶紧通过耳麦低声吩咐王岩,要他联系山下的赵穆强、吴菁菁,让他们带领苍狼山派出所的民警去鳄鱼嘴,看看绑匪是不是把孩子送到了那儿。然后他带领我和景凯、汤子宇,悄悄尾随在那两个取钱的绑匪身后,准备摸到他们的落脚点把绑匪一举擒获。


            6楼2017-07-0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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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太阳渐渐向西,在山路上走了好久,我和汤子宇都累得气喘吁吁,但向羽和出身特种部队的景凯却面不改色,这体能真好得令人咂舌。向羽一言不发,把我的急救包拿过去背在自己身上,我感激地冲他一笑。快接近苍狼山的腹地了,那两个瘦小的绑匪走进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向羽打手势命景凯在外用狙击步枪设伏,接着打开手枪的保险,带着我和汤子宇悄悄地向小木屋摸去。小木屋里分明有孩子的哭声,我和向羽惊讶地互相对望一眼,绑匪要靳川去鳄鱼嘴领孩子,大概就是要看看靳川有没有报警。怎么忽略了这点!
              向羽观察着小木屋周围的环境,我通过小木屋的缝隙往屋里看:屋里竟然有六个绑匪,除去取钱的那两个比较瘦小外,剩下四人竟然都是筋骨强壮的男人,屋子中间的木桩上绑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最可怕的是小女孩身上竟然绑满了炸药!仔细听着屋里绑匪的谈话,好像他们都在大笑,其中一个穿花格衣服的人说,怎么去鳄鱼嘴的两人还没有打电话来。旁边一个胸前刺着恶龙的绑匪,像头领的样子,斜了他一眼,说不等了,说不定他们已经被警察抓了,反正现在钱已经到手,我们立刻撤。说着拎起装钱的皮箱,又吩咐另一个戴墨镜的绑匪把小女孩身上的炸药定时三十分钟,他狂笑着说等警察听到爆炸的声音找到这儿,这里早就化为一片焦土,灰飞烟灭了。
              向羽打手势命汤子宇守住屋后,然后埋伏在门边。绑匪设定好炸药,开门走了出来,远处的狙击步枪响了,那拎着皮箱的绑匪应声而倒,其余五个绑匪都掏出枪准备还击,向羽先用手枪击中一名匪徒,在绑匪回过神来之前,他就地一滚到了屋前的空地上,飞身一拳将那个穿花格衣服的绑匪打倒在地,紧接着又踢倒了从背后要偷袭他的戴墨镜的绑匪。远处的景凯看到混战的情况,扔下狙击步枪拔出手枪也投入战斗;一个瘦小的绑匪看情形不对,跑向屋后被汤子宇生擒。
              我按照向羽的安排,进屋保护小女孩,果然有个匪徒往回跑想以小女孩作威胁,正好撞在我的枪口上,被我一枪毙命。此时那个叫珊珊的小女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仔细检查,确定屋里已经没有隐藏的绑匪,这才收起枪一边哄着珊珊,一边观察炸药——对这东西我真是束手无策,在拆除炸药之前我不敢解开珊珊身上七弯八绕的绳子。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向羽带着汤子宇走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况不禁皱起黑眉,他先看了看炸药的设定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此时要是再找拆弹专家支援,无异于天方夜谭。向羽当机立断,命我、汤子宇和屋外警戒的景凯,全都远远离开小木屋,我们都不肯答应。汤子宇说,平时向队总说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掉队,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我们怎么能扔下队长。向羽冷冷地让我们执行命令,见我们还站着不动,他大吼一声:“都想在这儿陪着挨炸吗!滚!”
              为了多给向羽留点儿拆弹时间,我拽上汤子宇,叫上景凯押着被生擒的三名绑匪,躲到木屋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下。向羽平时无论做什么都是极为冷静的,三个多月来我从没见他发过一次火,今天为了大家的安全,他却只身面对粉身碎骨的危险……我躲在岩石后,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从来没这样害怕过,害怕听到那一声巨响。旁边的景凯安慰我,说向队是侦察兵出身,在海军陆战队排雷是必修课,拆这些绑匪做的土炸药还不是小菜一碟,绝对不会有事儿的。可我分明看到,他平日玩世不恭的脸上布满了紧张的神色。汤子宇在一旁恨恨地对那三个绑匪发狠:要是向队有什么意外,先要他们仨抵命!


              7楼2017-07-0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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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不到十分钟的等待倒像是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煎熬着我们的心。终于,熟悉的陆战靴踏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从岩石后探出头,见到那个铁塔般坚毅的身影,向我们走过来。汤子宇和景凯不住欢呼,向羽左手抱着珊珊,额头挂满汗珠,脸上神情却依旧自信从容,我忍不住冲到他面前:“向队,没事儿吧?”向羽看了我一眼,我读出他温和的眼神里包含的如释重负的喜悦,明白他是让我放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的温热,竟是让我心里酸酸的。向羽把右手拿着的拆掉引爆装置的炸弹递给景凯:“赶紧处理,千万小心。”景凯立刻行动起来,向羽又吩咐汤子宇把三名匪徒用手铐铐在一起,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沈晴,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我一摸珊珊的额头,竟然触手滚烫,想必受的惊吓不小,就说得赶紧下山送珊珊去医院。
                景凯处理好炸弹,向羽吩咐押上绑匪立刻下山。景凯看到向羽疲惫的神情,想接过珊珊,可能因为是向羽亲自把她从危险的地方解救出来的,珊珊大声哭喊着,紧紧搂住向羽的脖子谁也不要。向羽二话不说背起珊珊,我上前要取下他身上的急救包,就算对他这个战神来说,以前在陆战队负重越野是家常便饭,但从这儿到山脚的距离岂止几十里,毕竟他还要背着个孩子,道远无轻担。向羽却只简单地说:“快走吧!”景凯背着狙击步枪、拎着装钱的皮箱,汤子宇背着装备,二人押着三名匪徒走在前面;向羽背着珊珊,我在后面照顾着。
                走了约有一个小时,我发现向羽的右臂在微微发颤,赶忙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依旧迈着大步往前走,我只好从后面托起珊珊,希望能给他减轻一点负担。又走了一段,那边景凯叫我,让我赶紧看看那名穿花格衣服的匪徒。我走过去一看,那名匪徒右眼乌青,想来是向羽那一记重拳打的,竟把他打成了熊猫。我忍着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头晕,我心下了然,战神的拳头属超力量型的,刚才他在打斗中反抗的最厉害,向羽的拳脚也就没少往他身上招呼,挨了这么一顿拳脚又走了半天山路,不晕才怪,没打在太阳穴上已经是他的运气了。再看看向羽的右臂也似乎快撑不住了,我就对他说,大家都累了,休息五分钟再走。向羽犹豫了一下,把珊珊交给我,自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活动着肩膀,我强制着从他身上取下急救包,又把水壶放在他手里。向羽接过水壶大口喝起来,我冲他一笑,扶起珊珊喂水。
                珊珊睁开眼睛看到是我抱着她,哭闹着挣开我的怀抱,张着手朝向羽跑去,孰料脚绊在一棵细细的树根上,她没有站稳摔倒了。山路本来就有不小的坡度,珊珊一下子从斜坡滚了下去,向羽猛地站起来扑了过去,一把搂住珊珊,但是惯性太大了,一眨眼的工夫,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着他和孩子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斜坡下。
                “向羽!”一时情急,我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景凯和汤子宇也大声呼喊着向队,可是山中只有空谷回音。我抢过汤子宇身上的装备包,检查里面的手电、绳索、水壶等物,又把急救包放进去,吩咐他们俩押着匪徒赶紧下山与大部队汇合,再找人多带照明设备进山找我们。景凯不放心,我没等他说话,就朝着夜幕沉沉的斜坡冲了下去。
                天已经黑了,斜坡下全是杂草和低矮的植物,我打着手电,顺着被压倒的植物的痕迹寻找他们的踪迹,一边大声喊着向羽的名字。不知不觉,我平日里清亮的嗓音开始变得干涩嘶哑,可依旧没听到向羽的回答。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乱,这斜坡下的路太难走了,我勉强抓住一根枝条才避免了摔倒的危险,可是手中的手电却飞了出去,摔得不见踪影——想必是摔坏了。
                在漆黑的林中失去了手电,我只能摸索着继续寻找,好在今晚的夜空里还有一轮明月,泼洒给寂静的山林里一丝光明。“向羽!向羽!”我喊的声嘶力竭,突然发现前方隐隐有一抹幽蓝的光亮,我仔细一看,正是向羽平时从不离身的匕首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的光芒。我心下一阵狂喜,捡起匕首又沿着斜坡向下寻找。不一会儿我似乎听到珊珊的哭声,我赶紧寻着声音跑下去,终于在溪水旁找到了我想见的人。
                向羽怀抱着珊珊,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珊珊惊恐地在他怀里哭泣,我连忙跑过去,先把珊珊抱出来,大概在滚下斜坡的途中,向羽紧紧地抱住了珊珊,所以珊珊连一点儿擦伤都没有。我哄了她两句,让她坐在旁边,再扶起向羽。只见向羽的袖子被枝条和碎石刮破了好几道口子,双臂上有多处擦伤,额头上还淌着血,想来从斜坡滚下惯性的力道都被他一人受了。


                8楼2017-07-0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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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我心疼地看着他,向羽却故作轻松地安慰我,说这是在陆战队训练时的老伤了,他自己能接好,不要紧。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时候,我攻向他的右肩竟能让他的拳脚有一瞬间的停顿。他要我抱着珊珊走开,我赶忙制止他自己接骨,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微笑着告诉他,我妈是中医正骨专家,如何给人接骨我自幼就看熟了;后来进了警队,受伤是常事儿,我就特意跟妈好好学了一下,现在怎么也算是名师高徒,肯定能让他的手臂完好如初。说着我就轻轻地活动着他的右臂,汗水霎时从他额头滚落,他却倔强地不肯喊一声痛。我一边帮他接骨一边故意开玩笑分散他的注意力,我说人家武圣叫关羽,在刮骨疗毒的时候有马良陪他下棋;你叫向羽,给你接骨的时候有珊珊在旁边哭着给他“伴奏”。说笑间,我对准了他的关节,用劲一推,把他脱臼的骨骼送进了正确的位置里。
                  向羽活动了下肩膀,由衷地称赞我的技术。汗水浸透了他衣服的领口,他的神情却依旧是那样从容,我钦佩地看着面前这个坚强不屈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叫他战神。我从装备包里找到一根背包带,打了个结帮向羽把右臂固定在胸前。我又说,咱们得想法子上去,这地方恐怕救援的人也找不到。向羽看了看漆黑阴暗的斜坡,说天这么黑,我们连手电都没有,贸然爬上斜坡太危险了,何况还有个孩子,只能在这儿等救援或等天亮了再说。他还说这山里什么飞禽走兽都有,我下来的时候没踩到蛇算我走运。看我不服气地撇嘴,向羽说你看那边就有一条。蛇?这是我最怕的动物,我本能地握住向羽的左臂躲到他身后。向羽竟然笑了,说没想到见到匪徒敢往前冲的警花,竟然会怕蛇!看着他上弯的嘴角,我反应过来这厮是故意吓唬我的。我说没想到冷冰冰的战神也会笑,还是队长呢!惊慌间我碰痛了他手臂上刮破的伤,向羽一皱眉,我本想再帮他处理其他的伤口,他却说自己能行,要我去哄珊珊。
                  珊珊哭着要向羽抱,我哄她说道:“你看,叔叔为了救你受伤了,没法抱你,珊珊乖,阿姨给你唱歌听好不好?”说着我坐在地上,脱下身上的长袖衣服裹在珊珊身上,接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唱起了小时候母亲哄我和妹妹睡觉唱的摇篮曲:快睡吧,小宝贝,丁香红玫瑰;快快轻轻爬上床,一觉睡到明天亮……不知唱了多少遍,珊珊在我的歌声中渐渐睡熟了,我转过头寻找向羽的身影,只见他正凝视着我,目光是那样的柔和,嘴角还噙着一丝我从没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直到几年后我们结了婚,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我又唱起这支摇篮曲哄孩子入睡,向羽从背后拥住我说,在苍狼山山涧的小溪旁,我的歌声仿佛拨动了他内心深处那根最最柔软的弦,他还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美,比月亮更美的是我的眼睛……


                  9楼2017-07-0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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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向羽见我看着他,就走过来坐到我身旁,我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向羽一向孤傲,向来见他都是如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今儿真是奇怪了。——他轻轻地问珊珊睡熟了?我点点头,他又说你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我笑着说想不到一首小小的摇篮曲竟会打动战神。向羽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的歌声让我想到了我阿妈。”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八卦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我就问:“你阿妈在老家吧?你老家是哪儿的?”向羽停顿了片刻,静静地道:“我阿妈……在天上……”我惊愕地望着他坚毅的脸。
                    那晚,向羽似乎第一次感到有说话的欲望,对我讲了他很多的事。他说他记得自己的父母是渔民,在海边打鱼为生。在他的记忆里,阿妈有一副银铃般的歌喉,他小时候阿妈常把他抱在怀里一边织渔网一边唱着歌。那会儿阿爸打渔、阿妈持家,日子过得挺安详。可是就在他八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带着五个水手一起出海,打算多打些鱼过个丰年。那次为了能打到名贵的鱼,他们竟把船靠近了公海,可谁知在海上遇到了海盗,阿妈把他藏在甲板上厚厚的渔网下,阿爸和水手奋力抵抗,终究寡不敌众都被杀死在甲板上,阿妈也被海盗推下大海。他就躲在渔网下,整整三天三夜,才被在海域巡航的海军救了上来。那三天时间,他一动不敢动,就像在炼心地狱一样。后来他被送到孤儿院,独自一人承受着失去父母家庭的苦难,艰辛成长。
                    原来他的童年这么坎坷!难怪他的性格这样清冷孤傲。我听得心酸,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滚落。我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泪珠——我还以为,我为勇明流干了所有的眼泪,没想到面前这个刚毅的冷面战神竟会让我再次为他掉下泪水……
                    向羽继续诉说着:自那次海上劫后余生之后,他就立志要当一名海军,保卫祖国的海疆,再不让一名渔民受到海盗的骚扰。等他十八岁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海军。参军后他拼命锻炼自己,只在普通连队待了一年,就被选进了海军陆战队兽营训练。
                    我问他什么叫兽营?他说就是海军陆战旅两栖侦察大队专门训练队员的训练营,那里的战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为了把战士训练成被称作“刀锋上的刀尖”的侦察兵,兽营里的训练绝对称得上“魔鬼训练”。为了能早日成为合格的侦察兵保卫海疆,他玩命地训练,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是那期参加兽营训练的战士里,第一个获得火蓝匕首的人,渐渐地他成了兽营乃至全陆战队的第一高手,“战神”的名号也就渐渐传开了。
                    我拿出拾到的那柄幽蓝闪光的匕首,问他这个是不是就是在陆战队里象征着英勇和无敌的勇士的火蓝匕首?他惊喜地接过去,双手紧紧握住匕首,说这把火蓝匕首是他十年来为陆战队所付出的血汗的见证;是他对陆战队的全部思念。刚才醒过来发现不见了匕首,他还以为丢在山路上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又问他为什么叫火蓝匕首?他说因为火焰温度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火焰会变成蓝色,只有在那种温度下,才能锻造出锋利无比的、坚韧的潜水匕首;海军陆战队的侦察兵,都像这匕首一般,经过千锤百炼,练就一身本领,平日像大海一般沉静,但一旦与敌人遭遇,他们就会像烈火一样凶猛,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10楼2017-07-0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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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我崇拜地看着他,问陆战队的侦察兵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威猛骁勇。向羽淡淡地笑着说自己不过是他们中普通的一员。犹豫了一下,他问我在刚才他抱住珊珊滚下斜坡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我在喊他的名字,是不是?我点点头,说我当时特别害怕找不到他,所以也就不假思索地冲下来找他们。向羽笑着骂我是傻丫头,这斜坡下的情况还没弄清楚我就冲下来,万一有个意外,岂不是赔一个又搭一个。
                      第一次看到冷冰冰的向羽笑得这么灿烂这么欣慰,月光的映衬下,他刚毅的脸庞、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我发现他的相貌其实是很英武的,尤其是那两道黑漆漆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只是平时他太严肃太孤傲了,才掩盖了这些优点。看来李伯伯没有看错人,要是在古代,向羽绝对称得上是有着侠骨柔肠的侠客。
                      山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向羽迅速脱下自己破损的外衣披在我肩上,我惊心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弄疼了伤痕累累的右臂……随着身上寒意的消散,我的心里也涌上一阵温暖。猛然间我发现,我好像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威武的男人……三年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舒心和快乐。可是他头上还有伤,要是再被吹感冒了可怎么办?我要把衣服还给他,他抬手制止了,笑着说在陆战队的时候,无论多冷他们每天都要下海进行武装泅渡训练,还有专门的抗寒冷训练,和那些冰冷比起来,这点山风真的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向羽去捡了一些枯枝,接着又从急救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我们就在小溪旁点了一小堆火抵御山间夜晚的寒冷。向羽睁大眼睛问我这急救包里还有什么,怎么跟百宝囊似的?我笑了笑,又拿出一小瓶红花油递给他。向羽拿在手里,支吾着问我这红花油的来历,我告诉他是在我办公桌上捡的,他不由得笑出声来。我埋怨他当初下手太重了,他笑着连连道歉,解释说当初在陆战队训练新兵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男兵,那次他没想到一个女警能接他六十多招,惊讶之余下手就没了轻重,后来看我一下午都在活动手腕,心里也很懊悔。我问他懊悔干嘛不说出来,他说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今晚不知怎么说了这么多,一个月加起来也没今晚说的多,但是说出来之后的感觉,真是像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一样舒坦。我笑了笑道:“你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有一颗火热滚烫的心,就像是冰山下的火种……”向羽看着我:“听着挺有意思,冰山下的火种……你这是在夸我呢?”我笑道:“可是你这座冰山太冷了,还没等看到火焰,靠近你的人就先冻僵了!”向羽道:“那你怎么还活生生地坐在我身边?难道你是属北极熊的?”……天哪!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问我干嘛?我说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战神,竟然会开玩笑了!他含笑看着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问他问什么要把内心隐藏的这么深,让大家都不敢靠近他,这样多孤独。他说他已经习惯了,不在乎一个人孤单地承受一切。不知为什么,我在那一刻脱口而出:“可我在乎!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独地走远……向羽,你知道吗?”那一霎,向羽寒冰般的眼底似乎燃起了火焰……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闪动的神彩仿佛让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我轻轻地道:“以后,把你心里的快乐和忧伤都说出来,好不好?一个人扛着太辛苦了!”向羽见我含泪看着他,淡然一笑道:“傻丫头,别担心。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扛过来了,早就习惯了。”我认真地道:“我知道,战神是只愿意把一切困难和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永远是你的聆听者……向羽,你记住这句话。”向羽怔怔地看着我,片刻之后郑重地点点头。在我们牵手之后,他对我说,尽管摔得浑身是伤,可那晚却是个很奇妙的夜晚,我的话就像冬日里一杯暖暖的咖啡暖着他的心,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种温暖与战友之间互相关怀的感觉不一样,这种温暖让他觉得人生中还有一种感受叫幸福。
                      就这样,我抱着珊珊和向羽一起围在火堆旁,静静地听溪水流淌,这种感觉很静谧、很安详也很踏实……直到陡峭的斜坡上出现点点光亮,传来很多呼唤我和向羽的声音。我兴奋地叫他:“向队,我们可以上去了!”向羽看了我一眼:“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看着他敛起笑容的脸,我撇嘴道:“我喜欢会笑的向羽。”他“扑哧”一笑:“好,以后我多努力……”


                      11楼2017-07-03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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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苍狼山回来之后,我就执意要向羽和我去找妈,好好医治一下肩膀上的旧伤,向羽拗不过我就去了。妈看了他的情况后,不禁埋怨他太不爱惜自己了,本来是个小伤,可由于他在陆战队的时候就没有彻底治愈,还曾带伤参加高强度训练,拖到现在竟造成习惯性脱臼。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给向羽内调外敷,外加按摩,这才彻底医好了他的伤痛。
                        向羽痊愈之后,我对他说要学那招“十字锁”。一天下班后,在搏击场里他教的仔细,我学得认真,只是又苦了我的手腕,我始终无法挣脱他的铁臂,他笑着说这很正常,我是女子,力气不够。我赌气地要他松手,他却紧紧地把我拥进他宽阔的怀抱,说这“十字锁”对力量的要求很高,我用不好也没什么关系,他会保护我一辈子。听了这话,我心里猛地一颤,尽管从苍狼山回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感情与日俱增,我也一直在盼着他说出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真的说了,我的眼泪却随之夺眶而出。向羽惊问缘故,我哭着告诉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的父亲牺牲了,当时我发誓将来要当警察,亲手抓到闻景天,在把闻景天抓捕归案之前,我什么都不考虑。可是在警校,我遇到了李勇明,同样的理想信念,同样的兴趣爱好,还有他那一脸阳光般的笑容,让我们很快就心有灵犀了。再加上好多年都没有闻氏的消息,我就放下了当年的誓言,选择和勇明在一起。可没想到勇明最后也倒在了闻氏集团的枪口下!我说,这都是我违背誓言的结果,向羽,我不想你出事儿,我不能害你!
                        向羽听罢,笑着说这真是傻丫头的傻念头,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告诉我:他从不轻易许诺什么,但是只要说出口,那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他会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我回身抱住他宽厚的肩膀,那里让我感到安全和踏实,我轻轻地道:“战神可要说话算话啊!这辈子你都不能丢下我!”向羽揽住我的腰,重重地点了下头。
                        当天晚上,我和向羽在一起待了很久,他一边用红花油给我揉着手腕,一边给我讲了很多过去在陆战队的趣事儿和他最引以为傲的兵:足智多谋的蒋小鱼、傲骨英风的鲁炎、勇猛耿直的张冲、身手了得的巴朗,还有拳脚如风、一心要打败他的赵子武……他说话的神态是那样的欣慰满足。他说,那年他在美丽岛亲手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放弃去马尔斯参加国际侦察兵大赛的机会,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为陆战队带出了优秀的侦察兵,他们为祖国捧回了全球侦察兵的最高荣誉,没有让他白白牺牲自己。
                        我听得心潮澎湃,心里想象着当年的美丽岛上,那抹英武刚毅的身影,那种自信从容的气度,那份光明磊落的心胸,只怕战神的魅力任谁也无法比拟。我仿佛又看到,信号枪响过之后,美丽岛上空划过的那一道亮丽而决绝的弧线,不禁热泪盈眶,由衷地慨叹着向羽的牺牲精神,他使得战神的定义再次升华……
                        其实我最关心、最想知道的,是他小时候杀害他父母的海盗的下落,我隐隐地感到他想手刃仇人。可是不管我怎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他都不接话茬儿,我也只得作罢。也许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痛,他还是愿意自己扛在肩上吧……


                        12楼2017-07-03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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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等我回到家,已经几近子夜了,可是妈和妹妹还在门厅里看电视剧,每人手里都握着厚厚一沓纸巾,一边看一边抹泪,那样子不禁令我莞尔。闻到我一身红花油的味道,妈转过头来心疼地打量着我:“这么重的红花油味儿,又受伤了?”我连忙矢口否认,沈倩浅笑道:“妈,就我姐的身手,一般人近不了身,肯定又是和向队交手了。今儿我听明诚说,他下班的时候看到我姐和向队一起走进搏击场,两人的神态还挺亲密呢!”我郁闷,这可好,明诚现在成了沈倩的眼线,我和向羽之间的一举一动,他只要看到了,都一字不落地向这小丫头汇报。
                          果然,妈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电视剧也不看了,兴致勃勃地问我向队是不是上次去看肩伤的那个威风凛凛的警察。我还没回答,沈倩又接口了:“可不就是他!市局刑警队队长。妈,你不知道,向队可是警队里的第一高手,人称战神呢!”妈笑了,问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妈欣慰地看着我,沈倩在一旁坏笑着:“姐,我听明诚说,现在向队可比以前看起来温和多了,他终于敢去看向队的眼睛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吧?”我捏了捏她的脸:“死丫头,嘴巴还这么刁!”沈倩大叫:“妈救命,我姐欺负我!”妈在一旁笑着看我们姐儿俩嬉闹。那一刹那,我看着妈妈眼里闪动的母爱的光辉、妹妹如花的笑靥,三年了,直到此刻,我突然觉得幸福快乐又重新围绕在我身边……向羽,谢谢你!
                          自从妈知道了我和向羽在交往,就总说要我带他回家吃饭。终于有一天晚上我们按时下了班,一起回到家里。家里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菜肴,我笑着问妈是不是过年了。妈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把目光投向向羽。向羽依旧是那副从容自信、云淡风轻的表情,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妈笑着点点头,我心里有了底——看样子妈挺喜欢他的。沈倩见到向羽之后,就一直是一脸崇拜的样子,冲过来兴奋地喊着“向哥”,就像见到明星一样。我笑着打趣她,要不要拿个本让向羽给她签名留念?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那天尽欢而散。后来只要有时间我就常叫向羽一起回家吃饭,他说他都好多年没有家的概念了,是我让他又体会到了家的温馨,有家真好!他还说,将来他要给我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笑着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问我们的家安在哪儿?他郑重地告诉我,对他来说,从今往后,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警徽和沈晴。沈晴在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


                          13楼2017-07-0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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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依旧在为维护社会的安宁稳定而忙碌着,可是闻氏的消息确如石沉大海,我只得抓住空暇的时间翻着卷宗,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许线索,就在我快把那盒薄薄的卷宗翻烂了的时候,闻氏集团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其实原本只是市局下属各分局的一次扫黄行动,抓到了几个吸粉的歌女,想不到经过审讯之后,竟钓到了一条大鱼。一个歌厅的吸粉女子,审讯的时候犯了瘾,边闹边胡乱说着近来的药纯度大大提高,价格总算还过得去。分局的刑警队长立刻向李局作了汇报,李局命向羽和我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我和向羽赶到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安静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我刚刚蹲下身靠近她,她突然坐起来抓住我使劲摇晃着,一边还歇斯底里地喊着:“药!都是你!你给我药!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这力气大得出奇,我一下挣脱不开,向羽和其他在场的三名警察赶紧过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的手掰开,我的手臂已经被她握得又疼又麻,向羽皱着眉低声问我要不要紧,我一边揉着手臂一边说,比起他的“十字锁”,这力道差远了。向羽听罢一笑,吩咐把那女子弄到椅子上。
                            经过仔细问讯,那名女子说她叫江二妮,原本只是一家歌厅的歌女,尽管有时候做一些肉体上的生意,但是从不碰毒品的。就在一个月前,一名身材和我相仿的女子自称“楚姐”,到歌厅来给了她一些“逍遥丹”,服下之后真是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且“楚姐”给她的“逍遥丹”药力越来越强劲,普通的冰毒或海洛因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最“令人欣慰”的是,这“逍遥丹”的价格却比普通的冰毒便宜。很快她的几个歌厅的姐妹就都用上了“逍遥丹”,“楚姐”还总来问她们服后的感觉和出现的状况。
                            我问江二妮,她那几个歌厅姐妹都在哪儿?她说,前天晚上半夜三点,她的几个姐妹一起吃了楚姐新送来的“逍遥丹”,那几个人吃下去之后反应特别强烈,又跳又唱一直疯到第二天下午,然后就昏睡过去。凑巧那夜她去陪客喝酒,没有服药,昨天警队开展扫黄行动,她的姐妹们都在宿舍昏睡,只有她一人去歌厅做生意,被带了回来。
                            向羽在一旁皱着黑眉听着,突然问道:“楚姐平时怎么和你们联络?”江二妮说楚姐都是每隔三天亲自到歌厅观察她们的情况,按常理今天就是楚姐来找她们的日子。我和向羽互相对望了一眼,又同时点了点头,向羽就吩咐把江二妮带上回市局。
                            回到市局刑警队,向羽立刻叫上我,到局长办公室把情况向李伯伯作了汇报,李伯伯听罢问我们的想法,向羽答道:“很明显这‘楚姐’是一个研发新毒品的人,按照江二妮的供述,这新毒品恐怕是冰毒的衍生产品,毒性要比原有冰毒大得多,对人的精神控制也强的多。李局,我想还是应该先把‘楚姐’控制起来。正好江二妮说,楚姐每三天就会到歌厅来收集她们几个服药的效果,今天正好是楚姐出现的日子,我们不如带上江二妮到歌厅来个守株待兔。”李伯伯听罢沉吟了一下:“今天行动恐怕太仓促了。这个楚姐每次到歌厅收集信息,她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我们目前只有江二妮的供词,真实性有多少?这家歌厅的地形分布及背景是什么?这都要弄清楚,我看还是等下次楚姐出现的时候行动为好。”向羽给我一个眼光,我笑了笑道:“李局,向队是怕如果不赶紧利用江二妮这条线,时间稍一长,楚姐就会有所警觉,那样的话线索不就断了?要是不尽早抓住楚姐,她研制的新毒品真的大批量流向社会,这得造成多大的危害啊!”李伯伯默不作声地思考着。向羽又道:“李局,您放心。这次我们采用暗捕的方法,我带上王岩、景凯埋伏在那儿,等楚姐出现悄悄地把她摁了。看情况目前楚姐的产品尚处于研发阶段,她只是需要收集数据,不敢带上一大帮人弄那么大的声势,万一惊动了警方,她就得不偿失了。”看着李伯伯还没有表态,我又连忙跟上:“李局,向队向来很为大家的安全着想,绝对不会拿队员们的生命开玩笑的。他说能完成就一定可以!我也赞成今儿就行动,要是把楚姐惊了,再找这条线索可就难了!”
                            李伯伯看看我们,竟然笑了:“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早就商量好了才来‘请示’的,是吧?”我和向羽对望一眼,嘿嘿一笑,李伯伯笑道:“罢了,既然你们都已经打算好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一句话,既要完成任务,又要保证安全!向羽,你记住了?”向羽立正敬礼,响亮地应着:“是!”


                            14楼2017-07-0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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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的行动,向羽带上我和王岩、景凯押着江二妮去了那家歌厅。分配给我的任务是看护江二妮,表面上江二妮还是在吧台边卖着笑。今晚我特意穿了一条花里胡哨的裙子,挽着江二妮的手臂,看着像是她的好姐妹,心里已经一千万遍地鄙视着这条裙子了。这裙子是吴菁菁特意帮我选的道具,不但颜色花哨,而且看着就不像正经人穿的衣服,刚才在局里,等我换好了这身“行头”出现在战友们面前时,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向羽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景凯等人恨不得笑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气得我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向羽见我恼了,赶忙过来打圆场:“别笑了!太不像话了你们!”接着他又在我耳畔低声笑道:“没事儿,挺好看的。” 看着他刚毅的脸庞配上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令我哭笑不得。
                              烟雾缭绕的歌厅里,丁零当啷的音乐实在令人头疼,我还得在江二妮身边装出一副笑模样,顾盼着四周的情况。向羽等分散在我们的旁边,看似是在跟着重金属跳舞,其实眼睛都没有离开江二妮,都在悄悄等着楚姐的出现。
                              果然不出向羽所料,楚姐只身一人来到歌厅,她的穿着很平常,一点看不出和一般泡歌厅的人有什么区别。江二妮在接到楚姐的电话后,就带着我走到了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里,楚姐狐疑警惕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给江二妮使个眼色,江二妮笑道:“楚姐,这是我的一个好姐们儿,之前她在别的歌厅做,这两天刚过来的。听说楚姐有不少纯度高的好东西,她就非要认识你不可。你看……”话音未落,向羽已经带着景凯、王岩走了过来,楚姐刚要出声喝问,我早就有所防备,一手挽住江二妮,另一只手一把捂住楚姐的嘴,景凯掏出手铐,熟练地铐住了她,向羽面无表情地把警官证送到她眼前,冷冷地道:“警察。”
                              成功带回了楚姐,我们连夜开始进行闻讯。从身份证上看,楚姐名叫楚奕菲,今年三十岁,她的身形果然与我相仿,而且相貌也有三分相像,难怪江二妮要将我误认为她了。耗了两个小时,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楚奕菲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旁边陪审的汤子宇和吴菁菁的眼皮已经快要打架了。向羽淡淡地吩咐把楚奕菲带下去,楚奕菲冷笑着威胁:“你们警察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当我是好欺负的吗?等过了四十八小时,我就要投诉你们!”吴菁菁气的柳眉倒竖,就要上去理论,我连忙拦住她;旁边向羽也一把拽住汤子宇,冷冷地回敬:“你听清楚了:根据江二妮的供述,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制造毒品犯罪,我们是依法扣留你!带下去!”
                              回到办公室,向羽让我们三人都先回家休息,汤子宇和吴菁菁笑着走了。我站在原地没动,向羽问我为什么还不走,我说我不忍他一人伤脑筋,愿意留下跟他一起想想对策,向羽笑了,冲了杯咖啡递在我手里:“放心,她跑不了。我自有妙计!”正说着,景凯和王岩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到我和向羽一脸温情的样子,景凯笑道:“哟,那个,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说着二人转身就要走。向羽喊道:“回来!”
                              景凯和王岩嬉皮笑脸地走进来,看到我手里的咖啡,王岩故作惊讶道:“呀!沈晴有咖啡喝呢!”景凯也在旁边自叹无人心疼。向羽往他们手里一人扔了一袋咖啡:“想喝自己冲去!”二人笑着自己拿着杯子冲了咖啡回来,景凯把两个自封袋递给向羽:“向队,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一个自封袋里是一小瓶白色晶体,另一个自封袋里装的是个移动硬盘。向羽接过来掂了掂,随即把移动硬盘递给王岩,我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
                              王岩迅速地把移动硬盘插在电脑上,接着指尖急速地敲打键盘,时间不长,电脑屏幕上就显示出好些像化学专业论文一样的文档,打开一个,里面显示的全是化学方程式,一大堆苯环、羟基、羰基……,看得我们眼花缭乱,王岩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景凯接口道:“肯定是楚奕菲制毒的东西呗!”向羽吩咐他们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拷一份送到专家处鉴定一下,等有了定论再提审楚奕菲时就有了证据,不怕她再不承认。
                              王岩和景凯答应着回去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向羽,我笑道:“这就是你的‘妙计’吧?”向羽默不作声,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我走过去推他:“你怎么……”向羽抬起头,淡淡地道:“和江二妮同住的那几个女子都死了……今天早上被发现的,经鉴定是吸食毒品过量所致。你看看吧!”说着把那份文件往我手里一推。我看了一遍道:“按江二妮的供述,楚奕菲每次给的药量是一样的,看来她在这次的逍遥丹里增加了毒品的成分,才导致这些女子会精神格外亢奋,最后昏睡致死。楚奕菲恐怕现在就是在收集这样的数据,等工艺成熟了就要批量生产了。得亏这次抓到了她,太及时了!”向羽又道:“不仅于此。楚奕菲研发这种东西,总不会是自己玩的。以她一人之力,批量生产又没有条件,所以肯定有买主。咱们就来个顺藤摸瓜,把制毒、贩毒的一网打尽!”


                              15楼2017-07-0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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