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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川秋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6-28 14:30回复
    言如笙/阿凉
    原帖删帖重修重开
    河图/满汉
    请多指教w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6-28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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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一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28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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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友
        @一味斜阳 @舊拾光依然嗳伱 @幽莲妖梦 @半烟未央 @千竹妖夭
        打扰致歉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6-28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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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里所有图源网
          侵删致歉
          谢谢所有小天使的暖楼
          刷广告水帖请出门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6-28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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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
            壹.浣湖
            浣湖上迎面而来一股酒香,叫她心痒难耐。
            泛舟过去,她瞧见亭子里坐了个人,玄衣墨发,眉眼如云,好看的紧。
            “公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饮酒?”她站起身来,将船靠岸,笑道。
            他听见喊声,抬头愣了半晌,竟不知她已经走至他面前,喃喃道“阿琚……”
            “公子方才说什么?”她满腹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心下感叹“多好的公子,怎的痴痴傻傻……”
            “姑娘可是浣湖上的船家?”听了她的问话,他猛然回过神来,歉笑道。“在下欲乘船去浣城,奈何却不见船只相过。”
            “是。”她答得极干脆,“近日天气热的很,往来浣湖的人也不多,船夫便都歇着去了,我却愿意在船上呆着……”
            “我自可捎公子过去,也不要银钱,公子可好赏我一杯酒吃?”细想了一番,她还是决定恬不知耻地问问。
            酒着实香,她总觉得好像从哪里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却又好像第一次闻到过。
            他浅浅一笑,阖了眼靠在栏杆上,“姑娘自便。”
            她平素从未喝过这般香的酒,香到只消一杯,她便醉的不成样子。
            眼间朦胧,她隐约瞧见那好看的公子缓缓朝她走来。“他怎的却不醉呢……”意识抽离的瞬间,她这样想着。
            他叹口气,指尖抚上她的发,沉沉道“阿琚,你酒量终究还是不如当年了。”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6-2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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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挂缘
              浣城西南不远是一座山,名唤霁山。山上有座庙宇,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往,行者僧人便在此歇脚。
              夏霁节次日便不同了,百姓要去寺中挂缘,有兴趣的也去后院卜一卦。
              寺庙正中是一棵万年的槐树,枝繁叶茂,环手抱来还未可及。挂缘,便是将装有心中夙愿的福袋向槐树上抛,若是恰巧挂住未掉,便会心想事成了。
              她听到短促的敲门声,昏昏沉沉地抓着床沿起身,迷糊问道“谁啊?”
              “小八,门口有位玄衣公子找你。”
              听到是浮生的声音,她呆了呆,才想起昨晚的约定,急忙搭理衣服,抓起桌上的福袋跑了出去。
              浮生在门口站着看她,可她却没敢回头。
              “可是昨晚没睡好?”他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神色毫无波澜。
              “啊……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回想起昨晚她回房时,浮生叫住她,同她说“小八,如今你也十七岁有余,是该嫁人了。”
              她想起浮生说这话时,神色十分平静而认真,“如今你我同住,总归还是落人口舌的。我想,不如你便嫁与我,也好有个照应。”
              “我不愿强人所难,你自己想想罢。”浮生朝她笑了笑,将她推进屋子里,关了门。
              她想着这话,在床上辗转悱恻,怎么也睡不着。
              两人相行无言,一路到了霁山。
              她取出福袋,心中默念道“若是这福袋上去了,我便同浮生在一起。”双手合十,她虔诚地拜了一拜,将福袋抛到空中。
              福袋晃了晃,隐没在了枝桠间,她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忧是喜。
              “公子的福袋呢?”她偏过头,逆着晨光看他。
              正望着槐树出神,他眯了眯眼,淡淡道“姑娘先去后院抽签罢,我自己抛就是。”
              她会意,转身去了后山。他看着树上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福袋,再一阵风过,已然掉落在地上。驻足看了看,他欲伸手去拾,却终是没有,转身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寺庙的后院有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尼姑,在竹径旁支一椅一桌,夏霁节前后,便是她摆了竹签供人抽卜。
              他赶到时,她正要伸手取签,他便站在一旁看着。老尼姑笑着从罐中取出竹签,嘴里说着些吉利的话,定眼瞧去。
              他见老尼姑神情古怪,便凑上前,却见竹签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墨痕。
              “姑娘这签……”
              “正是吉利安康之意,好的很。”他抢了话过来,笑道。
              她亦勾起嘴角,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下山前,老尼姑告诉他,自己从未放过【空】签,怕是天命难料。
              他谢过老人,同她一道下了山。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6-28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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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2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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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6-28 22:25
                  收起回复
                    镇楼图还是从前那幅,旧友也和从前一般无二,阿凉,好久不见,欢迎回来【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6-28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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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6-29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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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好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6-29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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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出嫁
                          她赤脚走在浅浅的河滩,望见月色下浓墨一般的人影,大喊道“北折!”
                          “这么晚了,姑娘应早些去休息才是。”他转身,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这般大胆地叫他。
                          “你叫我小八就好。”她耸耸肩,将脚埋在软软的沙子里,“我睡不着,你知道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他粗略算了算,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日子,便摇了摇头。
                          “三日后,我就要出嫁了呀。”她也学着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头看着月光下的湖水。
                          此言一出,他手中把玩的一只小酒盅应声而碎,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出声“那不是……很好吗。”
                          “是呀……”她也慢吞吞地答道,一瞬却又笑了“我本以为你会同我说些女规女训,看来你倒还没那么古板。”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起身,谦谦道“小八,不早了,歇着去吧。”
                          他说这话时好像很累,眉宇之间皆是疲倦之色,她愣了半晌,轻声应了,抬头看着空中圆圆的月亮。看了很久。
                          她自那晚起就再也没看到过他,每日忙着操办喜事,倒也没有时间去思虑他的去处。
                          浮生叫她歇着会儿,可她却执意要自己绣那喜帕。可惜每日都是摇橹划船,她早就不知女红为何物,绣出来的也不过是蹩脚的针线。
                          浮生倒是看得开,笑道“你若敢戴出去,我自然敢娶。”她笑骂了一句,脸颊泛起红晕。
                          次日傍晚。
                          酒宴设在浮生家中,自然不大,也只邀了平日的几个朋友,她清晨转遍了整个浣城,却怎么也没找到他,心中怅然。
                          披上嫁衣,她头一次描了眉,打了胭脂,又用檀色点了唇,梳起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微微一笑。
                          浮生在门口等她,扣上喜帕,两人向着东方拜了天地,浮生又将她送回到房中。
                          她感觉夜色好像渐渐深了,可眼前还是一片红,烛台上的光晃来晃去,她实在等得不耐烦,正要掀开帕子,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急忙端坐了身子。
                          来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掀开她的帕子,就静静地看着她。她忽然感觉周围一阵寒,启唇问道“是浮生吗……”
                          还是一阵沉默,似乎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感觉自己被突然一下抱起,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耳畔就刮来了飒飒的风。
                          心下一惊,她欲伸手去掀开帕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身侧之人的衣服上似乎是淡淡的酒香,很熟悉。
                          “是北折吗……”她稳定了情绪,一字一顿道。
                          身边的人动作依然矫健,不停下,也不答话。
                          她自知无望,便也干脆禁了声,任由他在夜色中穿行。
                          再停下时,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个屋子,然后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想拽住那人的衣角,可她的双眼却越来越沉,昏昏睡了过去。
                          他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不计后果的冲动举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走出了房间。
                          她醒的早,四下看了看,依稀看出是间禅房。缓缓起身,她舒了舒筋骨,正欲下床,正巧看到他端了碗清粥进来。四目相对,她心里一沉,不急不缓地开口“北折,三日不见了。”
                          他点了头,将碗放在桌边。
                          “浮生想是要等着急了,你这玩笑未免开的过了些,是该送我回去了。”她斜眼看过去,伸手拨了拨挡在眼前的碎发。
                          他依旧沉着气,不做声。手托起碗,轻舀一匙,放在嘴边吹了两吹,递了过去。
                          她侧过身子,避开他的勺。他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清了清喉咙,道“阿琚,你要吃些东西才是。”
                          她拧了眉,怒目看他,拂袖扫下那碗粥,在地上碎成一片。“我说,你该送我回去了!”
                          他望着地上的碎片,有些愣神,“我不会送你下去的。”
                          “那好,我自己下山。”她轻笑一声,提起裙摆跨出了禅房。
                          他并不拦,只静静道“霁山上有了结界,你出不去的。”
                          怔了怔,她回身走到他面前,似乎有些乏力“北折,你我朋友一场,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可我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叫我下山去吧,浮生要等急了。”
                          他抬眸,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听我讲个故事罢,讲完我就带你下去。”
                          “好。”她抿了抿唇,扬起下巴“快些讲罢。”
                          “不长,只要你……”他伸手在她眉心一点,浅浅道“大梦一场就好。”
                          余音未落,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四周万籁俱寂。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7-06-29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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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往事
                            她走在一条长廊中,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长廊两边全是变换的风景,一刻不停。她一一看过去,发现风景之中,总有一位相同的女子,远山眉含黛,于这万千风云之中或喜或悲。
                            她亦看到了北折,一直一直都是那玄衣墨发的样子,总是在那女子魂归后才会出现。
                            她总觉得女子很眼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头痛欲裂,身边似乎有人轻轻拍着她的手,道“阿琚,我在。”
                            猛一睁眼,她感觉额头上冷汗直冒,这才想起来:那女子……可不是自己吗……
                            她想去找他问个究竟,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然此时他已然到了浣城,叩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浮生以为是来回话的友人,急忙打开门,却发现他站在门前,还未曾问候,他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屋中。
                            “公子可是那天来找过小八的?”
                            “浮生,你是槐树吧。”他斟了杯茶,浅笑看着面前的人,“你果真不认得我?”
                            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浮生一怔,再抬首时声音有些颤。“不知上神来此,小神有失远迎……”
                            他品了品茶,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却被浮生打断了“上神既然在此,那魔君岂不是……”
                            他眼色一变,笑道“我本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要娶她过门,想来是我多心了。”
                            浮生低头,默默道“原来小八是……小神确实不知,三年前,我看到她昏迷在街上,便总有一种定要护她周全的想法,如此便是想要报恩罢。”
                            护她周全这四个字深深刻在他心上,手中一使劲,茶杯碎片扎进手掌,他却浑然不知。
                            她在山中穿行,脚步一急,却没有滑倒,似乎有一双手把她扶了起来。
                            而后,她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想知道你的过往吗?”
                            她皱了皱眉,朝着空中大喊道“你是谁?怎么进来霁山的?”
                            “这些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想知道北折是谁?或者……你又是谁?”
                            “我是……谁……”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树木,念叨出声。
                            “用你双眼来换这过往,如何?”远方而来的声音空灵而缥缈。
                            她低头想了想,拳捏紧了又松,终于道“好……”
                            眼前仿佛走马灯般闪过一串画面。
                            八万年前,魔君常落于神魔大战时战死在沙场之上,新的魔君继位。
                            于时魔族大大受损,不得不退而妥协于神族的和平条件。
                            几万多年来,魔族在新魔君的领导之下日益强盛,同神族又是一副剑拔弩张之态,想要一雪前耻。
                            她难以相信自己活了整整十万年以来,第一次出冥月宫,竟要以幻化成狐狸这种低等的手段。
                            青隐告诉她这是溜出去的最佳办法时,她就深刻地怀疑了青隐的忠诚性。
                            不管怎样,好歹还是出来了好。她吞下青隐早就准备好的药丸,隐去魔气,跳入通往人界的门,满心欢喜。
                            好巧不巧,她四只爪子才刚刚落地,就感觉后颈一阵刺痛,抬头一看,一位少年道士正拎着自己,口中念念有词。
                            她挣了几下,少年大声喝道“尔等小小狐妖,竟敢明目张胆地来到人间作乱,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道“我就是来游玩一番,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作乱了……”
                            既然如此,不如把你红烧了吃……清蒸好像也不错……她这么想着,刚想捏个诀将那讨厌的道士烧成灰,忽然看见远方有个人朝这边走来,转眼间就到了她面前。
                            “她不过一小小红狐,也从未为非作歹,道长不妨放她一条生路?”他拱手做了个礼,笑道。
                            少年有些愣,搔搔后脑,还是听了他的话,手中一松放下她,转身离去。
                            她被摔得生疼,龇牙咧嘴一番,却瞧见他早就走远了,急忙奔过去,在他脚边转了两转。
                            他道“你这狐妖,回山中去罢。”
                            她竟忘了自己还是狐狸之态,急忙幻化成人形,谄笑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他瞧见眼前黑发红裙的女子——长发及踝,散在身后,手腕上的一串红珠叮当作响,一对远山眉悠悠远远。
                            开口道“原来你是魔族女子。”
                            她愣,内心极度抽搐,“看来青隐果真是该被修理修理了,什么破药丸子……”
                            口中念念叨叨,却不知他早就走远,只好再度追上前去。
                            “仙长,这里是哪啊?”她左看右看,在他身边跳个不停。
                            “人间。这是往浣城去的路。你一介魔族,不应来此。”他对面前的身影视若无睹,继续朝前走。
                            “可是我又不是来杀人放火,为什么你们仙族来得,我们就来不得?”她笑。
                            愣了愣,他竟不知如何回话。
                            “这是我第一次来人界玩。”她嘿嘿一笑,“仙长呢,来做什么?”
                            他皱了皱眉,本想说自己不是仙族,可开口却道“例行公事。你……叫我北折就好。”
                            她应,三两步走到他面前,道“北折仙长,你呢还去办你的公事,我就与你同行,也不给你添乱,你看如何……”
                            他眼角跳了两跳,沉默许久,这才点头应允“也好,省的你万一去作乱就不好了。”
                            人间作乱算个什么,她幼时可是把整个魔族都搅了个翻天地覆的呀。她这样想,却头点如捣蒜。
                            这一路纵然没有乱子,可行程却耽搁不少,但凡见到些物什,她便要扯了他的袖子来问。
                            他耐心讲过,很快便到了傍晚。跟着他爬上一座山,她气喘吁吁道“这山有名字吗?”
                            “霁山。”他答,也不回头,只道“你该回去了。”
                            “山上有什么?”她避而不谈回家的话题,加快脚步跟上他。
                            “一座庙罢了。”
                            “那我去看看。”她笑,提着裙摆向上跑。
                            他才一愣神,身后的人就到了他前面去,也不自觉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她在山顶望着整个浣城,道“多好看。我想在这儿看夜色。”
                            “若是迟迟不归,你家人该急了。”他淡淡应道。
                            “我没有家人。”她望着远方,顿了顿“我娘在我很小时就去了,我父君在八万年前,在那次大战中也走了。”
                            他沉默半晌,道“我不是仙,是神族。”
                            “我看出来了,你不似仙族人那般啰里啰嗦的。”她耸了耸肩。
                            “你不恨我?”
                            “恨又怎么样,”她回眸,挽了挽头发,笑“都过去这么久了。况且,你不是坏人。”
                            他将目光投向别处看了看,“我送你下山吧,早些找到地方投宿才是。”
                            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她大喊道“北折!”
                            他顿了顿脚步,还是回了头。
                            她笑得一脸烂漫,“你住在哪里?”
                            “庙中有禅房。”
                            “那我同你一起。”
                            “男女有别。”他别过脸,摆了摆手。
                            “这样啊……”她捏个诀儿,依然幻化成红狐的形态,跃上他的肩,一笑就露出尖尖的牙“那这样呢?”
                            他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伸手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条细绳,挂在她颈间。
                            细绳最下方是一块透明的石头,他道“好生带着,否则你一介魔族,入不了寺庙的。”
                            她乖巧地晃了晃脑袋,趴在他肩头,进了禅房。
                            转眼她在浣城已经呆了一年有余了,每每他叫她回去,她总能想出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久而久之他便也习惯了身边多一个人的存在。
                            这些日子里,她尝遍了浣城的每一道菜肴,走过了每一条街巷。
                            她一月前采芷草和山泉酿了酒,埋在寺院里的槐树下。
                            说起那槐树本是寺里修了上千年的一个小仙,这些日子里受她的力量相助,愈发高大,想是不出千年,便能飞升至神的。
                            她取出酒坛,打开盖子,香飘十里。
                            兴冲冲地取了酒杯过来同他对饮,自己却才两杯下肚,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子上。
                            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抱过她软软的身子,进屋放在床榻上。
                            刚想转身,却被拽住了衣角,她恍惚道“北折……”
                            反手扣住她的指尖,他沉沉的声音好似一道眠梦令“阿琚,我在。”
                            桌角的檀香轻轻升起,无风,却氲了一室的香。
                            又是一年过去,他带她走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经历了整整一载的春夏秋冬。
                            再回到浣城时已然是一年之后。青隐来找过她,说是出了大事,叫她赶快回去。她应了,却要同他别过才走。
                            挨到清晨,她揉着眼坐起来,却见他一脸沉重地坐在床头。
                            “锁妖塔第八层的凤凰木琴昨日失踪了。凤汝出世。”
                            她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回想起父君曾给她讲过上古的凶兽,凤汝便是其中之一。
                            传说凤汝形如凤凰,全身是浴火般的红色,额间有一朵黑色的凤凰花,极其凶煞。
                            三百多万年前上神南晚以元神封了它在锁妖塔里,并以凤凰木琴作为封印。
                            她猛然想起青隐同她说的大事,心下一惊“莫非正是此事……”
                            他转头,眼眸深深“看守妖塔的人说,可能是魔族……”
                            愣了愣,她大声打断道“我们魔族才不会做这等偷**狗的事!”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皱了皱眉“阿琚,你别急。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神魔两族早有分歧,我怕此次战争是在所难免的了……”
                            她愣,喃喃道“战争……”
                            叹口气,他正色,一字一句道“如若开战,你我相遇战场之上,我定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她神情依旧恍惚,默然点了点头,起身道“前些日子魔族那边唤我回去,再加上你这么一说……我想是该走了。北折……”
                            顿了顿,她的声音有些苦涩“你要信我……”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庙门,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他靠在椅子上,轻轻阖了双眼,不再言语。门外槐树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响,可整座庙却很静很静。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6-2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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