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房里出来,抖着手抑不住悲意,从小跟在她身边,大大小小多少回,每每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哭不敢哭,又生怕让人听见惹来打骂,匆匆拿了花篮往外走,躲了假山后头。方觉无人,抬臂咬住袖口,蹲身环住膝头,呜呜咽咽抽啼起来。腰上她掐的疼,手上砸的也疼,心头更是密密麻麻疼的厉害。原以为她出嫁就算熬过了,谁知道自己竟也陪嫁过来,上头还有一等丫头,再没有什么出路。不知为何就这般悲苦的命,我要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不如让她一口气打死,来日拖生个好人家。爹娘疼爱长大,就算粗衣劳作,也好过这般任人作践。忽而觉得止不住眼泪,抖着手不住地咬着嘴唇咬着衣袖。头埋进膝间,闷声闷气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