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月戏
-GOT.梅丽珊卓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破晓将至。我从猩红之月的长梦中回醒。
黑夜弥散后凑接光线的细微尘烬霜雪般聚集在光暗交界,柴薪爆出弧线分明的彗星似的火树银花。我的视线聚焦于生生不灭的焰芒上,妄图破译传自神旨意绘写出的图腾。它金红色泽的触角以柔嫩温热的舌缘舔舐我的掌心,扭曲盘虬成龙与鳞鱼纠葛的模样:鹿殒命于狼獠牙下,黑水河涌动着泥泞翻滚的幽绿的雾霭,亡灵燎原般掘噬了维斯特洛。
狂热痛楚在我脑颅内炸裂,拉赫洛宣告祂的指令让我自破晓后警醒。
我从偃旗息鼓的熹微炉火中窥得一丝神迹莅临的旨意,但我只是一个年轻女子,时常揣测有误,谬读火焰。瓦兰提斯的红神庙中年资最老的祭司尚且不能道明他派遣我乘船西渡往维斯特洛的理由,我本不该对此抱有或许成真的幻想。窥探神意不得当将被处以惩警,魂灵要被置于无垠黑夜中孑孓徘徊而无明火引路,躯壳在风暴中融化成鸦雀的食肴。
渡鸦在窗棱前降落递来南方的讯息。羊皮纸卷仍凝结血腥与风的哭嚎之音,西岸的金色海怪船帆正聚集着效忠海石之位的臣民,铁王座上雄狮幼崽流脓液。拉赫洛转生者、吾王臣属的军队被沼泽绿野军民扰得焦头烂额,史坦尼斯命我向琼恩下令使野人南下助力。
我深深吸气,以枯瘦长指攥起羽笔沾墨书写。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头脑如同龙石岛的坚岩,我情愿同守夜人总司令辩论也不愿意劝服一块硬石。可我别无选择。
“我的行动皆由光之王授意,拉赫洛令祂的仆人代祂在地上行走,就如同祂在火里一般。火焰未曾告诉我沼泽地的战役孕有胜利希望,我们不应将初俘获的野人隶民替我们而战。”
我本欲转身离去,再回到那内膛火热但周身冷暗的房间中去,拥抱再度焚起的焰芒火星,力图从中辨析出拜拉席恩的荣光或败落。即便那会令我眼眸酸痛发胀,体内如烙铁红热流脓,但那乃是我的职务与本性且不得弃置不顾。
炉火又起。
“长夜来临,我须时刻紧视圣火,窥看真相。”